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予額上起了一層薄汗,疼的。
“你大可不必這樣做,我是不會......離開你的。”林墨予句句屬實,在他完成任務前,他是不會離開司未淵的,而這任務也不是那麽好完成的。
司未淵有了微微的動容,差點就想解除壓製在林墨予周圍的靈力。
但是轉念一想,他還是放下了手,狠心道:“我知道,但是我還是不放心。”
見這樣行不通,林墨予就打感情牌,軟軟地求饒:“師尊,我痛......”
“......”
喊得司未淵幾次都忍不住想上前給他除下壓製,但此時天上雷聲大作,正是飛升的關鍵時刻,他頓時清醒過來,生生抑下了心中的那絲不忍。
於是林墨予又多受了幾個時辰的折磨。
子時過後,雷聲便停了,司未淵揮袖撤下壓製在林墨予周圍的靈力,林墨予感覺渾身驟然一鬆,伴隨著一陣顫栗,整個人瞬間充滿了力氣,重獲新生的同時大口喘息,連帶著幾聲咳嗽。
他翻身起來,手撐著地麵,似乎還沒完全恢複過來。
“咳咳!”身體終於恢複自由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妙,林墨予全身上下隻能用痛並快樂著來形容。
“墨予……”見狀,司未淵趕緊上前把他扶起來。
林墨予被他扶起來後立刻翻臉,把人推開,自己則踉踉蹌蹌地退到了牆上靠著,有些排斥地看著司未淵道:“不用你幫,我自己可以走。”
看到他這明顯排外的態度,司未淵無聲歎了口氣,暗想這次的事確實是自己過了,便由著他了:“現在雷劫已過,你若是想回去,便回去吧。”
林墨予靠在牆上緩了一會兒,沒說話,等體力恢複地差不多了,他才抬起微微發軟的腳,越過司未淵,慢慢走出了大殿。
其實在出去之前,他很想罵或者打一頓司未淵出氣的。畢竟他為了一己之私居然對他做這種事,這換作是誰都不能忍的。
但是他哪一項都不能做,因為司未淵的實力和地位在那兒,他硬上隻有自取其辱的份。
這雖然是個修真世界,但也很殘酷,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就是這個世界的常態。
他可沒有跟司未淵較勁兒的資本啊。
於是林墨予再氣,也隻能把氣吞進肚子裏,息事寧人。
搞不好他這一鬧,司未淵還借機把他給辦了呢。
他步伐虛浮地回到他和淩青夜所住的房間,脫了鞋子倒床就睡。
他真的好累,好累......
淩青夜回來看到本該在大殿中休養的林墨予居然出現在**,咦了一聲,走到床邊正想問他這是怎麽回事,但看到他睡的那麽沉,便把手收了回去,準備等他醒了再問。
睡了一覺醒來,林墨予盯著床頂發了會兒呆,然後就不由自主想起司未淵坑害他讓他不得飛升的事,忍不住罵了兩句:“可惡,老子本來要飛升的......”
那種雷百年難得一遇,不是正統飛升雷劫,算是機遇,所以人人都搶著被雷劈,更何況還屬他這裏劈的最多,唉,真是可惜......
飛升了就意味著他會變成仙體,到時扛打擊能力也會變強,這不僅不影響他任務反而對此有益無害。
變成仙體以後他再以這副身軀刺殺司未淵,就很容易保留全屍了,這樣他回到現實世界的幾率就大大提高了。
“什麽本來就要飛升?”淩青夜看到他終於醒了過來,匆忙上前問道。
林墨予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告訴了他,問完還讓淩青夜評評理。
沒想到淩青夜聽完不僅沒有跟林墨予一樣義憤填膺,反而托著下巴頗為冷靜地思索起來:“我覺得師尊也不全是為了不讓你飛升才對你做這種事的,也有可能是他怕你曆劫的時候承受不住被雷劈傷才把你軟禁起來,隔壁有個師兄就被雷劈傷了,至今還臥床不起呢。”
林墨予皺了皺眉,心累地看著他:“你怎麽老是幫司未淵說話啊?”
淩青夜不以為然道:“我沒有幫他說話啊,我隻是覺得他可能是出於保護你的角度才這麽做的,可能你誤會他了。”
林墨予冷哼一聲,根本不吃這一套。
司未淵如果真的想保護他可以直接跟他說少出門免得被雷劈啊,他又不是傻子,就算是飛升雷他也得掂量著上啊,怎麽可能一頭紮上去?況且他自己也承認了就是不想讓他飛升。
係統噗嗤一聲笑了:“正常人勸人會說別出門小心被雷劈這種話嗎?你好逗。”
林墨予想了想也是,便暫時不想這事了,免得心煩。
但過來一會兒,他又忍不住說起司未淵來:“你說他這人是不是有點病嬌啊?有話好好說啊,幹嘛一言不合就把我軟禁起來?有必要嗎?”
