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淵悄悄地來, 又悄無聲息地走了,而他所做的一切,褚鳶都不知道。
便是老板娘偶然間提起昨晚來的一個客人, 褚鳶也隻當對方是找錯了人, 她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對她來說夏淵不過是一個NPC,和她除了交易上的聯係, 他們的關係比陌生人還要糟糕。
若是有感情上的糾葛那結果的就兩說了, 褚鳶或許會釋放些善意給他,比如給他開一間房。
但可惜的是他和她隻是合作夥伴,他們的關係再明朗不過,也沒有令人狎昵的氛圍。
褚鳶已經刷滿了夏淵的厭惡值, 也走完了所有的關鍵劇情,她已經不需要他了。
既然如此, 褚鳶不會去關心一個不能助她刷任務進度的NPC。
徹夜難眠的不止夏淵一人,在那座典雅的宅院中也存在著和他一樣的可憐人。
窗外的月色很好,卻無端讓人感覺到了涼意。
陸時聿看著“廢棄”的角樓, 神色恍惚了一瞬, 仿佛看到了褚鳶的身影。
回過神來便發現那隻不過是他的幻覺, 他清醒了過來,也帶走了他心中那些微的旖旎情愫。
人去樓空。
陸時聿突然想到了這個詞, 而且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或許這次她是不打算回來了。
不知為何, 他竟感到了些許傷感。
真是奇怪……
陸時聿的眼中泛起了淡淡的疑惑。
夜已深,陸時聿該去休息了。
陸時聿從書房出來,餘光瞥到隔壁的臥房時, 忍不住蹙了蹙眉。
正當他繼續往前走時, 陸時聿的麵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心髒不符合規律的跳動, 如潮的情感瞬間將他的意識淹沒。
陸時聿閉了閉眼睛, 臉上露出難耐的神情。
他的心跳得好快,像是要跳出來了,可他又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不,或許也是討厭過的,但現在的他並不討厭。
陸時聿感受著胸膛處的跳動,情絲如繭般抽絲化蝶而出。
他聽不到周圍的聲音,這個時候他隻能發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那是悸動的聲音。
陸時聿分辨不出是他是不是在高興,但從心跳的頻率來看,六一很高興。
他高興什麽?
唯有麵對褚鳶時他才會表露真實的情感。
六一高興成這樣,無疑是因為褚鳶。
陸時聿稍稍平複心情,腦海卻不斷浮現出褚鳶和六一的模樣。
他們在做什麽?
陸時聿自虐般想象著褚鳶和六一親昵的畫麵,眼球不知道什麽時候泛出了紅血絲。
他難以忍耐……
陸時聿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但很清楚的知道他並不喜歡想象中的那些畫麵。
他是陸氏的掌權人,做事向來權衡利弊,可這次他竟然想不管不顧地去找褚鳶。
……被六一影響了嗎?
陸時聿臉上沒什麽表情,眼中卻像是燃起了一抹火焰。
不,不是的。
心中一道聲音不斷重複道。
——別傻了!
……
翌日清晨,陽光灑在褚鳶的眼眸上,燙得她睜開了眼睛。
昨晚睡得有些晚,睜開眼睛的時候褚鳶有些懵。
主要是在陸家當鹹魚當久了,天天被他們好吃好喝的供著,褚鳶覺得自己被養的嬌氣了起來。
就比如昨晚,她的意識是困的,可她的身體硬是睡不慣旅館的床,她直直翻來覆去了好幾個小時才睡著。
其實現在起床也不算早了,她要是再賴會床就可以直接略過早餐去吃午餐了。
六一算好了褚鳶起床的時間,幾乎是在褚鳶開門的那一刹,他就出現在了褚鳶的麵前。
“今天的天氣很好,出去逛逛吧。”六一今天穿了一件白襯衫,很好的將他的身材顯露了出來。
他長得是漂亮,但並不女氣,身材也是頂好的,屬於穿衣顯瘦脫衣顯肉的那類人。
“你想去哪玩?”
褚鳶想了想上次來這裏的時候,她沒玩幾個地方,光開導沈越了。
這次一定要玩個盡興!
六一從老板娘那裏取了一張附近的旅遊景點分布圖,把感興趣的景點畫了出來,製定了一條最快捷省力的路線。
褚鳶對此沒發表看法,六一說什麽她都點頭。
老板娘看到這一幕,竟然詭異地覺得“好寵”。
“老板娘,我們晚上會趕回來的!”
