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既已聽完,便給個答複吧。”對麵的仙者催促道。

見對方始終不肯放過自己,林墨予上前緊張的抓住了司未淵的袖子。

司未淵頭也不回的輕拍了拍林墨予的手,示意他無事。

在司未淵的手掌覆上來的那刻,林墨予的心微微顫抖了一下,那是屬於人與人肢體相觸下意識的反應,也是對師徒二人竟然如此近距離接觸的驚訝。

師尊......居然主動碰他的手,他不是最厭惡與別人接觸的嗎?特別是他這種地位卑微的凡人弟子,上次被抱是情勢所逼,現在又是為何?

他已經把之前因恐高而把師尊抱得緊緊的事忘的一幹二淨,如今見司未淵有點反常,便不自覺的矯情起來。

司未淵把手搭上去後就再也沒拿開過,白鳥與小彩鳥看到司未淵搭在林墨予手背上的手,表情頓時變得有些糾結。

仙尊果然對這個人不一樣!

林墨予見司未淵沒有把手拿開的意思,便主動把手從司未淵手下抽離,握了下手掌,背在身後。

突然手中空空如也,司未淵什麽也沒說,便借此刻的空閑專心去對付眼前人。

“仙尊,考慮的如何?”仙師自然也看到他對自己徒弟過分的“關心”,方才就在心裏想不如借此大做文章,將這事添油加醋一番傳揚出去,讓他們師徒倆身敗名裂。

司未淵向來最注重名聲,今日情急之下做出如此荒唐之舉,可是要落人笑柄的啊。

仙師摸了摸雪白的胡子,眼中浮現一抹狡黠的笑。

司未淵一眼便看透他的心思,但並沒有點破,更沒打算阻止。

“今日之事,應是有人從中作梗,與我徒兒無關,若是諸位不服,便帶上那弟子的屍首來定塵門與我爭辯。”司未淵冷冷落下這麽一句,便一把摟住林墨予的腰,將他帶到白鳥背上,乘鳥而去。

林墨予從來沒像此刻這樣崇拜司未淵。

對對方不屑一顧,簡直大佬風範啊!

仙師沒料到司未淵居然真敢這般連個交代都沒有便揚長而去,頓時氣得白發翻飛,目欲噴火。

他正想帶著這群飯桶飛上去追人,卻被弟子告知就算追上了,定塵門設了禁製,莫說邪魔歪道進不去,就算是他們這些得到成仙的人不經允許也進不去,去了無異於是白費功夫。

仙師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捋了把胡子禦劍轉身飛往另一個方向。

替定塵門設下結界的便是六界的始祖,那位大人,若是將司未淵庇護惡徒的罪行告知於他,他必會撤下結界,放他們進去討個說法。

“眾人隨我去拜見天尊,替我徒兒討回公道。”

“是!”

...............

天空之上,小彩鳥垂頭哀鳴,司未淵盤腿而坐,雙手結印放在膝蓋上,閉眼調息。

林墨予單手抵著下顎,望著司未淵的背影發神。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原著裏司未淵根本不是這樣處理這件事的,因為死去的那個弟子身份特殊,而且眾仙者又咄咄相逼,司未淵被逼無奈下都是先將罪攬於司景身上,才暫時平息了眾仙者的怒火。

現在他被人陷害,司未淵居然二話不說就把他領走了,這擺明了護短啊。

為什麽他與司景的待遇大相徑庭?明明他之前做了那麽多大逆不道的事啊......

林墨予越想越不安,慢慢移到司未淵身後,醞釀了一下喊道:“師尊,今天這事......”

司未淵閉著雙眼,沒說話。

半晌,林墨予見他沒應聲,又喊了一聲:“師尊?”

這次司未淵再端持不住,悶哼一聲,身子微往前仰,吐出一口鮮血。

白鳥察覺到異樣,加快速度往定塵門飛行。

“師尊,你怎麽了!”林墨予抓住司未淵的手臂,著急的問。

“無事......”司未淵臉色蒼白的說完這句便暈倒在林墨予懷裏。

林墨予手足無措,臉上布滿驚慌:“這,這是怎麽回事?剛才還好好的。”

小彩鳥走過來查看了下司未淵的傷勢,淡定道:“咦,奇怪,明明沒......”

小彩鳥本想繼續說下去,但聽到白鳥提醒似的咳了咳,便立刻止住了,改了語氣道,“仙尊從來沒有受過這麽重的傷,你小子完了。”

林墨予聽了臉色更加蒼白了:“那現在該怎麽辦?”

小彩鳥沒忍住嘴瓢:“以身相許吧。”

“啊?”林墨予一臉不敢置信。

小彩鳥怒而改口:“以命抵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