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這個字的另一個含義,所以說得很隨意,並不覺有什麽不妥。

“......”司未淵聽了沉默了很久,臉色很不好。

他沉默了多久,仙侍就跟著站了多久。

“......”當仙侍終於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想要告退時,司未淵終於開口。

“帶我去找他。”

“是。”

把司未淵帶到之前林墨予他們晚上遊泳的那個池塘,仙侍沒看到鴨子,頓時有點緊張了。

隨後看到池塘的水皆流向一個方向,那個方向直通酒樓外,他靈機一動,先沒跟司未淵說林墨予不見的事,而是帶著他繼續往外走。

“他們應該到外麵去了,仙尊請隨我來......”

城外。

林墨予和淩青夜飄到城外的護城河後並沒立即上岸,而是隨遇而安地待在河裏。

淩青夜是飄到外麵後一直就沒醒,更別提上岸了。

林墨予則是因為頭上太陽曬,他待在河裏還挺涼快,便沒上岸,一直躲在陰涼處避暑。

之後等差不多太陽落山了,某鴨終於醒了。

此時林墨予閉目養神有一會兒了,聽到旁邊的動靜,也沒睜開眼。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還泡在水裏,淩青夜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林墨予,問:“這裏是哪裏啊?”

林墨予這才睜開眼,轉頭平靜如水看著他:“城外。”

淩青夜:“啊?我們怎麽到這裏來了?”

林墨予閉上眼睛,歎了口氣:“你可真好啊,從晚上睡到下午,什麽都不知道。”

淩青夜打了個哈欠,還有點想睡:“還不是怪昨晚那段閹狗突然出現,我被迫從夢中驚醒,變成鴨子就一直沒睡著,直到近白天才睡過去了。對了,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我睡著期間發生什麽事嗎?”

林墨予搖搖頭,再次發出“能睡是福”的感慨,心裏那是一個羨慕。

隨後告訴淩青夜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睡著的時候被廚子當成真鴨拿去宰了。”

“啊?那你怎麽不叫醒我?”淩青夜大驚。

林墨予盯了他一眼:“你睡得就跟死鴨一樣我怎麽叫?而且我又解不開你的變身術,於是隻好拖著你跳水逃跑,然後就順著水流飄到外麵來了。誰料飄到外麵你還是沒醒。”

“......”淩青夜萬萬想不到就在他短短睡著期間居然發生這麽離譜的事,眼裏盡是不可思議,緩了好久才對林墨予道,“那我們上岸吧,現在應該沒事了。”

“嗯。”

兩鴨子遊上岸後,淩青夜就解了他和林墨予的變身術,兩人立刻變回原形。

因為在水裏,變回人後他們渾身都濕答答的,很不好受。

淩青夜變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擼起袖口,怒氣衝衝往城裏走:“等我回去看我不把那兩個廚子殺個痛快。”

林墨予:“......你不要像你師尊一樣動不動就殺人啊。雖然那兩個廚子有錯,但誰讓你要變鴨子啊?還按著當晚夥食變,現在自己就差點變成別人的夥食了吧?再說,這個酒樓的廚子廚藝那麽好,你舍得殺?”

回想了下酒樓廚子做的飯菜的味道,淩青夜確實猶豫了。

也是,殺誰都不能殺廚子。

林墨予見他不說話,笑了笑道:“所以說啊,我們...嘎...嘎?”話說一半,他突然又變成了鴨子聲。

身體急劇縮小,輕盈地落在地上後,林墨予呆愣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果然又變成了鴨子。

往旁一看,淩青夜也是。

他叉著腰,衝著淩青夜道:“嘎嘎嘎嘎!”(你又把我變成鴨子幹什麽?)

淩青夜用翅膀指了指前方竹林:“嘎嘎。”(我看到段閹狗的人了,他們好像在運什麽東西。)

林墨予沒好氣嘎嘎兩聲,毅然決然走進竹林。

這是回城的必經之路,他必須走。

淩青夜見狀也隻好跟上。

進竹林後,他們一直跟在帝尊的人的後麵,和他們保持距離的同時又監視他們,免得他們發現自己。

而前麵帝尊的人總感覺後麵有人跟著自己,可每每回頭,都隻看到兩隻鴨子在竊竊私語。

他們聽不懂鴨語,雖然感覺奇怪,但也沒太在意,任由他們跟著。

二鴨見狀,幹脆也不躲了,大搖大擺走動起來,光明正大地說著鴨語。

隻是說著說著,他們突然發現迎麵又來了一波人,看樣子似乎是來和帝尊的人對接的。

隨後,他們發現一個驚人的真相。

他們親耳聽到負責押送仙銀的人居然跟對方說就在此地把這運送給其他仙家的仙銀對半分了,然後再偽裝成被打劫,這樣他們就好回去跟帝尊交差了。

淩青夜聽了本想扯動嘴角,嘲諷一笑的,動了動卻發現自己嘴是硬的,根本勾不起來,隻能作罷:“嘎。”(段閹狗這個白癡,自己手下出了內鬼都不知道,難怪每次派人押送仙銀都被人搶。)

林墨予看了更是驚訝不已:“嘎嘎嘎!”(難不成以前帝尊運給我的欠款都是被他們私吞了?)

