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榛的那些手下中的一名騎士,拿著油燈在窗口劃動著現出了阿拉伯數字的兩個圓圈而組成的八字。接著,他把這個暗號動作重複了兩遍。

響應趙榛親衛的信號,鎮外遠處漆黑的叢林中亮過一道閃光,幾秒鍾後,在另一個方向的叢林裏也亮出了閃光,接著,又是其他方向的幾道閃光。閃光是射出去的火箭的,一閃而逝,如流星一般眨眼間就傳達了信號。

那名信王軍親衛轉過身來道:“千歲,一切正常,除了遼軍的一千士兵埋伏在鎮北,沒有任何金兵朝鎮子上接近。”

雖然那親兵說的是漢語,但是耶律大石懂漢話,他這才明白,在鎮子外麵,除了有自己的部隊,信王趙榛還埋伏了兵馬護衛。

耶律大石暗自吃驚,外麵埋伏了那麽多兵馬,自己先頭的偵察兵竟然什麽也沒發現,就這樣懵懵懂懂地一頭撞了進來!若埋伏的人不是趙榛地部下而是金兵,那後果會怎樣?

想到這裏,他不覺感覺到身上微微冒出了冷汗。耶律林牙緩了緩神,他知道信王軍厲害,但是沒先到如此的厲害。但是這些事情都是次要的,隻要沒有金兵來就好。

想到對方親自前來,耶律大石好奇地問道:“信王殿下,我聽說您在絳州指揮戰鬥,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金軍的占領區?這裏太危險了!”

趙榛笑道:“你不怕危險前來,我就怕麽,況且你都料不到,金人又怎麽會知道我會來鄜延路呢?你又為何親自來了?”

“我手下沒有能替我主持大局,我必須和你的主事人碰個頭。至於碰到你親自前來,真是我意外的收獲了。”耶律大石道。

在敵占區危險重重,大家也沒有寒暄和問好的時間了,便直截進入了正題。

趙榛問道:“遼國之王大石閣下,我從你的人傳來的信上說,你部人馬萬餘大軍將入西京與金兵作戰?你部軍隊什麽時候能趕到戰場?”

趙榛用關切的目光注視著耶律大石,等候著他的回答。看到趙榛眼中的渴望,耶律大石充滿歉意地說道:“很抱歉,信王殿下,我們也很吃緊。本來,沒有你的善意與崛起,我是會西進求生存的,我當初認為,複遼大業已經不大可能在滅金的基礎上成功了。但是,你的橫空出世,多次擊敗金軍的戰果讓我心動了。有了報仇的希望,你派人聯絡我,要共擊金軍,我也十分讚成。”

耶律大石說罷,話鋒一轉,又說道:“但是,現在有很多金軍收買過去的遊牧民族集中兵力來玖擊支持我的部族。事實上,我的軍隊還沒做好入西京戰鬥的準備。”

“還沒做好準備?你不想複遼了麽?你對得起遼國耶律皇族的列祖列宗麽?”一瞬間,趙楱是如此的懾人,眼神凶狠,氣勢直如排山倒海般湧來,耶律大石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了!

耶律大石這才明白,為什麽這個宋朝的年青親王有著令金軍聞風喪膽的力量,這股王者霸氣果然不同凡想!

“信王殿下,請允許我解釋一下。”耶律大石說道。“我也很想立即進攻西京,與您最後會師,一同擊敗金軍,恢複我大遼江山,恢複你大宋故土。但是雖然金軍主力已經入關,但金國在西京仍舊留有重兵。”

耶律大石搖頭說道:“此時,投靠金軍的遊牧部落的軍隊正與我軍作戰。若我軍入關西京,隻會把遊牧族的敵人也引入西京內,不但對戰局絲毫無助,反而讓我軍陷入腹背受敵之境地。”

