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降了兩位將軍之後,信王趙榛送了倆人百煉成鋼的好盔甲,這兩套盔甲可是北方太行山鋼鐵基地高溫爐打造的百煉鋼打造,可是一般人都弄不到的好東西。

信王趙榛的賞賜讓劉正將和王雲心中感動,倆人也才放下心來,拿起包裹,利索地換好裏麵的新衣服和盔甲,王雲雖然行動不便,但在劉正將的幫助下,也還是很快的完成了換裝。

可能是上過戰場有股煞氣的緣故吧,兩人換好了盔甲之後,咋一看上去,倒還真的英雄神武。信王趙榛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便是一招手,帶著謝小鬼和他們兩人便是轉身離開了監牢,至於後麵的事情,信王趙榛也早就安排了人手來處理,用不著他再來操心了。

因為信王趙榛事先安排好了的緣故,一行人順順當當走出了府邸監牢,在踏出監牢門口的那一刻,感受著頭頂射下來的陽光的溫暖,劉正將和王雲兩人都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信王趙榛看著兩人的表情,卻是不由得笑了笑,說道:“走吧!”

劉正將和王雲這才從死裏逃生的感慨中回過神來,連忙緊緊跟隨他走去。信王趙榛招了招手,便是帶著他們往城外走去。既然已經答應了他們,信王趙榛也想早點將俘虜給勸降了出來,畢竟這也算是他將來的軍隊啊!

“主公!主公!”信王趙榛一行人正走在路上,一聲聲高呼聲突然從身後傳來,信王趙榛連忙回過頭一看,隻見單宏飛將軍正騎著戰馬,飛快地朝著這邊趕來。

信王趙榛悄悄地對兩人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然後便是讓謝小鬼上這兩人,自己笑臉迎了上去,等到單宏飛將軍縱馬奔至身前的時候,信王趙榛笑著說道:“單將軍,可是找我有事?”經過了數場大戰,單宏飛將軍也算得上是對信王趙榛很忠心了,所以信王趙榛與單宏飛將軍也不見外。

單宏飛將軍的臉上可沒有信王趙榛那麽輕鬆,根本就沒有顧得上去看在謝小鬼身後的劉正將和王雲,而是一臉焦急地對信王趙榛說道:“主公!你怎麽還有心情在這裏閑逛!快點隨我去府邸!出大事了!”

聽得單宏飛將軍的話,信王趙榛的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心中頓時有些忐忑,連忙問道:“單將軍,別急!你先說清楚了!到底出什麽事了?”

單宏飛將軍哪裏還能顧得上什麽冷靜,一個彎腰直接就是抓住了信王趙榛的胳膊,把信王趙榛扯上了馬背,直接就是一扯韁繩,帶著信王趙榛就往回跑。看這架勢,簡直和搶人沒啥區別,隻留下謝小鬼三人在原地,傻傻地看著兩人的背影發呆。所幸信王趙榛倒沒忘了他們,遠遠地丟下一句話:“你們且去城門口等我!我去去就來!”

劉正將有些擔心地問謝小鬼:“那,那個,大人他不會有什麽事吧?”

謝小鬼還算是好一點,畢竟對單宏飛將軍風風火火的性格也有所了解,苦笑著搖頭說道:“沒關係!想來應該是單宏飛將軍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找大人,我們就按照大人的吩咐,先到城門口等他就是了!”說罷,謝小鬼便是帶著將信將疑的劉正將和王雲兩人徑直朝著城門口走了。

且說信王趙榛被單宏飛將軍拉上馬背就跑,在馬背上也不忘向單宏飛將軍詢問緣由,單宏飛將軍也是趁著這檔口,將事情經過簡要的說了一遍,而聽完單宏飛將軍的解釋,信王趙榛的臉上也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原來,就在信王趙榛前往監牢勸降劉正將和王雲的時候,英宣的人卻是和馬雲瑞等人有了衝突,現在倆隊人還對峙在府邸,要不是王之義在那裏極力勸阻,隻怕現在雙方都已經打起來了!

