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信王趙榛都在府邸內處理這些天積壓下來的政務,順便趁著這個時候,他把石門庫房內的一大批庫存的武器鎧甲都運送到山上,同時運過去的,還有大批的糧草。

信王趙榛知道過不了多久,大批官兵會卷土重來。畢竟石門不是洞庭湖,沒有那麽多天險可以固守。所以,到時候這石門也不知道會是誰的,與其便宜了其他人,還不如趁著這個時候將基地轉移到還有些地勢優勢的山中!

信王趙榛在石門周圍發展自己勢力的同時,各地各處的戰火依舊燃燒正旺。現在張浚大軍失敗後,張俊統帥地剩下的官兵,在英宣與楊幺的攜手攻擊下,節節敗退。

夏去秋來,因為信王趙榛遲遲不去紹興,所以高宗趙構一直也沒有正式的立信王趙榛為太子。而回去到趙構身邊的張浚,扭頭就翻臉不認人了,他立刻告訴趙構,那石門軍真的是信王趙榛的部下,他是受到信王軍主力的攻擊才失敗的。

其實,就算是張俊不知道石門軍是信王秘密部署的人馬,他也會如此做的,因為強悍的信王軍是他唯一可以解脫戰敗之罪的借口。

得知這個消息後,一心將信王趙榛當做大敵的趙構立刻下定了決心要消滅石門軍。有些惱火的他將無能的張浚連降三級,編排到福建路去當一個閑置去了。

隨即,趙構立刻派遣他手下可用的另一名名將,那就是劉光世,讓他統領本部人馬,配合張俊的兵馬,同時對付石門軍與洞庭湖大聖王楊幺發動進攻。

此時,石門城在信王趙榛一個月的治理下,也慢慢從大戰的重創中恢複了過來。不過信王趙榛知道,這種恢複也隻是暫時的現象,過不了多少時間,戰火又會重新燃起,到時候整個中原大地都會被這場戰火給席卷。

雖然知道這一點,但是對於這樣一個爛攤子,信王趙榛對此卻是無能為力,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在這場即將到來的戰亂中擴張自己的實力而已。

從山中傳來的都是好消息,信王趙榛果然沒有用錯人,在劉正將和王雲的帶領下,篩選出來的兩萬名官兵士兵重新脫胎換骨。

最重要的是,這些士兵都是曾經上過戰場的,訓練起來也是事半功倍。為此,信王趙榛還特意抽空去了趟山上,看到的成果也是讓信王趙榛很滿意,那些士兵雖然還比不得自己手下的精銳戰隊、金人手下的鐵騎、韓世忠的背嵬軍以及英宣手下最精銳的那批明教精銳軍那麽厲害,但至少已經不遜於金國雜牌軍、偽齊國和南宋趙構的那些正規軍隊了。

轉眼,就到了八月,很快,張俊就與劉光世合兵一路,集結了十五萬大軍,準備一起合力對付荊湖北路的叛軍。而信王趙榛,也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此時,就在鼎州北部的一個山林中,埋伏了一隊人馬,而為首的,正是信王趙榛。此時,在叢林中,趴在草叢中的信王趙榛眯起了眼睛,隻見前麵卻是一前一後有兩支隊伍。前麵那支隊伍人數不多,最多隻有不到百人,除了跑在最前麵的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之外,其餘的都是清一色的騎兵。而後麵的那支隊伍雖然因為距離的原因,還有些看不清楚,但能夠跟得這麽緊,恐怕也是騎兵占多數。

不過兩支隊伍的速度也確實是快,沒過多久,後麵那支隊伍的真麵目信王趙榛也是看清楚了,隻是在看清楚的那瞬間,信王趙榛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隻見後麵那支隊伍的確全都是清一色的騎兵,人數大約有千餘人,除此之外,這支隊伍還有一個顯著地特征,那就是所有人都穿著官兵的服飾。

官兵!信王趙榛立馬就看出了這支隊伍的身份,說來也是奇怪,自從信王趙榛來到南方之後,打交道最多的,也就是南宋官兵了!說不得,這南宋官兵還真是和信王趙榛有緣啊!

二話不說,眼看著前麵這支被追趕的隊伍已經快要衝到信王趙榛麵前了,信王趙榛當即便是高舉長槍,大聲呼喝道:“我乃是石門城首領趙燕是也!”