“還有一點,那才是我最為擔心的。我手下的士兵是由各部落最強悍的勇士組成,雖然勇敢,但也極其難以駕馭。在本鄉本土作戰,保衛家園和土地,那些人能打得勇敢頑強,但若離開故鄉部茫前往西擊作戰,我擔心他們會士氣低落到失敗的局麵。尤其如今投靠金軍的幾個蒙古部落軍,還在威脅著支持我的部落,若我強令大軍入西京作戰,而投靠金人的蒙古人卻在攻襲部落燒殺擄掠,聞知家鄉被侵襲,我的軍隊很有可能會崩潰的。”耶律大石現在沒有趙榛的實力強,而且他需要趙榛的地方還多,所以顯得地聲下氣的。

趙楱便問道:“那麽,遼國之王大石閣下打算如何呢?”“這正是我親自過來要說的。我軍即將開展攻勢,打算近期對深入我境內的蒙古軍團進行一次反攻,若戰局有利,打敗或打服蒙古人,後方一平定,我即刻率軍進入西京,擊敗金兵!”

趙榛道:“那麽,你沒有按照我迷信中所說的區求助西夏國嗎?唇亡齒寒,金人強大,你我兩國都亡國和失了半壁江山,西夏人不怕被金人所滅麽?”

“我找他們了,你說的隊,他們怕!他們當然怕金人!但是,他們不想與強大的金人正麵撕破臉,想暗中派兵,但他們缺乏合適地領軍的人選。”

“好吧!”趙榛握住了耶律大石的手,說道:“我們定會打過去與你們並肩作戰的!”夜裏,遼宋兩國的兩個王,一個親王一個自封為王,他們代表著自己的利益而簽定了合約。

第二天一早,兩路人馬離開客棧。大白天的趙榛一路回去,清楚的看到到處都是廢墟,到處都是被毀壞的村莊鄉舍,到處都留下了金軍殘暴魔爪的痕跡。

很多城鎮被燒成了白地,百姓們被金人用最殘酷的手段殺得一幹二淨,甚至連收屍的人也沒留下。

趙榛等人經過一個村子,村子裏什麽都給燒光了,道路兩旁的樹上吊滿了腐敗的屍體,那是金兵在搶完所有東西後,活生生地將全村人無分男女老幼全部吊死在道兩旁的樹上。

這時,成群結隊的野狗在啃咬著屍首,天空盤旋著大群的烏鴉和禿鷲,刺鼻的屍臭熏得人不能呼吸。

一行人默然無聲地走過,趙榛心情沉重。房屋給夷為平地,民眾全部被屠殺,肥沃的田野化成了焦土,昔日繁華富饒的膏沃之地,竟變成了千裏無人煙的焦土廢墟,任何一場天災哪怕地震洪水都未能造成如此人為的破壞。大宋的繁榮一朝盡失,這是上位者之過!這是國家決策者之罪!

經過金兵統治區的這一個又一個地無人村、廢墟和焦土,所有人的悲憤在胸中孳生,麒麟軍的士兵們捏緊了武器,發誓定要讓金軍血債血償。

麒麟軍護衛著趙榛,很快就進入了馬鬥關,這裏還算是金軍占領區。但是五千麒麟軍比任何一座關卡與城防金軍或漢人軍都數量多,而且戰鬥力也強。所以,金兵把手著城市與關卡,絲毫不敢出來與麒麟軍交戰,那些官員戰戰兢兢的看著信王麒麟軍從他們把守的城市或關寨外傲然通過。

而這些關卡的官員們,大多數都是曾經的大宋官員和貴族以及權貴們。在國家危亡的時刻,他們選擇了向侵略者投降。

與那些曾經的大宋官員相反,凡是麒麟軍路過的地方,聽說麒麟軍前來的百姓們紛紛來迎。百姓們冒死送給這些士兵們自己私藏的雞子、米麵、果子等一切能吃的東西。

信王軍有嚴格的紀律,士兵們都不收任何東西,實在推脫不過去,就要給錢,百姓們紛紛拒絕。一個老大爺生氣的說道:“我冒死前來,難道就是圖你們幾個錢麽?我給為我自己和家園戰鬥的勇士吃點東西,還拿什麽錢?孩子,你們多吃點,不用錢,隻要早日打回來,我死也瞑目了!”

