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方如此被自己的計量給輕易地收服了,王山嶽微微一笑道:“那好,我借你一隊人。你現在就領著他們去追上那十五個人,你不一定要殺了他們,但是必須指引出他們的位置告訴我們。當然如果你真的殺了他們的話,我這個暫時擔任地護法團的護法地位置,就讓給你了。而且,將來你還能得到大金帝國的高官厚祿。”

王山嶽俯下身,拍了拍對方的臉蛋說道:“你放心,我不會騙你。畢竟完成了這次任務,我也要到大金國去了。將來大金國滅了南宋,我會照拂你的,將來高官厚祿享用不盡。”

聽到如此的好處,已經出賣了良心的宋一水忍不住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本來他都已經做好了壯士斷腕的準備,不過當然,如果不用斷那就最好不過了。這一刻他不禁有些慶幸起來,慶幸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何況還有那個充滿誘惑性的條件,想想自己竟有可能坐上護法的位置,將來南宋被滅大金滅宋之後,自己能當大官,宋一水不禁有些心動起來。

不過他抬起頭時,卻怔了一下。因為他看到那個穿著黑色明教大聖王教徒服的人向一側讓開,露出後麵一個全身籠罩在長長的黑鬥篷之下,一個人的人影身上。但宋一水微微一怔之後,還是從那條鬥篷下露出的武器認出了對方,他驚訝的說道:“馬月英……?”

“哦,她原來叫馬月英嗎?”大聖王高層教徒陰沉地笑了笑說道:“嘎嘎嘎嘎!那麽現在還是叫這個名字吧,反正我也沒什麽取名字的天賦。你完成這個任務的話,她就送給你了。你可以隨便玩弄她的身體,說句實話,她挺漂亮的······”

宋一水的喉結動了動,雙手忍不住下意識地繃緊了,他喜歡那個女孩子,這在護法團中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可是馬月英隻對何自在情有獨鍾,對於其他人不過是兄妹親人的感情罷了,宋一水也深知這一點。不過他還是有一點奢望,期望等待林月軒與何自在成婚之後,自己能不能等到機會。

但是他自己都知道,這個機會可能性很小。

他吸了一口氣,雖然這個此刻的馬月英和過去的那個女孩子看起來有一些不同,不過這又有什麽關係呢。他忽然想到王山嶽說過的話,肖山河護法團已經完蛋了,但他知道林月軒還活著。

事實上很少有人知道,他不但喜歡馬月英,而且也窺探著那個睿智的少女,—隻是這是一個不存在的假設,因此他才將這份欲·望壓在心底而已。

他平時,隻能在遠處遠遠的用餓狼般紅紅的眼睛看著那美麗而睿智的少女。不過這一刻,潛藏在心中的惡魔似乎有些蠢蠢欲動起來。如果自己能將兩個護法團裏的兩朵花全都摘下的話,想想那兩個潔白而玲瓏有致的玉體在自己身體下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下麵都硬了。

王山嶽看到宋一水的表情,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他回過頭,把匕首丟會給高層教徒,那是對方的祭祀用的光明匕首,可不能隨隨便便用來殺人。他作為金國派入地,臨時加入明教大聖王手下的一員,當然不會不清楚這一點。祭祀是神聖的活動,是拿敵人祭祀光明聖火大明倫王的。

大聖王高層教徒看了那神智受控製地少女一眼,也快幾步跟了上來。他恭順地低下頭,用陰沉的聲音讚道:“你果真是玩弄人心的大師。”

事實上隻有他清楚,這個惡魔一樣的王山嶽從一開始就沒有問那幾個護法團教徒任何問題。一切的表演,都是作給宋一水看的,從一開始,王山嶽就從其他人的口中得知,對方是見過疑似信王趙榛的重要的人物。

“人性都是怕死的,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我從來不玩弄任何人,隻是給他們更多選擇而已。”王山嶽微笑著低聲說道:“你知道,比起那些口口聲聲說著榮譽,或者逃跑一流,保家衛國的口號也說得通天響地人而言。我這個人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從來不說謊。”

大聖王高層教徒低聲一笑,說道:“嘎嘎嘎,你害真厲害。”王山嶽笑了笑說道:“其實我看中的是他的身份,他可是江南有名的世族家的人。雖然不是嫡長子,但是我們可以動動手腳。隻要我們殺幾個人,就能埋下一步暗棋,說不定我們金兵南下的時候,什麽時候會用上。不過為什麽你同意將那個新入手的寵物借給他?”

