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堵在城外的疾風劍客鄧昆正在發火,他壓低聲音,對董成道:“小師弟,你說這是怎麽回事,你說的那個叫諸葛英的女人怎麽一下子成了主管青石城的大官了?你不是說她是給這裏的官兵養蜂當小小的什麽宣傳將軍的麽?再說了,既然她是青石城主管官員,怎麽還不放我們進去,小小的一個青石城,搞得比皇城王都的氣派還大!不讓隨便進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口氣生硬,可見其心中之氣了。

現在,在這十四人的明教中人的旁邊,是一隊民兵馬隊,現在的民兵馬隊等於是青石城的外圍騎兵部隊。雖然是民兵,但還是北方會騎馬的百姓壯丁們組成的。他們一個個就這樣死死的盯著他們,好似他們是賊一樣。明教一向自高風骨,對於百姓們,是不暗室虧心的。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官府的兵馬,是百姓組成的民兵,所以他們感覺自己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他們是為百姓做主伸張正義的明教中人,這樣被一群百姓組成了的隊伍看著,可不是給人看低了嗎?

不僅僅是如此,看著那些大商和百姓們可以進進出出的,而唯獨他們被監視了起來,他們感覺臉上實在掛不住。

董成也感覺沒麵子,說起來,他的舅舅是信王軍大官,而且他和諸葛英從前是很好的朋友。當然,這種好朋友沒有夾雜著男女的感情,但是董成和他爺爺救過諸葛英,兩人的交情怎也不算是假。若然非是如此,董成也不會介紹諸葛英求他舅舅李玉軒,安排諸葛英進入青石城信王軍中了。

董成乍一聽到諸葛英成了青石城的大官,統管青石城軍政事物。董成一度以為諸葛英爬上了信王趙榛的床。好在他自認對諸葛英了解頗多,以諸葛英的自負才情,怎也是不可能為了權位和人上床。再者說了,諸葛英雖也有點貌,可細說起來,卻也不是絕美。

而且以信王趙榛的為人,也算一方英明的王爺,抗金屢戰屢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想也是知道,信王趙榛絕對不可能隻為了女色把這樣的位子給一個女人亂來。這麽說來,是信王趙榛看上了諸葛英的才華,所以才任用她的嗎?若是如此,那趙榛也太膽大了,他怎麽敢把自己的重要基業就這樣,交給一個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人,而且還是女人呢?若說真的如此,以諸葛英的身份權利,聽到自己來了,前來迎接,可不是再容易不過的事麽,怎麽會拖這麽久的時間?

還是說……諸葛英得了富貴,變得不願認人了?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因為明教中人從來不會為權貴上位者所喜,他們的教義學說為民平等,對上位者不利,而是下麵底層百姓的好。他們除天下之害,卻大多是那些欺壓百姓的一方權貴富者。說白了,還是給吃不飽飯的窮人要好處,而且看你權貴為富不仁了,他們還要除惡。

當然,以明教的實力,就算是個人勇武,他們在不召集百姓們起義的時候,是無法誅殺大的惡官的。他們也隻能暗殺一些橫行鄉裏、欺壓百姓的小官和財主。

正在一幫明教人惱火的時候,城門內出來一隊人馬,諸葛英出來了。隻見她一身信王軍所特有的黑藍色便裝軍服,身邊隨著四名侍衛。就董成對比從前來看,當真是好大的架子!

這邊董成剛想發火,那諸葛英卻是先行一禮,然後道:“在下新官上任,接替李大人大任,總是要小心的。我是得了上級的請示,這才來引路。董成兄弟,你是知道的,要是你一個人,我會直接派人接你進城,但是你還有朋友在此。光請你一人進入,是對你朋友的不尊重,都請進來,是對我們信王殿下的不負責任。姐姐有所怠慢之處,你可不要怪我!”

聽到她的話,董成心裏的火頓時消去了一半。諸葛英先進解釋原因,你明教來這麽多人,我自然要上報。並且說明自己新官上任,做事要小心。堂堂明教中人來了,她得先去請示一下,可不是她不想先過來接人。從理上說,是挑不出她的錯的。

“姐姐還認我這個弟弟就成,聽說我舅舅去了河中府上任去了,倒是官越做越大了。可是舅舅走了,弟弟我在這裏就隻認識你一個姐姐的了。小弟我靜極思動,想來姐姐這裏玩玩看看,都說青石城特別,小玩意多,吃的花樣也是多。這城外攤前幾處小吃食店鋪裏吃食眾多,可憐弟弟沒錢,隻能聞著看著,姐姐不會不讓我們進吧!”