而事情的原因,是馬雲瑞與英宣原來有仇,好像還是世仇。知道事情緣由的信王趙榛心裏可不輕鬆,英宣算是盟友,馬雲瑞與牛瑞東都是自己的部下。盟友不能虧待,自己手下也不能讓吃虧,這個事情還真不太好調節。

所幸單宏飛將軍的騎術還不錯,不一會兒工夫,兩人便趕到了府邸。此時,府邸門口已經是圍滿了人,在府邸外麵的,全都是身穿鎧甲的士兵,信王趙榛一眼就認出來,這些全都是吳玠帶出來的士兵。而這些士兵現在一個個都是神情激動,堵在府邸門口大聲叫囔著,甚至已經有不少人拔出了自己的兵器。

而在府邸門口,卻是崔虎與百餘名石門城守軍正滿臉緊張地守在那裏,此外還有一些英宣的士兵。不過這些士兵也隻是僅僅隻是好看罷了,信王趙榛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這些士兵在麵對那些叫囂的吳玠練兵練出來的將士時,竟然連手中的兵器都抓不穩。不用說,這些恐怕就是單宏飛將軍所說的,那些英宣的軍隊吧!別說是和那些吳玠打練出來的將士相比了,就連信王趙榛身邊那些石門郡的軍隊都要比他們強上數倍!

信王趙榛此刻已經是焦頭爛額了,好不容易擊退了官兵,現在竟然又碰上了這麽一檔子事。雖然心裏很難辦,但信王趙榛卻不能任由英宣在他的地盤上出事,所以隻能夠硬著頭皮頂上來了。

崔虎抬頭一看,卻是正好看到信王趙榛和單宏飛將軍共乘一馬趕到,不由得眼睛一亮,滿臉歡喜地喊道:“單將軍!主公!快來!快來助我!”

信王趙榛和單宏飛將軍兩人翻身下馬,隻是臉色都不怎麽好看,當即,兩人便是耐著性子,從圍在門口的將士們當中擠了進去,雖然有些困難,但單宏飛將軍的力氣可不差,兩隻臂膀一橫一拉,直接就是拉開了一條通道。那些將士們本來還有些意見,不過看到是自己的主公與自己石門一方的將領,就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在吳玠的告誡下,他們雖然知道那個年輕人是主公,但是是什麽身份,他們就不知道了。反正吳玠說過,以後他們就是這個年輕人的軍隊了。所以,麵對主子,他們還算是冷靜的讓開了路。

兩人就這麽衝到了府邸門口,那些守在府邸門口的石門城守軍自然是認得他們二人,連忙身子一側,讓出了一條路給他們兩人進來。見到信王趙榛和單宏飛將軍來了,崔虎連忙是迎上來,滿臉倦色地說道:“你們總算是來了!眼下這情況,我們都有些撐不住了!”

說著,崔虎先是對信王趙榛抱拳行禮,然後道:“大人!馬大人與英宣首領以前有仇,看樣子還是非常深厚的仇恨,從父輩那裏結下的死仇。馬大人的父親殺了英宣將領的伯父與叔叔。到了現在我們無法勸解,英宣首領竟然綁了馬大人,您看怎麽辦?”

聽得崔虎的解釋,那單宏飛將軍也是一臉的怒容,臉色都已經憋成了棗紅色,鼻孔也在不住地往外噴粗氣。信王趙榛默不作聲,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麽發生的,

信王趙榛微微的搖了搖頭,這個英宣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就算你英宣前來救援過我,但是你也沒有權利直接綁我的人把。

提起這件事,單宏飛將軍卻是越發的生氣了,喝道:“這事一說起來,某家也是一肚子的火!這英宣竟然如此囂張!他有家仇,也要看看是什麽人吧不是!竟然立刻就拿人,太不把我們和主公當回事了。”

看了一眼身旁單宏飛將軍的怒臉,信王趙榛訕訕的笑了笑,說道:“這個,大家說,我們看現在該怎麽辦吧!”

單宏飛將軍轉過頭看了一眼外麵越鬧越厲害的將士,又看了一眼一旁角落裏那些縮成鵪鶉的英宣士兵,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哼道:“還能怎麽辦?他們這些人闖出來的禍,讓他們自己去收拾去!我可不想插手這趟渾水!”

