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司未淵問他這事,他就下意識以為司未淵知道了什麽,但看他的反應,又好像不是。

雲裏霧裏的搞得林墨予也不確定了。

想起今天跟謝無意撒的謊,林墨予心裏又是一緊,回頭心虛地瞟了司未淵一眼,強擠出一抹笑,將司未淵環在他腰間的手拿了下來,道:“你又在說笑了,我是男人,怎麽生的出孩子?”

希望謝無意如跟他保證的那樣不會跟任何人說起這件事。

要是司未淵知道他在背後黑他,他就完了。

司未淵輕輕把他轉過來,凝視著林墨予有些閃躲的眼神:“可是你爹爹不就生了嗎?而且千年內還生了十個。”

感覺司未淵可能是在暗示自己什麽,林墨予敷衍笑了笑:“那是爹爹體質特殊,我和他不一樣,我生不出來。”

司未淵挑起林墨予的下巴,抿唇一笑:“予兒有所不知,大部分修仙之人都可以孕子,隻是有些易懷,有些不易懷。”

林墨予越來越感覺事情要被拆穿了,因為司未淵知道了多數修仙之人可以孕子的事,就可以理所當然地懷疑他是不是有喜了。

林墨予盡力抑下緊張之意,故作驚訝道:“大部分?”

司未淵點了點頭:“修仙之人體質與凡人不同,有些男人亦可生子。而且身體越是契合的道侶,就越容易有孩子。”

林墨予訕笑地看了他一眼:“我覺得……我和你也不是很契合。”

契合應該是無論身體還是心靈都剛好合適吧?心靈他不太了解,但是身體方麵他倆好像真的不太合適。

畢竟每次司未淵很顧及他的感受了,但他還是能感受到那麽一絲絲痛。

那是由於對方身體過於“優異”帶給他不可避免的疼痛。

司未淵眼中笑意加深,明知故問道:“哪裏不契合?”

林墨予老臉一紅,不欲明說:“你心知肚明。”

司未淵又是一笑,極盡調弄之意:“予兒不說,我怎麽知道呢?”

林墨予輕輕推開他,直接褪下外衣,走向床麵:“懶得跟你說。”

回身坐到**,林墨予突然想起一件事,略顯遺憾地看著桌上一動未動的兩個碗:“今天的麵又沒吃成。”

今日和謝無意聊完,跟司未淵回屋時才發現他手上端著麵碗,裏麵的麵已經坨了。

司未淵坐到床邊環住林墨予的肩,打趣著說:“予兒第一次給我做麵,就被你貪吃搶了過去;第二次又因談事情耽誤了;想好好品嚐一下你做的麵,簡直難如登天。不,應是一口難求。”

想起那天把司未淵的麵搶過來的事林墨予不禁小小尷尬了一下,輕咳著為自己辯解了兩句:“那日看你吃得那麽慢,便以為你不喜歡,我又不是故意搶你的。”

司未淵本意就是逗弄林墨予,無意讓他難堪,再逗下去怕是對方真的生氣了,便點到為止,道了聲我明白,帶著林墨予的身子一起躺到**。

剛貼上床林墨予就振了起來,看著滿屋的光亮,怔怔道:“不熄蠟燭嗎?”

司未淵將他拉了下去,輕鬆擺正他的身子讓他睡在枕頭上。

“不熄了,萬一床又塌了去別的地方看不見路就不好了。”

林墨予微微睜大眼睛,又羞又怒:“你!”

司未淵俯身在林墨予唇上輕啄一下,隨即移開:“予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林墨予將之前司未淵問他的事忘得一幹二淨:“什麽問題?”

“可願給我生個孩子?”司未淵期待地問,雖然知道林墨予孕子已成定局,但他還是想親口聽聽林墨予的想法。

林墨予臉上又浮現遲疑的神色,他幾次欲張口,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最後與司未淵對視良久,他忍不住破功一笑:“我,我生不出來。”

司未淵笑了笑,聲音低沉沙啞:“不試試怎麽知道?”

“......”

見司未淵鐵了心要跟他造人,林墨予心知僵持無用,遂半推半就妥協道:“你想試便試吧,但若是不能為你留下子嗣,你可別怪我,以後也別再拿這事來刁難我了。”

“嗯,一切聽夫人的。”

之後,司未淵便開始在他身上放肆了。

仍是不習慣看著司未淵的眼睛,一看就會忍不住麵紅耳赤,林墨予找借口道:“不如我翻個身吧?”

司未淵卻不肯,按住他蠢蠢欲動的身體:“不用,我想看著你。”

林墨予羞恥地別過臉,進入正題的時候直接閉上了眼睛。

“為何閉著眼睛?”