董成說的是在青石城的門口門口的商鋪小販。這裏有著很多的小吃販子,這些人基本都是青石城裏的百姓。當然也有少數從北方解州和西麵河中府,甚至是金軍占領區中遷移過來的,而聞名來討生活的百姓。

趙榛給百姓們定下了規矩,教他們一些吃食的做法,由他們在外頭擺放攤點,隻征收象征性的一點銅錢為稅。縱是小生意,這些百姓們仍是脫貧起富,賺了不少錢財。甚至他們幾度為了爭小吃攤位打了起來,好在當時的李玉軒主官出手策劃,把事情搞定了。並劃分各自的區域,好地方多收一點錢,次等地方少收一點錢,總算是免了紛爭。

董成一行人在這青石城大門前,聞著這四邊的美味,真的是流口水了。那趙榛教授的吃食能差麽?豆腐花、油條、煎餅果子、各種糖品麻花、奶糖果糖、冰糖葫蘆、麻糖酥糖、果幹果脯、冰茶奶茶、熟肉熟菜以及燒烤、煮串等等好多美食。

偏偏他們是明教中人,明教中人是不講口腹之欲的。也就是說,他們餓了,也隻是吃一點淨食素餐,最多食物裏放多點鹽。而這裏的食物,卻多以烤肉、燒串等葷食香味最為濃鬱。再說縱全是素食,這些明教中人也沒有餘錢。他們行路一般都是自力更生,少有餘財,可吃不起這裏的小吃。

“弟弟於我有恩,今兒來了,哪有不認的道理。來來來,請和我一起進吧!”諸葛英熱情的上前,拉著董成的手便往城門裏走。

這個時候,鄧昆等人雖然心中有氣,但是人家禮數也算周到,解釋也算合理。他們明教中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麽。一行人跟著諸葛英,從熙熙攘攘進出,卻唯獨他們不讓進入的寬大城門進入城內。

諸葛英拉著董成道:“弟弟來了,我可要好好招待的。剛剛接任令舅舅的職務,我這兩天有點忙,現在算是好一點了。弟弟來了,我也可以抽一點時間,對了,弟弟想來住上幾天?”

她試探的問話,其實就是想知道對方要來住多久。董成身為明教一代核心弟子,聰明的很,豈有不知其意?董成立刻微笑道:“住下了,不走了,給你當個副手,怎麽樣?”

諸葛英笑道:“那感情好,王爺千歲一定高興的很。對了,你不知道,我家王爺聽說你們來了,聞之喜,聽之悅,高興得不得了呢!”

一聽這話,董成感覺到奇怪,說道:“這麽說來,你家王爺已經知道我們是什麽人了?”諸葛英道:“王爺說了,天下人人平等,人人富裕。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飯吃的製度,明教教義當居其一,此為將來治國修政絕不可少的學說!”

聽諸葛英這樣說,就連性格最為火爆的鄧昆也是開心。自己明教的學說在別人眼裏如此之高的地位,而且還是權勢滔天的信王趙榛。他如何不喜?要知道一般權貴除了必要,誰沒得事幹,去交結推翻暴·政的明教中人幹嘛?

鄧昆道:“你家王爺信我明教教義?恐怕不見得吧。他的祖上一代代都是皇帝,尤其是他的父親,正是一代昏君,將整個國家害的民不聊生、生靈塗炭。他要親民愛民,可是違背他父親的國策的啊!”這句話明顯帶有對徽宗的怨恨,徽宗是趙榛的老子,說徽宗是昏君,可是毫不留情麵的了。

諸葛英猶豫了一下,她並不知道趙榛對於自己老子是何感想。但是信王的老子也是皇帝,也不是一個普通劍俠能說能道的。想罷,說道:“閣下請注意言辭,這裏畢竟是抗金官兵的地盤,而且至少我家王爺是尚賢的。”

所謂尚賢,就是指不分貴賤唯才是舉。這一點說易行難,由於宋朝的各種社會製度的原因,趙家皇帝用人一般都要受製於國中貴族大臣,其實說白了大多都是所謂的貴族門生,從科考上來的官員能有多少?宋國國家好像足足有幾十萬大官小吏,雖然有很多有名無實,但也可見其官員之多,小吏之繁。光靠科考,是何不可能安排滿這些官職的。

諸葛英說趙榛尚賢,真正的意思是說,我這樣一個女人,趙榛都能委以重任。我一無好出身,二無大名氣,三無名師指點。趙榛這樣重用我,那還不算是尚賢嗎?

鄧昆也知道好歹,剛才的話也是實在對徽宗恨極才說的。他家家人就是在那徽宗搞的饑荒時候餓死的,要不是當初師傅的收留,自己恐怕也得餓死。但諸葛英說了,這是官兵的地盤,而且是抗金救國的官兵。鄧昆知道,人家拚死抗金救國,自己就算有歧義,此時也不好多說什麽了。

和所有人一樣,當鄧昆一行走過了百姓居住的民區之後,向青石城內的青石堡壘行進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信王軍的保密製度。一堵堵牆把一切都擋住了,你在外麵可以聽到裏麵是一定有事的,可那牆就是立在那裏,而門口也是一樣守著軍隊的。

看到這麽多的牆,鄧昆又發牢騷道:“怎麽到處都是牆,你們有很多東西見不得人嗎?”諸葛英劍眉一挑,她卻是不快了,心道:“這個明教的人真是霸道,無怪董成小兄弟不想呆在明教總部的大山裏。若是老是麵對這些人,當真是累得很。”諸葛英輕輕一笑,淡淡道:“怎麽,你明教的大山總殿堂就是開放著任人隨便看的嗎?何況我們是抗金前線,總有軍用秘密的,怎麽?你想知道什麽?”