既然這支隊伍在被官兵追趕,那想來應該是友非敵了,信王趙榛雖然想要伏擊官兵,但可不想打糊塗仗。

而那支被追趕的隊伍其實一開始就已經發現了前麵的草叢裏有人,不是因為信王趙榛的士兵隱藏的不好,而是因為他們手裏有萬金難求的信王軍管製器具——望遠鏡。

遠遠的用望遠鏡看到遠處草叢裏麵有人,這隊人馬的首領正暗暗叫苦,還以為陷入了南宋官兵的包圍中呢。這個時候,信王趙榛這一吼,卻是讓那些騎兵轉悲為喜,連忙是加快了速度,朝著信王趙榛這邊趕來,其中一名像是帶頭的騎兵高聲呼喊道:“快來幫忙!裏麵是••••••總之快來幫忙!”

聽得那騎兵說到一半卻又停下,信王趙榛的眉頭不由得一皺,看來自己碰上的這支人馬還不是一般人啊,竟然不想表明身份!

不過現在的信王趙榛可沒有那個功夫管到底碰上了什麽人,當即便是提起長槍帶領周圍的兵馬衝了出來,信王趙榛頭一個出馬,對著敵人便是縱馬便是迎了上去。

知道信王趙榛不是南宋官兵的人之後,那些騎兵連忙給信王趙榛讓開了一條路,信王趙榛就這麽帶著一隊士兵就從這支騎兵當中穿了過去。隻是在從馬車旁邊穿過的時候,信王趙榛突然聞到了一股幽香,有點像是女人用的脂粉味,隻是卻要比那種味道聞起來舒服得多。

信王趙榛下意識地轉頭一看,卻是正好看到馬車車廂窗口的布簾被掀起了一角,不過信王趙榛和那馬車的速度都很快,信王趙榛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那窗口內的情況,隻是隱約好像看到了一雙特別大,特別水靈的眼睛。也隻是那一瞬間,信王趙榛就和那馬車擦身而過,一下子就跑到了信王趙榛後麵去了。

當然,此刻的信王趙榛可沒有那個閑工夫管什麽眼睛,立馬便是將注意力再次放到了前麵的那隊官兵。見到信王趙榛就這麽衝過去,原本跟在馬車後麵的幾騎也是停了下來,掉轉馬頭跟上了信王趙榛。其中一人扯著嗓子朝著信王趙榛吼道:“你真的是石門首領?”

信王趙榛可是懶得去跟他爭辯,隻是丟下一句話道:“你們走吧,我們來對付南宋官兵。”說完,信王趙榛雙腿用力一夾,卻是加快了**坐騎的速度,甩開那幾騎便是直接迎著那些官兵衝了過去。

那幾騎騎兵完全沒有想到信王趙榛竟然如此大膽,帶著一千步兵就去挑戰那上千名官兵騎兵!全都不由得一愣,都是停下來呆呆地看著信王趙榛的背影,就連信王趙榛話語中那不耐煩地語氣也沒有注意到。不過,這幾人顯然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精銳,立馬就回過神來,那帶頭的看了一眼信王趙榛的背影,馬上便是對身邊的幾名部下喝道:“你們立刻前去護送主子北上!”

“將軍!那你呢?”其中一名騎兵似乎是聽出了自己上司話中的潛台詞,連忙出聲詢問。

沒想到這帶頭的騎兵竟然還是個將軍,隻見他挺起了胸口,一臉慷慨地喝道:“那人是石門的人,卻有如此膽色!我趙大力又豈會比他差?你等且護送著主子去洞庭湖!待我去官兵軍中殺他幾個來回,滅滅這些官兵的威風,就趕回去!”

“啊?”那幾名騎兵立馬就是大驚失色,剛剛那個什麽石門趙燕發瘋也就算了,怎麽現在連自家的將軍也跟著發瘋啊!之前他們有上百人都被那些官兵騎兵給追著跑了,現在石門軍的步兵也就一千人,竟然還要向步兵衝過去,人家打殺過去也就算了,你一個將軍也衝殺了過去,這不是送死嗎?

看到自己的這幾個部下還想要勸說,趙大力卻是瞪起了一雙牛眼,喝道:“還在羅嗦什麽!這是軍令!你等莫非想要抗令不成?”

