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打草驚了蛇
尚德一臉沉重地往陽一修的辦公室走去，依夏侯這麽多年的經驗來看，尚德一定有了很重要的線索，夏侯突然後悔當年沒有學電子技術了，想起尚德坐在溫室裏就能夠拿著工資和獎金，自己卻還要跑來跑去日曬雨淋，真想埋怨老天不公啊！
“是真的嗎？”陽一修推了推防輻射眼鏡，他目光淩厲而又尖銳，臉上的玩世不恭都消失了，因為隻要聽到關於師父這個案子的線索，他就會變得高度認真。
尚德皺眉點點頭。
“走！”
尚德領著左岸走到自己的電腦麵前，他正在玩K聯盟裏的遊戲，nightkiller。
尚德打開nightkiller的簡介，他指著電腦屏幕說:“頭兒你看，nightkiller新出了一個遊戲人物，技能和上次方旭的催眠殺人一模一樣，這個人物叫做方傑，我記得方旭的爸爸就叫方傑，還有這個遊戲人物的技能就是催眠，然後讓那些人從樓上跳下來！這不是和方旭的功能一樣嗎！”
陽一修眨眨眼道:“會不會是巧合？這不過是個網絡遊戲！”
尚德抿嘴道:“可能吧，但你要知道，這背後的老板可是東方啟！”
“……”尚德說的沒錯，這背後的老板是東方啟，而上次就是拜方旭所賜，他和左岸才會在周山墓園遇見東方啟，想著這還真像是一場刻意的安排，而且方旭還說自己去周山墓園可以找回記憶，而自己去了什麽都沒有找到隻看見了東方啟，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失去的記憶和東方啟有關呢？
陽一修不敢再想下去，他衝左岸使了個眼色，然後便走回辦公室。
他接了一杯咖啡遞給左岸，然後坐在他對麵。
“尚德發現K聯盟旗下的nightkiller遊戲近期出了一個新人物，叫方傑。”
“方傑？”左岸驀然睜大了眼睛。
“哼！”陽一修哼笑了一聲，“熟悉吧，方旭的爸爸！”
左岸眨眨眼，雙手捧著咖啡取暖，“那個人物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那個人物和方旭的技能是一樣的。”
“催眠？”
“和聰明人講話就是容易，要是關傑估計又得想好久，”陽一修笑了笑，“新人物擁有催眠技能，能夠將遇到的敵人催眠，然後讓他們從大樓上跳下來！”
“可能，”左岸頓了頓，“可能是巧合吧！”
陽一修麵無表情地說:“人物技能設定是巧合，可名字呢？名字為什麽會這麽巧？”
說的也是啊！左岸暗自思忖，他抬頭喝了一口咖啡，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上次我就是聽方旭說我爸爸的墓地和忌日，才會在周山墓園遇到東方啟，該不會，他也知道八年前的事吧？”
陽一修點點頭，麵無表情地說:“我上次也是聽方旭說，在周山墓園能夠找回我的記憶，所以才去的，結果和你一樣，就是見到了東方啟，所以我在想，會不會，東方啟和我們失去的記憶有關？”
沒等左岸說話，陽一修又接著說:“如果你上次打暈你的人真的是東方啟的話，那還跟有可能殺了我師父的人也是他，你也說了，師父的頭骨上有黃金的成分，而東方啟的手杖正好鑲金，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拿他的手杖回來驗一下？”
左岸點了點頭說:“如果他的手杖上有殘留的血跡，說不定通過驗DNA能夠確定那就是殺死你師父的凶器。”
左岸頓了頓，接著說:“但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我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換過手杖。”
陽一修的表情凝固了幾秒，隨即他又展開愁容，“總要試試的嘛！不是嗎？”
陽一修站了起來，從抽屜裏取了個墨鏡戴上，然後戴上師父送給他那一串檀木手串，就準備往外走。
這時，左岸突然拉著他的手，陽一修回頭，左岸用一種十分擔憂的目光正凝視著他。
“怎麽了？”墨鏡下的眸光變得十分溫柔。
“你要想清楚，如果東方啟真的是凶手，我們要是查了他，就意味著打草驚蛇了，如果讓他僥幸逃脫了，以後再查他就很難了！”
陽一修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眼下黑桃K沒有一點線索，局長又閉口不提當年的事兒，隻有東方啟那裏有這一點兒線索，為了師父的靈魂安息，陽一修也不得不試試。