“我睡我的,你弄你的,不用管我。”

“……”

然而不一會兒,隨著木床的咯吱聲越來越大,同時感覺身下床微微的晃動,林墨予不由睜開了眼。

此時床仍在吱呀作響聲音不斷。

這聲音委實太過尷尬,林墨予臊的慌,忍不住伸手按住司未淵的胸膛,讓他停一下。

他看向身下的床,道:“這床怎麽在響?”

司未淵隨他目光看去:“這是今日仙侍新送來的床,可能快工加趕,效用有所偏頗。”

林墨予躺回**,尷尬地看了司未淵一眼:“那你動靜小點,爹爹他們就住在隔壁,莫要傳出什麽聲音。”

“我盡量。”

司未淵配合了,可那床卻不願配合,斷斷續續微小的床響聲讓林墨予羞愧不已,更擔心這聲音會傳到隔壁房裏去,便直接朝司未淵搖了搖頭:“未淵,要不今晚就算了吧,這床一直響個不停,怪不好的……”

這事任誰聽了都掃興,然而司未淵眼中卻不見失落,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林墨予:“那我們…去榻上?”

一想到昨晚在榻上的事,林墨予臉上就一陣燒灼,加上那裏離隔壁所住的兩人更近,去了怕是更尷尬。

他咬牙想了一會兒,道:“算了,還是在這兒吧。”

司未淵勾了勾唇:“好。”

林墨予閉眼試圖在腦子裏想別的事讓自己不全然沉溺於這場歡愛,想著想著就忽然想到司景他們的事上去。

對了,天天和司未淵沉迷享樂,都忘了這事了,也不知伽羅城主把他們抓起來幹什麽,總之越早把他們救出來越好。

想到正事,他就敢直視司未淵了,並且態度良好用商量的語氣對他道:“未淵,能求你一件事情嗎?”

司未淵臉上浮現一絲意外的神情:“予兒竟會主動求我辦事,是何事?說來聽聽。”

林墨予緩緩道:“就是今日我去廚房時無意聽說司景和遊逐晏被伽羅城主抓進牢裏關著了……”

司未淵聽了臉色毫無起伏,似乎根本不關心那兩人的死活:“這是好事啊。”

有些意外司未淵的回答,林墨予張了張口,又道:“落到伽羅城主手上可能凶多吉少了,我不是還沒報複他們嗎?就這樣讓他們死在這裏太便宜他們,所以我想……”

林墨予暗示地瞄了司未淵一眼。

司未淵接下他的話:“所以你想……”

林墨予抿了抿唇道:“我自是沒有辦法將他們救出,所以想讓未淵你去跟伽羅城主說一聲把他們兩個放出來。”

司未淵想了想道:“但是任由他們被伽羅城主折磨下場定會十分淒慘,讓伽羅城主代你動手,豈不是更能解你心頭之恨?”

林墨予皺眉:“不是,主要是我想親自懲罰他們,不想讓旁人動手。”

“那好,明日伽羅城主會舉行一場湖中宴,屆時我會向他說明的。”

“嗯,那便多謝你了。”

翌日,眾人去湖中小島赴宴,林墨予和司未淵一同前往。

在落座時林墨予卻走向了玄尊那邊。

明麵上他還是玄尊手下,還是得去他身邊護護法,做做樣子。

然而他還沒走幾步就被司未淵攔下,強行帶回去和他坐在一起。

“怎麽,你是玄尊的手下,就不是我的夫人了嗎?”

林墨予正想跟他理論兩句,忽而想起現正求人辦事了,於是立刻由怒轉笑,乖乖坐好:“夫君你別生氣了,我坐下還不行嗎?”

他這般示弱,司未淵便不好說他了。

宴會開始之後,司未淵向伽羅城主提起要人的事,並說了其中緣由,而這次伽羅城主卻破天荒拒絕了司未淵,而他的理由是:“這二人乃天生奇骨,且作惡多端,放出去也是一個禍害,就把他們留在這兒讓本君好好折磨吧,本君保證定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要人無果,司未淵轉過來向林墨予搖了搖頭。

林墨予沒想到連司未淵去要人都沒用,現下越發焦急,為把司景他們救出來的事傷透了腦筋。

司未淵將林墨予抱在懷裏,輕撫他的背:“予兒你莫要著急,我會想辦法幫你把他們救出來的。”

“嗯……”林墨予心領地點了點頭。

抬首時,司未淵眸色又變得深不見底。

他其實並不打算把司景他們救出來,因為他們本就是他讓伽羅城主派人抓起來的。伽羅殿中有更好的煉器爐,他可以借伽羅城主的煉器爐將司景和遊逐晏煉成更好的劍送給林墨予。

這樣就可以瞞著林墨予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那兩個人,也不會嚇到他。

不知道予兒收到那柄劍後會不會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