係統道:“還好吧,可能是單身了幾萬年,突然有人陪,結果中途這個人突然又要離自己而去,任誰都受不了吧?”
“可是......”
“而且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占有欲,你看著你的朋友或者愛人某天要離開你你舍得嗎?換位思考一下可能就明白這種心情了。”
“......”它這胡說一通林墨予還真被他說動了些,為避免繼續被係統洗腦,林墨予連忙擺了擺手,“鬼扯,全是鬼扯。”
係統:“......”
第二天早上還沒醒,係統就在林墨予狂轟亂炸了一番,催促他快點起床。
“宿主,快起來啊,再不起來你就死了!”
聽到死字,林墨予立馬反射性地從**坐起,閉著眼迷迷糊糊問:“什麽死了?”
“你要死了!”
林墨予意識瞬間清醒了幾分,睜開眼:“我,我要死了?”
“今日司未淵要外出辦事,騎的馬,現在他和你的距離可能有點遠了,你再不追上去和他縮短距離就要七竅流血爆體而亡了!”
林墨予趕緊爬起來,一邊穿衣一邊問:“啊這,他主動離我過遠我也會死嗎?”
“是,這樣懲罰機製會判斷為任務對象走遠,而你卻沒去追,判你為消極任務!”
“我靠,怎麽會有這麽狗的機製啊!”林墨予都來不及罵它,穿好衣服就馬不停蹄地跑了出去。
他到馬廄裏隨便牽了一匹馬,踩上馬蹬就坐了上去,駕馬而去。
其實他並不會騎馬,但為了保命,他也隻能破罐子破摔現學現用了。
因為他現在已經開始流鼻血了。
出去後,林墨予尋著地上的馬蹄印找了過去,不出一會兒,就看到了前方司未淵的身影。
這時,他又把駕馬的速度放慢,不讓司未淵發現他。
他問係統:“他這是要去哪兒?”
係統道:“應該是去一個仙島辦事了,我能力有限,所探測到的就隻有這麽多。”
“嗯。”林墨予擦了擦鼻子上的鼻血,不問了,拿著韁繩,專心趕馬追蹤。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可以禦劍飛行或者是用傳送陣去那個地方,為什麽司未淵非要選這種廢力的方式趕路?下馬後還要坐船。
也幸虧他騎的是馬,要是司未淵真用傳送陣去那個地方,一瞬間拉那麽遠的距離,他肯定立馬就沒了。
真的可能反都沒反應過來就爆了。
林墨予暗自鬆了一口氣。
看到前麵司未淵騎馬的速度加快了,林墨予也勒緊了韁繩,足下一蹬,喊了一聲“駕”,加快速度往前趕去。
然而在他的奮力追趕之下他還是把司未淵跟丟了。
看到人不見了,林墨予勒緊韁繩讓馬停下來,然後環顧了四周一圈,愣是沒看到司未淵的影。
林墨予眉擰了起來,不知道人往哪裏走了他就沒法追,一旦司未淵和他拉遠了距離,他就完了......
就在林墨予急得焦頭爛額之時,司未淵駕馬自他身後現身:“你怎麽來了?”
林墨予勒馬調頭,看到是他,不由嚇了一跳:“你......”
他話還沒說完,他的馬就像受到什麽驚嚇一樣突然開始發瘋,蹬蹄子把林墨予甩了下來,把他留在這裏自己跑了。
“......”
林墨予差點骨頭都摔散了,他揉了揉老腰正想起來,就聽到司未淵居高臨下地問他:“你來幹什麽?”
林墨予就怕司未淵把他發現了,他沒理沒由跟著自己師尊出來,簡直說不過去,最後說不定還會被懷疑居心不良什麽的。
林墨予仰頭看他,腦子飛速轉了一下,扯了一個蹩腳的理由:“我,我擔心你,所以跟出來看看。”
司未淵眉一挑,神情顯然不信,但他還是順著林墨予的話順水推舟道:“哦?既然擔心我,那就跟我一起去吧。”
“啊?哦,好的……”
他正想起身去找馬,沒想到就被司未淵攔腰攬到馬背和他麵對麵坐著。
林墨予還沒來得及反應司未淵就甩動韁繩讓馬跑了起來。
因為林墨予是反著坐的,所以這一跑,險些顛得他摔下馬去。
司未淵借著這個姿勢俯下身去吻林墨予,林墨予察覺他的意圖後睜大眼睛往後躲直至貼到馬背上。
此舉正中了司未淵的下懷,司未淵趁他不便,壓下身順利堵住了林墨予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