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的金霓妮一愣,短暫的失神之後,立馬快速流暢的打開桌麵的搜狗瀏覽器輸入百度網址,查找關於武成街小巷的殺人案件,跳進眼簾的網站上赫然用紅色的大標題寫著“昨日淩晨在我市嶺南開發區的新美城中城武成街的一條暗巷裏發生一起命案,死者為男性,年約36歲左右,據查生前為嶺南綠化園區內一家公司的計算機工程師,初步懷疑是在回家途中遭遇不測,遇害現場零亂不堪,有大量的血跡和打鬥痕跡,不過奇怪的是死者的死相極其怪異恐怖,因為被害人的麵目強烈扭曲,好像死前曾受到巨大的驚嚇,身著白灰條紋短袖襯衫,深灰色西裝外套,左手手腕處被利刃狀物體切開,身上更有多處搏鬥造成機械性損傷傷口,導致器官組織結構被破壞發生功能障礙,失血過多最後死亡。‖?~死者右手還緊緊握著一小撮褐色頭發,身體下麵則是鋪滿大片染了血的彼岸花。關於死者具體確切的死因還有待法醫方麵屍檢後方可定論。現在警方已經發布懸賞通告,全市尋找案發當晚目擊者和與死者相關的各種信息,望全市市民積極配合警方的調查工作。新聞除了文字之外還配發一張現場勘察照片。當她的目光完全落在這張照片上的時候,金霓妮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心跳加速,因為她不解的新聞配發的照片竟然跟她剛才收到的那封郵件裏的照片一模一樣。

驚訝之餘,她不禁又快速的打開了那封郵件,把兩張照片小心地放在一起,用高像素專業圖片編輯軟件,細細的比較了起來。那副模樣像極了一個熱*玩找茬遊戲的孩子竭盡所能的試圖找出兩張照片之間的差別拿到通關一樣,最後她失望的發現兩張照片唯一的差別隻在於一封平靜乖巧的躺在自己的郵箱裏,另一張則是貼在網站的文字新聞邊上。為什麽呢?這到底是為什麽呢?金霓妮在心裏不斷的問著自己這個問題。為什麽兩張照片一模一樣?為什麽她也會收到地獄使者寄來的死亡通告?為什麽秦雨會突然在巷子裏看到那個奇怪抱貓女人?可是又為什麽自己跟秦雨跑過去找那個女人的時候她不在,而那時的巷子裏也並沒有出現什麽死人?還有的問題就是,這個女人今天來找貓時說了那段讓她毛骨悚然的忠告。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有著怎樣的關聯呢?她強迫自己拚命的想,卻依舊完全理不出一點頭緒,就在她困惑不安的這個時候,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秦雨的電話,金霓妮急忙把電話接了起來。

“霓妮,你看到新聞了吧?”

“嗯,我剛剛看完。”

“霓妮,你知道嗎?就在剛才,我剛知道了一件跟這個男人有關的事。”

“小雨,怎麽了?”

“霓妮,剛才我聽公司的同事說,那個死掉的人曾在我們公司工作過,而且那個人最喜歡彼岸花,因為他的父親年輕時曾經是個園丁,後來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了一家公司的董事長,而且他最鍾*的花朵就是赤色的彼岸花了。還聽說他家就住在嶺南最出名的別墅帝國天宮裏,在別墅的花圃裏種著滿園的紅色彼岸花,而且新聞上不是說那個人死的時候身下也全部都是彼岸花嗎?我聽了之後,總有種感覺覺得這些之間好像有什麽關聯?”

“小雨,我不知道這些是不是有什麽關聯,但我跟你說一件事,希望你不要害怕。”

“怎麽了?霓妮,你怎麽了嗎?發生了什麽事嗎?”

“小雨,剛才我在家整理雜誌社來稿的時候,跟你一樣收到了地獄使者的來信,信上沒有文字,隻有張附件圖片。但最詭異的是他發來的圖片,居然跟新聞上報道的圖片一模一樣。”

“什麽?你說什麽?”

“對吧,你也覺得難以置信吧?我剛剛看到的時候也跟你的感覺一樣。我看,我們有必要找到這個地獄使者了。我總覺得他跟這件凶殺案有關聯,他要麽是凶手,要麽就是知情者。”

“可是,霓妮,就靠我們倆個,能行嗎?”

“現在不是我們能不能行的問題了,而是那個地獄使者不是已經找上我們了嗎?”

“嗯,那晚上下班的時候,你來我公司隔壁街的餐廳見一麵吧。”

“去你公司倒是沒問題,但是那個小東西該怎麽辦?”

“什麽小東西啊?”

“就是那隻黑貓啊,怎麽你忘了啊?”

“對喔,你看我都忘了那隻貓的事。怎麽,它還在我們家沒有走嗎?”

