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換盞間, 紅酒的香氣隨著人影不斷飄**,由遠及近,整個宴會廳裏都飄滿了醉人的香氣, 讓人不自覺沉醉其中。

徐之北緩緩走到了褚家人的麵前, 看著他們冷漠的眼睛,略顯謙卑地低下了頭。

“小褚總。”

站在褚家一行人最前麵的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青年, 他是褚家旁支最受寵的子弟, 也最受本家器重,年紀輕輕就當上了褚氏的副總。

褚鳶不參與管理公司事物,外界有不少傳言都說褚青將是下一任褚家當家人。

大家都用小褚總稱呼他,在徐之北離開前, 也是他的直屬上司。

褚青端著酒杯,神色不虞:“你來做什麽?”

徐之北抬起頭, 神情依舊恭敬,淡淡道:“我不會忘記小褚總對我的栽培。”

“砰——”

一聲巨響,酒杯碎裂, 紅酒的酒漬濺落在徐之北的褲腳, 暈開了一團黑影。

宴會廳裏的賓客被聲響所驚, 紛紛轉過頭看他們那邊發生了什麽事。

一時間褚家人站的地方變成了整個宴會的焦點。

褚青從侍者手裏接過手帕,擦了擦指尖後丟到地上, 厭惡地看了徐之北一眼, “畜生。”

語氣裏蘊藏著十足的譏諷味,仿佛他眼前站了一個垃圾。

大庭廣眾下被如此侮辱,是個人都忍不了, 更別說在場的賓客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在這個場合自尊比金錢更重要。

他們都認為徐之北會動怒, 等待他對上褚青。

但徐之北讓他們失望了, 他不僅沒有動怒,還好脾氣的拿了一杯新酒遞給褚青。

“敬你。”徐之北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褚青始終冷著臉,對他的舉動視若無睹。

意料之後的混亂局麵並沒有發生,且徐之北的行為明顯是在示好,這一反轉看到眾人一頭霧水。

倒是有人眼尖認出了徐之北,小聲和旁邊的人八卦起來。

“我認識他,他是徐家那個私生子,在為褚家做事。”

有人不解:“既然為褚家做事,褚青發這麽大火是為什麽?難不成辦砸了事情?”

“猜錯了,你仔細想想徐之北今天是和誰來的?”

“難道……”

八卦者給了他一個“就是如此”的眼神。

得到肯定的回答,聽的人倒吸一口涼氣,心裏由衷地佩服起徐之北,看向他的眼神也有了輕微的變化。

內心:和褚家作對,牛啊!

更絕的是徐之北還迅速搭上了於家,把自己置於一個不敗之地,就算褚家想教訓他也要好好想一想值不值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場內越來越多的人認出了徐之北的身份,開始低聲談論起他和褚家的恩怨。

一個從來不被徐家放在眼裏的私生子,籍籍無名了二十多年,一朝出現就替褚氏完成了幾個大合約,聲名鵲起的速度比很多世家精心培養的精英繼承人還快。

“聽說他走的是野路子,進入褚氏前還是個學畫畫的藝術生。”

“前不久那場競標會,就是他幫助褚家拿到的。”

“……不容小覷。”

了解完站在場內和褚青對峙氣勢依舊不落下風的男人,大家腦海中不約而同浮現出一句話。

——他天生是這個圈子裏的人。

徐之北穿著一身寶藍色西裝,褲腳上沾著的紅酒漬很是紮眼,他不以為意的掃了一眼,對褚青說:“若是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義不容辭。”

褚青:假惺惺。

褚青才不會相信他的話,他現在是看到徐之北的臉就直犯惡心,生理上不適快把他氣死了。

褚家和其他家族不一樣,褚家遊走在黑白色的灰色地帶,對家族裏人的管教都極為嚴格。

雖然近些年褚家也在慢慢洗白,走向明路,但他們這一代人那個沒有在刀口上舔過血,哪個不是對家族忠心耿耿的?

