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上去撿起碎片,林墨予雙手顫抖,不敢相信最後一件寶貝就這樣沒了:“我的仙杯,我的仙杯……”

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心態徹底崩了。

別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就相當於現代一屋手辦和一個極品手辦,全廢了心態不崩才怪。

係統都不知道怎麽安慰他了,說:“這人倒黴起來喝水都塞牙縫,習慣就好。你以後拿穩點,別再掉了。”

林墨予哭著解釋:“是它自己飛出去的!它自己飛出去的!”

“……好好好,但現在已經沒了,你再哭也沒用啊。”係統歎氣。

聞言林墨予哭得更傷心了。

係統沒辦法,隻得道:“不如你把它粘起來試試?”

林墨予啜泣著撿起地上的碎片,試圖拚在一起。

拚到一半他又把碎片扔回地上,泣不成聲道:“這古代哪裏來的膠水啊?就算有也得502膠水才黏得上啊!”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幫你搜膠水的做法,你去找材料,咱們先做膠水。”

林墨予再次拾起碎片,別無他法地嗯了一聲。

剛站起,他突然又想到什麽再次丟掉碎片,失聲痛哭:“做個鬼啊,有膠水痕跡帶到現代給專家鑒定他肯定說是贗品啊,還是換不到錢!”

想了想也是,係統歎了一口氣,徹底沒轍了。

林墨予抬起手臂擦了擦眼淚,哭得像個小孩一樣。

接著轉頭看向剛才出事的地方。

司未淵以為他察覺到了什麽,正想移步,林墨予就哽咽道:“一定是這府裏的鬼怪作祟,看到我占了它們的地盤心裏不爽所以借機報複我,我今天就把它們全滅了!”

司未淵:“……”果然還是高看他了。

無辜的鬼怪聽到他要亂殺嚇得連夜搬家。

林墨予傷心欲絕,抱著腿坐在廢墟前哭。

他死活想不通他怎麽這麽倒黴。

從日出坐到日落,他紋絲不動。

忽而聽到有口哨聲從前方傳來,他才抬起頭來。

隻見是淩青夜從石門進來了。

看到林墨予在哭,淩青夜趕緊止了哨聲上前問他怎麽了。

林墨予哭了一天,聲音嘶啞,一開口就宛若枯槁老人:“今日不是地震了嗎?我買回來放在書房裏的東西全被壓碎了……”

淩青夜忍不住笑道:“你的聲音……”

林墨予麻了,不敢相信淩青夜這時候了還笑他。

意識到自己這樣不對,淩青夜趕緊正了正神色道:“地震?你說的是地龍翻身吧?我在城中沒感覺到啊。”

“啊?京州城裏沒動靜嗎?”要是地震應該是大範圍啊,怎麽會沒動靜?

“是啊,一點都沒有。”

林墨予轉身指了指後麵的廢墟和一排將倒未倒的房屋:“可是這……”

淩青夜拍了拍他的肩,把人拉起來:“別急,我來幫你複原。”

把林墨予拂到身後,淩青夜施法將書房還原,然後將地上的碎片凝在一起,各自恢複成原本的模樣飛回書架上。

林墨予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他沒想到淩青夜真能給他複原,因為他之前施法試過根本毫無作用!

待淩青夜完工,他又指著地上的仙杯碎片道:“青夜,還有這個,這個。”

淩青夜抬手讓碎片浮到空中,手指微旋,仙杯就恢複如初。

“怎麽樣?”淩青夜拍了拍手,朝林墨予笑了笑。

“青夜,我真是愛死……”

他話還沒說完,書房裏就突然爆發一陣巨響,往裏一看,隻見剛才複原的所有東西全部一瞬間炸裂開來,然後化為碎粒落在地上。

比之前碎得還要狠。

而他們麵前的仙杯也失去懸浮之力黯淡無光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淩青夜暗道一聲糟了,修狠了。

“……”

林墨予受第二次刺激,接受不能,昏死過去。

淩青夜抓住他的衣領以防他下落然後眼疾手快掐了掐他的人中,林墨予驟然醒轉。

看著滿地的碎粒,林墨予不忍直視轉身抱住淩青夜崩潰地道:“青夜,沒了,我的古董全沒了!”

