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原金兵漢人軍投降過來的士兵一臉正色道:“那幫孫子現在還縮在城裏麵呢,除了咱們信王軍,誰會在這個寒冷的天氣裏出來!”他說的大義凜然,身後領路的另外兩名原金兵漢人軍投降過來的士兵也是點頭同意。

黃施聽到他們的話,怔了怔,你們原來不也是金兵中的一員麽?現在如此死心搭地的成了信王軍了,盡然如此貶低原來的軍隊?愣的他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對麵那隊人馬一路過來,小心著靠近了過來,對麵的一人大叫:“黃施,黃施,老遠就能看見你那歪瓜木腦袋了!怎麽樣,生娃了沒有?有後了沒?”

黃施聽聲音也是認出了,笑道:“是你小子,劉震天!怎麽跑出來了?這麽大的雪你堂堂一營統領還出來巡邏?”

劉震天帶著自己手下的五百人隊的人馬上前,他笑道:“我受軍令出來的,軍事機密,我不能說,你們就是二次援軍麽?其實不要你們來,光我們就行了!”

黃施哈哈大笑,道:“我們不來行麽!這不是聽你們前麵打得好,不然我能帶來好多兵器嗎?”兩人說著,一並兒指揮兩隊人馬合並在一處。

其實劉震天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把手下人分成兩隊,一個五百人隊監視城內敵人的動向,一個五百人隊做巡查任務,西麵金軍常常有探馬前來,不可小覷!

隻可惜的是,這城裏麵的兵卻是一動不動,就是不出戰,幹脆當起了死人,就是閉城不出。

不對黃施說,不過是因為趙榛就是如此規定的,因為趙榛早就定下的保密軍令。所以劉震天隻會向自己的上官和趙榛才會回話,別人問他,一概都是保密二字擋回去。

在曲沃城下,趙榛設下了大軍行營,一共駐紮著十四個千人隊的騎兵,以及三萬步兵,在這種龐大的兵力下,曲沃成了一座死城!任何敢於出城或逃離的士兵都會完蛋!

由於大雪,運送物資和新兵的隊伍到徬晚才到了軍營。當他們到的時候,就見軍營操場之上,黑壓壓的圍著一圈的人,都是一批批的士兵,這些士兵都看戲似的往裏麵瞧著。劉震天愕然,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一隊軍兵上前問明事非後,把路讓開,劉震天引著眾人入內。原來是趙榛在練武,都說信王趙榛武功天下第一,萬馬群中取金兵上將首級。趙榛練武,當然大家都來看了。

黃施叫來劉震天,兩人進入人群要看看有什麽事,由於劉震天的身份,圍觀的軍兵紛紛給他們讓路,頓時,露出了裏麵正在練武的信王趙榛!

此時大雪紛飛,雖然周圍有人圍著,可風仍是呼呼的刮著。而信趙榛竟然是光著上身的,他隻在下身穿了一條稠布褲,踏著皮靴。寒冬臘月的,他竟然連三葉甲裙都沒有圍上,整個上半身精赤著,一塊塊精鋼一樣的肌肉在劇烈的運動中混上了汗油,黃白色的皮膚閃閃發光。

趙榛現在練的是槍法,舞動著的是大中神龍槍。這把兵器和它的名字一樣,神奇得很!因為這把兵器通體合金鋼打造,散發著紫青之色。槍身上麵好多的血槽都因為飲了無數鮮血,散發出了黑紅之色。

就槍法,在馬戰上用的少,那就是衝上去猛的一槍,當麵一個點紮,就是在兩馬交錯的一瞬間。至於從後麵殺敵,那就容易了,提槍回身點砸就行了,這也是赫赫有名的回馬槍。可是要說步戰,那就不同了,相對來說是很要求技巧和速度的。

在中國古代,各種鉤鐮槍、月牙戟、方天化戟等帶著鉤的兵器之所以為人所喜,並非是一無是處的。它們的作用極大,由於有了鉤頭,能斬能劈,能掃能刺,能衝能殺,能擋能架,這種兵器厲害就厲害在它的作用多,一個精於此道的戰士在戰場上的作用那叫一個凶。