在褚家,比起個人的能力,更看重這個人是否值得信任,是否衷心。

也正是如此,褚青才會這麽厭惡徐之北。

當初要不是褚鳶極力向他推薦徐之北,又知道他救了褚鳶一命,他又怎麽會答應把他放在身邊學習?

可徐之北還是讓他失望了,在於家拋來橄欖枝的時候,沒有一絲猶豫的背叛了褚家。

想到徐之北之前參與了那麽多場重要決策,褚青心裏異常的後悔,整日提心吊膽,擔心他泄露褚氏的機密。

一聽到今天的宴會徐之北也要來,褚青的心情很不虞,看到他的表情後是個人都要繞道走。

盛怒之下,徐之北這個罪魁貨手不躲著他就算了,還主動湊上了,不是討人厭是什麽?

“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褚青冷笑,“以前是我看走眼了,你的膽子是真不小。”

褚青以前看徐之北覺得他這個人老實,現在看就隻剩下假惺惺了。

褚青:哼!假惺惺,別指望他會原諒他!

徐之北沒想過讓褚青原諒他。

他知道褚家對叛徒的厭惡程度,他既然主動踏出了這一步,他就不能回頭。

隻不過——

徐之北微啟唇,看向褚青:“褚鳶……知道了嗎?”

他的嗓音低沉,和平時的聽到的清越大不相同,仔細聽便能聽出其中蘊含的艱澀之意。

話音一落,褚青的臉色驟然一變,難看到場內的人無一人敢在他麵前大聲呼吸。

徐之北的話仿佛觸動了他心裏的某一個禁忌,讓他不再掩飾對徐之北的厭惡。

徐之北鎮定地看著他,眸色沉靜。

褚青失笑:“你還有臉問褚鳶?”他既厭惡又不屑道,“你有什麽資格提她?”

看在他救過褚鳶一命的份上,他不會動他,但要是他還不知好歹,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看見徐之北就心煩。

褚青掉頭欲走,不欲與他在這裏糾纏。

徐之北背叛已成定局,於其在這裏看他和於家人,不如回去多打幾個沙包來的出氣。

褚青剜了他一眼,冷笑轉身。

“褚青。”

徐之北叫住了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沒得到答案,他不會安心,也不會放褚青離開。

青年的眸色沉沉,和他對視就能感受到眼底的執著。

褚青無聲地看了他一會,被他眼裏的執拗所驚,心裏某中猜測漸漸變得明朗起來。

“你喜歡我妹妹。”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褚青一臉荒謬地看著徐之北,心裏覺得他莫不是瘋了?

喜歡他妹妹還跳槽去於家。

是褚家對不起他?還是於家給他下蠱了?

褚青真搞不懂徐之北。

徐之北既沒否認褚青的話,也沒承認他說的是對的。他用很平靜的語氣開口問褚青:“褚鳶她知道嗎?”

知道什麽?

自然是知不知道他和於家勾搭在一起的事。

褚青微微勾唇,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注意,保證能報複徐之北。

“這麽大一件事,我怎麽可能不告訴她?”他太想看徐之北後悔的表情了。

徐之北抬眼,說:“你撒謊。”

褚青眼皮一跳,反駁:“我說的都是實話。”

徐之北目光銳利,說:“如果褚鳶知道我的事,她不可能到現在還不聯係我……”

“那你問我有什麽意義呢?”褚青打斷他的話,“你不就是因為不敢確定……才問我的嗎?”

褚青一針見血,刺中徐之北心中的恐懼。

徐之北沒說話,褚青分析的絲毫不差,他沒法反駁。

青年的麵色因為被戳中心事而變得蒼白,褚青的心裏卻是暢快至極。

褚青:不能斷他的手,騙騙他還不行嗎?