單宏飛將軍說的完全也是氣話,顯然對自己人無被綁了感到很憤慨。同樣,信王趙榛也不高興,若自己的人隨便可以被綁走的話,自己恐怕應該一頭撞死了!英宣這隨便綁自己的人,這一下子,這明擺著是不給自己麵子。

單宏飛將軍也知道自己等人不可能真的不管,要不然他剛剛也不會去急匆匆地把信王趙榛給找來。

在府邸內站崗的,都是石門城的官兵,認得自己的將領,自然是不會攔阻。很快,信王趙榛便是徑直走到了府邸中央的議事廳,隻見在議事廳門口杵著數名同樣身著精良鎧甲的英宣士兵,信王趙榛便知道,自己要找的人肯定就在議事廳內。

當即,信王趙榛二話不說,便是朝著議事廳走去,可這些英宣手下來士兵卻不賣信王趙榛的麵子,直接就是把信王趙榛給攔了下來,其中一人喝道:“大膽!英宣大王在內!爾等竟然敢亂闖?”

這些士兵沒有經曆府邸門口的那陣勢,所以到現在還是中氣十足,倒有些威風架勢。若是一般將領碰到他們這架勢,說不定還真會被嚇得退下,可惜的是,他們碰到的是信王趙榛。

信王趙榛不論是在後世當特種兵的時候,還是這一世經曆了無數戰亂的磨難,也不知道經曆過多少大場麵,又豈會被這些花架子給嚇到?

當即,信王趙榛便是眼睛皮子一抬,瞪了一眼擋在自己麵前的那些士兵。那些士兵被信王趙榛冷冰冰的眼神這麽一瞪,頓時就感覺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一直往上冒,甚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能在幾十萬敵兵中縱橫殺戮,現在信王趙榛的身上早就沾染了一股子血腥味,特別是現在滿腔的怒火,這身體裏麵的殺意就自動散發了出來。這些英宣的侍衛們哪裏見識過這種架勢,當即便是被嚇得連退了好幾步,更不要說是攔阻信王趙榛了。

“哼!廢物!”信王趙榛冷哼了一聲,嚇退了擋在前麵的士兵之後,便是徑直往議事廳內走去。剛走進議事廳,卻是看到偌大的大廳內,竟然隻有兩人。

其中一年輕男子,劍眉星目,高聳的鼻梁,正是信王趙榛當初收為自己用的馬雲瑞!盡管此刻身上的鎧甲已經被剝去,手腳上還戴著綁繩,但馬雲瑞卻依然是挺直著腰板,保持著往日的威風。

而在馬雲瑞身旁的,是一名身穿著一身金色盔甲的黑臉男子,這男子看上去也有三四十歲了,卻是麵白無須,滿臉的褶子。此刻雖然麵色冷峻,但信王趙榛卻是清楚地看到,在這男子的那雙倒三角的眼睛中,不時閃著陰晦的寒光。

信王趙榛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中年男子對說道:“馬雲瑞!私仇可別耽誤的抗宋大業,那些士兵都聽你的!隻要你出麵調停了,那些士兵還不都回乖乖地退了嘛!”

可惜馬雲瑞卻是不上他的套,直接便是回絕道:“哼!英宣!你休要多言!既然你敢將我綁了,那我就不再負責這些事情了!你撕破了臉皮,我家主公定然給我個公道來討要人的。”

信王趙榛大步進來,這個時候,英宣也看到闖進來的信王趙榛了,當即整個臉上的神情就變了,腰也挺直了,寒著臉喝罵道:“混蛋!誰讓你進來的!還不快給本大王滾出去!”

對於英宣的話,信王趙榛卻是仿若沒有聽到一般,徑直走到了馬雲瑞麵前。“哈哈哈哈!原來是主公啊!”馬雲瑞在看到信王趙榛之後,也是同樣變了個態度,隻不過他的態度卻是從冷漠變成了熱情,笑嗬嗬地對信王趙榛打招呼。

“大膽,這是我家主公。”由於英宣追擊官兵奪取物資錢糧,所以,他剛剛才進駐石門。信王趙榛一直也沒有見到過英宣,他們互相並不認識。

當知道是石門首領後,英宣立刻變了一副笑臉。他說道:“趙將軍,我這次調兵遣將前來支援於你,沒想到你的手下竟然是我的仇人。如果趙將軍有氣度,是個好漢的話,就將這個殺害我家人的凶手之子給我,並且將外麵包圍的軍隊驅走,如何?”

