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予驚了,這廂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掉進了一個圈套,抓著籠子激動地問:“你什麽意思?”

司未淵冠冕堂皇道:“你靜不下心來,在一個安定的環境下有助於你靜心修煉。”

林墨予失去理智:“修你個頭,借口,都是借口,你就是想關我!”

“隨你怎麽想,等你修煉有成再出來找我理論吧。”司未淵說完就撂起衣擺坐在地上繼續修煉。

見司未淵鐵了心不把他放出來,林墨予扒著籠子尋了半天,瞧見這籠子的構造,不由眉頭一皺:“你是不是有什麽大病?你為什麽要把我關在鳥籠裏?好歹買個倉鼠籠……不對,你憑什麽關我?快放我出去!”

司未淵專心修煉,充耳不聞。

林墨予抓著籠子威脅:“你若不放我出來,等我變回人形自己出來,我定讓你好看!”混蛋,剛剛仙丹被他拿走了,要是他當時直接吞了,就不會上司未淵的套了。

“拭目以待。不過我提醒你一下,這個籠子是專用於鎮壓靈獸的,所以你的靈力在裏麵會受到壓製。一時半會兒變不回人身,不如在裏麵勤加修煉。”

林墨予不甘被困,磨了磨牙道:“我本來都準備原諒你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那你又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司未淵別有深意道。

若是林墨予真原諒了他還好,但如果真的原諒就不會離開了。

這點他從始至終心裏都很清楚。

林墨予聽了不樂意了:“我這麽對你?我怎麽對你了?我是綠了你還是給你捅婁子了,你給我說清楚。”

司未淵說不清楚,也不想說,遂沉默。

“你說話啊!”他最討厭的就是司未淵每次說到關鍵時就閉口不言的態度。

他半天不說話,林墨予一氣之下幹脆破罐子破摔:“哦,我想起來了,我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那兩個孩子包括我肚子裏的這個都不是你的。”

司未淵睜開眼:“休要胡說。”

林墨予故意氣他:“我說不是就不是,你又不是時時刻刻在我身邊,怎麽知道我有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你不敢。”

“嗬,我有什麽不敢的?我……”

“醫修是我的人。”

林墨予愣住。

司未淵看著他說:“早在破廟裏醫修就把你懷孕卻不想告訴我的事全跟我說了。”

“你……”林墨予眸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這還沒完,司未淵繼續道:“他還跟我說你向他求了落胎的方子……你就這麽不想生下我的孩子嗎?”

事已至此林墨予也不再隱瞞:“是又怎樣?可惜孩子沒有打下來,是我失策了。”他也不是不願生下司未淵的孩子,主要是不想讓這孩子成為他和司未淵之間的紐帶。

還是那句話,有了牽絆,他就更不好離開了。

明明他當時喝了那麽多醫修說的草藥,還上竄下跳的,不知道最後為什麽還是生了下來......等一下,剛才司未淵說醫修是他的人,那麽他肯定不會背著司未淵幫自己打掉孩子,那麽那個藥草……

林墨予忽然意識到什麽,驚訝地看著司未淵:“你讓他換了藥?”

司未淵道:“不是,是他私自換成安胎藥的。不過他不換,我也會讓他換。”

林墨予搖了搖頭,嗤笑道:“我何德何能值得你這樣算計我?”

司未淵不遑多讓:“那你又為何費盡心機不想誕下我的孩子?”

這次換林墨予沉默了。

他背過身去靠在籠子上,呆呆看著前方。

他說不清,也不想說,所以選擇沉默。

世上很多事都難兩全,他是知道的。

不知過了多久,司未淵起身走到林墨予背後道:“予兒,餓了嗎?”

林墨予保持原樣,理都不理他。

“我出去給你買些吃的回來。”

司未淵出去後過了很久林墨予才動彈起來,轉身想從籠子縫隙裏擠出去。

試了一下,鑽了個腦袋就不行了。

倉鼠之類的動物不管再小的縫隙隻要頭能過去身體一般也能過去,但這頭都卡住了,估計是鑽不過去了。

林墨予抽回腦袋,頭痛地看著這窄窄的縫隙:“這麽小的縫隙應該很容易就鑽過去吧?為什麽我就鑽不過去。”

係統糾正道:“你這變的不是倉鼠,是熊類倉鼠。”

“什麽是熊類倉鼠?不懂。”

“就是體型比較大的倉鼠,這縫這麽窄,你肯定鑽不過去。”

林墨予用四顆門牙咬了咬籠子。

鐵杆沒咬斷,反倒咬了一嘴鐵鏽。

“呸,呸!”

