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怎麽了?”

“可是,剛才,剛才,我真的看到她了。∥?#霓妮,我說的是真的。我剛才真的看到她了。”

“小雨,也許是你剛才情緒波動太大了,所以才會出現的錯覺吧。”

“是嗎?真的是我的幻覺嗎?”

“傻瓜,一定是你的錯覺,這麽晚了,她怎麽會抱著貓站在小巷裏呢。”

金霓妮拉著秦雨快步的離開了小巷,秦雨還不死心的回頭張望,試圖證明自己剛才看見的不是錯覺,可惜,事實證明了那個女人好像真的並沒有來過。

那個晚上,秦雨在**輾轉反側,怎麽都無法入睡。女人詭異的笑和黑貓淩厲的眼神,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出現在秦雨的腦海裏,她翻身抱住了金霓妮,看著她的睡臉,突然覺得很溫暖,看著她,也慢慢地多了幾許睡意,是啊,快點睡吧,明天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呢。在這樣的聲音裏,她竟也沉沉的睡去了。

客廳裏的老式掛鍾嘀嘀嗒嗒的走著,月光灑進客廳裏,沙發上隱約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透過月光看見了那是一隻眼晴發亮的黑貓。黑貓正目不轉晴的盯著窗外,窗外有個女人的影子投射在客廳的地上,就是那個找貓的陰沉女人。她又是咧著嘴對著沙發上的黑貓大笑。

黑貓跳下沙發,不停搔抓著女人映在地上的影子,並向女人齜牙咧嘴的發出喵喵的長嘶。奇怪的是臥室裏的兩個熟睡的女孩卻並沒有被這刺耳的叫聲驚醒,而窗外的女人望著張牙舞爪的黑貓,笑著轉過身像遠方的公園走去。隨著女人的離去,黑貓像一個孩子在哭喊累了之後,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然後窩在窗邊閉上眼睛睡著了。

早上,當秦雨發現這隻黑貓窩在落地窗邊的時候,第一次覺得其實這隻黑貓也沒有那麽可怕.她輕輕的抱起它,黑貓在秦雨的懷裏緩緩的睜開眼睛,然後張開小爪子向秦雨比劃著,好像想要訴說什麽,正在秦雨詫異之際,身後傳來了金霓妮的問話聲。

“小雨,這不是那個女人的貓嗎?怎麽會在我們家裏?”

“我也不知道啊,剛才我起來洗漱的時候,就看見它窩在窗邊睡覺呢。”

“小雨,你不是不要開會嗎?”

“對啊,你看看,我都忘了,來不及了。”

秦雨慌忙把貓放下,然後飛快的衝進衛生間裏洗漱化妝,連早餐都沒吃就出了門。金霓妮望著地上與自己對望的黑貓,不知所措。她心裏想,該把這隻貓送回給那個女人吧,可是那個女人姓甚名誰,住在哪裏,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把貓歸還。問題的關鍵是,那個女人的身份,金霓妮總覺得那個女人好像並不是一個人。尤其是她那雙眼睛,她並沒有告訴秦雨,她來的那天,關上門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那個女人的眼睛全是眼白,但她不想告訴膽小的秦雨。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其實秦雨早就知道了。為了彼此著想,她們下意識的都對彼此隱瞞了自己所看見的怪象。

整個白天,金霓妮都跟這隻貓呆在這個擁擠的空間裏。奇怪的時候,這隻貓好像特別有靈性,金霓妮忙著工作的時候,黑貓就乖乖的趴在電腦桌上睡覺。金霓妮是一家雜誌社懸疑推理版塊的副編輯,她的工作就是每天了解主編發布的采稿風格,在選稿和文字基本功方麵指導寫手進行修改和排版的工作。最近,因為身體的緣故,她把工作的時間挪到了家裏,跟雜誌社請了一個月的大假。本來打算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下,可是不知道什麽緣故,最近收到的稿件越來越多,她的工作量比從前還大,其實她並不理解現在的人對於懸疑和推理方麵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興趣,也許是在平淡緊張的生活中尋求刺激的一種方式,所以現在,驚悚,懸疑和推理方麵的書大賣。

今天的來稿擠爆了郵箱,她打開一封封的郵件,大部分都是些體裁偏離,自語自話的文章,但其中也不乏一些主題精彩,文筆不錯的好稿子。在下拉的郵箱菜單裏,她又看到了一封熟悉的郵件,身子不由的一顫,又是那封署名地獄使者的郵件,但這次卻是出現在她的郵箱。