況且，刑偵一隊吉祥物這麽多，老天總不會讓他空手而歸的吧！
陽一修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拍了拍他的手，往外走去。
……
陽一修帶著夏侯開車前往東方府，這次他是以警察的身份去的。
“你好，東方先生，我是警察，現在我們懷疑您與一樁謀殺案有關，請您配合我們調查！”陽一修把工作牌湊到東方啟鼻下，冷冰冰地說。
東方啟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依舊拄著那根鑲金的手杖，他神色安詳，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甚至好像早就猜到了陽一修會來。
他點了點頭，正準備跟著他們走的時候，那個光頭保鏢從屋裏衝了出來。
“老板，您……”
東方啟大手一揮，看著他，笑咪咪地說:“阿東，如果我下午沒有回來，記得讓阿南來警局！”
“是，老板！”那個叫阿東的光頭保鏢向東方啟恭恭敬敬地敬了個禮。
隨即東方啟衝陽一修點頭示意，然後上了警車。
警局審訊室，陽一修和左岸坐在東方啟對麵。
陽一修遞了一根煙給東方啟，東方啟笑了笑說:“不好意思，我隻抽雪茄！”
陽一修嘴裏叼著煙，勾唇笑了笑，把手上那一根煙插回煙盒裏，他撣了撣左肩的煙灰，然後起身接了杯水遞給東方啟。
東方啟微笑著拿起水杯，輕輕啄了一口。
陽一修又看見他脖子上那個若隱若現的口子了，一個大老板一個家族的家主，肯定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就像他臉上地刀疤，亦或……他脖子上的那道口子，難道，陽一修暗自思忖，他被人割過脖子……
與案件無關的事情，陽一修也不好多問，所以猜測隻能是猜測，他咽了一口唾沫說:“東方先生，我們可以驗一下您的手杖嗎？”
東方啟的雙眸頓時收縮了一下，他的右手在手杖上摩挲了一下，然後他看著陽一修說:“為什麽？”
“案件需要，請您配合！”左岸說。
聽了左岸的話後，東方啟舉起手杖，遞給了陽一修。
陽一修讓夏侯拿著手杖去了鑒證科，然後他和左岸繼續盤問東方啟。
陽一修開門見山地說:“聽說K聯盟旗下的遊戲nightkiller最近出了一個新人物，叫方傑，對吧？”
東方啟自動忽略最後幾個字:“沒想到你們也玩nightkiller！太好了，我的K聯盟正在起步階段，如果能有二位為我宣傳那是比那些昂貴的廣告還劃算！”
陽一修哼笑了一聲，翹著二郎腿，他身子微微前傾，幾乎就要貼在桌子上，“為什麽那個人物要叫方傑？”
“你是說nightkiller新出的催眠師？”
左岸點點頭。
東方啟撓了撓眉心說:“這是我一直想要創造的一個遊戲人物，nightkiller是恐怖遊戲，更適合加一些血腥恐怖的東西，所以我喜歡加一些其他遊戲沒有的人物！”
陽一修:“那為什麽他的名字叫方傑？”
“他中文名叫方傑，英文名叫Jay，如果不喜歡他的中文名，你可以改設置為英文，因為nightkiller即將全球上線，到時候你們可以在遊戲裏匹配到外國人！”
陽一修又是諷刺地一笑，他的眨了眨眼，這個東方啟就像是快硬饅頭，扔了可惜，咬著硌牙，假如真的是他殺了師父，想必也很難讓他認罪。
“你認識方旭嗎？”陽一修把燃盡的煙蒂扔進垃圾桶。
東方啟搖了搖頭。
“……”陽一修驀然睜大了眼，“你不認識他？”
“對啊，有什麽問題嗎？”東方啟擺了擺手。
陽一修:“他的爸爸就叫方傑，而且我和左岸都是因為他才會在周山墓園遇見你，你說你不認識他，未免有些奇怪吧！”
東方啟:“其實，遊戲人物方傑這個名字的含義是，外圓內方，人傑地靈，這和nightkiller的定義一樣，每個人都是善良的，他們擁有不一樣的技能，為了保衛和平而戰，從此變得不一樣！”
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糊弄小孩子呢，一個恐怖遊戲你給我談保衛和平？
陽一修終究沒說出這話，他現在審訊已經收斂了很多，大概是從和左岸一起審訊過後，他就變得“溫文爾雅”了！
陽一修磨了磨後槽牙，他雙手緊緊擰在一起，想起左岸說的師父是因為鈍器打破頭才死的，那該是多麽痛苦，而這個可能是凶手的人如今正微笑著麵對自己，想起來都氣，正當陽一修準備換個方式問時，夏侯拿著報告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