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想好好愛你。”沈籬緩緩說著。

不知不覺中湧出來的眼淚,讓她的眼前變得模糊起來,她幾乎要看不清霍斯域的臉。

她甚至覺得,這樣模糊的距離,更合適她與霍斯域。不可調和的矛盾,源於她與他的理念。

“你”霍斯域動容,他本以為沈籬會說讓他生氣的話。

每次事關沈嶼,總是種種不愉快。

沈嶼死了,是個心結。沈嶼活著,就是一根刺。不管怎麽死活都會橫在他們之間。

直到今天,或者說這一刻。

“斯域”

沈籬突然走了回來,她的步子很快,幾乎是用跑的。

霍斯域永遠不會主動走過來,所以隻能她走過去,以最快的速度,免得自己走到半路後悔。

她想剛伸手抱住霍斯域時,霍斯域突然伸手抱住她,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好了,我明白了。”霍斯域說著。

沈籬哭泣著,聲音中卻不再帶著悲傷,反而開始高興期待,“真的明白了嗎”

明白她的心情,理解她的行為。至少,可以與沈嶼共同生活在一片藍天下。

“跟我一起坐在這裏。”霍斯域說著,拉著沈籬一起坐下,“聽司徒匯報。”

沈嶼既然沒死,他的目前的近狀,想查出來並不難。以前不知道,隻是因為沒有留心。

誰能想到,一個死人竟然能複活。

“查到了。”司徒說著,“目前沈嶼先生住在倫敦郊外的聖心療養院,是間貴族醫療,並不在沈家或者容天名下。”

所謂大隱隱於市,要是容天把沈嶼安置在自家療養院裏。兩家親友這麽多,是很容易被發現的,放到公眾地方,反而不容易被發現。

“他還在養病嗎”沈籬問著。

看照片上,沈嶼與容天街頭漫步的情況,沈嶼的身體狀況應該還算好。

司徒查找著電腦資料,表情帶著困惑,“病人資料完全隱蔽,黑客己經著手入侵,要花一點時間。”

“到倫敦後就能看到了,也不著急這一會。”沈籬笑著說,隻要平安就好,其他的,在生死麵前都顯得有點無所謂了。

“繼續查,到倫敦之前,我要知道盡可能多的信息。”霍斯域說著。

太過於突然的消息送到他麵前,他不但要知道後果,也必須知道前因。

“是。”司徒答應著,手上頓時忙碌起來。

整個機艙是安靜的,除了司徒手指敲擊電腦的聲音。

沈籬把頭埋在霍斯域懷裏,長長的沙發正好夠她躺下。兩人都沒有說話,似乎在享受著這一刻的安寧。

司徒接下來會帶來什麽樣的消息,誰也不知道。好的,或者壞的,會對兩人產生什麽樣的影響

“先生,夫人,要上茶嗎”女仆走過來,輕聲問著。

霍斯域搖搖頭,沈籬也搖搖頭,卻是道:“給司徒倒一杯吧,他太辛苦了。順道幫我拿條毯子,我想躺一會。”

“是。”女仆說著。

霍斯域不自覺得伸手摸摸她的頭,“困了”

“有一點,但剛睡醒,未必睡的著。”沈籬笑著說,不自覺得調整姿勢,卻是對霍斯域道:“這樣會打擾你嗎,不然我去臥室。”

“就在這裏。”霍斯域說著,手指輕撫著沈籬的臉頰,他越來越喜歡沈籬在他身邊的感覺。

或者說,他己經徹底離不開沈籬。

“嗯。”沈籬笑著說,不自覺得靠的更緊些,頭枕在霍斯域腿上,這樣抑著頭,正好看到霍斯域的下巴。

女仆拿來毯子,本想給沈籬蓋上,霍斯域卻是接了過來,親自給沈籬蓋好。

沈籬好像小貓一樣縮在毯子裏,把手都放了進來,隻剩下可愛的小臉,眨著眼晴。

好像情不自禁,霍斯域低頭在沈籬嫩嫩的臉頰上親了一記,卻是問:“你是覺得冷嗎”

“還好,隻是覺得有點累。”沈籬笑著說,神情顯得有幾分疲倦。“明明是才睡醒的,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就算什麽都不做,隻是在霍家群島上住著,壓就無比大。

心累,比消耗體力還更能讓人覺得疲憊。也可能跟她胃口不好有關係,吃進去的東西少,體力就消耗的快。

“到倫敦還要好久,累了就睡覺,我在你身邊。”霍斯域輕聲說著。

“嗯。”沈籬輕聲應著,緩緩閉上眼,睡意湧了上來,幾乎是瞬間入睡。

霍斯域看她的睡臉,神情似乎也在變得溫柔起來。心愛的女人,就在他身側,真的失去過,才知道得到的美好。

“小睡貓。”霍斯域輕聲說著,卻好像想起來一般,輕聲問司徒:“最近有給沈籬安排身體檢查嗎”

“例行體檢是一個月一次,現在還不到時間。”司徒說著,“或者到倫敦之後,馬上安排”

“不要在倫敦,回去之後再說吧。”霍斯域說著,倫敦是沈嶼的地盤,就是他生病了,還有容天替他管著。

不是在自己家裏,許多事情都不太方便。而且到倫敦之後,會發生什麽事,還不太好說。

“是。”司徒輕聲應著。

就在這時電腦上的信息框晃了一下,司徒迅速打開,黑客的消息終於發過來。

直接附了一份醫生檢查報告,司徒打開,神情凝重,輕聲匯報:“沈嶼先生目前身體狀況查出來了。”

“怎麽樣”霍斯域問。

司徒神情凝重的臉上,帶著幾分困惑,“他和夫人一樣,失憶了。”

人在發生重在變故之後,神經受創喪失記憶,不算太奇怪的事。

奇怪的是,為什麽會這麽巧。墮海的沈籬失憶了,然後胸口中彈的沈嶼也失憶了。

兩種巧合同時發生的概率,實在讓人無法相信是巧合。

“失憶”霍斯域臉上閃過一絲意外,隨即他輕輕笑了,“是不是失憶,應該問問韓墨琛。”

司徒沉默不語,死神韓墨琛是世界心理學界的權威,忽悠人失憶並不難事。

而能指揮的了韓墨琛的,目前來看,隻有一個人

“父親,還真是”

霍斯域輕輕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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