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三人看了看桌上空空如也的瓶子,由衷地對林墨予感到佩服,心裏不約而同想:是個狠人。
亓吟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狠的人,忍不住跟林墨予多說了一句:“這個丹藥......”
林墨予趕緊打斷他:“願賭服輸,既然你都給我了,那就是我的了,不會再給你錢了。”說完趕緊拉著司未淵走了,不給亓吟說話的餘地。
“......”
誰不知道他想說這個藥效的厲害,讓他注意什麽什麽的。就是不能讓他在司未淵麵前說這些,不然事情會變得更糟。
走遠了,他扭頭看了眼司未淵,道:“你來多久了?”
司未淵無聲吸了口氣:“挺久了。”
林墨予尷尬地咳了咳道:“剛才的事你別放在心上啊,我才不會做這種卑鄙的事呢。我的人品你還不知道?”這不是剛想做就被你看穿了?我哪裏還敢做?
見司未淵不說話,他又道:“而且那個瓶子是亓吟山主主動給我的,我接也隻是出於禮貌,並不代表我要做什麽。”
司未淵終於肯看他,猶豫片刻,道:“可你剛剛全喝下去了。”
林墨予從他端的烤鴨上取下一個鴨腿啃起來,故意裝沒事人一樣,笑笑:“這有什麽?就是個糖水而已,他怎麽可能把真東西給我?我吃下去也沒怎麽啊,估計就是拿了個假玩意兒糊弄我吧。”
這話說得連他自己也不信,但為了不讓司未淵發現破綻,他隻能強撐。
他甚至假裝快意地啃了幾口鴨腿後,還轉過去問司未淵吃不吃。
司未淵端著烤鴨騰不出手,本想搖頭,但忽然間想到什麽,又暗示地看向林墨予。
林墨予此時已經感覺身體有點不對勁了,他抬手擦了擦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算了,你手不方便,就端回去再吃吧。”
“......”
回到屋中,林墨予本想趕緊去泡個冷水澡,可不知是哪個挨千刀的提前在他房裏放了熱水,他看了就夠了,瞬間不想洗了。
隨後往屋裏看了看,看到桌上放著一壺茶,似乎已經沒有熱氣,趕緊上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喝。
司未淵端著烤鴨在他旁邊坐下,看他情況很不對勁,便問:“你怎麽了?”
他一坐下,林墨予就感覺撲麵而來一股涼意,頓時覺得清爽無比,忍不住往司未淵那邊挪了挪。
直到最後貼到了他身上。
他大鬆一口氣,終於感覺身上好點了。
而後隨著與司未淵的貼貼身體逐漸趨於穩定,他暗暗嘲諷這藥效也不過如此,一遇到司未淵這個天然大冰塊就失效了。
高興之餘,他不忘把手中鴨腿遞到司未淵嘴邊,讓他吃。
司未淵搖了搖頭,抿唇笑道:“你吃吧,我吃過了。”
見他不領自己的情,林墨予皺了下眉,收回手咬了一口鴨腿,然後咬著鴨肉湊到司未淵旁邊,說:“真不吃?”
司未淵看了,自然忍不了,剛想要張嘴咬住,林墨予卻猛地一縮頭,逗他似的把鴨肉吃進自己嘴裏。
然後挑釁一勾唇:“你不是不吃嗎?”
司未淵有些不甘心:“你若再來一次,我不一定吃不到。”
林墨予隻當他是在玩遊戲,非要分出勝負,眼睛一亮,起了玩心:“好啊,再來。”
他又咬了一塊肉,嚴陣以待。
這次司未淵突然上前,想要給他來個措手不及,好在林墨予早有準備,順勢往旁一躲,順便吃掉嘴裏的肉。
司未淵這次堪堪隻碰到他的嘴角。
“再來。”他道。
“好啊。”林墨予又咬了一塊,興奮地看著他。
這次司未淵換了種策略,欺身慢慢朝他靠近,但遲遲不行動。
搞得林墨予不知道他要玩什麽花樣,隻能節節後退。
最後,司未淵見他退得差不多了,便一把按住他的雙手,將他按在地上。
林墨予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意圖,等司未淵埋下頭來,他哈哈大笑著左躲又閃,既覺刺激又覺好玩。
結果嘴裏的肉沒被對方吃到,反而脖子,臉,各種地方被碰了一遍。
後來玩著玩著他發現性質變了,便點到為止拍了拍司未淵的肩讓他住手,然後起身時依舊笑得合不攏嘴。
沒過一會兒,看司未淵又想來,他急忙伸手貼住他的唇,說:“算了算了,不玩了。夜已深,再這樣怕是會吵到別人。你不吃,就先去睡吧。我一會兒吃完鴨便過來。”
司未淵卻不肯走:“再玩會兒。”
“等我吃完了鴨再玩兒。”
司未淵這才作罷,乖乖去沐浴:“好,我等你。”
三言兩語把人哄走,林墨予這才重新坐正繼續吃鴨。
不過自司未淵走後沒一會兒,他的身體又開始發熱。不過他起初並沒在意,以為是司未淵走了周圍的溫度自然升上去所以才感覺熱。
但後來喝了很多杯冷茶卻依舊感覺口幹舌燥,燥熱不退,頭頂冒汗,他才深刻意識到——是那個藥效又來了。
係統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數值以及機能,委婉地說:“我覺得你可以去跟你那位培養一下感情了。”
“要你說?我要先把鴨吃完......”林墨予擦了擦頭上的汗,拿起另一半烤鴨開始吃。
“別了吧,都這時候了你還吃鴨?”
