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又要帶著這些東西逃跑吧?

一人一鼠各懷心事看著對方,半晌無言。

僵持下去不是個事,最後還是林墨予出聲打破了沉默。

不過他說得不是人話,而是鼠語。

司未淵解了他的禁製,林墨予終於得以開口說話。

一張口就虛咬了司未淵一下,凶道:“放我下來。”

司未淵彎腰撿起地上一顆玉石,拿在手裏細細摩挲了幾下:“你不吃我給的東西,卻要私藏我的玉石,予兒,你這是何意?”

林墨予反駁得理直氣壯:“什麽你的我的?你的就是我的。我藏著磨牙不行?”

司未淵手指輕輕一合,玉石就化為了灰燼。

林墨予心髒一抽,下意識用手虛抓了一下,試圖挽回什麽。

接著司未淵手掌再次向下一揮,地上剩餘的玉石靈珠瞬間化為烏有。

林墨予心又抽疼了一下。

他努力裝成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強忍住眼角即將流出的淚水。

然而他低垂的耳朵出賣了他。

他的玉,他的玉……

司未淵把林墨予送回了籠子裏,關上籠門:“用玉石磨牙對身體不好,下次我給你取些仙木回來,這樣有助於你吸取靈氣。”

神特麽對身體不好,他就是不想把財產分給他卻又不好明說所以才毀掉玉石的吧?

這是要讓他淨身出戶嗎?司未淵你丫的可算得真精啊。

“你直接把我放出來不就好了嗎?何必這麽麻煩?”

“放出來你又要隨心所欲了,我說過閉關期間禁*欲,你卻老是撩撥於我,讓我把持不住。這般下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所以暫時委屈一下你了。”

林墨予豎起了耳朵,轉過身抓著籠子目光切切看著他:“把持不住就不要把持嘛,人就要隨性一點,你這樣為難自己幹什麽?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快樂嗎?”

司未淵頓了頓道:“我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話,但你轉頭就給了我一巴掌。”

林墨予咳了咳:“那是我以前不懂事,現在我成熟了,就懂得你的苦衷了。所以不必刻意忍耐,一切順其自然吧。”

司未淵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點頭附和:“你說得對,那我去閉關了。”

林墨予笑意頓時凝固在嘴邊,轉頭大喝:“司未淵回來!你給我回來!”

眼睜睜看他走沒了影,林墨予氣得狂咬籠子。

“我都暗示地那麽明顯了他怎麽還是無動於衷?啊!他到底對我有什麽不滿啊!”

係統補刀:“可能還蠻多的,我覺得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重新俘獲他的心,這樣才能水到渠成得到他的人。你硬來肯定是不行的,你沒發現他一直在防著你嗎?”

“俘獲?隔著物種隔著籠子你讓我怎麽俘獲他的心,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算了,你還是繼續啃籠子吧。”

“……”

司未淵取了仙木回來,放了一小捆木枝到籠子裏。

林墨予一把將仙木揮開,無聲抗議司未淵對他的冷漠。

司未淵給他送完仙木就封了林墨予的聲音轉身出去修煉了,氣得林墨予肝疼,想撒氣都沒處使。

林墨予指著外麵,表情失控地向係統抱怨:“你看看,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這什麽人啊這?”

係統勸不動了:“你還是咬籠子吧,發泄發泄……”

“我是人我咬什麽籠子啊?連你也把我當鼠子看了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林墨予直接從捆堆中抽出一根仙枝,抵在膝蓋上用力折斷,一分為二。

係統立刻噤了聲。

不是它怕林墨予發飆,而是怕忍不住笑他幼稚的行為從而刺激他越發暴躁。

氣氛靜默了一會兒。

半晌,係統實在憋不住了,笑道:“你好可愛啊。”

林墨予氣得把斷掉的仙枝放到嘴裏狂咬。

但咬著咬著,他怒氣就消了下去。

別說,這仙支還挺香。

啃完一根,林墨予又抽出一根,抱著仙枝愜意地躺在地上,慢慢啃。

隻是這愜意時光還沒享受片刻,淩青夜突然闖了進來,手上還拿著個東西。

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林墨予在籠中躺著啃仙枝,趕緊走了上去。

淩青夜從上俯視林墨予,忍不住調侃道:“喲,你還真是瀟灑啊,啃個東西還躺著啃……先別吃了,看我給你帶什麽好東西來了。”

說著林墨予籠子上方就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

不,應該說對他來說算大。

林墨予不明所以看著上方的天竺鼠就,咀嚼的速度不由慢了下來。

淩青夜舉著一隻天竺鼠幹啥?

就在他疑惑之時,淩青夜突然打開籠門把天竺鼠放進籠裏,拍了拍手,自以為辦了件好事:“之前瞧你無聊,師尊又不允許我放你出來玩,我便給你找了個伴,你看,喜歡嗎?”