鄧昆一滯,被這話一堵,也不好說什麽了。事實上,明教在大山裏不僅僅是建立了根據地,而且打造的如鐵籠子一樣堅實。外人來了一率趕走,那叫一個霸道,誰要是想硬闖,自是格殺勿論。明教機關術、武術都獨步天下。當初明教叛徒皇帝朱元璋,以及也是明教中人的一方霸主陳友諒,他們在打天下的時候手裏的火器種類很多。那些其實都是明教弄的玩意。也就是說,隻有發大軍征剿,不然是無法探查對方秘密的。

董成小步上前,低聲道:“姐姐怎麽當上了青石城的主管大官?而且還是接替了我舅舅的高位?”諸葛英笑道:“我這一生,除了報仇抗金外,隻求所學有用武之地。本來我是斷了念想,隻想我縱不能揚名天下,一展所學,也好充實自己,到頭來教教兒子,或是收個弟子什麽的。可既然信王王爺給我機會,我自是願意一試了!”

董成說道:“我們這回來,你怕是知道了來意的吧!”諸葛英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勸我家王爺加入明教,或者兩者取得聯係,是不是?我總覺得,你不該來的。”

這話是好意,董成心裏也明白,他來這趟沒有意義,這也是他一直推脫鄧昆的原因。明教中人有些不通事物,看到人家信王善待百姓,就想拉人家成一夥。你不就是一個小小教派,而且對於現在的當權者來說還是屬於邪·教的意思。煽動百姓造反能在當權者眼中成了正教麽?你憑什麽來與堂堂大宋王爺談條件合夥?你有事嗎資格。這也就是趙榛這個極品。換了其他王爺,不是將這群明教中人斬殺就是驅逐了。

正當此時,已經可以看見河邊的涼亭了。從亭子裏走出了一個長袍少年,看到那俊美粉麵、風度翩翩又滿身華貴之氣的青少年,董成的眼睛險些掉了出來。這個可能與自己歲數相同的少年,呀呸呸的就是當初那滿臉絡腮胡須的大漢麽?暈了,原本以為這個假名高龐的信王千歲,是一個粗狂的大漢。結果這個家夥鬧了半天是個文弱書生一般的存在。

對麵這個二十歲左右的文質彬彬的信王王爺卻是走了過來,笑著左看看由瞧瞧,打量了眾人幾眼,便說道:“誰是明教大師,誰是?哈哈……小兄弟,你舅舅臨走之時,讓我看到你後,托我問你爺爺好!”

董成也是滿意趙榛的態度,這家夥堂堂一代親王,也算給足了他們的臉麵了。董成忙抱拳道:“讓大人見笑了,這位是我明教師兄,號稱疾風劍客叫鄧昆。堪堪可稱為大師。”

因為就事實來說,明教中除了幾位最高領袖可以叫師,也就是叫大師,其它的人都是弟子,互稱師兄師弟師姐師妹的。可鄧昆也是明教左護教聖者張元正四大閉門弟子之一,那自然是可以有一個大師的稱號。畢竟,他從實質上說,他師父的輩分極高,也可算是與除了明教右護教聖者鍾相以外的其他最高領袖都算是同輩的。

趙榛笑容可掬的一拱手道:“上師請……”帶著頭,把鄧昆一行引入亭子裏麵。由於人多,涼亭很小,大家當然不好全部進入涼亭。鄧昆帶著董成和諸葛英進來,李師弟等一眾弟子在樹蔭下等候,自有人拿著茶誰點心給他們吃。隻是和鄧昆的不一樣,點心是擺在石桌上的,品種要多點。

在那亭子裏,趙榛一指韓峰左對二人道:“這位是我大宋的韓峰左,韓大人!”又對韓峰左道:“這位就是明教中的大師鄧昆,這位是他的小師弟董成。”說到這裏,趙榛拉過諸葛英,裝模作樣的道:“你的事多,還要忙,自去忙吧!”

諸葛英知道趙榛這是對她好,她在這裏不好做事,一麵是自己的主公,一麵是救命恩人。所以他當下笑道:“既然如此,諸葛英自先去了。”說著對眾人拱手後,便離開了。

諸葛英離開,自然有離開的好處。如果一會兒什麽事都沒有那還好說話,可萬一鬧將起來,她夾在中間白白為難。而她這樣離開,縱然到時真的鬧出了什麽事,事小她還可以從中斡旋,事情大了她還可以一推四五六。

亭子上有火爐,燒的很旺,一點也不冷。四人一人一隻石鼓,圍著石案坐下,卻也算是輕鬆悠閑。侍女們端上了茶水。鄧昆本以為是酒,那可是要拒絕的,但這茶麽,自然是可以喝的,便就帶頭喝了起來。

喝下之後,嘴裏一陣濃鬱清香,香甜的**進入喉中,簡直感覺到一種清新地飄飄然的感覺。鄧昆頓時在心裏大罵,奢侈呀,沒見過這麽奢侈的。用的最精致的好茶,這也就算了。裏麵還放了蜜、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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