說著,趙大力卻是轉頭一看,正好看到信王趙榛已經快要衝到官兵當中了,連忙喊道:“哎呀呀!都是你們害的!我已經晚了這麽多了!你們還不快去執行軍令!我今日要大開殺戒了!哇呀呀呀!”就看得趙大力一邊吼著,一邊提起了手中的長刀,就縱馬朝著官兵的軍陣衝了過去。

而此刻,信王趙榛已經提槍衝進了官兵當中,麵對首當其衝的幾名官兵,信王趙榛直接就是挺起長槍,飛快地刺出,那槍頭頓時就化作點點星光,準確無誤地落在了那幾名官兵士兵的咽喉處。而信王趙榛卻是僅靠著雙腿控製坐騎,靈巧地避開了那些迎麵衝過來,已經沒有了主人的戰馬。

跟在後麵的那些官兵士兵顯然被信王趙榛的勇猛給嚇了一跳,不過看著信王趙榛的步兵圍成一個大圈,槍兵抽刺進攻、盾牌兵將大盾牌插在地上,防禦戰馬的衝擊。一千步兵與外圍的騎兵作戰,陣型倒也算嚴密。

而信王趙榛隻有一個人衝殺在前,衝殺進入了官兵騎兵的陣型中。信王趙榛就一個人,而他們的陣型裏麵的騎兵們卻是有近千人。眼看敵人厲害的就一個人,官兵們這膽氣又壯了起來。其中一名官兵小將甚至還大聲吼道:“殺了他!殺了他!他就一個人!不可能敵得過••••••啊!”

隻可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慘叫聲給中斷了,信王趙榛冷酷地一個抽刺,刺穿了他的咽喉。隨後,信王趙榛迅速抽出槍頭,他卻是連看都不看一眼,借著坐騎的衝擊力,繼續朝著前麵衝了過去。

此刻的信王趙榛,單槍匹馬,卻像是一把利刃,直接刺進了官兵的軍陣當中,一時間,整個官兵的軍陣都被衝殺進入的信王趙榛一人給攪亂了!隨後,後麵的一千步兵緩緩的殺入了已經亂了的騎兵陣型之中。

這些官兵士兵雖然都是騎兵,不過戰鬥素質也強不到哪裏去,說白了,就是一群騎著馬的烏合之眾而已。除了他們坐下的戰馬和身上還算是合格的鎧甲武器,他們和當年那普通的官兵士兵沒有任何區別,眼看著信王趙榛就這麽衝到了他們的軍陣當中,這些官兵士兵也組織不起有效地攻擊,隻能是盲目地朝著信王趙榛所在的方向衝殺。

而這也是信王趙榛為什麽敢單槍匹馬衝殺過來的原因,當年單宏飛一個人就敢衝進官兵的包圍當中,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信王趙榛的武藝比不單宏飛算得上是高太多了,這區區千餘名官兵騎兵軍士兵還擋不住信王趙榛的衝擊。

轉眼間,死在了信王趙榛槍下的官兵士兵就已經有五六十人了,其他的官兵士兵望向信王趙榛的眼神開始漸漸發生變化,在他們的臉上甚至露出了膽怯和畏懼。再加上後麵一千步兵的擊殺,官兵的傷亡已經超過了一成。

就在信王趙榛一槍貫穿了一名官兵士兵的咽喉之後,終於有一名官兵士兵將手中的武器一丟,卻是大叫一聲,掉轉馬頭就往回跑,一邊跑還一邊喊著:“天啊!他是妖怪!是妖怪!”

原本那些官兵士兵對信王趙榛就已經是心生畏懼,現在多出這麽一把叫喊聲,就像是一個導火線,頓時就引起了官兵的徹底崩潰,大半官兵士兵也是緊跟著丟掉了手中的兵器,掉頭就跑。剩下隻有兩三百人還在負隅頑抗。

可惜,剛剛上千人的時候都擋不住信王趙榛和一千步兵,現在就剩下他們兩三百人,那更加不是信王趙榛和步兵戰士們的對手了!

而這個時候,趙大力才剛剛趕到,看著剛剛還凶神惡煞追了他們數十裏之遠的官兵,如今卻是像看到鬼一樣四散而逃,讓趙大力也是傻了眼。

再看信王趙榛,卻是連大氣都沒喘一下,依舊在機械地揮舞著長槍,將那些官兵士兵一一刺於馬下。

這一場戰鬥,信王趙榛可以說是將這段時間裏沒有打仗而積攢在心中的鬱悶盡數發泄了出來,隻是可憐那些已經成了信王趙榛槍下之鬼的官兵士兵,卻是成了信王趙榛發•泄的代價。

終於,在信王趙榛與士兵們再次刺殺了數十人之後,剩下那些本來還在堅持著的官兵士兵再也堅持不住了,全部都開始潰逃了。見到對手逃了,信王趙榛倒也沒有再追擊,他手下都是步兵,根本追不上敵人。他一甩長槍,將槍頭上所沾染的血漬甩幹淨,長長地舒了口氣,心中的鬱悶一掃而光,信王趙榛感覺是舒坦多了。

