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未淵對摸到他特別執著,於是又伸手想摸摸他的臉。

結果還是被林墨予躲開了。

他對司未淵的手陰影頗深。

司未淵向他走近一點,他就馬上叫道:“你不要過來!”

林墨予貼在門上,胸口緊張地起伏,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的手。

司未淵發現他在看自己的手,於是把手抬起來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林墨予,一時未能解惑。

於是他問林墨予:“我手有什麽問題嗎?”

林墨予搖了搖頭,別開目光:“沒,沒什麽。”

司未淵又低下頭看自己的手,好像非要看個明白。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頓悟了,臉上浮現“原來如此”的神情,放下手,抬首似笑非笑地看了林墨予一眼,直看得他心裏發顫。

隨後司未淵抬起了手,笑道:“你看得是這兩......”

他正想調侃林墨予一番,沒想到對方所貼的門就被人打開,林墨予沒站穩,直接跌出門去。

幸好開門的人及時架住了他的胳膊,他才不至於掉到地上。

林墨予虛驚一場,轉頭一看是淩青夜,頓時感覺救星來了,趕緊站直了身子,拉著淩青夜的手跑了出去。

“師尊我有事先出去了,你...請自便吧!”

他就跟逃命似地三兩下拉著淩青夜跑沒影兒了。

“......”

司未淵冷漠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拿出了林墨予的婚書。

他看了它許久,終是狠下心將之一點一點撕毀了,然後隨手將它揚了,碎片還未落到地上就變成煙塵,隨風而逝,不留下一絲痕跡。

毀了林墨予的冥婚書後,司未淵才頗為舒適地走出了院子。

此時正與淩青夜在路上狂奔的林墨予突然打了個噴嚏,預感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

淩青夜被他帶得跑累了,停下來休息了一會兒。

他上氣不接下氣道:“你跑什麽跑?還當著師尊的麵拉著我的手跑,嫌我死的不夠快嗎?”

林墨予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卻不後悔這麽做:“但是我真的不想和他單獨相處。”

淩青夜嘟囔了一句:“不解風情。”

林墨予睜大眼睛:“你說什麽?”

淩青夜動身前行,不打算跟他繼續糾纏下去:“沒什麽,快走吧,冷師弟還在小竹林裏等我們呢。”

“......”這人是磕cp磕瘋魔了吧,怎麽盡幫司未淵說話?

林墨予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忿忿跟了上去。

到了小樹林,他們看到冷星河已然入定,淩青夜也走上前盤腿坐了下來,修身養性。

為了使自己顯得不那麽另類,林墨予也坐了下來,假裝做做樣子。

過了一會兒,見旁邊兩個人還沒什麽反應,林墨予便小聲朝淩青夜吱了兩聲,待淩青夜睜開眼,他往那邊挪了挪,壓低聲音道:“我們不是來討論出行的事嗎?為什麽你們都不說話。”

淩青夜豎起食指朝他噓了一聲,往冷星河那邊看了看,示意林墨予不要打擾他,等他冥想完了再說。

林墨予配合地點了點頭,不說話了。

隻是他等了幾個時辰,都未見他有什麽反應,便有些浮躁了,但是他又不好直接開口,加上肚子也有點餓了,便起身去找東西吃。

抓到一隻雞回來後林墨予架起了一個火堆,然後把雞穿在棍子上架在火堆上烤。

他以為他抓的隻是一隻普通野雞,殊不知他這一切被正在用玄鏡探視他的司未淵看得一清二楚。

那雞其實是司未淵養在後山的靈獸,下的蛋是作為煉丹的重要原料,看到林墨予把它抓來烤了,他愣是一點都沒心疼。

他想的是林墨予身子本來就差,吃點靈獸補補對他身體也好。

然而看到林墨予把雞烤好後居然把雞移到了正在修煉的冷星河麵前,他頓時不淡定了。

他費勁千辛萬苦抓到這隻雞居然就是烤來給冷星河吃的?他倆什麽關係?

這看得正在玄鏡那頭把玩新婚之夜小玩意兒的司未淵心裏很不是滋味,臉色也迅速暗沉下來。

而竹林裏頭,林墨予並非專程為冷星河抓的這隻雞,而是他想把味道烤出來逼冷星河睜開眼睛。

他就不信他坐了這麽久還不餓。

冷星河聞到氣味後果然睜開了眼,而在他之前,淩青夜早就湊到烤雞前垂涎欲滴了。

見目的達到,林墨予便把烤雞分成了三份,然後趁著吃雞跟他們討論出去任務的事。

看到這幕,司未淵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懂林墨予為什麽跟這些臭小子相處甚歡,碰到他,卻隻想著躲。

“說了好,記得到了那天,把我捎上,不要擱下我悄悄走了。”

“知道了,不過你為什麽你一定要去那個地方?”

