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正林打來電話,詢問戰歌的情況。

“爸,戰歌太能跑了,我險些跟不上他。”白歌在電話裏興奮地說,“它越跑越精神。”

“那當然,他是夜歌的後代。”白正林認真地說,“你得首先和它建立親和關係,才能開展下一步的訓練。好在你是把它從狼窩裏抱回來的,有一定的感情基礎,但是你也要小心,它身上還有狼性。”

“戰歌對我一直很友好。”白歌說,“您就放心吧。”放下電話,他在房間裏轉了兩圈,打開門走了出去。

白歌還是不放心。下午戰歌和“咆哮”的對峙,他不由擔心戰歌的安全。夜長夢多,他想連夜將戰歌轉移到一個僻靜的犬舍,不讓它和其他的警犬生活在一起,避免發生衝突。

犬舍靜悄悄。

當白歌剛走進犬院,一側犬舍裏紛紛傳來輕微的金屬聲響,這些訓練有素的警犬們聽覺異常靈敏,它們將腦袋貼在鐵柵欄前,警惕地望著黑暗中的夜色。

當它們看到白歌時,才放鬆身體,重新趴在地上。

白歌徑直來到最左側的一間犬舍,戰歌就住在裏麵。

白歌拿出鑰匙,打開犬舍的門。

戰歌正蜷縮在牆角內,眯縫著眼睛,沒有睡覺。它不敢有一刻的鬆懈,心裏充滿了緊張。犬舍對於它來說是個相對陌生的環境,從“咆哮”犬舍內傳來的氣味令它不安,它無限地懷念起那個溫暖而安全的狼窩。

有人動門。它抽抽鼻子,是白歌的味道,它睜大瞳孔,看見一個人正在緩緩打開門。是白歌吧?它心裏猶豫了一下,白歌怎麽可能現在到這裏?他應該早睡了!不管了,萬一是壞人怎麽辦?先搶得先機再說!心隨意動,戰歌猛蹬後腿。

牆角內,一個黑影撲了過來,戰歌一口咬住白歌推門的右手。

血立刻湧了出來。

白歌忍住痛,沒有掙紮,反而是蹲下來,輕輕撫摩戰歌毛茸茸的脊背。他明白被犬咬住後越是掙紮,犬咬得越狠。

果然,戰歌認出是白歌,慢慢地鬆開了口。

白歌掏出牛肉喂給它,“你怎麽咬我啊?你這麽淘氣啊!”白歌像訓孩子一樣小聲數落著戰歌。“看看,都咬出血了。”白歌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到自己的手背上有一排牙印,冒著血絲。

戰歌吞下牛肉,趴在白歌身邊,伸出小紅舌頭舔著他手背的傷口。

它的兩隻眼睛閃著黃光,慚愧地低聲哼哼著,好象在說對不起,對不起。

白歌寬厚地撫摩著它的後背。

“知道你在狼窩裏長大,剛到陌生的環境中肯定不適應。”白歌親親它生著銀毛的額頭,“這裏很安全,不要太緊張了。”

戰歌仰起頭,用舌頭討好地舔著白歌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