淩青夜看了看司未淵不在周圍,便以朋友的身份拍了拍林墨予的背,安慰他:“別哭了別哭了,我有一個仙器庫,裏麵有很多這種小玩意兒,改天我帶你去,你想要多少就拿多少……”

他正安慰著,突然一股無形之力將他拉離林墨予身邊,然後跟他說了句:“回你該去的地方去。”

淩青夜一聽就認出來這是司未淵的聲音,當即覺得自己倒大黴了。

林墨予看他突然離得那麽遠,不解道:“青夜,你……”

淩青夜打著哈哈道:“我想起我還有事要辦,先走了一步了。至於那個仙器庫,抱歉我不能帶你去了,我才想起那個仙器庫是師尊的,我不能擅作主張。”

林墨予站在風中搖晃了一下。

淩青夜一邊後退一邊道:“還有,這個仙府甚是邪乎,看來有不少邪祟,你也盡早離開吧,師尊一直在等著你。”

“……”

淩青夜走後,林墨予鬱悶了幾天,重新振作起來,準備從司未淵下手。

他的計劃是變成另一個樣子以仙侍的身份潛入仙府,然後暗中調查兒子們的下落,順便收集些小古董。

按司未淵的話來說那份休書從始至終就不作數,那他們現在還是一家人,那麽仙府裏的財產至少有一半是他的,他拿走一半理所應當。

化名於默混進仙府後,林墨予很快和裏麵的仙侍打成一片。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他終於和負責照顧孩子的仙侍套上近乎。

這天,他抓住機會旁敲側擊問對方平時在哪裏照顧孩子,人正想說,一半路殺出的仙侍就端著茶盤走到林墨予身前:“新來的,今晚輪到你值夜,把這盤茶端到仙尊房裏去,好生伺候。”

林墨予接過茶盤,猶豫道:“值夜?我記得他以前不用……”

“讓你去你就去,說那麽多幹什麽?若是讓仙尊等急了,有你好果子吃。”

“……”

對方態度惡劣,林墨予也隻能忍氣吞聲,端著茶盤去了司未淵的寢殿。

進去後,他把茶盤放到司未淵麵前,恭敬地退到一邊:“仙尊,請用茶。”

真是受不了在司未淵麵前低三下四的樣子,等忍過這段日子,他就一走了之讓司未淵後悔一輩子。

站了一會兒,他有點瞌睡,悄無聲息打了個哈欠。

可還是被司未淵逮個正著。

“累了?”

林墨予下意識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沒有。”

司未淵道:“我怎從未在府裏看過你?”

林墨予道:“回仙尊,我是新來的。”

“叫什麽名字?”

“於默。”

司未淵默念了下這個名字就不再詢問。

林墨予本以為這樣就過去了。

哪料過了一會兒司未淵竟對他道:“過來,坐到我腿上。”

“哦…啊?”林墨予瞌睡徹底醒了。

司未淵抬眉:“可要我說第二遍?”

林墨予進退兩難:“仙尊,我……”

臥槽,難怪這司未淵這麽多天不來找他,原來是早就放飛自我開始和人搞曖昧弄婚外情了?!

不然怎會對他這個剛認識的人說這種話?

他欲後退,司未淵卻長臂一攬把他攬到腿上坐著。

林墨予當即掙紮起來:“仙尊,別……”

心裏破口大罵:司未淵你個渣男,幾天不在你就成了這副德性,我真是看錯你了!

司未淵捧過他的臉正欲吻上去,林墨予趕緊轉頭躲開,氣息混亂道:“仙尊,你不能如此,你已經有,有……”

“有什麽?”司未淵溫熱氣息吐在他耳邊。

“你已經有夫人了!”

司未淵輕飄飄道:“他不在。”

林墨予被驚了個徹底。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背著他肆無忌憚地和人廝混,到底有沒有把他這個正主放在眼裏!

林墨予氣急敗壞,可他又不能表達出來,隻能一臉抗拒地道:“不行,這樣做不道德,而且我已經有相公了……”

司未淵故作意外挑了挑眉:“哦?你還有相公?他是誰?”

“這,恕於默不能告知。”

“既不在,又何須顧慮那麽多?”

林墨予還是搖頭,但這次他帶了點欲拒還迎的意思:“不行,我不能做對不起我夫君的事……”

因為他想起自己和司未淵還有最後三次,這次如果成了對他也沒有損失,而且還可以親身驗證司未淵是個渣男的事實。

這樣他也可以死心離開了……

就看司未淵做不做到最後了。

司未淵含笑道:“那就一起做對不起他們的事吧。”

林墨予心莫名一寒。

隨即便任由司未淵擺弄。

情到濃時,司未淵想起那最後三次,強忍欲念放開了林墨予:“罷了,想了想還是你言之有理,我不能做不道德的事。”

“……”見他收手,林墨於一時也說不上是高興還是失落。

事情告一段落,司未淵就讓他回去休息了。

回屋,林墨予躺在**想了一晚上,在係統的勸導下,他還是決定以於默的身份和司未淵發生一次關係。

因為這樣既可以完成任務又可以試探司未淵的為人,如果真的發生了,那麽他也可以徹底對司未淵死心毫無留戀地離開這個世界了。

於是第二天林墨予一大早就來到司未淵的寢殿敲了敲門。

待司未淵開門,林墨予一改心性暗示地朝他眨了眨眼:“仙尊,對於你昨天的提議,我想說——我相公死了。”

見他主動勾引,司未淵輕笑了一聲:“是嗎?”然後關上門將林墨予拒之門外。

林墨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