而這個時候,信王趙榛就像是聽到了單宏飛將軍這邊喧鬧,突然一個轉頭,對著單宏飛將軍這裏做了個手勢。單宏飛將軍等人的眼睛頓時就是一亮,這是信王趙榛在昨夜與他們所商定的那個出動的信號。當即,單宏飛將軍便是怒喝了一聲,提起了青龍大刀,對著身後的石門軍將士喝道:“石門軍將士們,隨我來。”

“喝。”單宏飛將軍這一聲令下,早已經等不及了的石門軍將士,齊聲呼喝了起來,由單宏飛將軍、丁喜和王之義三將帶領著,直接就是從盟軍的軍陣中開出,追著信王趙榛和林玉虎便朝著戰場趕去。

他們這麽一走,倒是把花中龍給急壞了,此刻他雙手還被綁著,本來騎術就不咋地的花中龍,光靠一雙手可是無法縱馬追上去,隻能是急著哇哇叫了起來:“喂!你們別把我忘了啊。快要給我解開繩子。喂!”

而已經走遠了的單宏飛將軍回頭看了一眼花中龍,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對著花中龍喝道:“花中龍,忘了告訴你了。昨天主公特別交代了,為了懲罰你上次擅自出戰。這次你就這麽綁著雙手在後麵呆著,不準參戰。哈哈哈哈。”

巨大的“趙”字旗隨風飄蕩,顯得格外的刺眼,在關上的孫師爺看到那“趙”字,眉頭不由得一挑,當即便是再也坐不住了,直接便是站起身,快步走到了英宣身邊,附在英宣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英宣看著雷轟豹以一敵五,大戰四方,正興奮著呢,被孫師爺這麽一打擾,顯然是有些不在意。

不過孫師爺怎麽說也是自己倚重的智囊,自己能得到現在的位置,也是這個智囊給自己出主意所成就的,所以還真不好朝他發火,緊皺著眉頭對孫師爺說道:“這個,沒有那個必要吧?雷轟豹身後不也有近萬多人馬嘛。”

孫師爺卻是滿臉嚴肅地對英宣說道:“主公不可大意,對方來路不明,但光是能夠打敗王旦這一點,就絕對不可小覷。所以,屬下以為還是保險起見比較好。”現在孫師爺已經能夠肯定,鎮外那支正在朝著雷轟豹趕過去的兵馬就是擊敗王旦,奪走安鄉的那支神秘軍隊,所以他可是不敢大意。

英宣歪了歪腦袋,雖然還是覺得孫師爺有些小題大做,雖然對方曾經擊敗過王旦,但雷轟豹可不比王旦那個蠢貨。不過既然孫師爺都這麽說了,英宣最好還是點了點頭,不耐煩地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你想怎麽做就去做吧。”

“謝主公。”見到英宣答應了,孫師爺大喜,連忙就是朝著英宣便是一拜,隨即匆匆走了下去。而在英宣身邊的那些文臣武將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剛剛孫師爺上前和英宣對話的時候,他們可是知道輕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現在更是不敢去過問孫師爺到底是要做什麽,一時間整個關上的氣氛卻是變得十分的壓抑。

而在鎮外,雷轟豹正殺得起興,一口氣將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以及會忠四將全都圈入了自己的攻擊範圍,那方天畫戟頓時就化作了滿天戟影,直接就是將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五人全都給籠罩了起來。

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和會忠四將見了,臉色都是變得慘土,如果隻是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一人的話,這樣的攻擊倒還支持得住,可是偏偏現在又多了會忠四人,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為了照應他們四個,不得不多分出幾分精力來幫忙,這樣一來,他就越發的吃力了。

連著接了雷轟豹四招之後,終於,一個不慎,露出了一個破綻,而那方天畫戟的小戟立馬就看準了要害,飛快地從這個破綻刺入,直接就刺中了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左手的肩窩。

“唔,啊呀!”“主公!”“主公小心!”