林墨予低頭看了眼手上的烤鴨,突然有了一絲慶幸。
因為細品之下,這烤鴨的味道真的是十分美味,美味到甚至可以轉移他藥效的部分注意力......
好鴨,好鴨啊!
係統無情戳穿他:“別自欺欺人了,人在六神無主,尷尬無處釋放的情況下,牆壁,桌子,欄杆在他眼裏都會變得意義非凡。你這樣,說明你很嚴重了......”
“滾。”
林墨予狠狠咬了幾口鴨肉,像在自證,又像是泄憤。
而後聽到某人上床的聲音,林墨予的偽裝立刻不攻自破,汗更是冒得厲害了。
他努力深呼吸幾下,又拿起杯子灌了幾口涼茶,盡量心無旁騖吃鴨。
然而此時司未淵的聲音又從**傳來。
“予兒,你吃完了嗎?”
林墨予心頭一怔,隨後斬釘截鐵:“沒有!”
司未淵頓了頓道:“沒事,你慢慢吃。”
半個時辰後,他再次一喊:“予兒,你吃......”
換來的卻是林墨予啪得一拍桌:“你有完沒完?我吃的慢不行嗎?你等不及就先睡吧,別再管我了。還有,你直接把燈熄了吧。”
“......”
他這一發怒,司未淵徹底沒聲了。
而後,燈也熄了。
融入黑暗中,林墨予的心才稍稍寧靜下來。
後來不知又過了多久,他鴨還沒吃完,幾乎是吃一口又轉回去看一眼**呼吸勻靜似乎已經入睡的某人。
饞鴨,又饞人。
係統無奈道:“你這不典型的吃著手裏的看著**的?我就好奇了,別人中了藥都是做受的欲望強烈,你怎麽卻妄想當攻,饞起司未淵來了?”
不知道它說的哪句刺激到了林墨予,林墨予竟一個把鴨放下,站起身來,走向床邊。
係統驚:“你幹什麽?”
林墨予站在床邊看了司未淵許久,最後終於忍不住上床,撐在司未淵上方,良久,對著司未淵吻了下去。
這時,司未淵也慢慢睜開眼睛,伸手捧住他的頭:“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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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林墨予渾渾噩噩不知時日,直至一縷陽光照射進來,迫得他轉了身,重新窩進司未淵懷裏,他才方知,這是上午。
至於是哪天的上午,他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他閉著眼迷迷糊糊問道。
司未淵低頭看他,仔細想了想,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
林墨予也沒聽得太在意,隨便應了一聲:“嗯......”
假寐了一會兒,他入睡失敗,極不甘地睜開眼睛。
然後打了個哈欠。
“這下可睡醒了?”司未淵挑眉問。
林墨予往上一看,腦子反應了一會兒,才收回目光,嘟囔兩句:“說得我很貪睡似的,還不是你害的。”
司未淵笑笑:“還不是你喝了亓吟的藥,不然也不至於......”
林墨予急忙狡辯:“我也不知道他那是真東西啊,不然也不會當成糖水一飲而下。”
休息夠了,林墨予起身下床。
清洗好了身子,換了一身幹爽的衣服,他推開大門走出去,呼吸新鮮空氣,順便伸了個懶腰。
手還沒放下,他就看到淩青夜,奐歡,亓吟三人站在台階下方笑而不語看著他,表情微妙。
林墨予放下手,尷尬地咳了咳,走下台階。
“諸位怎麽這麽早就站在這裏,可有什麽事嗎?”
淩青夜收斂笑意道:“當然是找你去打牌啊,我們已經三缺一很久了。”
林墨予不經意打了個哈欠,隨口問:“有多久?”
淩青夜掐指一算:“大概半個月了。”
林墨予愣怔一下,放下手,仿佛間明白了什麽但又不敢相信。
淩青夜看到他的表情笑了:“意思就是,自那天後,你和師尊已經閉門不出半個月了。”
林墨予頓時睜大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