可這樣的兵器對於士兵來說太難了。一把兵器,似戟這樣的兵器,用處是多。可惜的是,在戰場上,本就是以繁雜為害。也就是說,如果把一名士兵以戟來當武器,至少要訓個三五年技術,因為他們要練習的太多了,有隊形,有殺陣,最重要的是還有很多技巧等等。這對於新召集的新兵就要用到戰爭中去的金宋等國來說,都絕對是不的。

比如,不會用戟的士兵用戟勾掛住了敵人的兵器,而且拔不出兵器來,這時又會影響到軍陣的發揮。相比起來,槍就簡單實用多了。

一名槍兵,隻要很短的時間就可以訓練成型,並專精刺殺。如此,才可以用很短的時間裏裝備出一支支最精良的軍隊。

在步軍的槍法裏,也就是刺擊而已,但刺有不同,上刺,下次,中平刺等。這也是宋朝後中華朝代大部分軍隊都用槍的原因。

至於趙榛現在使的,就不是簡單的普通槍術了。他這種槍術可以活動到全身,舞動時,大槍隨著身體上下翻飛,那隻槍頭如同一條頑探海蛟龍一般,時不時抖出繁星點點的寒光。

“哈!”趙榛吐氣一喝,手腕翻動,那把大中神龍槍頓時在趙榛的手裏打轉了起來。合金鋼槍如飛旋轉如風車一般,順著大中神龍槍的抖動,隨著大槍的舞動,大槍帶起一道道槍氣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鴻影!雪花被槍身掃動得紛紛飛揚了起來!

隨後,趙榛手一個輕擺,頓住了大中神龍槍,當下就是一招抖槍訣,大中神龍槍槍頭在抖動之下,槍興上那些細雜的鬃毛飛舞飄動,使如遠古凶獸複活過來一般,一股擇人而噬的凶煞氣息撲麵砸來。隨著趙榛的抖動,一股氣浪騰起,圍觀者看趙榛舞槍,竟然都嚇得不而同的向後退了一步。

“嗡”一聲,大中神龍槍再度飛舞,它如同活過來的上古龍獸一樣,時而向天飛翔,時而向地穿震,時而左右擺頭,時而隱入趙榛身中。

“呀——”趙榛帶起大中神龍槍如風卷雲一般,猛然間,一個回首,這正是槍法中著名的殺招回馬槍!這種招法厲害到了極點,這本就是敗中求勝的高招。或者有的時候在難分勝負的時候,就用這一招來敗敵。

就見趙榛把大中神龍槍繞身轉動飛舞,猶如飛龍盤旋。此時,槍身蘊足了力道,猛的向後刺出。這一股子力凶猛到了極點,一下子紮透了這揚穀場上用於騎兵訓練打下的木樁子裏。這木樁子有小孩身粗,是硬度極強的硬鬆木,此時他一槍以力慣透,就這股力道,穿什麽甲具都擋不住。

眾兵士齊聲道:“好——!王爺無敵!王爺無敵!”要知道這鬆木樁子堅固異常,士兵們練習時沒少給那堅硬的鬆木樁子反震傷手的。士兵都是知道那硬鬆木厲害的,往往刀砍上去都給彈上來,槍紮也就是一個小點。幾曾想過會如信王趙榛這樣一槍紮得穿透了過去的!

哪知喊聲未絕,就見趙榛身子微揚,他的手先是離了大中神龍槍的槍柄,兩手順著大中神龍槍劃出了一個太極手印,結成了大圓滿狀,然後大喝一聲,雙手把住大中神龍槍的槍杆,先左右一分,放打出一道離合震勁,將那木樁打鬆開些許,然後身子一扭,平轉翻出了三百六十度角,“喀嚓”一聲,那木樁子頓時給槍刃分開!散成數截,就近槍刃的部分更是碎成了木粉!