百姓們這一做法,雖然是好心,但是他們已經被金軍強光了所有,拿出的是自己的活命糧!給錢他們不要,戰士們也不敢冒著殺頭的軍紀去收取百姓的東西,雙方就這樣糾纏著,一個非要給東西不要錢,一個非要給錢不拿東西。這樣的事情,看似簡單,但是就連那些軍官將領們也解決不了。軍隊甚至無法繼續前進了。

得知情況的趙榛,立刻下令,凡是百姓們給的東西一律收取,不用給錢。但是,所有送物品的百姓,必須收下他信王殿下答謝的超過他們送來的數十倍的糧食。這糧食是信王給大家的“賑災糧”,所有人都必須收!

大家一聽是信王給的“賑災糧”,便收了,大家都是大宋子民,大宋親王就代表著北方的大宋朝廷。他們都讚歎一人之力複起攻金的信王千歲,他們不承認難逃的皇帝趙構,隻承認信王趙榛。就憑借趙榛母親是貴妃,將來的皇帝是誰,還不一定呢!既然是朝廷給的度過兵荒之災的救命糧,那百姓們就收了。就這樣,才解決了大軍無法前進的問題。

當想起了與耶律大石會談簽約地那個小鎮客棧上,所遭遇的心向大宋的那些金兵漢人軍官兵和淳樸的鄉民們。再加上周圍無數冒死迎接軍隊的百姓們。趙榛想到,扶起這個國家的支柱與最愛國的,竟是那些身份卑賤的底層民眾,他們有著比高官貴族們更強的愛國赤誠和更強的良心責任感。

國難當頭之際,對大宋最忠誠的人不是那些高官貴族,反而是那些平素被人瞧不起的低賤之輩。一切像是反過來一般,底層的平民百姓們渴望抗戰,他們熱切地希望光複失地。他們忠於自己的國家,渴望漢唐盛世,惜戀自己漢人的統治,惜戀沉淪的大宋國家,他們熱切地期盼著國家的軍隊能早日反攻打回來。

而相反,昔日備受朝廷恩惠的舊官員和貴族以及好多文人仕子們,此刻幾乎都站在了金國的一邊,他們滿口慶賀“金軍節節勝利”,絕不希望大宋的軍隊殺回來的,因為那時,大宋就要跟他們清算老賬了。

一路之上,趙榛的麒麟軍碰到了好多的馬匪、義軍、山賊和宋國的散兵遊勇們。

在金國占領區,金兵們應對各路義軍,還要應對信王軍,還要出兵攻打宋軍,根本自顧不暇。那些亡命之徒和匪幫們,在金軍占領區,他們可全部都活泛了起來。

由於信王軍實行著各村屯民兵保護製度,所以信王軍占領區所有的山賊土匪們,不是被餓死,就是被消滅了。所以,所有的土匪、盜賊們,都紛紛趕赴到金國占領區或者更遠的南部趙構朝廷的南宋去了。

在金國占領區,盜賊蜂擁如麻,匪幫多如牛毛,平民百姓簡直沒了活路。在城鎮裏,是金軍兵馬在肆虐,躲到山林中,又會遭遇匪幫山賊們的殘害。

那些呼嘯山林黑了心的土匪和盜賊們既不屬於義軍,也不屬於金兵,他們誰的賬都不買,打家劫舍,占道搶`劫,比金兵還要心狠手辣。

麵對麒麟軍,還有不知死活的匪幫敢來打劫。麒麟軍好幾次碰到這些攔路搶`劫的匪幫,但是一次衝鋒就將這些膽大的匪軍山賊打得落花流水。

另外還有一些盜賊,他們都是被金國軍隊打散了的宋國軍隊士兵和地方守備部隊,他們組識了各種各樣的地下抵抗組識,什麽抗金義軍、除暴義軍、抗金軍什麽的。雖然旗號很好聽,但被生存所迫,他們對地方上糟害可不比金國軍隊少多少。