製定好計劃褚鳶和六一就要出發了,出發前褚鳶和老板娘打了招呼。
老板娘樂嗬嗬應聲,讓他們放心去玩。
褚鳶笑了笑,轉身和六一離去。
兩人晨起的時間都不算早,等兩人到達第一個景點時,他們都快要被太陽烤化了。
好熱。
褚鳶摸了把額頭上的薄汗,“到了,我們一起進去。”
六一抿了抿唇,點了點頭。
遊玩的第一站是附近有名的網紅鬼屋,褚鳶和六一進去的時候,腳下明顯地感覺到了冷風。
褚鳶沒帶怕的,拉著六一的手就要往裏走。
掌心撲了個空,褚鳶意外地扭頭,看著六一不解地挑眉。
六一的眉頭緊皺,唇色也有些發白,似乎在忍耐些什麽。
褚鳶:他該不會是害怕吧?
想到這一點,褚鳶仔細觀察了六一的麵部表情,想從他的神態變化中室友驗中猜測的準確性。
六一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慌張,似乎在忍耐些什麽。
“你最近在看什麽書?”褚鳶隨意道。
六一:“《都市怪談6》。”
掛不得。
褚鳶心裏無聲道。
“有一本書適合你看。”褚鳶往前走,對跟在身後的六一說,“《毛概》、《馬哲》歡迎你。”
六一愣了愣,不明白褚鳶在說什麽。
“是兩部偉大的前人作品,很適合你看。”褚鳶強調了一句,“適合你這種九年製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
嗯?
六一尚在思考中,卻發現自己已經安全走出了鬼屋,全程他既沒有像書上主角玩鬼屋時的那樣被嚇到瑟瑟發抖,也沒有被嚇的產生心理陰影。
NPC的存在感被褚鳶壓的死死的,還沒開始表演就被褚鳶的眼神給威懾住了。
鬼屋NPC:瑟瑟發抖.jpg
兩人非常順暢的從鬼屋出來了,結束後六一覺得有些失望。
鬼屋之旅和他想象的差太遠,他一點也不爽。
玩過鬼屋後,也到了吃飯的時間,褚鳶找了一家比較幹淨的麵館,給兩人一人點了一碗牛肉麵。
麵還沒上來,褚鳶正等著,卻無意聽到了隔壁的對話。
隔壁坐著的是一對中年男人,他們是附近影視城裏的群演,這會他們討論的話題是一個新複出的演員。
“……丟臉丟大了,真沒想到她是那樣的人。”
“要不是投資方不想換人,誰會請她?”
“昨晚我看到她去敲導演的門了,結果導演的老婆昨晚查崗,看見人後差點把人撕了。”
“今早導演的臉也很臭,看樣子她以後在劇組的日子會更不好過了。”
……
“兩碗牛肉麵。”老板把麵端上來,也暫時打斷了兩個群演的對話。
“謝謝。”
褚鳶笑眯眯地接過麵,心裏想著剛才聽到的對話,眼眸微深。
居然在這裏聽到了梁白月的消息……等過不會還有邵曄的消息吧?
從剛才兩個群演的對話中,褚鳶不難猜出梁白月如今的境遇有多慘,但她不會同情她,也沒覺得當初自己的做法是錯的。
梁白月落到這個境地,全是她的貪心作祟,當初若是她能守住本心,未必不能打動邵曄。
可惜她自己把女主光環作沒了。
這……怪誰?
褚鳶吃了一口麵,微微眯起了眼睛。
還挺好吃的。
褚鳶一邊吃,一邊束起耳朵聽八卦。
不出褚鳶所料,沒過幾分鍾那兩個群演又開始聊了,但這次他們聊的人換了一個,說話起來也變得更小心翼翼了。
“這個項目能重新啟動無非靠的是邵曄,他要是想讓人來演,就算對方是個爛菜葉,導演也會捧著她來演。”
“真是搞不懂這些大少爺了,當初都鬧那麽難看了,現在搞這麽一出不會是想要複合吧?”
“沒準是真的……有錢人的思想我們是搞不懂的。”
真的是好的不靈壞的靈,說不想聽到邵曄的消息,可消息就像是長了腿一樣自己跑過來了。
這就是男主光環嗎?
褚鳶有些心累。
“他沒和梁白月和好,他隻不過是想把那部未完成的電視劇拍完。”六一放下了筷子,輕聲解釋道。
褚鳶看了他一眼,心想我當然知道,可她想不通邵曄做這件事為的是什麽。
“或許是想彌補。”六一不確定道,說完他還補充了一句,把查到的消息告訴了褚鳶,“他公開表明這部電視劇所獲所有的利潤都將捐贈給慈善機構。”
褚鳶愣了愣,眼神從一開始的平靜變得複雜了起來。
“你是這部電視劇的最大投資商,在你死後,這個主演又接二連三出事,這個項目便被無限製擱置了。”
“他找了梁白月參演,可能是想彌補遺憾。”
聽完六一的話,褚鳶不置可否。
她無意去探究邵曄的心思,對她來說夏淵也好,邵曄也好,他們都是一樣的。
她此刻好奇也隻不過是聽到了一個耳熟的名字。
若是其他人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也會下意識去回神看看。
她也一樣。
邵曄的名字不過在她的心上濺起了點點的漣漪,並未觸動她的心靈。
這頓午餐褚鳶吃得挺開心的。
麵很好吃,料也足,還讓她旁聽了一場八卦
總的來說……物超所值。
不過她的開心也就持續了半分鍾,等她付完錢看著手機上快要告罄餘額,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窮啊,窮啊!