隨著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一聲悶哼,手中戰刀一丟,捂住傷口直接便是從馬背上就倒飛了出去。見到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受傷了,會忠四將也都是大驚失色,全都是奮不顧身,便是朝著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撲了過去,生怕雷轟豹會在這個時候繼續傷害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不過雷轟豹卻是出乎意外的沒有繼續攻擊,而是直接收招,任由會忠四人將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從地上救了起來。

“嘖。”雷轟豹看著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等人,滿臉失望地嘖了一聲,說道:“你的身手也算是不錯了,隻可惜,還是差了一點。今天爺爺我高興,饒了你們的性命,以後回去勤加練習,我還等著你再來挑戰。”說這話的時候,雷轟豹的頭昂得那叫一個高啊,一臉的傲色。

那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看到雷轟豹的模樣,不由得又急又怒,忍不住又是吐了口鮮血,嚇得會忠四將那是慌了手腳。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一手扒開擋在自己麵前的廣宗山,狠狠地瞪著雷轟豹,喝道:“雷轟豹,你休要張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厲害又怎麽樣?這世上也有你敵不過的人。”

“哈哈哈哈。”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這話落在雷轟豹耳朵裏,雷轟豹卻認為這是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不服輸的氣話罷了,根本就不在意,擺了擺手,笑道:“若是當真有這樣的人,某倒真想見識見識。”

雷轟豹如此狂妄,還真是讓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等人為之氣結,可自己技不如人,又有什麽話說。當即,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便是不由自主地往後看了一眼,卻是眼睛突然一亮,轉頭笑道:“雷轟豹,這話可是你說的,現在就有來治你的人了。我看你還能狂妄到什麽時候。”

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的態度突然發生了這般轉變,這讓雷轟豹不由得一愣,往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身後張望了過去,轟隆隆一片兵器閃動,無邊的洪流湧動了過來,卻是正好看到信王趙榛帶著石門軍往這邊殺了過來。

不過雷轟豹卻是沒有怎麽擔心,在他看來,這支兵馬不過是盟軍輸不起,打算帶著兵馬來開戰了,當即便是冷笑一聲,哼道:“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你以為這些兵馬上來,我就會怕了嗎?哼。莫要說這點人,就算是千軍萬馬當前,我雷轟豹又有何所懼?”

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可是懶得和雷轟豹解釋,如今他已經是敗下陣來,本應該早早地退了下去。可是看到雷轟豹這般狂妄,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卻是不想退了,他倒要留在這裏,看著雷轟豹怎麽敗下去的。當即,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便示意會忠四將攙扶著自己退到一旁,靜候著信王趙榛趕至。

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沒走,雷轟豹也不在。在他看來,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也不過是一個敗在自己手上的喪家犬,自己大發慈悲放他一條生路,他要珍惜也就罷了,他若不珍惜,到時候一戟取了他的性命就是。已經四戰連勝的雷轟豹,自信心空前漲大,把方天畫戟一舉,壓製住身後本要上前的英宣軍,孤身一人擋在前麵,迎接趕過來的石門軍軍。

很快,信王趙榛和林玉虎便是搶先趕到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身邊,看到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捂著左肩窩的傷口,臉色蒼白,卻還是和會忠四人立在旁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信王趙榛當即便是無語了。原本他招來單宏飛將軍和石門軍軍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對付雷轟豹,而是想要從雷轟豹手下救出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可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這小子倒好,明明可以逃走,卻是偏偏要留在這裏打算坐山觀虎鬥,當真是不要命了。

當下,信王趙榛也不再管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了,而是轉過頭望向了雷轟豹,臉上的神情也是變得嚴肅起來。信王趙榛能夠看出來,對方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大宗師以上的水準了,不過他卻是不怎麽在意,而是笑著說道:“早就聽說過雷將軍百戰百勝,天下無敵了,隻可惜在下未能與你一戰。”

“哈哈哈哈。”雷轟豹就像是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般,用方天畫戟指著信王趙榛哈哈大笑起來,喝道:“你?就你?還想與我一戰?”之前在迎戰其他人的時候,雷轟豹總是能夠在第一時間看出對方的實力如何,這是來源於雷轟豹多年戰鬥的經驗。在他看來,信王趙榛雖然氣勢不錯,可是從信王趙榛身上根本感受不到一點身為頂級高手所應該具備的氣勢,所以信王趙榛最多也隻能是個一流武將,絕對沒有和自己一戰的資格。

“嘿嘿。”雷轟豹無法看穿自己的實力,信王趙榛卻是早就知道了,道理當然也很簡單。信王趙榛的氣勢,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能夠隨後隱藏,不為人察覺。

信王趙榛身上的氣勢隱蔽了起來,可在信王趙榛身後的林玉虎卻沒這本事,所以雷轟豹的目光直接就無視了信王趙榛,轉向了信王趙榛身後的林玉虎,眼睛不由得一眯,喝道:“你,是個高手。出來與我一戰。”