“那個小姑娘自己的意誌還沒消失,讓她看看自己過去的同伴可以有多壞吧。隻有認識到人性的黑暗一麵,這樣才能讓她更加的迷失自己的意誌。”大聖王高層教徒答道。

“你真是一個老狐狸。”“彼此彼此!”大聖王高層教徒與王山嶽互相拍著對方的肩膀,都笑了。

“我們去準備一下,去找那個渾身發臭的莫六兒。他們居然向東麵前進,明知道東方是我們的出發進攻點。他們逆向思維,反其道而行,避開了我們的行動。如果不是可以掌握人心,狡狐這一次差點連我都騙過了。”

“說實在話,”大聖教高層教徒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和那個臭山賊打交道。”

“我也不喜歡,但是為了達到目的,任何資源都需要利用。那個家夥認錢不認人,是我們能夠拉攏來的最好幫手。”王山嶽脫下染血的外套衣衫,如此答道。

昨夜的繁星仿佛預示了今天晴空萬裏的天氣,森林中殘酷的殺戮除了當事人之外可能無人知曉,唯一留下的痕跡就是信王趙榛一行人身後天際幾條淡淡的黑煙而已。

烈日依舊曝曬著這一片山林草叢,層層疊疊的樹冠在吸收了足夠的陽光之後展現出了翠綠色。

雖然這隻是一個不存在的可能性,但是經曆了昨夜一場廝殺的侍衛們還是忍不住懷疑,是這些樹吸收了鮮血的養分之後,才能變得如此的茂盛。

他們在私下切切私語著,說著這些樹木是不是變成了精怪,但極低的聲音並不能逃過信王趙榛極為敏銳的感知。

“沒文化,還真無知,這個時代的封建迷信真可怕。”信王趙榛嘴裏嘀咕著。他也不想想,自己就是因為迷信而讓無數人崇拜的半神的人物。不然的話,他為何能招募來無數的猛將、強人,無數的百姓歸附?

他抬起頭看了看日頭,經過一夜的跋涉之後,已日近中午。武功高強還經過嚴酷的訓練,他們十三人一兩夜不睡覺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隻是羅月兒與吉倩倩稍顯吃力一些,信王趙榛收回目光時看了看兩位女士的狀況,所幸她們也是經曆過苦難的,她們還可以勉強跟上隊伍。

時間不多,明教大聖王教徒與那些金人的戰士都活動在這片森林中,意味著這裏隨時隨地都會麵臨危險。

不過另一方麵,讓信王趙榛放心的是,他很清楚明教大聖王教徒此刻還在找肖山河和莊大石的麻煩,而他們這一邊所要麵對的不過是防守空虛的敵人而已。

雖然一場戰鬥不可避免,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信王趙榛也依然能憑借直覺的敏銳,將自己一隊人安全地帶出去地。

突然,信王趙榛小聲的對大家說道:“大家小心,前麵有一隊人正向我們這個方向逃過來。”

“逃?”崔虎一愣之後注意到對方的用詞。他心想什麽人這個時候會向這個方向逃竄,理論上來說,莊大石一行人應該在他們西方的位置才對啊。

但是崔虎對於信王趙榛的話深信不疑,因為他自從加入信王軍後,就從來沒有發現過信王趙榛的判斷發生一絲一毫的偏差。當然,信王趙榛可以說是錯誤的時候,也說自己是早有預料地。但最起碼信王趙榛大部分事情都能預料到,所以他這個封建迷信中的“半仙”之名是肯定落實了的。即使是偶爾有判斷錯的時候,也會被其他人忽略的。

信王趙榛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好像對他的疑問有一絲不滿,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示意大家注意。

信王趙榛舉起手來,他的手勢一動,侍衛們立刻停了下來。本來昏昏欲睡的吉倩倩與羅月兒此刻也是一個激靈,羅月兒抬起頭來好奇地問:“怎麽了,信王趙榛?”

信王趙榛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很快,他們就聽到了窸窸窣窣腳步穿過灌木叢的聲音。

來者的腳步聲很淩亂,仿佛慌不擇路,完全可以聽得出來正是一群人在逃命。崔虎看著信王趙榛,不禁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再側耳傾聽,果然捕捉到更遠處的另一個聲源。轟隆隆的聲音是追兵,還有坐騎。

信王趙榛的麵色立刻嚴肅起來,能在這一偏遠地區有利用坐騎代步的隻有兩個勢力。一個是附近的山賊馬匪,還有一個就是明教大聖王教徒與金人了。

戰馬在森林中是很難發揮優勢的,尤其是這種丘陵地區的森林,信王趙榛還沒見過有人這麽不要命在丘陵地區的茂林之中縱馬飛奔的呢。

他馬上讓所有人分散開,準備戰鬥。

不過下一刻,那些慌慌張張的逃難者就已經進入了他的視野。逃難者一行六個人,全是衣衫襤褸像是難民一樣。身上布滿了各式各樣的傷口,不過還好,至少沒有丟掉武器。在這樣的條件下依然頑抗,就已經足以說明他們是極其優秀的劍客了。

這時,信王趙榛也已經從這些人的裝束上認出了他們的身份,他們正是肖山河手下護法團的教眾們。

信王趙榛仔細一看,發現這些人不僅僅是肖山河手下護法團的教眾。信王趙榛眯起了眼睛,這些人正是肖山河手下護法團的教眾中比較厲害的高手,他此前正好觀察過這些人,所以認出了他們。

