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天台喊話
“那個時候我十五歲,追求刺激,更追求速度,所以我迷戀機車,我覺得會騎機車的人就是最帥的,我一定要嫁給那樣的人,”聶鳳衝左岸笑了一下,接著說:“你知道嗎?我現在的師父耿峰曾經算得上是陽一修的半個師父,他將自己所有的秘笈都交給了陽一修,陽一修也不負所望,在三年前,他在南城賽車界算得上是風雲人物,拿了不少大獎,所以,那個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嫁給他!”
“嗯!”左岸點點頭,不再多說一個字。
“但我這次回來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改變了,他曾經承諾過,如果有一天,我拿了獎杯,會騎機車,就娶我,可是他,他卻喜歡上了你!”
“誰告訴你的?”左岸話才一出口,就立刻後悔了,他喃喃自語:“吳玲!”
“玲姐姐告訴我,他喜歡清純的女孩,所以我特地打扮成這樣,結果她又告訴我,他已經和你在一起了。”聶鳳的麵色變得很難看,剛剛的笑容頓時消失了,任何一個女人看到自己的情敵估計都不會有什麽好臉色,更何況聶鳳也隻是個心腸直的小孩子。
“我隻想要他,我求你,把他還給我可以嗎?”聶鳳的雙目已經閃動著盈盈淚花,看起來竟然比這雪花還要美麗,少女的心思情懷本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他又不是貨物,你說什麽還不還呢!”左岸幹笑了一聲,手中的咖啡杯卻在不住的顫抖。
聶鳳突然一把拉住了左岸的手,她把咖啡杯放在麵前的台子上,用一種乞求的眼神看著左岸:“我隻要他,你離開他好不好?隻要你離開他,我保證讓他回頭,反正我,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她的聲音極輕,尤其是最後幾個字,已經帶著顫音,聽起來已沒有信心。
“一個月的時間?你要走了?”左岸說話間,已經擺脫了她的手。
“嗯”聶鳳點點頭,“爸爸退休了,給他一個月時間處理一下這邊的事情,一個月後,我就要帶他回美國,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那你想……”
他還沒說出口,聶鳳卻又接著說:“到時候我想帶走陽一修,帶他一起去美國生活,所以,我隻有一個月時間了,我拜托你,離開他,好嗎?”
“可是,可是,我……”
“難道你不是真心喜歡他嗎?”聶鳳的眼珠轉了轉,接著說:“他和你在一起,是沒有未來的,你想想,以後他老了,得多孤單呐,又沒有孩子,也沒有親人!”
“我……”
“你若真心喜歡他,就該放手,我可以給他生孩子,可以讓他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隻要你離開他,我就能讓他回頭!”
“還是用自殺麽?”陽一修的聲音不知何時已飄了過來,聶鳳猛的回頭,才發現他竟然站在門口,雙手插在兜裏,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你,你是什麽時候上來的?”聶鳳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
“好一會兒了,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我都聽到了。”
陽一修走了過來,站在左岸和聶鳳中間,他抬手指了指聶鳳,“你啊你!”
說罷,他拉著左岸往回走,左岸卻突然甩開他的手。
“你說的事情,我會考慮的!”
“考慮什麽,走了!”陽一修皺了皺眉,沒等左岸,獨自走了。
聶鳳點點頭說:“謝謝!”
左岸衝她勉強笑了笑,然後走了下去。
……
“你要答應她什麽?”陽一修坐在沙發裏,滿臉一副發現了小媳婦偷情的神色。
而左岸,則站在他身旁,默然不語。
過了一會兒,陽一修才又站了起來,他身子微微前傾,目光刺向左岸的眼鏡裏,“我什麽都沒有聽到,剛剛都是騙她的,我不知道你們做了什麽交易,但你要知道,在感情上,我不是一個可以一心二用的人,在生活裏,也不是個可以任由別人玩弄的人。”
左岸抿嘴點點頭。
“好了,接下來,該談談案子了。”陽一修坐了下來,又用下巴尖點了點旁邊的沙發。
左岸順著他的目光也坐了下來。
“我突然有一個想法。”左岸輕聲說。
陽一修皺了皺眉,左岸看向自己的目光十分濃烈,仿佛又在算計著自己,這個想法,想必和自己有關。
“什麽想法?”陽一修問。
左岸說:“你不是想查出八年前的事情嗎?”
“嗯?”
