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林墨予還特意到街上去聽那些人是怎麽議論這本書的。
經過行人時,他聽到有人說:“這寫的還真有意思,什麽仙尊這麽倒黴啊天天被這個臍橙君這樣淩辱,裏麵的花樣我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是啊,書中還隱隱暗示過這臍橙君好像是霍已明的弟子啊,世上豈有弟子*師尊的事?簡直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這人雖口中說著大逆不道,但語氣卻十分興奮,好像很喜歡這種有違常理的事。
林墨予聽了也不由勾起嘴角。
不知道司未淵看到這話本是什麽表情。
他之所以複製那麽多本除了讓它在京州城廣為流傳,眾人皆知,還有就是確保司未淵也能看到。
係統道:“你真的笑得出來啊?這可都是你親身經曆的,隻是換到司未淵身上而已,你這不是揭自己傷疤嗎?”
林墨予哼笑道:“怎麽,失去的我已經找不回來了,在書裏爽一下還不行嗎?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正他現在也打不過我,我想怎麽寫就怎麽寫。”
他這樣寫,也是為了提醒司未淵對他做的事。
他要讓他切身體會自己的痛苦。
“可是你把你倆角色互換,書裏錯的就是你了,說不定大夥會反過來罵你的。”
林墨予倒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道:“不會吧……”
沒想到走到另一條街後,係統的烏鴉嘴真的靈驗了,走著走著林墨予突然聽見一片罵聲。
“這臍橙君也太過分了,為什麽要莫名其妙算計霍已明啊?霍已明好歹也是他師尊,他怎麽下得去手啊?”
“是啊,這個臍橙君也太惡毒了,又是欺騙又是淩辱的,他到底要折磨霍已明到什麽時候?”
林墨予眉頭深深蹙起。
“霍已明好可憐,臍橙君簡直就是個畜牲!”
“???”
“看這樣子,他似乎還要逼霍已明給他生個女兒啊,這人簡直是禽獸不如!”
林墨予忍不住了,急忙上前解釋:“我才沒有……”
係統連忙打斷他:“冷靜冷靜,你別忘了你書裏就是這樣寫的,他們又不知道,你去一說就暴露了。既然這樣寫了就要承擔被謾罵的後果,我早就提醒過你。”
林墨予怎麽也想不到在書中發泄一番居然還被罵了,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煙消雲散。
他聽不下去了,轉身就想回仙府。
結果路上又聽見有人在議論他的話本。
這次不是讚揚,也不是謾罵,而是……
隻聽一人嘲諷地道:“這人寫的話本文采還真是“好”啊,生怕沒人知道他會成語一樣。”
“……”
莫名其妙就被噴了,林墨予忍不住停下,支過頭去看了看他手中的話本。
用成語,他什麽時候用過很多成語了?
結果一瞄,這人才翻到第一頁,而那一頁隻有一個成語……林墨予頓時有點無語。
本來被罵了就已經很難受了,居然還有人莫名其妙挑刺來說他的文筆!
文筆不好他認了,但是大哥你噴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麽離譜!
就紮心的很。
林墨予沮喪地回到仙府。
剛一進門,一張黃符就飄到了他的腳下。
他彎腰把黃符撿起。
看了一會兒,他才想起買這些東西回來是為了鎮鬼,之前為了辦別的事加上那些鬼怪沒怎麽出現他就把這事忘了。
他拿著符往裏走去,準備把包袱裏的符紙全拿出來貼滿整個仙府。
這符是他向一得到成仙的散仙求的,多少應該有點用。
在此之前,他先去了言雲蘇那裏一趟。
到後見那人依舊狼狽地蜷在牢裏,林墨予不由冷笑:“不是說這仙府的主人要來放你嗎?怎麽過了那麽多天你還在這裏?”
他的結界完好無損,說明仙府的主人並未來過,或者是沒有能力打破他的結界把言雲蘇放出來。
言雲蘇滿臉恨意看著他:“林墨予……”
確認他沒跑林墨予就安心了,把手裏的符往牢門上隨手一貼,便轉身離開了。
回到房間,他把包袱裏的符紙全拿了出來,拿出去一屋一屋的貼。
貼到段千尋所在的房間,門突然從裏麵打開了。
林墨予低頭看的同時段千尋也仰著小臉望著他。
“林叔叔,你這在做什麽呀?”
林墨予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頭:“在給宅子貼符紙啊,這府裏有邪祟,貼了好驅邪。”
段千尋看了看他手中厚厚的符紙,道:“我幫你一起貼吧?”