其實褚青沒有將徐之北的事情告訴褚鳶。

原因有二。一是因為褚鳶正帶在實驗室裏參加封閉實驗,二是因為他不希望褚鳶因為徐之北感到傷心。

褚鳶不僅是家主唯一的孩子,還是褚家年輕一輩裏唯一的女孩子,是整個家族捧在手心裏公主。隻要她想要的,別說是一個男人,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們都會想辦法給她弄下來。

他們對褚鳶可以說是溺愛,好在褚鳶沒有長歪,長大後是個善良又溫柔的小女孩。

可過度的寵愛和保護養成了她過於善良,不會分辨好壞的性格。

普通的騙子他們尚可替她處理,像徐之北這種高段位的選手就難以分辨了。

褚鳶很信任徐之北。

褚青還記得當初她向他推薦徐之北時眼中驟然亮起的光芒,提起徐之北的名字,褚鳶眼裏迸發出來的是全然的信任和喜歡。

褚青從未見過褚鳶這般在意一個男人,他毫不懷疑地認為她對徐之北動心了。

就是以為徐之北會成為褚家未來的女婿,褚青才答應褚鳶的請求,還特意把人提拔到他身邊。

不然憑他一個私生子,剛到褚氏沒多久,職位又怎麽會提升的如此快?

——他是在為他鋪路。

褚青想起來自己之前的良苦用心就心梗,眼下看見徐之北不痛快的模樣,心裏暢快的同時嘴下更不饒人。

“怎麽?後悔了?”

褚青抬眼往他身後看了一眼,意味深長道:“別擺出一副死了爹媽的表情,你的於小姐還在後麵看著你呢。”

徐之北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了。

於楚楚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擔憂地看著徐之北,她的手臂被於家人死死攥住,以防她跑過去添亂。

“褚青那破脾氣,之北一定會受欺負的。”於楚楚說,“放我過去。”

於家大哥按住於楚楚的肩膀,沉聲道:“這是他和褚家的事情,於家不便插手。”

“楚楚,你別任性。”

在於家大哥的聲音下,於楚楚漸漸停止了掙紮。

她知道大哥話裏的意思,就是叫她不要把於家扯進褚家和徐之北的私人恩怨裏。

於家因為她接受徐之北已經是變相得罪了褚家,在這個節骨眼上實在是不便再出頭惹怒褚家。

於楚楚作為於家的一份子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

那頭褚青還在刺激徐之北,今晚的他戰鬥力十足,麵對徐之北時氣勢越來越足。

“你怎麽不說話了?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

褚青:白眼狼!敢欺負褚鳶就別怪他以大欺小。

褚青完全忘了自己也就比徐之北大了三歲,兩人站在一起根本分不出誰大誰小。

“對了,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褚青神情淡淡,“前天褚家收到了一樣東西,不說裏麵裝的是什麽,但我想你一定很感興趣送的人是誰。”

徐之北怔了怔。

褚青說的如此肯定,送的人一定是他極為在意的人。

他想,是誰呢?

徐之北默然不語,褚青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

本來他是不想說這件事的,但誰叫徐之北趕著上臉惹他不高興,還好死不死喜歡他妹妹。

既然是個能刺激他的事情,他怎麽也得好好利用一下。

褚青無聲地勾了勾嘴角,說:“那是一套用紅寶石打造的首飾,是送給褚鳶的。”

他頓了頓,直視徐之北的眼睛,“是徐添送給鳶鳶的。”

聲音落下,場內死一般的寂靜,無聲的壓力降臨在大家的身上。

聽到徐添的名字,徐之北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那是極度仇恨下才會出現的下意識表情。

褚青聽見他開口:“我不信。”

這一次他依舊選擇不信,他不信送禮物的人是徐添,也不信褚鳶會收下他的禮物。

徐之北眼神淩厲:褚青在說謊!

褚青對上徐之北的眼神,不為所動。

這次他可真沒說謊,徐添確實是送了褚鳶禮物,褚鳶也確實收下了。

當時他還打電話問了褚鳶這件事的真假,褚鳶讓他放心收下,改天她會回家拿的。

褚青不知道褚鳶是什麽時候和徐添扯上關係的,但褚鳶讓他做的事他都不會拒絕。

徐之北不信?