信王趙榛冷冷一笑說道:“我的兄弟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捆綁了。況且上一輩的事情你還遷怒到這一代身上。你是為了大業還是為了私怨?我告訴你,你來支援我,我感謝,但是人必須放。”

頓了一下,信王趙榛說道:“不過,我也不能讓你受委屈。我知道你最缺糧草,送你五萬擔糧食,人,就給我留下。”說吧,信王趙榛眼睛狠狠的盯著對方,看那樣子顯然英宣不同意的話,就會動手了。

看到信王趙榛藥來硬的,況且自己的確缺糧,英宣狠狠的瞪了一眼馬雲瑞,怒氣衝衝對信王趙榛說道:“好!既然趙將軍如此說了,英宣也不能不給你麵子。但是,以後我和馬雲瑞的帳遲早要算!”說吧,英宣負氣離開了。

被走進來的單宏飛鬆綁之後,馬雲瑞看著對方走了,沉聲說道:“主公!這英宣心胸狹窄,你今日得罪了他,要多加小心,我現在這幅模樣就是一個前車之鑒!”說著,馬雲瑞還不忘抖了抖手上的繩索。

信王趙榛卻是一點也不在意,英宣離開石門的話,一旦要是被官兵攻擊,等到那個時候英宣恐怕已經成為刀下鬼或者囚徒了,哪裏還能找信王趙榛算賬?

讓各位將軍各就各位的去練兵固城之後,離開了府邸,信王趙榛腳下卻沒有怠慢。他快速地朝著和謝小鬼約定好的城門口走去。大約一刻鍾的路程,信王趙榛遠遠地就看到正在城門口等著的謝小鬼三人,不由得再次加快了速度,趕到三人身邊。見到信王趙榛來了,謝小鬼等人也是露出了輕鬆的表情,謝小鬼連忙問道:“大人,怎麽樣?沒什麽事吧?”

信王趙榛也不願多提那些事情,擺了擺手,示意沒什麽事,便是說道:“好了!我們趕快去吧!”說完,便是帶著三人直接往城外走去。關押官兵俘虜的地方,原本是石門城位於城外的軍營,這近五萬官兵的俘虜實在是太多了,所以先前馬雲瑞和牛瑞東也不敢掉以輕心,找來找去,也隻有那個地方是最適合的了。

所幸,這軍營距離石門城並不算遠,又趕了將近半個時辰的路程,總算是到了。可是等信王趙榛三人趕到的時候,卻是被軍營內的景致給看傻了眼,偌大的一個軍營內,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一片。

“這,這,這是怎麽回事?”信王趙榛瞪大了眼睛看著空蕩蕩的軍營,完全不知所措,“怎麽會一個人都沒有了?人呢?人都到哪裏去了?”

信王趙榛著急,而跟在信王趙榛身後的劉正將和王雲兩人也一樣著急,他們可是滿心希望信王趙榛能夠救出他們的那些兄弟啊!可現在連人都不知道到哪裏去了,更不要說是救人了!王雲有些焦急地說道:“大人,會不會是你記錯了?人並不是關押在這裏的?”

看到五萬俘虜沒了,信王趙榛立刻著急了,而跟在信王趙榛身後的劉正將和王雲兩人也一樣著急,他們可是滿心希望信王趙榛能夠救出他們手下的那些兄弟,那些人可都是他們將來跟隨信王趙榛成就大業的班底啊!

可現在連人都不知道到哪裏去了,更不要說是救人了!王雲有些焦急地說道:“大人,會不會是你記錯了?人並不是關押在這裏的?”

“不可能!”還未等信王趙榛回答,一旁的謝小鬼就是搶先喝道:“當日是我親自與馬將軍和牛將軍來這裏的,也是親眼看到他們將那些俘虜安排在這裏的!就算是那些俘虜不在,那些駐守在軍營裏的士兵也應該在,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空無一人!”

信王趙榛也是點頭說道:“沒錯!的確是這裏!”說著,信王趙榛往軍營內走了幾步,隨後蹲了下來,一隻手放在地上輕輕摩擦,在地麵上,正好還殘留著一些淩亂的腳印。憑借著經驗,信王趙榛可以肯定,最多不會超過三個小時,這裏還站著不少人。

既然信王趙榛和謝小鬼都這麽說了,劉正將和王雲也就不再質疑了,劉正將緊皺著眉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麽多人會到哪裏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