林墨予笑道:“不用了,謝謝你小尋,有些地方太高,你貼不到,就讓我自己去吧。”
段千尋堅持道:“有些地方太矮太窄,你進不去,但我可以。”
僵持半晌,林墨予還是同意了,分給他一疊符紙:“那好吧,不過你要緊緊跟著我,不要亂跑。”
“嗯。”
一大一小挨著門貼,不一會兒他倆就貼到了淩青夜門前。
此時淩青夜正在屋裏修煉,聽到門外有動靜,慢慢睜開了眼。
見門外有一個身影,隻動作,不進門,他不由眉一皺,起身往門口走去。
他一把推開房門,結果正在貼符的林墨予一個不慎把符貼到他額頭上。
淩青夜一把拿下符紙,不解地看著他:“你往我門上貼這些幹什麽?”
說話的時候餘光瞟見旁邊還有個小小的身影,淩青夜順勢看了過去。
段千尋撞上他的視線馬上轉過身去,抱著符紙跑開了。
他知道淩青夜不喜歡他,所以暫時不出現在他麵前惹他心煩了。
林墨予沒注意他跑開了,繼續回答淩青夜的話:“辟邪啊,前幾天我感覺撞鬼了,所以買些符回來驅驅邪。”
淩青夜瞄了他一眼:“你現在修為這麽高,還怕這些?”
林墨予歎息:“修為高又怎樣?該怕的還是要怕。”
淩青夜醞釀了一下道:“你什麽時候把那小子趕出去啊?”
林墨予對他那個“趕”字很在意,皺了皺眉:“青夜,他怎麽說也是你的孩子,你再怎麽恨帝尊也跟孩子無關啊,你為何要把氣撒在他身上?”
淩青夜眯了眯眼:“那你又是完全情願生下師尊的孩子?你就沒有一刻不想要這孩子的想法嗎?”
林墨予愣了一下,繼而道:“可是孩子都已經生下來了,我……”
“那是你,我不會妥協。我要是接受他,就代表我承認了和那個人的關係,我絕對不會如他所願。”
“但是你也不用對他這麽冷漠啊,畢竟是個孩子……”
“啊!”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段千尋的叫聲。
林墨予轉頭一看,才發現段千尋沒了蹤影。
料想應該是他出事了,趕緊循著聲跑了過去。
到了地方,他看到段千尋趴在一個禁地裏,承受著一波波仙雷的衝擊。
“小尋!”林墨予驚呼一聲衝上去把人抱了起來。
見他昏迷,又趕緊把他抱到了淩青夜那裏,焦急地問:“青夜,他誤入了天雷陣,現在該怎麽辦?”
那個陣法極其邪乎,除非修為高深,否則一進去就是九死一生。
淩青夜看著渾身被打焦的段千尋,皺眉道:“這,應該隻有師尊才能救吧?”
林墨予道:“那你跟我一起去見司未淵吧?”
他抱著段千尋往前跑了幾步,發現淩青夜沒跟上,轉頭道:“青夜,你……”
淩青夜捏了捏拳,狠心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林墨予驚訝地看著他:“你!”
僵持了一會兒,淩青夜似乎有所動容,正想上前,林墨予就抱著孩子轉身走了。
徒留他一人愣在原地……
來到司未淵仙府,林墨予開口就是讓司未淵救這個孩子,說段千尋是因為自己的失誤才受傷的。
他的要求司未淵自然不會拒絕,況且這是淩青夜的孩子,他也不會見死不救。
便欣然接過林墨予手裏的段千尋,進屋給他醫治。
不出一會兒,司未淵就出來了。
林墨予急忙問:“他怎麽樣了?”
司未淵露出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已經沒事了,正在靜養。”
林墨予頓時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司未淵走到他身邊,輕輕道:“人救回來了,那予兒該如何答謝我呢?”
林墨予神情立刻變得冷漠:“我不會答謝你,這是你欠我的。”
利用人利用的理直氣壯。
“……”
沉默良久,司未淵退而求其次道:“那給我做點吃的吧?有點想念你的手藝了。”
林墨予起初是不願的,但後來想到什麽,便欣然答應了:“好啊。”
沒過多久,他就從廚房端了一盤包子和一碗麵出來。
包子倒沒什麽,但麵裏卻有一股魚腥味。
林墨予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吃吧。”
司未淵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麵。
連麵的味道也是腥的。
“別顧著吃麵,吃個包子啊。”
司未淵咬了一口包子,發現餡也是生的魚肉,忽而覺得有些難以下咽。
但為了不讓林墨予生氣,他還是強行咽了下去。
林墨予看了一陣快意,起身從衣服裏拿出一封書信:“其實…我是有東西答謝你的,看看吧。”
說著,他把書信往司未淵麵前一扔,然後悠悠走出了房門。
司未淵取出書信裏麵的紙,展開看了一眼,反手就把信紙扔在了地上。
與邪君見狀不由問道:“主上,怎麽了?”
司未淵冷笑道:“這是他給我的休書,他說他要把我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