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黑桃K的見麵禮
關傑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被撕破的衣服，“他力氣怎麽這麽大啊！”關傑皺眉，這件衣服是他用這個月的工資買的，算是今年自己買的最貴的一件衣服……嗚嗚，關傑簡直覺得今天出門忘記看黃曆了。
陽一修見他心情低落，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陽一修雙手插在兜裏，居高臨下地看著項遠，他目光逼迫地注視著項章:“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殺易安安？你是怎麽殺了她的？”
“我……因為她是個壞女人，她該死！”項遠表情木然地晃了晃腦袋，“我先是打聽好了她去臨山的日期，然後到了那天就開著尹康的車去臨山附近買了避孕套，然後我用棍子將她打暈了，然後帶著避孕套強奸她，結果她中途醒了，然後我怕她報警就把她掐死了，然後我把她扔在了臨山的枯樹堆下……”
“那件衣服呢？那件衣服怎麽會出現在尹康家裏？”陽一修雙手撐在桌子上，有些不悅地磨著後槽牙。
“那件衣服……”項遠的精神狀態有些異常，他耷拉下眼瞼，木訥地說:“那件衣服是我讓我老婆放在尹康家裏的，目的是為了陷害他……”
左岸覺得有些奇怪地搖了搖頭，然後站起來，在陽一修的耳側輕聲說:“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像是……像是吸毒了一樣！”
結果他話音剛落，項遠立刻像是中毒了一般口吐白沫，然後眼皮翻了幾個圈，一下子倒在地上。
“怎麽回事兒？”陽一修連忙撲過去。
他手指湊了湊項遠的鼻息，已經沒有氣兒了。
“叮鈴鈴……”項遠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陽一修翻過項遠的屍體，從他的口袋裏掏出手機。
那個手機沒有密碼，直接就可以打開。
是一條短信，陽一修看了那條短信瞬間愣住了。
左岸見他表情不對，也蹲了下來，從他手裏接過手機，上麵那條短信赫然寫著:這是我送你的見麵禮——黑桃K。
號碼顯示也是黑桃K，左岸愣了兩秒，按了撥號鍵，結果這卻是一個空號。
“這是空號。”左岸把手機遞給陽一修。
陽一修接過手機，“黑桃K？很耳熟！”
“不知道為什麽，我也覺得很耳熟！”左岸皺了皺眉。
他又看著項遠，“他是中毒死的，具體的報告等下我解剖過後給你！”
“嗯，走……”
……
解剖室，左岸和陽一修站在手術台旁邊。
左岸帶著口罩和帽子，穿著白大褂，一絲不苟地給屍體做著檢查，他拿起手術刀，準備將項遠的屍體解剖開，陽一修覺得有些惡心地捂著口鼻，他往後退了幾步，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
左岸抬頭看了他一眼:“其實你大可不必在這裏看我，還是回去調查一下這個黑桃K吧，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是現場另外一組腳印的主人。”
“呼……”陽一修呼了一口氣，“可惜還沒問他就死了，黑桃K太耳熟了，我總覺得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
左岸頭也沒抬地說:“有點巧，我也有一種在哪聽過這個名字的感覺！”
“在哪兒呢？”陽一修好奇地問。
“不知道，我記不太清了，可能是某個偵探小說？還是某個偵探電影吧！”左岸說。
陽一修“哦”了一聲，然後他看見左岸怔怔地站在那裏。
陽一修有些好奇地問:“怎麽了？”
“他應該常年吸毒，心髒等髒器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壞，死亡的原因也是麻果中毒致死！”
“麻果？”
“麻古，又稱麻果，，其主要成分是冰毒，是一種加工後的冰毒片劑，外觀與搖頭丸相似，屬苯丙胺類興奮劑，經化驗含有甲基安非他明和咖啡因。具有很強的成癮性。服用後會使人中樞神經係統、血液係統極度興奮，能大量耗盡人的體力和免疫功能。長期服用會導致情緒低落及疲倦、精神失常，損害心髒、腎和肝，嚴重者甚至導致死亡。”左岸像個百科全書一般，他取下手套，從項遠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麻果打火機:“你還記得剛剛在審訊室我說的，他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對勁！”
“他為什麽會吸毒呢？”陽一修自言自語。
左岸:“他有一個三歲的兒子，他妻子在家政公司上班，工資應該也沒多少，他還要供弟弟上大學，可能是因為壓力太大了吧！”