嗬,那套首飾還擺在他家裏呢。

怕徐之北不信,褚青很貼心的給他解釋了首飾的來源。

他說:“你還記得前段時間柳家老太太的慈善拍賣會嗎?”

徐之北想到了被他扔掉的那個請柬,點了點頭。

褚青說:“褚鳶去了,那天徐添也去了。首飾就是徐添花了高價拍給鳶鳶的禮物。”

“你沒去真是可惜,要不然他們的關係也不會變得這麽好。”

“徐添雖然性格不好,但身份上也算是配得上我家鳶鳶。我還是很希望他們在一起的。”

褚青又撒謊了。

送禮物不代表關係好,據他了解拍賣會後褚鳶並沒有和徐添過多接觸。

他就是故意用話術引導他,讓徐之北誤以為褚鳶和徐添有了他不知道的牽扯。

褚青:他真是天才!

徐之北果然上當,臉色一變再變,眼中也表露出了不可置信的光芒。

拍賣會——拍賣會——

他丟掉的請柬……

褚青的聲音好似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質問他:“那天你在做什麽呢?”

他在做什麽呢?

徐之北的張了張嘴,卻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那天於楚楚纏著他給她畫肖像,他為了討於楚楚的歡心拒掉了拍賣會的活動,在公寓裏給於楚楚畫肖像畫。

原來那場拍賣會上褚鳶和徐添都去了。

徐之北心裏抑製不住湧出了後悔的情緒,他不想那個可能性,大腦卻不受控製地把另一種可能的畫麵攤在他麵前。

他……後悔了。

就如同褚青所說,若是那天他去了,事情會不會是另一種結局。

褚青的話讓徐之北心裏產生了恐慌,但更讓他懼怕的事情還在後麵。

熟悉的、厭惡的聲音從宴會廳入口方向傳來,打破了場內的寂靜。

“呦!真熱鬧啊!”

徐添吊兒郎當走過來,賓客紛紛為他讓開了一條道。

幾乎是徐添的聲音響起的那瞬間,徐之北眼神就射向他了。

“你也來了?”徐之北說。

他記得徐家已經來了人,徐添並沒有出現。

原來他不是和徐家一起來的嗎?

徐添挑眉,“我是不能來嗎?”他上下打量了徐之北一眼,“你怎麽這麽狼狽?怎麽,發生了什麽好事也說給我樂嗬樂嗬。”

賓客們安靜如雞。

賓客:並不想牽扯進徐家兩兄弟的故事裏。

徐添的嘴巴比褚青毒多了,輕而易舉就能把人氣個半死。

徐之北剛被褚青刺激了一回,心裏正記恨著徐添對褚鳶示好,這會正好見到了徐添,立馬拋卻了往日的鎮定,目光陰沉的掃向徐添。

徐添對上他的目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蠢貨。

徐添對他無聲地張口,說了這兩個字。

徐之北愣了愣,心中陡然“咯噔”了一下。

不對勁。

他見過徐添的很多笑容,但從沒見過那樣的笑容——不屑中帶著憐憫,嘲諷中夾雜著幸災樂禍。

就好像馬上就要發生什麽讓他絕望的事情。

徐之北瞬間警覺了起來,視線牢牢盯著徐添,看他到底要做什麽。

他的目光落在徐添的臉上,緊接著落到了他的肩頭,最後落到了他的衣服下擺。

徐之北心想:沒什麽異常。

他垂下雙眸,餘光監視著徐添的一舉一動……然後他的目光一頓,整個人呆立在了原地。

徐添針正對著他,他的身體左後方閃過了一抹紅光,瑩潤的紅寶石在他眼前一閃而過。

……紅寶石手鐲。

誰會帶紅寶石手鐲?