大中神龍槍就此平安恒穩的收回!趙榛斜提槍在手,他精赤的身子白得發亮,上麵白氣彌漫的散發出蒸騰的汗氣!此刻,雖然漫天風雪,那雪片每一瓣都有小拇指大,可卻是讓人絲毫感覺不出寒意,趙榛整個人,就如同戰神一般!激得看他舞槍的士卒們騰起了一身的沸血!

不僅趙榛的信王軍本部兵馬臣服,連那些降兵們也老老實實的一並跪下來,大呼道:“信王神勇!信王萬歲!”

這就是對強者的崇拜,古代的人們,就是對那些強大的人無比的崇拜。如霸王項羽,兵敗時仍有二十八將與八百童子兵死命相隨。如三國第一**呂布,在麵對強敵曹操時屢戰屢敗,張遼、高順、陳宮等人都死命相隨。人們會為了他們心目中那些強者,不顧自己性命的追隨。

趙榛哈哈大笑,在這一刻,他也體會到了當第一強者被人崇拜的那種感覺,難怪項羽、呂布、李元霸這些各個時代的第一強人都會迷戀自己的個人表演。總想著在眾位英雄和士兵麵前現現,原來是如此。這種萬眾睹目羨慕佩服的感覺那叫一個爽!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把幹啞的聲音道:“趙榛——”趙榛一看,卻是笑了,道:“你怎麽跑來了?”他說著把大中神龍槍斜插入雪地,來到了冬餘的身邊,這冬餘下身麻木,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好的,現在根本無法自己行走,要靠著劉震天和黃施攙扶。

到底是自己的女人,哪有老讓別人扶著的道理,趙榛當下把她橫抱起來。隨後,便抱著冬餘進了自己的大帳。

趙榛表演了一下他個人的武勇,能如趙榛這樣,在大雪紛飛寒風大起的時節精赤著身體舞槍耍武,先一步加強眾軍士對他的強者崇拜,再引出了冬餘以及援兵帶著大量補給而來,更是溫暖人心。

信王軍軍現在需要的並不是糧食,幾個重要城市以及金兵主力軍隊的米糧都落入了信王軍的手裏。所以對信王軍人來說,他們要的是鹽,是茶葉,是調味料,是兵器,是戰馬,是甲具。

而這些都來了,甚至大多數人還可以分到一張平滑精美的麵具,這麵具看上去小,可也算是精品,沒見過世麵的百姓壯丁和那些降兵們哪裏知道,一個個喜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進入了帳篷,趙榛猛的將冬餘抱起向空中一拋,而後接住,那冬餘嚇得花容失色,嘴裏叫道:“你這瘋子,你這瘋子!”說著舉手打趙榛,卻是雷聲大,雨點小。再說,就算她用力打趙榛,卻又哪兒打得動。趙榛隻消一攢勁,身上立時就硬得和鐵石一樣。

外麵的軍隊也不以為意,趙榛專門調來了兩千多名婦女,她們就是軍妓,同時也是獎品。一方麵,趙榛用她們滿足一些士兵的欲望,並且能收回些軍餉來。當然不全是花錢上得,立功的或是表現好的,也可以。趙榛下令,爭取盡可能的平均,要讓所有的士兵都有機會上。總之,至少趙榛的軍裏還沒有什麽同性戀的發生。

所以士兵們都很了解這種狀況,見王爺急著要和自己的女人行房,反而生出了一股同類的親近。

此時,劉猊和劉夔都在頭疼中,軍糧不足,寒衣更是不足,什麽都是不足,這個可怕叫一個恐怖。而四麵天天可以看見無盡的信王軍兵,金兵漢人軍們看得很清楚,這些士兵都能看清,那信王軍兵裏有很多的金兵漢人軍兵降兵,這算什麽?金兵漢人軍兵打金兵漢人軍兵?加上信王軍的漢人不打漢人,以及投降給田地,當兵給軍餉的優厚條件。城裏的金兵漢人軍人的士氣下降的可想而知了。

