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尖銳的哨音像一隻手,將特警中隊的官兵們從各處攏進會議室。白歌心裏一點壓力也沒有,如果中隊真要驅逐小野狗,自己就把它送到警犬基地去養,基地的飼養條件比中隊的好得多!

中隊長段輝身著筆挺的夏常服,威嚴地坐在主席台上,他望著下麵端坐著的特警官兵和警犬訓導員,清了清嗓子,說,“今天的會很特殊,咱們主要討論一下那隻野狗崽子……”

戰士們露出各種奇怪的表情,有的還忍不住笑出了聲。

指導員徐躍國微笑地看著大家,說,“昨天那隻小野狗,是白排長從狼窩裏帶回來的,先是咬死小藏獒,又把‘咆哮’咬傷了,對於這樣一條性情粗暴來曆不明卻極具發展潛能的幼犬,大家說該怎麽辦?我們進行一下民主討論,來,誰先說?”

莫少華從馬紮上第一個站起來,“報告!我先說!”

“講!”段輝點點頭,下了指示,“怎麽想的就怎麽說!”

“如果收留這條野狗,它必將成為咱們中隊的‘害群之狗’!”莫少華拍著胸脯說,“能被選用做警犬的狗都必須具備極其出色的自然品質和良好的服從性、可馴性。即使是優秀品種,如德國黑背牧羊犬一族,能被選中做警犬的也是百裏挑一,千裏挑一。挑選警犬不但要查三代的家庭健康、能力史,還要考察個體的能力和個性,即使出身於名門望族,如果個體的能力和個性不夠格,也不會被選中或會在訓練中被淘汰,而這條野狗有幾分蠻力和狠勁,但我們並不了解它的來曆,甚至不清楚它的血統,試圖將一隻被狼喂養過的犬訓練成合格警犬幾乎是異想天開,更何況它咬死了小藏獒,其他警犬也不會饒恕它的,遲早要出事情!”

莫少華剛講完,白歌也喊了“報告”,他站起來說,“我不同意莫班長的看法,我認為這條狗經過培養,必定能成為一條優秀的警犬。我們挑選警犬時經常會把4、5隻幼犬關在一個籠子裏,先抓一些食給它們,如果有的犬能一口氣吃到最後,這表示這隻犬工作時比較執著。然後注意哪隻犬比較‘霸道’,占有欲強,在它吃食時不讓其它犬吃。經過幾天觀察,我發現那隻小野狗不但每次一口氣將食物吃光,而且吃食時其它幼犬都不敢跟它搶,‘霸道’的犬通常散發一種氣味讓其它犬怕它,這樣的警犬後工作起來會更大膽。另外,檢驗警犬的注意力和勇氣也很重要。勇氣十足的警犬能更好地接受訓練。這隻小犬和敢於和‘咆哮’撕咬,說明它的勇氣絕對超乎一般幼犬之上……”

莫少華聽得有點呆,他沒想到,白歌作為特警排長竟然了解這麽多訓犬知識,他暗暗想,“這小子估計以前訓過犬,不行,我還得整點絕的。”

忽然,一聲“報告”打斷了白歌的“演講”。

通信員小吳站在門口喊,“特警支隊司令部電話!”

中隊長段輝立刻站起來下達命令,“各排帶走,回班待命!”

五分鍾後,尖銳的哨聲再次在中隊的上空響起。“一排緊急集合,帶武器子彈!”“警犬班帶犬!”兩道命令下後,一場血與火的考驗拉開了帷幕。

一隻隻的警犬被訓導員從犬舍裏帶出,小野狗看著忙碌的戰士們,好奇地將頭貼在鐵欄杆上,睜大眼睛看著一切。

段輝和徐躍國頭戴鋼盔,身著迷彩服出現在中隊廣場上,白歌帶領著一排早已就位,兩輛迷彩運兵車停在大門前,引擎嗡嗡作響。

“我們的職責是什麽?”指導員徐躍國背著95式自動步槍,立正站在隊伍前列,大聲問著麵前的官兵們。

“永遠做黨和人民的忠誠衛士!”二十多個頭戴凱芙拉鋼盔、麵蒙黑色麵罩、全副武裝的魁梧軍人仰天長嘯。

“我們的誓言是什麽?”

“首戰用我!用我必勝!”

“我們的戰術是什麽?”

“一招製敵!一招製敵!”

白歌帶領戰士們大喊著,他們感到自己脖子上的血管快爆了,身體裏似乎有一股極大的力量需要釋放。白歌心裏不由暗暗佩服指導員的幹脆利索,戰前動員隻問了三句話,就將所有戰士的血點燃了。

段輝站在一旁滿意地看看白歌帶領的一排,他的視線越過人群,莫少華帶領的警犬班也在一排後嚴陣以待,每名訓導員旁邊都巍然坐立著一隻精神抖擻的警犬,“風翼”、“咆哮”、“熾天使”……

他環顧一周,站在隊伍前麵下達作戰命令:“剛剛接到上級命令,今日上午9時,三名武裝恐怖分子攜帶大量毒品衝破麻粟坡邊檢站,打死民警一人,正向境外逃竄,我們的任務就是在他們越過國境線之前將其捕殲。”他頓了頓,看到戰士們的眼睛上露出興奮的神情,又接著說,“三名恐怖分子均為男性,隨身攜帶兩支56式自動步槍,很可能還有手雷一類的爆炸物,同誌們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保全自己,消滅敵人!明白嗎?”

“明白!”齊刷刷的一聲怒吼。

“白歌!莫少華!還有什麽問題?”段輝又問。

“報告!沒有!”兩人堅定地回答。

段輝大手一揮,“全體登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