“左法醫怎麽掌握了這麽多資料？誰告訴你的？”陽一修一臉壞笑地看著他，露出八顆騷氣的大白牙。
左岸自動忽略他的問題:“所以要查那個黑桃K其實很簡單。”
陽一修:“怎麽個簡單法？”
左岸:“黑桃K把項遠死亡的時間掐得這麽準，幾乎是他剛死，那條短信就發過來了，這其中的關聯我不說想必陽隊也應該想得到吧！”
“你是說，黑桃K是給項遠提供毒品的人？”陽一修摸了摸下巴。
左岸點點頭:“對，有很大的可能性！”
正當陽一修要問什麽，張局從門外走了進來。
“小陽，案子有什麽線索？”
張局難得挪動他的屁股，出來微服私訪，陽一修自然是識趣地雙手將屁股下的凳子奉上。
張局衝他笑了笑，坐在凳子上。
這也是左岸來了這麽久第一次見到張局來解剖室，他下意識將未縫合的屍體遮蓋了起來，取下口罩:“張局，您怎麽來了？”
張局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看著陽一修:“這個案子劃給二隊吧，小陽，你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一年一度的秋季野外拓展要來了！”
“為什麽？野外拓展肖臨也會去，為什麽不讓他休息休息？”陽一修有些不悅地皺眉，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張局。
秋季野外拓展是南城公安局一年一度的活動，是上頭為了提升警員的戰鬥能力和綜合素質特地舉辦的。
每年的野外拓展，陽一修和肖臨都不會缺席。
左岸:“是啊，張局，我們剛有一點線索，您為什麽要把這個案子臨時劃給二隊呢？”
“什麽線索？凶手不是已經死了嗎？”張局應該來之前去過刑偵一隊辦公室，一些關於案子的細節都知道。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既然凶手已經死了，就趕緊讓二隊收尾結案吧！難道你還不舍得讓這個功勞麽？”
陽一修冷笑了一聲，雙手一攤:“功勞不功勞無所謂，可這死的根本不是凶手，隻不過是凶手的棋子罷了，真正的凶手是黑桃K！”
聽了這個名字，張局立刻像是發了瘋似的抓著陽一修的衣領，他抬眼，帶著老花鏡的鏡片下，雙眸微微閃了閃，“這個黑桃K讓肖臨去查！”
說完話，他放開陽一修的衣領，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陽一修有些不解地理了理衣服，他覺得張局仿佛對黑桃K這個名字特別敏感，一提到黑桃K他臉上情緒都有了強烈的變化。
陽一修沒有多想，轉頭看著左岸，誰知這廝仿佛內心沒有絲毫波動，又安安靜靜地縫合著屍體。
陽一修:“……”
……
等左岸把屍體縫合好了，陽一修便沒有待在解剖室裏了，往辦公大廳走去。
“陽隊！”身後傳來肖臨的聲音，陽一修回過頭。
之前肖臨在南燭那個案子沒有為難自己，其實陽一修挺感激他的。
陽一修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子，僵硬的表情瞬間變得溫和了一點點。
肖臨正從刑偵二隊的辦公室走出來，看樣子是準備去局長辦公室的。
小人得誌，一朝尾巴翹上了天。
陽一修低頭冷笑了一聲，明知故問地說:“肖隊幹嘛去呢？”
“我去局長辦公室呢！張局說有關黑桃K的一些資料要給我！”肖臨倒也實誠，拉了拉工作牌，歪頭笑了笑。
陽一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回頭往前走，擺了擺手。
他仿佛能感覺到身後肖臨的一臉得意的笑容，可最讓陽一修不開心的不是這個，而是張局為什麽要把他的案子轉給肖臨？
這是第一次張局在他麵前這麽失態，也是第一次張局把他的案子劃給別人。
辦公大廳裏傳來一陣喝彩聲，陽一修走進去的時候，夏侯正舉著香檳，站在椅子上，在他麵前的桌子上有六個杯子，杯子裏都倒了香檳，還有一個大購物袋，裏麵有很多零食。
地上灑滿了禮花紙屑，除了夏侯其餘四人手裏都拿著彩噴，一個個喜笑顏開，和陽一修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陽一修麵帶微笑著走了過來，站在眾人身旁，“有什麽喜事嗎？”
吳玲是個機靈鬼，見狀推搡著關傑，關傑被推了出來，端著酒杯走過來，“頭兒，我們不是把易安安這個案子破了嗎？副隊說，慶祝一下，結案快樂！”
然後關傑舉著酒杯，無助地瞟著正坐在椅子上閉眼享受香檳的劉東。
“劉東？劉東！”陽一修臉上地表情立刻凝固了，整個辦公大廳鴉雀無聲，隻有劉東喘氣兒的聲音。
陽一修拿著文件夾，重重地拍在劉東的頭上，劉東手中的酒杯立刻滑落在地上，裏麵的酒水溢出來，與地麵親密接觸。
“陽，陽隊？怎麽了！”劉東立刻睜大眼，雙手握在一起，稍息，立正地站在陽一修對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