林墨予呆滯地看著旁邊同樣一臉懵的天竺鼠,大眼瞪小眼,兩鼠都傻了。

林墨予翻身起來抗議淩青夜,淩青夜卻以為他是有伴了太興奮了才手舞足蹈,點了點頭欣慰道:“喜歡就好。為了避免你做壞事,我特意給你選了一隻公的,這樣你們就不會發生什麽了。”

林墨予:“!!!”

公的才可怕好嗎?不知道天竺鼠無論公母都喜歡騎同伴嗎?

雖然天竺鼠長得呆萌,性格也溫順,但不影響它發起晴來就變成種馬啊!

淩青夜做完好事就功成身退了,還順便幫他們把門關上了。

籠裏,林墨予貼在邊上,可憐弱小又無助地看著眼前碩大的天竺鼠身軀。

果不其然,天竺鼠湊近聞了他一下就發出類似**的咕咕聲。

看著自己漸漸籠罩在天竺鼠的陰影之下,林墨予小心髒怦怦直跳:不會吧……

…………………

司未淵修煉完回來,一推開門,就看到林墨予在籠子裏打天竺鼠。

天竺鼠被他追得四處逃竄,無處可藏。

林墨予追上它就跳上它的背,爪子揪住它的毛,又是打又是撓的,把天竺鼠捶得苦不堪言,不出一會兒就薅禿了它不少毛。

司未淵上前打開籠子把天竺鼠放了出來,然後把林墨予拿出來捧在手心裏。

看著滿籠的白毛,司未淵不解問:“這是怎麽回事?它怎麽進來的?”

林墨予狠狠控訴:“怎麽回事?你去問淩青夜啊,他把一隻公天竺鼠關進來給我做伴,結果這家夥一進來就要和我來一場跨物種的“交流”,幸好我身手敏捷躲過了,你說怎麽回事!”

司未淵擰了擰眉,正想檢查林墨予身上有沒有傷,林墨予就張嘴咬了他手一口,直接咬出了血。

盡管如此,司未淵仍一聲不吭,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任他發泄。

咬過癮了林墨予才鬆口:“你要是不把我關在這裏根本就不會有這些事,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司未淵歉意道:“是我的錯,的確是我考慮欠妥了。從今天起我便把你帶在身邊,寸步不離。”

林墨予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神情高傲。

這還差不多。

晚上,司未淵握住林墨予入睡。

林墨予伺機行動,確定司未淵真的睡著了,他動作小心地從司未淵手中爬出來,然後拿起了放在床邊的兩根仙枝朝司未淵走去。

今天係統跟他說這個仙枝燒了之後散發的香可以迷暈神仙,特別是睡覺的時候效果最佳。

於是林墨予準備一試。

他把一根仙枝立在另一根仙枝上,不斷旋轉摩擦,不一會兒一縷青煙就飄到司未淵的臉上。

過了一會兒,林墨予上前戳了戳司未淵的臉。

沒什麽反應,暗想應該是迷暈了。

林墨予退開些許,再次向係統確認了一遍:“你確定我現在可以變回人身嗎?”

係統肯定地告訴他:“對,你今天吃了不少仙枝,可以暫時變回人,不過時間不長,抓緊時間。”

聽了他的保證,林墨予這才鼓起勇氣施法恢複原身。

接著隻聽手上一陣崩裂之聲,拴在林墨予手腕上限製他行動的仙絲頓時被他突然變大的手腕撐斷,而後其餘地方也陸續恢複正常。

林墨予興奮看著自己的人類手掌:“我……”

係統催道:“別囉嗦了,快動手吧。”

林墨予點了點頭,朝司未淵伸出了手。

就在快碰到司未淵時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慢吞吞縮回了手,神情糾結。

係統無語:“你又怎麽了?”

林墨予尷尬道:“我,我太緊張,我沒感覺,不行啊。”

係統暴躁道:“那你繼續當受不就可以了?”

林墨予還是猶豫:“那我豈不是……”那他豈不是要變成真正的臍橙君了?

“現在你還管那麽多幹什麽?你不一直都是受嗎?矯情什麽?你還想不想回去了?”

在係統的連續炮轟下林墨予終於下定了決心,主動了一回……

而他沒想到,他這一主動,就折騰到天亮。

因為辦事途中司未淵醒來,看到林墨予主動獻身於他,隻驚不喜。

因行動不便,便隻能破罐子破摔刻意延長時間折磨林墨予到天亮。

直到第二天早上,林墨予才成功完成第二次任務。

事後,他神情愜意,看向司未淵的眼神充滿了得意。

而司未淵卻一點也笑不出來,臉色除了冷就是沉,還帶了點著了林墨予道的無奈。

糊塗,昨晚他怎麽就沒把持得住?

而後更是把林墨予變回倉鼠關到一個更精致更寬敞的籠子裏,然後便更衣離開了房間。

林墨予則抓著籠子朝司未淵磨了磨牙,神情怨念。

“司未淵你幹嘛又把我關進來?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