沒想到她在第四本書裏會混的這麽慘,早知道昨晚就讓夏淵給點錢再走了。
六一看到了褚鳶臉上的為難,提議他來解決。
褚鳶白了他一眼,“怎麽?你想自己創造bug嗎?”
六一的意思很明確,就是想動用主係統的力量來幫助她解決難題。
但這樣極容易被世界規則察覺,進而判定六一是外來者,然後將此事上報給時空管理局。
雖然這份投訴最終還是會回到六一的手上,但整個過程麻煩極了。
褚鳶不想冒這個風險。
“我想想辦法,總能賺到錢的。”
褚鳶:要不她詐個屍,去褚青那借點錢?
還沒等褚鳶想好,她的手機就響了。
和陸家有關的人的電話都被她拉黑了,這會能打進來的會是誰呢?
褚鳶按下了接通鍵,一道女聲從手機那頭傳了出來。
“是褚小姐嗎?我是時聿的媽媽,想和你見一麵。”陸母頓了頓,“時間地點都由你來定,你放心我保證來的隻有我一個人。”
陸時聿的媽媽?
褚鳶從腦中某個犄角旮旯裏找出了一段記憶,並在腦海裏把場景還原了出來。
看到“你配不上我兒子,請你離開”時,褚鳶的表情還算正常。
等後來聽到了“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時,褚鳶的眼睛一亮。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剛才還愁沒錢過活了,這會就有人來遞被子和枕頭了。
褚鳶:很可以!
“好。”褚鳶猶豫了一下,聲音輕輕的,“我答應你。”
褚鳶知道用什麽樣的聲線能夠最大程度的迷惑人,她此刻表現出來的模樣,在陸母看來就是一個軟弱的女人。
真不知道這種女人到底哪裏值得時聿喜歡的?
陸母放下了手機,接過男伴遞過來的酒水,一飲而盡。
陸母此番回國為的就是陸時聿的婚事,她想撮合陸時聿和她閨蜜的女兒。
陸母想的很好。在她看來褚鳶逃婚就是間接宣判了死刑,做出這種事的她是絕對不能再進到陸家了。
既然如此,又為什麽不能撮合時聿和她的幹女兒呢?
“親愛的……”男伴看陸母有些走神,忍不住喚了一聲。
喚完對上了陸母的眼睛,他看著那雙冷漠的眼眸,心裏開始後悔剛才的魯莽。
男伴咬著牙,慢慢從陸母的身側爬下,收拾好衣物離開。
自始至終,陸母都不曾說半個字。
她遊戲人間,換了無數個床伴,又怎麽會關心一個新人。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陸母收回目光,思考該怎麽做撮合陸時聿和幹女兒。
至於褚鳶……早被她踢出了觀察名單。
到了晚上陸母受到了褚鳶的消息,對方約她明天上午十點在影視城旁的一家茶廳見麵。
第二天一早褚鳶坐在茶廳裏等待陸母,而陸母遲遲不到,就在褚鳶準備離開時,陸母趕到了。
十點十五,遲到了整整十五分鍾。
“抱歉,半路接到一個電話說是有事需要我去處理,等我交代完事情就發現要趕不上和你的見麵了。”
陸母這話說是什麽意思?
明晃晃地告訴褚鳶,她的事不重要唄。
褚鳶微笑道:“沒關係,我相信陸夫人是一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這次的事情一定是個意外。”
沒辦法,看在五百萬支票的份上,她忍一忍。
陸母神情一頓,褚鳶這番話聽得她心裏怪不舒服的。
她抬頭看向褚鳶,褚鳶露出了一個微笑,滿臉寫著單純無知。
陸母覺得是自己多心了,強行忽略掉心頭的不適,開門見山道:“褚小姐,我在國外聽說過你和時聿的事情,也知道你很愛時聿。”
褚鳶:???
她什麽時候喜歡陸時聿了?