看到這些曾經身在大宋國軍隊之中,立誌要保衛國家的將領和士兵們正在逐漸淪為匪幫和盜賊,那些本應該可以保家衛國的力量卻用在這種地方,趙榛感到非常痛心。趙榛知道,在南方趙構統製的地區,還有更多的活不下去的百姓們落草為寇,威脅著當地的治安。

這一切,僅僅是為了一兩個人的錯誤決策而造成的。這一切,都是那些當初決策誤國的人所付出的代價。這個代價讓數以千萬計甚至幾千萬的民眾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除了百姓,還有一些漢人軍,在暗中給這群麒麟軍提供方便,他們甚至派人來當向導,為麒麟軍通過一些必經的關卡提供方便。這個金宋大戰的戰亂悲涼的世界,包括這個世界,忠與奸,正和邪,黑和白並非是那麽的分明。在黑與白之間,還有一種包括了絕大多數的顏色,那就是非黑非白的灰色。

抬頭眺望遠方,遙遙的地平線上,那軍旗飄揚,軍隊無數的地方,前麵的絳州城已經在望,信王統帥著麒麟軍即將到達戰場了。

絳州城。金軍在整個河東路兵力最強的重兵屯集的城市,現在河東路最後一個強兵駐紮的重鎮。現在就展現在十幾萬信王軍正規軍軍隊、民兵、壯丁以及幫助運輸物資地百姓們的麵前。

城牆之上,是金軍石骨朵與劉麟勉強組織起來的四萬餘最後的金兵。而城下,七萬五千正規信王軍,抱定了拚死拿回自己的國土城市地信王軍軍隊。

若絳州城被拿下,那就意味著金軍在河東路最強大的戰鬥力將消失!整個河東之地,將會在信王軍的強大戰鬥力之下,很快就會被全麵的收複。

當然,真正過程可能會很很快,也可能受到挫折。但是,剩下的幾個州的金兵根本無力反抗信王大軍。估計頂多也就三兩個月的時間,信王軍就可以解放河東全境。但一切計劃實施的前提,就是要拿下絳州城!

為了拿下絳州城,趙榛不僅僅調用了親衛軍與中軍的正規部隊,還調集了火器營、弩車軍以及大量的各地二線守備部隊和民兵,還有大量幫助運輸物資的百姓壯丁們。信王軍對奪取絳州城勢在必得。

這座絳州城是金都統完顏闍母給貴族和金軍將士們設立的軍.妓之城,凡是金國貴族,以及金軍中在征戰中立下戰功的人或軍隊,或是得到了金都統完顏闍母的肯定,就會進入絳州城享受無數的女人。

金都統完顏闍母每月都要征一批漢女,而把自己或各軍將領玩過的女人丟入城中,所以這城裏總有不盡的漢家美女。

可是現在的絳州城城內,己經不是金人的天堂了。些時的金都統完顏闍母咽了最後一口氣,結束了罪惡的一生。而他在臨死前,正式任命石骨朵與劉麟為降州城主將,而且,以更擅長守城的劉麟為主。自劉麟擔任了守城主將之後,便實行了“挖壕築壘,積糧固牆,堅守不出,等候援軍”的策略。

此時,愛惜自己的部隊,害怕自己的部隊折損過大的聶兒,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他提出將城內的漢人百姓訓練成軍,幫助守城。

“拿城裏的百姓組建新軍?從征集兵員到訓練完畢形成戰鬥力,一般要三個月,再快也不能少於一個月。”劉麟慢條斯理地說道:“城裏的漢人老百姓壯丁加起來也沒多少人,更多的是十幾萬的婦女!再說,大家都知道,那些百姓和婦女的心底裏與我們不是一條心。各位以為,光憑著那些人與加固城池和壕溝,我們就能堅持到我大金國遠在千裏之外的援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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