現在,以金兵漢人軍的力量,不要說守住這個寒冷的季節到春暖花開三四月的季節了,連這個臘月過去都難。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女真人探子從城外來了。當下,眾金兵漢人兵士用框子將這個女真人帶上來,兵帶著這個女真人到了城中,引見給劉猊和劉夔。

“你說你是金都統完顏闍母的人?”劉猊咳嗽著說。打了敗仗,坐困愁城,他的身體越發的不行了,加上天氣冷,他的聲音都像是從嗓子眼裏擠出去的一樣,難聽。

那名女真人先出示了金都統完顏闍母的腰牌,然後道:“我是奉金都統完顏闍母的命令,來探查現在的戰局。不過······我在城外給信王軍巡邏兵給抓住了,他們是讓我進來傳個話的……”

劉夔恨恨喊了一嗓子:“天殺的信王軍!”然後道:“是不是還是那樣子,五十畝地,一隻羊,一式的新農具,手把手教種地?或是當兵五鬥糧的軍餉和管飯管肉吃?”

這幾天,信王軍人天天在城外喊這口號,先是問金兵漢人軍投不投降,再說投降的條件。這條件已經在城中引起了不小的風波,現在的金兵漢人軍人已經凍死了不少,好多金兵漢人軍頭悄悄出城投降,導致本部人馬被劉猊殺掉。

就是這樣,造成大家也不敢讓戰友離開自己的實現,生怕自己隊伍有投降者,導致自己給劉夔和劉猊拿下了人頭。為此,劉夔和劉猊睡覺都不敢閉眼,時不時的,就要起來帶兵巡夜,一是怕士兵無故凍死,二是怕有士兵生了逃心後幹脆集體逃跑投降。

那名女真人探子道:“那卻是沒有,他們說了,不要我們投降,隻是要我們放下兵器,然後就可以走了!”

劉猊的眼睛徒然張開,露出氣憤的神色。而劉夔則大叫:“狗屁!信王軍的人狡猾透了,他們又想什麽招兒呢!放下武器再讓我們走人?怎麽可能,我們這邊放下武器,那邊立時就是刀槍逼上來了!說白了,還不是想要我們出城門給他們殺!當我們都他娘的是傻子呢!你傻我可不傻!”

劉猊想了想,無奈的緩緩地搖頭道:“不會,信王不會做這種事,如果是騙我們出城,那沒必要,他們就這麽封著我們,你認為我們還會耗幾天?這座城裏我們現在隻能殺馬吃肉了。可是城裏的漢人百姓都快餓瘋了,已經幾次鬧事了。雖然我們殺了幾百,但是城裏的百姓可有好幾萬人,我們準不能都殺了吧。況且我們就算想要全殺了他們,憑借我們已經沒有士氣的士兵們,想殺拚命反抗的百姓,恐怕是不太可能的。”

“內有亂民,外有強兵。我們沒有別的好辦法,而且現在天氣正冷著呢,我們連冬衣都不全。臘月裏的天氣,這風雪說不定還有一兩場的。我們把所有的馬吃了,這才算是保住了我們的軍隊。可是現在我們連馬都吃了,連跑都跑不掉。而且信王雖然勇悍蠻橫,但是他是大宋的親王,說話還是算話的。所以,我們明天出城!”

劉夔跳起來,叫道:“劉猊,你瘋了,我們一出城,就是大屠殺,信王軍的手段你不是沒有看過,你還不知道那信王的品性嗎?信王勇悍,根本就不是人,我們還是快一點趁機殺出去!”

劉猊冷冷道:“殺出去,怎麽殺出去,我們一出去,他們不會和我們硬打的,隻會跑,而且我們明天也不能玩花樣,如果我們耍了花招,那就不好說了。信王軍就不會再相信我們,他們一定會把我們困得死死的,到時,等我們殺馬吃完之後,沒有了馬和糧食,一個個凍得手腳麻木後,他們就可以派幾個人進來,就能把我們的脖子全數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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