陸母自顧自的說,“我本來想著你們兩情相悅,婚後也一定會過得很幸福,但褚小姐你在婚禮上做的事情著實不妥當,這讓我不得不重新思考你適不適合當陸家的女主人。”
說完陸母停頓了下,抬眸看了看褚鳶的表情。
褚鳶依舊是一副純種傻白甜的模樣,笑嗬嗬的完全不生氣。
陸母皺了皺眉,思考是不是她說的不夠清楚。思慮再三,陸母再度開口。
“褚小姐,或許是我說的不夠清楚,我在這裏想告訴你的是——”
褚鳶期待地看著她。
“你配不上時聿,陸家也不會接受一個逃過婚的女人,所以……請你識趣點離開。”
說完,陸母的眼眸流露出了些許優越感。
輕柔的笑聲倏地響了起來,褚鳶半是嘲諷半是悲傷地看著陸母,“我不離開,我要聽時聿的解釋……”
胡攪蠻纏,沒有絲毫禮儀。
陸母不再掩飾對褚鳶的嫌棄,說:“我不希望你拿這件事去打擾時聿,對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時聿馬上就要訂婚了,訂婚的對象是你遠遠比不上的。”
褚鳶的麵色刷的變得慘白,她不住搖頭,不願相信陸母的話。
陸母從包裏拿出了一張支票,推了過去:“這裏是五百萬,我希望你拿著這個錢離開,再也不要出現在時聿的前麵。”
施舍性質的支票有強烈侮辱意味。
褚鳶下意識就想把它撕碎,陸母察覺到了她的心思,淡淡道:“我勸你最好收下,畢竟褚家現在並不好過,我相信你不希望褚家再出事了吧?”
不,請盡情的搞褚家吧!
褚鳶手一抖,支票落到了桌子上。
她盯著桌麵,看似發呆實則是在想陸母的消息未免也太滯後了,見她前都不做個詳細的調查嗎?
她哪裏是喜歡褚家?
別顧慮她,她也想看褚父褚母倒黴。
但很顯然褚鳶不能讓陸母知道她此刻心裏所想,既然她覺得她是小白花,那就是吧。
看在五百萬的份上,她可以配合演戲。
“人要有自知之明,時聿適合更好的女孩子,陸家的女主人也應該是大方得體的,而不是像你這樣畏畏縮縮的。”陸母見褚鳶頹敗的神情,露出了一個微笑,“識趣些,拿著錢離開吧。”
褚鳶臉色白了又青,她有些不甘受辱,反駁:“我……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陸母:“相愛代表不了什麽,相愛也不一定能在一起。”
褚鳶一臉茫然,似乎有些不理解為什麽相愛不能在一起。
陸母今日來的目的已經完成了。
她今日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勸褚鳶死心,一個是勸褚鳶收下支票。
隻要褚鳶接了支票,日後就算是被時聿發現了,她也有理由脫身。
陸母一離開,褚鳶就變了一副麵孔。
她抹了抹眼下並不存在的淚水,小心的把支票揣到了懷裏。
上來送茶的服務員看見了桌上的空茶杯,把茶續滿,說:“客人,還需要再來一壺嗎?”
“不了,謝謝。”
褚鳶很有禮貌地拒絕了。
陸母解決完褚鳶後就準備回到陸家,像和陸時聿好好介紹介紹她的幹女兒。
可誰知她根本就連大門都進不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陸母對門衛說。
門衛也是按規矩辦事,任陸母怎麽說他都不為所動。
陸母氣得給陸時聿打了電話,接通後她就在電話裏訓斥了門衛一頓。
“時聿,你看你招的什麽人?趕緊把人辭了!”
“是我讓他攔的。”陸時聿淡淡道。
陸母一愣,反應過來後怒不可遏,“你瘋了?我是你母親……”
“真因為你是我的母親我才保留你最後一分體麵。”陸時聿不緊不慢道,“今天早上的事情……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陸母睜大了雙眼,說:“你……你知道……”
“我知道。”
陸時聿想到了剛才匿名發給他的照片,照片把陸母和褚鳶的臉拍得很清晰。
陸母的德行,他再清楚不過了。
“別去煩她。”
陸時聿掛了電話。
陸母還是進不去陸宅,她的臉色很難看卻也做不出硬闖的事情。
這附近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要知道她也是要臉的,萬一她把人引來了,那丟臉的就是她。
沒有陸時聿的命令,門衛不給陸母開門。
沒辦法,陸母隻好恨恨離開。
有錢又有時間,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裏褚鳶玩得很盡興,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幸福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某一天的午後,旅館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指名要找褚鳶。
這段時間褚鳶一直住在旅館裏,和老板娘混了個熟。
老板娘一看對方來勢洶洶的,咬著牙說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
褚鳶正好下樓,覺得這聲音耳熟,抬眸望去。
對方似有所感,扭過了頭。
四目相對,看著對方略微有些顫抖的嘴唇,褚鳶露出了一個微笑。
她說:“嚴揚,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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