“這你別管,總之我有必須要去的理由,這事你倆給我保密啊,別讓別人知道。”林墨予囑咐兩人。

“知道了。”

吃完了雞,聊完了事,林墨予就起來拍拍屁股準備走人了。

“那我先回去了,你們也別修煉的太晚,早些回房休息。”

“嗯。”淩青夜自從上次被冷星河誤打誤撞救了之後就對他產生一種崇拜之情,加上上次看到冷星河以一敵二和司景他們打卻不敗下風,更感覺他實力非凡了,所以他現在下定決心跟著冷星河修行。

而且跟在他身邊也不怕司景他們找麻煩了,可謂是一舉兩得。

就在林墨予轉身準備回去時,突然聽到竹林深處傳來兩道“不同尋常”的聲音。

他轉頭往遠處看去,隻見聲音越來越清晰,男人的歡愉聲,喘息聲,由遠及近,在他們的耳邊無限放大。

三人看向那處,皆不約而同皺起了眉。

隨後那聲音越來越大,演化為惹人遐想的**的聲音,讓人聽上去很像是在做那種事。

本來三人都懷疑可能是自己想歪了,門派中應該沒這麽......然而一想到那對奸夫**夫他們三人的臉就瞬間沉了下來。

這兩個人怎麽在哪裏都弄得起來?上次在湖裏分不開丟人現眼的事這麽快就忘了?真是不長記性。

“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林墨予提議。

這時候能不發生衝突就不發生衝突,畢竟每次碰上司景他們就沒好事。

而冷星河卻不願將就,在原地閉了一會兒目,正想再次入定,沒想到那銀**的笑聲又傳了過來。

這次又近了幾分,就像那兩人把戰場故意往這兒移了一點似的。

冷星河眉頭一顫,太陽穴跳了幾下,忍無可忍地睜開眼,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喝道:“住口!”

那邊的聲音果然停了一下,然後又挑釁似的更加張狂地笑了起來。

隨後過了沒多久,他們就看到司景和遊逐晏衣衫完整從竹林深處走了出來。

雖然衣服穿好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那個臉色就是剛做了那事還未緩過來的狀態。

司景出來後看到除了冷星河,還有林墨予淩青夜兩人在,笑容依舊不減,但眼中明顯多了一分算計的神色,看得林墨予淩青夜身心極度不適。

接著他轉頭看向冷星河,道:“冷師弟,上次我和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冷星河麵色冷沉,手掌暗暗握緊。

“你修為高深,若是加入我與逐晏的雙修,對我三人有益無害。你要是願意,現在就可以開始,你們兩個可以一起來。”司景開始明目張膽地勾引冷星河了。

“......”

淩青夜和林墨予自動退遠了些,因為他們感到冷星河已經快殺人了。

遊逐晏的表情似乎有些不願,但司景執意如此,他便隻有隨著他了。再者,有了冷星河的加入,確實如虎添翼。

聽他吐露了那麽多汙言穢語,冷星河早就無法忍耐。

他額角青筋跳了跳,拔劍而起,直往司景脖頸劃去。

談判破裂,戰鬥一觸即發,司景退到了遊逐晏那邊,微微眯了眯眼,然後便和遊逐晏一起聯手還擊了。

這次還是像上次那樣,冷星河一打二還是遊刃有餘。

雖然如此,淩青夜還是決定上去幫冷星河。

他開著法陣就衝了上去,不過他剛走近遊逐晏就從打鬥中抽身,專門來對付淩青夜一個人了。

淩青夜自知不是遊逐晏的對手,跑著跑著就停了下來,麵向遊逐晏時,不自覺吞了口唾沫。

林墨予一看他上陣氣勢就輸了,怒其不爭地歎息一聲,就想衝上去幫他。

結果他剛一衝就撞了一個類似結界屏障的東西,撞的他頭暈目眩倒在了地上。

接著一隻手伸到了他麵前:“起來。”

林墨予搭上了他的手,在他的幫襯下站起身。

抬頭看到居然是司未淵把他扶起來的,林墨予當即一愣:“師尊?你,你怎麽在這兒?”

司未淵抹去他臉上的髒汙,笑道:“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什麽好消息?”

司未淵道:“地府說你的婚約已作廢,應該是婚書因為某種原因已銷毀,你現在已經恢複自由身了,我們擇日成婚吧。”

林墨予像是瞬間受到巨大的衝擊僵在原地。

他第一反應是——

這狗日的初華仙君還是把他婚書撕了!!!???

此時身在異地被淦虛脫了還沒醒轉的初華仙君無辜地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