若是換作別的武將,雷轟豹主動邀戰,那肯定是熱血沸騰,哇呀呀地就衝上來了。隻可惜,雷轟豹碰上的是林玉虎這個怪胎,麵對雷轟豹的請戰,林玉虎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而是轉頭望向了信王趙榛,作為信王趙榛的護衛長,他的使命是保護信王趙榛,而不是上戰場和人好勇鬥狠。光是這一點,林玉虎就要比花中龍那渾小子好多了。信王趙榛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頭對著雷轟豹一亮手中的長槍,笑道:“沒有我的命令,他是不會和你作戰的。要打,你就隻有和我打。”

“呃。”對於信王趙榛的話,最驚訝的不是雷轟豹,而是在一旁準備看好傅的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他從來就沒有見過信王趙榛出手,先前萍鄉一戰,也隻是敗於單宏飛將軍的手下。本來他已經看到後麵趕來的單宏飛將軍,還以為信王趙榛會派單宏飛將軍出陣與雷轟豹作戰,可沒曾想,竟然是信王趙榛自己出手。天啊!這雷轟豹有多厲害他難道剛剛沒有看見嗎?竟然不知死活地挑戰雷轟豹?難道他不要命了嗎?

雷轟豹怒了。一個籍籍無名的毛頭小子,竟然敢如此向他挑戰?自己堂堂英宣手下號稱戰神的絕世猛將,號稱南宋第一強人的自己,何曾遇到過這種事情?

憑借武技,雷轟豹自認為天下無敵。現在出名的南宋三大帥才是韓世忠、劉光世和張俊,但是這三人是有些謀略,但是憑借武技,自己可比這三人強。如今信王趙榛要單獨對付自己,而且對方還顯示不出自己的實力,這簡直就是一種羞辱。雷轟豹當即便是怒喝道:“小子。你將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

信王趙榛卻是沒有多說什麽,倒是在一旁的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不由得一驚,因為此刻的雷轟豹,比起剛剛和自己作戰的時候,氣勢有強了不少,顯然是被信王趙榛給刺激得動了真火了。雖然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和信王趙榛之間算不上什麽交情,但現在兩人畢竟是盟友,而且信王趙榛也是為了救他而出陣的,他總不能眼看著信王趙榛去送死。當即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便是要上前去攔住信王趙榛,可是這身子剛一動,那肩窩上的傷口處,就是一陣劇痛傳來,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立馬就是半邊身子都動彈不得了,最後隻能是朝著信王趙榛喊道:“趙大人,莫要衝動。還是等單宏飛將軍來了再說吧。”

對於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的好意提醒,信王趙榛隻是轉過頭微微一笑,隨即深深吸了口氣,對身後的林玉虎做了個手勢,讓他留在這裏。當即便是雙腿一夾,縱馬提槍便是朝著雷轟豹衝殺了過去。

“哼!找死。”雷轟豹見到信王趙榛竟然還真的敢衝了過來,不由得怒極反笑,臉上勾著一絲冷笑,揮起了手中的方天畫戟,便是朝著衝過來的信王趙榛揮砍了下去,打算一戟就將信王趙榛給砍成兩段,以泄心頭之憤。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信王趙榛絕對會慘死在雷轟豹這一擊之下的時候,就聽得鐺地一聲,隻見那方天畫戟穩穩地停在了信王趙榛的頭頂上,卻是再也落不下去了。而在這方天畫戟和信王趙榛的頭頂中間,一根長槍正架在當中,阻擋了方天畫戟繼續落下去的勢頭。

萍鄉山寨的劉廣首領瞪大了眼睛,遠在盟軍軍陣中的劉文路、夏誠、龍泉軍首領彭友,還有各路義軍,無一不是滿臉不敢置信地表情。而接下來,信王趙榛的表現更是讓他們目瞪口呆。

隻見信王趙榛微微一笑,貌似輕鬆地直接便是將方天畫戟給推了回去。但是,信王趙榛將方天畫戟推過去之後,依然不收手。隻見他便迅速擎起長槍,將長槍化作了一片槍影交織的大網,直接就是朝著雷轟豹的頭頂上罩了過去。

那雷轟豹先前充滿自信的一招竟然被信王趙榛給接住了,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眼看著信王趙榛的大招殺至,頓時就被殺得是措不及防,慌忙提起方天畫戟招架,那驚慌的模樣卻是之前從未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