“我三叔認識很多腦科醫生,我可以讓他幫忙安排一下,你早點做手術,也許……”
“打住,原來這個想法還是要我做手術!”陽一修連忙擺手拒絕。
哪知左岸並未打算就此打住,反而繼續說:“你想不想知道,到底是誰衝你開槍?”
“我記得你說你懷疑過張局?”陽一修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夾在手裏摩挲。
“對”左岸點點頭,“警員配槍都是國家槍械機構同一頒發,張局的配槍肯定有編號,隻要我們把你腦袋裏的彈片取出來,知道槍械型號,就能查出來,到底是誰衝你開槍了,這個人一定就是拿走那個箱子裏的東西的人。”
“為什麽這麽說?”
“我托我的心理學朋友查過,你腦袋裏的那一槍打得極妙,不會致命,隻會壓迫你的神經,導致你失憶,就仿佛,那個人打你一槍就是為了讓你失憶似的,所以,他一定是為了讓你忘掉八年的事情才特意朝你開槍的。”
陽一修不禁大驚失色,這其中原由自己倒是從未細細琢磨,如果這一槍是駱正東開的,可是他何必呢。
駱正東想要開槍,絕對會要了陽一修的命。
可如果真的是張局開的,他又是為了什麽,難道他真的是為了那個箱子?
陽一修越想越怕,仿佛自己這麽多年一直與自己的仇人生活在一起,那種後知後覺的驚心動魄讓他覺得又氣又惱,不過這些都是左岸的推測,做不得數。
想到這裏,陽一修動容道:“既然如此,我就做手術吧,畢竟,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
他頓了頓,又接著道:“隻是,萬一,我死了……”
“我不會讓你死的。”左岸說。
陽一修微微一怔,隨即又笑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萬一我陽一修命該如此,也怪不得你,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希望,”
他一把抓住左岸的手,認真地說:“你能跟我一起死!”
左岸:“……”
“怎麽?不願意?”陽一修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不過隨即便被他用一種扭曲的笑容給掩蓋了。
“放心吧!”左岸反手拍了拍他的手,“你會活著的,而且會活很久很久。”
他這話似在對訣別的人說,卻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對誰訣別,陽一修這種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自然不會多想。
……
“他答應你了?”
解憂咖啡館,吳玲和聶鳳相對而坐,麵前各自擺著一杯卡布奇諾。
“嗯,沒想到這麽簡單!”聶鳳笑了笑,端著杯子喝了一口,滿口的泡沫,她又抽了一張紙,擦了擦嘴。
“看來他並不是那麽喜歡羊嘛,不然怎麽答應得那麽爽快!”聶鳳的眼神裏流露出得意之色。
“不可能吧!”吳玲眼波流轉,她細細想了想,這快半年了,所有的事情她都看在眼裏,左岸每一次看著陽一修的那種眼神,明明是慢慢的深情。
“怎麽不可能,他也知道,是個男人總歸是要娶妻生子,傳宗接代的,幸虧,還不晚!”聶鳳雙手伏在桌子上,頭墊在手上,看著那杯卡布奇諾發呆。
“虧你還是個小海歸,怎麽思想還這麽封建!”
“什麽?”聶鳳嘟著嘴,抬頭看了一眼吳玲。
“你知道嗎?陽一修可寶貝左岸了,那是能捧在手心就不放在地上的呀,我時常在想,到底有什麽樣的絕色,才能讓陽一修這種老流氓變成文質彬彬的斯文人,直到有一天,左岸出現了,他好不容易追到左岸,左岸也答應他了,左岸應該不可能答應你,離開他吧,那樣的話,陽一修得多傷心啊!”
“哪來的話,你看,這麽些年,同,有什麽好下場嗎?我這是在幫助他倆,他們感謝我都來不及呢,又怎麽會傷心?”
話雖這麽說,可吳玲總覺得心裏十分不安,畢竟,和左岸同事這麽久了,也能看出來一些端倪。
如果左岸這麽爽快地答應了聶鳳,那他就一定隱瞞了些什麽。
……
下午兩點,關傑忽然闖進了陽一修的辦公室。
他正在給自己的仙人球澆水,這一嚇,他的手猛地紮在仙人球上,雪白的手上頓時多了幾個紅色的小孔。
陽一修皺眉磨了磨後槽牙,說:“慌慌張張的幹什麽!”
這棵仙人球是左岸送給他的,說是為了給他的辦公室增添一絲生氣,此刻已經被水漫完了。
陽一修麵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不悅的神色。
“陽隊,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