“是啊,而且剛才,那個女人還來找過,不過我感覺那隻貓很怕她,並不是想跟她走,所以沒有把貓還給她。”

“這樣啊,那就這樣吧,給它留點吃的,把門窗鎖好,讓它乖乖在家,這樣應該比較安全。”

“也隻能這樣了。”

“嗯,那晚上見。”

掛上的電話的秦雨,心裏如萬河奔流一般洶湧,她沒有想到金霓妮居然跟自己一樣收到了那封詭異的彼岸花郵件,以前她總覺得這或許真像金霓妮說的不過是哪個人的惡作劇,不過現在看來事態遠比想像中來得嚴重,因為現在有人死了,還是與彼岸花有關。可是她不懂,為什麽這個地獄使者偏偏找上了自己和金霓妮,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麽可怕的陰謀呢?不過她倒是清楚的明白了自己和金霓妮已經不小心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裏,無法抽身了。而此時在家準備出門的金霓妮心裏的疑惑並不少於秦雨,相比之下,她比秦雨更擔憂的是,這隻賴著不走的黑貓和那個神秘的女人跟這件案子到底又有多少關聯?因為這件命案的發生,讓她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昨天晚上秦雨看到那個女人抱著黑貓站在巷子裏並不是錯覺,這種感受來源於黑貓看到照片時的反常,讓她堅信,這個找貓的神秘女人一定與這件發生在巷子裏的命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還有,她漏洞百出的謊言,她說黑貓是她的,可是黑貓卻如此的懼怕她,到底又是什麽原因呢?她說這個謊話的目的是什麽呢?為什麽兩次找貓都找上門來呢?難道她知道黑貓就在我們這裏嗎?腦子裏有太多理不清的線索,像盤根錯結的老樹在她心裏越長越高。她飛奔的衝到衛生間裏,打開水籠頭,不停的用冷水拍打著自己的臉,想讓自己能夠更清醒,再清醒一點。水刺骨冰冷地打在臉上,不禁讓金霓妮全身顫栗,這種感覺非常熟悉,然後在金霓妮的眼前浮現出一個長發散落,沒有眼仁的女人。她很確定就是這樣的感覺牽引著自己的心,就在剛才自己看到她的時候產生了這種冰冷顫栗的恐慌感,難怪自己每次看到這個女人都覺得有冷風莫名的吹進心底。鏡子裏映出她的手在漸漸的握成拳頭。胸口一股莫名的憤怒噴湧而出,然後發瘋般地砸碎了衛生間裏的鏡子。

“喵!”身後傳來黑貓的長嘶,金霓妮緩緩地回過頭去,看見黑貓迷茫的眼神對著自己,無奈的笑了笑,向黑貓走過去,然後俯下身子,用沒受傷的左手輕輕的撫摸著黑貓的頭。黑貓用身體輕輕的蹭著金霓妮的手,她輕輕的抱起它,放在懷裏,像抱著一個幼小的嬰兒般小心翼翼。黑貓也溫順的舔著她的手,突然看到金霓妮右手上血流不止的傷口,跳出金霓妮的懷抱,飛快的奔向臥室,金霓妮追著黑貓來到房間,驚訝的發現黑貓正用爪子在衣櫃的底層翻找著什麽東西,最後黑貓費力地拉出了秦雨習慣藏在那裏的醫藥箱。金霓妮很奇怪黑貓怎麽知道醫藥箱的所在,但黑貓此刻卻全然不顧金霓妮疑惑的眼神,隻是對著金霓妮喵喵喵喵的叫喚著。

“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要讓我擦藥啊?”

“喵!”

黑貓充滿靈性的回應著金霓妮的問話,然後開始像個剛學說話的的孩子似的開始手舞足蹈的比劃著起來,很像要告訴金霓妮什麽重大的事情。隻是黑貓的舉動卻更讓金霓妮感到無奈困窘,因為她不是動物學家,根本聽不懂這麽深奧的貓語,也實在不知道黑貓到底要跟她表達什麽。隻好尷尬地摸摸黑貓的頭,坐在床邊開始給受傷的手擦藥。傷口很疼,蘸滿藥水的棉棒碰觸到傷口的時候,金霓妮下意識的縮了縮手,然後猛然想起肩上還有被黑貓抓傷的傷口,就放下了棉棒,心裏說還是去醫院處理下比較妥當,記得外婆常對她說,被貓狗抓傷還是打針狂犬疫苗的。

天色開始漸漸的暗下來了,黑貓頑皮的在房間裏跑來跑去,臨出門前,金霓妮給黑貓準備了昨晚和秦雨吃剩下的半條鯽魚,心想著,看來一會兩人回家的時候要去動物超市給這隻*添麻煩的小家夥買點東西安個家了。因為就目前的情況看來,黑貓非常願意留在這裏的。

“小家夥,那就麻煩你看家咯,不過記得千萬別亂叫,小心被那個女人發現。”

金霓妮把魚放在臥室的床下邊,然後把貓塞到床下,對著它囑咐著,黑貓好像聽懂了金霓妮的話,乖乖的趴在床底一動不動。時不時的用爪子去扯塊魚來吃。跟黑貓相處了一天的金霓妮心裏突然對這隻貓多了一份喜*。原本,她對小動物就不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