林墨予吐了兩口還用兩爪子刨了刨腦袋整理儀容。

係統笑:“你現在看上去還真像隻倉鼠誒。”

“去,別跟我說笑,我沒有心情。”然後又傷春悲秋癱在籠子上。

躺了一會兒,他就開始吵餓。

摸了摸癟癟的肚皮,林墨予呻吟道:“好餓……”

“一會兒司未淵就給你買吃的回來了,你等一下。”

“我才不想吃他帶的東西呢,真把我當成他喂的寵物啊?”嘴上說著不想吃,但心裏還是很期待的。

司未淵回來後,林墨予故作高冷一動不動癱在籠子裏,根本不瞧司未淵給他來回來的東西一眼。

等司未淵走遠了,他才用餘光瞟了瞟,隻見裝食的小缽裏全是穀子玉米小米花生堅果之類的東西,還全是生的,林墨予立刻垂死病中坐起。

“司未淵,你給我帶的什麽!我是人,你怎麽能給我吃這些東西?你真把我當成你的寵物了?”

“你想吃什麽?”

“我想吃肉,吃菜,吃人吃的東西!”

“你不能吃。”

林墨予倒吸一口涼氣。

司未淵真不把他當人了?

“賣天竺鼠的人說天竺鼠不能吃肉吃菜,隻能吃五穀雜糧。”

係統:“他認錯你的種類了。”

林墨予抱頭:“我不是天竺鼠,我是倉鼠!”

司未淵不解:“天竺鼠不是倉鼠嗎?可是你此時分明是天竺鼠形態,隻是比天竺鼠小些。”

林墨予崩潰了:“天竺鼠不是倉鼠,而且它也不能吃五穀雜糧,倉鼠可以吃五穀雜糧和肉,你能不能搞清楚再買!”

司未淵聽了又要出去:“那我再去幫你看看。”

林墨予氣飽了,衝他發脾氣:“不用去了,我不吃你給的東西!”

見他正在氣頭上,司未淵不再做多餘的事惹他生氣,頓住步伐,走了回來。

而林墨予逞能的後果就是餓到了晚上。

晚上,等司未淵入定了,林墨予才跑到小缽前拿起裏麵的食物開始啃。

大晚上,他啃瓜子的聲音在寂靜的屋裏格外醒目。

不一會兒,他就將缽裏的東西啃得一幹二淨。

別說,啃著還挺香。

吃完看向坐在地上安然入定的司未淵,不想讓他那麽安生,咬了幾口葡萄,林墨予就跑到邊上不停地咬籠子製造噪音,吵得司未淵不得安寧。

一整晚,林墨予都在跟司未淵和籠子較勁。

期間司未淵被他咬籠子的聲音吵醒,無奈看了籠子一眼。

知道今晚是睡不著了,司未淵便保持清醒繼續修煉。

第二日,司未淵把林墨予帶回了京州仙府。

然而到了府中,他還是沒有把林墨予放出來,而是禁了他的聲音連人帶籠放在了屋中,變相軟禁。

他每日不去閉關就親自照料,如果要閉關就派淩青夜悉心照顧。

和淩青夜相處的這幾天,林墨予不停地用肢體語言暗示淩青夜自己就是林墨予,讓他放他出來。

可淩青夜就是無動於衷,根本看不懂他的意思,還以為是他饞了,老拿瓜子逗他。

後來淩青夜更是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是在籠子裏待久了悶想出來溜溜,於是擅作主張打開籠子把林墨予放出來讓他自己玩。

中途有仙侍來找淩青夜,說有一些要讓他去處理,淩青夜聽了立刻將林墨予拋之腦後出去辦事了。

未被放回籠子,林墨予頃刻獲得自由。

他激動地在屋裏蹦蹦跳跳亂竄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然後把目標放在了桌上的玉石翡翠上。

跳上桌子後,林墨予拿起桌上價值不菲的珠子和玉石就往嘴裏塞,塞到倉鼠兩頰獨有的可以裝很多東西的頰囊中儲存。

這些東西可比普通古董值錢,帶回去指定能換不少錢。

不一會兒,他兩邊臉都被塞得鼓鼓的,看起來十分可愛。

就在他準備多塞一些時,屋外突然有了動靜。

不管三七二十一,林墨予趕緊從桌上跳下來,藏在了床下。

司未淵進來看到籠子敞開,裏麵沒了林墨予的身影,下意識就出去找人。

在床下等了一會兒,見外麵沒了動靜,林墨予抓緊時機從床下衝出,準備跳出門外。

隻是他剛剛躍出門檻就被守在外麵的司未淵一手抓住了。

司未淵把他拿起來看了看,見他兩頰鼓鼓的,便伸手戳了戳:“你的臉怎麽了?”

司未淵一直戳,加上被握的姿勢不舒服,林墨予包不住玉石,忍不住吐了一顆出來。

接著接二連三的玉石靈珠從他嘴裏吐出來,直至吐完。

林墨予臉色尷尬一瞬,暗道一聲完了。

看到地上蹦蹦跳跳的玉石珠子,司未淵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眼眸不由黯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