不過他立刻皺起眉頭,不對啊,按照攻略上來說,明教大聖王教徒與灰狼劍手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方向上才對啊。他想了一下,想到一個可能是少數與莊大石等人走散的雇劍手,雖然走散得南轅北轍這個可能性看起來有點小,不過比起另外一個可能性信王趙榛更願意相信是這個緣由。

那些肖山河手下護法團的教眾看到信王趙榛一行人時,明顯吃了一驚,臉上的表情幾乎是絕望了。不過下一刻,他們中有人認出了信王趙榛,事實上信王趙榛也認出了對方,是那天下午和宋一水一起與他搭過幾句話的那個矮個子。當然比起那個毛躁的宋一水來說,他對這個信王趙榛的印象可是好多了。

他記得對方叫什麽名字來著?哦,自己好像沒問過他的名字。

“趙榛少俠,幫幫我們!”那個矮個子年輕人一看到信王趙榛,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空了,一下跪倒下去並抬起頭急切地喊道。

信王趙榛雖然不喜歡管閑事,但也不是見死不救之輩,況且他知道肖山河手下護法團的教眾已經全軍覆沒了。

肖山河雖然對不起他這些老部下把他們當炮灰處理,可這不能改變這些人中大多數都是經驗豐富的戰士的事實。他們都是武者,而且還是明教中人,沒有別的出路好走。既然如此,信王趙榛完全可以買個好把這些人挖過來。

其實從開始他來,就是想將這些人挖過來的,隻不過事情比信王趙榛想的要複雜罷了。

都是明教年輕一代有理想有實力的人啊,最優秀的明教教徒之一。想通了這一點,信王趙榛馬上點點頭,命令自己手下的侍衛護住這些人,當然同時也問出了當下他最關心的問題。

“你叫什麽來著,你們怎麽會在這裏?”信王趙榛問道。“我叫龐正,我們……”不過可惜,龐正還沒來得及回答,後麵的追兵就已經來了。

隻見不遠處的樹林發出嘩啦的響動,樹葉地簌簌抖動著,然後從後麵衝出好幾個騎著戰馬的騎士。這些戰馬都是南方雖然衝刺不行,但是腳力卻長的相對矮小的馬。這些馬給這些明教大聖王教徒當坐騎也是相得益彰,在山林裏不需要太快,隻需要長途跋涉。不過信王趙榛看到這些明教大聖王教徒的打扮卻是倒吸一口冷氣。

“趙榛少俠,小心一些……他們……有些古怪。”龐正小聲提醒道。

廢話,當然古怪。信王趙榛忍不住在心中大罵,對麵這十多個明教大聖王教徒全是活見鬼的高級教徒,這能不古怪嗎?這是明教大聖王教徒的最精銳部隊,是大聖王楊幺的最得力戰士,為什麽會跑來追這五個落魄得像是乞丐一樣的明教教徒?

不,等等。忽然拔出長劍,信王趙榛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真追的話,龐正他們根本沒機會跑到這裏來。

也就是說他們是被故意趕到這個地方來的,不過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找自己嗎?他緊盯著對麵的明教大聖王教徒,心中不敢確認這些討人厭的家夥是不是盯上了自己一行人了,雖然信王趙榛自認為自己的行動還比較保密。但是他們一行人都沒有喬裝改扮,有認識的人自然會發現自己。

難道是找自己的?這個時候,信王趙榛突然發現,森林裏還有人。

信王趙榛立刻看向那個方向,森林中看不到一個人影,他隻能看到那個方向灌木層層疊疊的葉片,構成林中斑駁的顏色。不過隨後一瞬間,他忽然感到自己心中一動。

有埋伏!這群明教大聖王教徒果然是專程來找他的麻煩的啊。

信王趙榛不禁搖搖頭,心說他娘的來找我的麻煩,我還不找你們的麻煩就不錯了。我正想來找你們呢,你們倒送上門來了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原來肖山河的人馬都是受到自己的連累了。怨不得楊幺和金人派出了這麽多的精英部隊前來,原來是發現了自己這條大魚。

雖然目光所及之處一片寂靜,但信王趙榛已經感到森林另一頭那個氣息了。“出來吧。”信王趙榛向那個方向的林間招了招手。

林地之間悄然無聲。侍衛們都是一愣,回過頭來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信王趙榛。信王趙榛微微一怔,隨後說道:“不出來?”

他微笑著,彎腰撿起一塊數十斤重的巨石,隨即轉生發力,向前拋。敵人已經近了,而信王趙榛沒有那麽好的耐心。既然對方執意要和他玩捉迷藏,那他自然不介意用暴力一點的手段吧這個不認識好歹的家夥趕出來。

空氣的流動的方向在一瞬間變得紊亂了,就好像空間中充滿了無數向中心一點的狂亂的巨大風動,巨大的石頭被旋轉著飛出,磅礴的氣流帶著萬斤力量的能量能量頓時向前。

以信王趙榛為起點向前,然後“嗖嗖”的一聲劃破空氣向前,轟然一聲巨響。巨大的石頭被武器挑動,飛到了對麵,被人用武器挑偏離了軌道,轟擊到了樹木之上。隨後,顯露出後麵的一個英氣而美麗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