她的手本能的開始顫抖,因為這讓她想起了林輝站在彼岸花花叢裏的慘象。可是她還在猶豫一下之後果斷地打開了那封郵件。又是的彼岸花跳入她的眼簾,隻是不同於上次的無邊無際,這次是一個倒在彼岸花花叢裏的男人,左手手腕被切開,隱約可以看到被割開的大動脈,大片的鮮血印在他的手腕上,緊閉的右手裏好像抓著什麽,金霓妮把圖片放大放大再放大,然後緊盯著被男人握在右手裏的東西,她在想,那裏麵一定有什麽秘密,這個秘密一定跟男人的死亡有關,在圖片已經放到最大的時候,她驚訝的看到了從男人緊握的手裏露出的東西是一小撮褐色的頭發。

“喵!”剛才還安安靜靜的黑貓不知道什麽時候趴上了自己的肩膀,它緊緊的抓著金霓妮的衣服,發出驚恐的叫聲,隔著衣服,金霓妮都能感受貓爪刺破皮膚的灼熱感,她把貓從肩上拿下來抱進懷裏,她能感覺到黑貓的身體在顫顫的發抖,像一個被嚇壞了孩子,她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黑貓的頭,試圖讓它平靜下來,因為她記得以前外婆說,貓這種動物最喜歡被撫摸了,不停地,輕輕地撫摸它的頭,能讓它感到來自身體的溫度,人類的體溫能讓它覺得感受你的示好,它會知道你對它沒有惡意,就會跟你親近的。事實證明外婆的方法是正確的,在撫摸了一陣子之後,黑貓真的平靜下來,並不停的身在身在舔著自己的爪子,爪子上沾上的紅色**,金霓妮知道那是黑貓剛才抓破自己肩膀時流出來的鮮血。

金霓妮放下黑貓準備起身去找藥箱擦傷口的時候,她聽到了門外傳來的一陣腳步聲,那是高跟鞋嗒嗒塔與地麵接觸的聲音,清脆而充滿節奏。直到響聲停在房門口,然後響起了沉重的敲門聲,“咚,咚,咚,咚,請問,你看到我的貓了嗎?”

金霓妮的身子忽地一震,又是那個女人,剛才被她放在桌上黑貓因為女人的到來又開始變得**起來了,甚至居然害怕的躲到床下,怎麽也不肯出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把床單簡單的整理之後,蹲在床邊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起黑貓的頭,並小聲對它說著:“乖,不要害怕,記得不要出聲,會被發現的,讓我來打發她。”金霓妮臉上的笑容蘊含著很深的意味,黑貓滿臉萌態的望著她,竟順從的停止了叫聲。門吱呀一聲被用力地打開,外麵正站著那個頭發散亂著,穿著套裝睡衣的女人,感覺依舊是她第一次見到她時的一臉冷漠,“請問看到我的貓了嗎?”聲音低沉讓人覺得窒息,金霓妮努力讓自己定下神來,微笑的開了口答了話。

“不好意思,我沒有看見你的貓。”

“是嗎?”

“是的。我確實沒看見你的貓。抱歉。”

“是這樣啊,好吧,那我去別處找找,打擾了。”

“好的。”

正當金霓妮準備要把門關上的時候,那個滿臉陰沉的女人突然快速地伸手重重的抵在門上,然後幽幽的開口說道,“姑娘,給你個忠告,最好離我的貓遠一點,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女人依舊低著頭,長發垂直而下,遮住了她大半邊的臉龐,聲音裏透出冷漠,冰冷刺骨,聽起來根本完全不像是在好心的給人一個忠告,反而更像是一種充滿嘲諷的恐嚇。“哼,那我就謝謝你的忠告了,再見。”

砰的一聲,金霓妮狠狠的關上了門,氣得在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這個女人說的叫什麽話,什麽叫離她的貓遠一點,如果還想活命的話。我呸,她心裏暗暗的罵道,怎麽這樣的怪女人會跟自己住同一棟樓裏呢?一副恐怖怪異的模樣就先不說了,沒想到氣焰也如此囂張,等房東來租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問問這個女人的來曆。

qq的“嘟嘟”的聲從臥室弱弱的傳來,金霓妮聽到後,快步跑回臥室,正看到電腦上的小企鵝正不死心的來回跳動著,她點開時就看到了秦雨傳來的訊息。

“霓妮,快,快點,快看新聞,昨天晚上咱們路過的那條小巷有人死在那裏了。”

“什麽?什麽時候的事啊?”

“我也是早上聽公司的人說的,聽說那個男人死的很慘啊。”

“其實你介意的是他死在昨天咱們經過的那個小巷,是嗎?”

“嗯,尤其是昨天我還看見了那個抱著黑貓的女人。結果今天就發現屍體了。”

“你是在懷疑在小巷裏死掉的人跟那個找貓的女人有關?”

“是的,沒有錯,我就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才打電話給你。你現在上網找出新聞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