“嘎。”(誰知道呢?)

兩鴨子看到他們把仙銀對半分後,又假裝互打了一下製造被搶的痕跡,然後才各自拿著各自的仙銀分道揚鑣了。

林墨予看了氣得不行,等他們分開後,毅然決然選擇了另一波不知身份的人跟上去。

淩青夜跟上前問:“嘎?”(你跟著他們幹什麽?)

林墨予:“嘎!”(我要看看他們到底要把錢帶到哪兒去!)

淩青夜:“嘎?”(段閹狗錢丟了就丟了唄,關你什麽事?)

林墨予轉過來認真地對淩青夜嘎了幾聲。(我要去把這批銀子找回來,然後告訴帝尊真相。讓他欠我們一個人情,再以此為交換讓他不要再來找你。)

淩青夜想了想覺得此法也還行,便加入林墨予,和他一同前往。

一路跟著那波人進了城,然後進了一個院子,最後來到金庫。

兩鴨成功潛入,等那些人走後,直接恢複人身,帶著帝尊的錢離開院子,返回酒樓。

在此期間他們發現一個有趣的事,那就是這個宅子名為安宅,也不知跟那安家母子有沒有什麽關係。

把箱子搬回酒樓後,兩人坐在涼亭的石墩子上歇了歇,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戰利品。

休息夠了,起身繼續各自拿兩個箱子想把它們搬回屋內。

途中,他們正好撞見找人無果返回的司未淵。

林墨予看到他,又放下箱子,喘了喘氣,等司未淵走到麵前,又說:“未淵,你來得正好,幫我把這個搬進屋裏去。”

司未淵往地上看了一眼,並沒有動手,而是抬眸問他們二人:“你們去哪兒了?”

“......”淩青夜見他神色不對,怕他誤會自己和林墨予又去青樓了,於是搶在林墨予前麵道,“我們出去做鴨子弄錢了。”

林墨予要說的話卡在喉嚨裏,轉頭震驚地看著他。

司未淵的神色變得更沉了,又看了眼地上的箱子:“弄錢?這就是你們弄回來的錢?”

淩青夜理直氣壯:“是。”

見淩青夜越解釋越亂,林墨予提醒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別亂說......”然後又抬首對司未淵道,“你別聽他胡說,什麽鴨子不鴨子的,我們隻是出去吃飯,然後......”

淩青夜不懂他為什麽要說謊,直接戳破他的謊言:“什麽吃飯?我們就是去外麵做鴨子了,而且還做了一天,從昨晚開始做的。今天為了把錢弄回來,連飯都沒吃,這有什麽不可以說的?”

林墨予眼睛抽了抽:“......”

司未淵看了看他倆濕透的衣衫:“衣衫盡濕?”

淩青夜道:“對啊,做鴨子哪有不濕衣服的?”

“......”林墨予捂住眼睛,無語至極,完全是雞同鴨講,根本沒眼看了。

他正無語著,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睜眼一看,發現是司未淵拉著自己往屋裏走。

“未淵,你等等,你聽我解……”

他話音未落,身後的其中一個錢箱就震動起來。

隨著它的震動,天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傳送陣,傳送陣開啟,幾個白衣尊者從天而降。

淩青夜瞄了一眼,原來全是帝尊的手下。

落地後,為首的尊者看了看地上的錢箱,又看了眼站在錢箱旁邊的淩青夜,表情會意一下,拱手朝淩青夜行了個禮:“我等原本是在錢箱裏放了追蹤之物以查劫仙銀之人究竟是誰,沒想到竟是天尊閣下......想來應該是在同帝尊鬧著玩吧。罷了,我們走吧。”

他旁邊的尊者卻對淩青夜沒那麽客氣,偏不走,衝著淩青夜冷哼道:“天尊,沒想到竟是你幹得好事!你竟敢劫帝尊的……”

為首的尊者拉了拉他的袖子,咳了咳打斷他:“別這樣,對天尊客氣點......”

“我憑什麽對他客氣點?你們不知道吧,他其實是司未淵安排在帝尊身邊的人,想要對帝尊不利!我幾千年前就想說,但因為閉關一直沒機會!”

為首的尊者再次一咳:“那都是幾千年前的事了,你閉關幾千年,今天才剛出關,期間發生了很多事你還不知道……”

“我鬼才不知道,我還知道他想玩弄帝尊的感情!然後偷取他的法器,再把他甩了重傷他!這是當年我閉關前親耳聽到的!”

尊者再次無奈道:“已經甩了,而且他倆孩子都有一個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