其實剛剛這一戰,信王趙榛並沒有花多大的功夫,死在信王趙榛槍下的也不過百人而已,要知道,當年在石門城的時候,每天死在信王趙榛槍下的,都不下千人!今天這一戰,對於信王趙榛來說,不過是小兒科罷了。看著那些官兵士兵已經逃得不見蹤影,信王趙榛冷冷一哼,便是掉轉馬頭,準備返回營地。

信王趙榛這一轉身,卻是正好看到還愣在那裏的趙大力,看著趙大力那發呆的模樣,信王趙榛微微一笑,縱馬走到了趙大力的身前,對趙大力抱拳說道:“這位將軍!這位••••••將軍!”

“啊?啊!”信王趙榛連叫了好幾聲,趙大力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一圈周圍的情況,卻是發現這周圍現在除了他們兩人和周圍收拾戰場的士兵外,就再也沒有一個敵人了,滿地都是死屍,那血腥味衝鼻得厲害!趙大力就像是看怪物一般地看著信王趙榛,滿臉不敢相信地說道:“呃,你確定你是石門的將領?”

對於趙大力的疑問,信王趙榛隻是淡淡地一笑,說道:“在下石門趙燕!還未請教將軍名諱?”

聽得信王趙榛的詢問,趙大力這才反應過來,還沒有告訴對方自己的身份呢!可是看著對方如此厲害的身手卻還是一個小小的石門首領,趙大力對於自己的身份還真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滿臉尷尬地抱拳說道:“慚愧!慚愧!在下趙大力,現任大聖王先鋒將!”

趙大力?信王趙榛不由得一愣,這個名字倒是有些耳熟,好像,情報上說是大聖王楊幺手下的一員勇悍的將領吧?信王趙榛也隻能是模模糊糊地記得這麽一些信息,具體的實在是想不起來。

不過不管怎樣,這趙大力現在能夠成為大聖王楊幺的大將,可見能力不同一般,信王趙榛馬上笑著抱拳說道:“原來是本家的趙將軍!在下失敬!失敬!”

趙大力老臉一紅,隻不過被臉上的絡腮胡子給擋住了看不見罷了。雖然平時趙大力表現得很狂妄,自詡勇猛過人,可趙大力既不是一個瞎子,也不是一個傻瓜,剛剛信王趙榛所表現出來的本事,那可是遠遠超過了趙大力表現得很狂妄,自詡勇猛過人,可趙大力既不是一個瞎子,也不是一個傻瓜,剛剛信王趙榛所表現出來的本事,那可是遠遠超過了他,偏偏信王趙榛還救了他,表現的依然謙遜。麵對信王趙榛,趙大力還真的有些慚愧了。

當即趙大力便是說道:“沒想到趙將軍身手如此了得!隻是在石門發展當真是埋沒了!將軍願意的話,投靠我家大聖王,以後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對於趙大力的話,信王趙榛隻是淡淡地一笑,他看了一眼那些官兵士兵逃走的方向,轉頭對趙大力說道:“多謝趙將軍厚愛,但是在下乃是石門首領,也算是大聖王的盟友了,加不加入大聖王教也無所謂了不是?如果將軍不嫌棄的話,我們還是先回我的軍寨比較妥當!”

“呃?”信王趙榛突然蹦出這麽一句,讓趙大力不由得一愣,順著信王趙榛的目光看了過去,隻能看到剩下幾名官兵士兵倉皇逃竄的影子,其他卻是什麽都看不到,當即滿臉疑惑地問道:“趙燕將軍,那些官兵不是已經被你擊退了嗎?為何我們還要退回去?”

信王趙榛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搖頭說道:“趙將軍!這些官兵想來都是仗著人多才成氣候!如今既然敢公然襲擊將軍,可見這些官兵的規模絕對不止這麽一點!在下懷疑這些隻是官兵的前鋒騎兵隊伍,隻是因為速度快所以才一直追擊將軍的隊伍!相信在後麵還有官兵的大軍,過不了多久就一定會追上來的!這千餘名官兵,在下與在下的士兵們還能夠勉強應付,若是數以萬計的官兵圍攻上來,在下可沒那個能耐擋住那麽多的官兵!”

他,偏偏信王趙榛表現的還很隨和,趙大力還真的有些慚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