徐之北想到了徐添送給褚鳶的那套紅寶石首飾,他想那裏麵一定有配套的手鐲。

所以——

徐之北下意識往前跨了一步,把徐添從眼前推開。

失去了遮擋的人影,徐之北的眼前變得明朗,看見了隱藏在人群中的熟悉倩影。

褚鳶穿著黑色禮裙,目光冷淡地看著他。

她的手上帶著用紅寶石打造的手鐲,耳朵上也掛著水滴形狀的紅寶石耳墜。

她用行動向他證實了褚青沒有說謊。

但徐之北已經不在意那件事的真假了,現在出現了讓他更為害怕的事情,就像是詛咒一樣,他夢裏的事情一件件都發生了。

褚鳶靜靜地站著,她正在和六一溝通。

褚鳶:“好多人……我來之前都發生了什麽?”

六一組織語言,把事情簡單的概括成“褚青和徐之北大戰三百回合,褚青完勝!”

褚鳶:“……確定他不是總局派來幫我的嗎?”這戰鬥力!就是她夢中的戰友!

六一:【不是。】

褚鳶遺憾地看了褚青一眼。

褚青:看我做什麽?

褚鳶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徐之北身上,對著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歎氣代表可惜和失望,盡管褚鳶一句話沒說,但她的意思已經很明了了。

——她什麽都知道了。

徐之北的手指不受控製的輕顫了起來,他的大腦在一聲輕歎中陷入了混亂,恐懼籠罩住他的心神,讓他失去了冷靜的思考。

他曾在腦中模擬過好幾次被揭穿假麵後的場景,他以為他已經很熟悉了,真正麵對時一定能保持冷靜。

可當褚鳶用失望的眼神注視他時,他發現他根本沒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徐添冷眼看了徐之北一會,看見他的心神逐漸崩潰,偏了偏臉對褚鳶說:“說了這裏有一場好戲看,你看,精不精彩?”

“原來是你!”

徐之北目光凶狠的對上徐添,恨意從眼神中溢出,“你……”該死。

本來該在學校的褚鳶為什麽會出現在宴會廳?

原來這一切都是徐添搞的鬼。

徐之北幾乎壓製不住內心的恨意,給徐添臉上來一拳。

他明明都計劃好了,在過段時間就和褚鳶坦白,更甚至他都想到了利用完於家後,他再去求褚家原諒……

他都計劃好了——

偏偏被徐添給毀了,讓褚鳶看到了他這麽不堪的一麵。

徐之北之前隻想毀了徐添,現在恨不得要他去死。

“徐添——”

徐之北走近,攥住了徐添的衣領。

宴會廳裏一片嘩然。

徐之北高舉拳頭,朝徐添的臉狠狠揮了下去。

“砰——”

徐添撞到了餐桌,酒杯和甜點灑了一地。

徐添抬起頭,伸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漬,說:“這一拳我記下了。”

他會向他討回來的,但不會是今天。

徐添看向褚鳶:今天會有人幫他折磨徐之北的。

徐之北還想補上第二拳,身後一聲輕嗬讓他停下了動作。

褚鳶朝徐之北緩緩走去,眼中浮動著難過和失望,好像在說他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隨著兩人的距離漸漸拉近,她眼中的失望很快被另一種更為堅決的情緒所取代。

徐之北很熟悉那是什麽,他背叛褚家後,在無數個褚家人臉上都看到過類似的神情。

褚鳶已經走到徐之北麵前了,麵無表情地望著他。

兩人的身高差距很大,可站在褚鳶麵前徐之北卻差點喘不過氣來。

徐之北開口:“鳶鳶……”

“啪——”

一個巴掌落在徐之北的臉上。

徐之北的臉被扇到一邊,閉著眼睛身體不自覺顫抖了起來。

褚鳶冷淡的聲音落下:“我現在不想聽到你的聲音,更不想從你口中聽到我的名字。所以——”她輕蔑的看了徐之北一眼,帶著褚家人原有的倨傲,“麻煩你閉嘴!”

作者有話說:

明天繼續虐!!!感謝在2022-07-14 23:59:07~2022-07-15 23:56: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周周周周一鴨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