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和帝尊現在何處?”司未淵問。

送藥的人思緒被拉回,看向被屏風擋住的那處,道:“帝尊已來伽羅殿,天尊則在伽羅城中,二人暫時沒有交集。”

“知道了,下去吧。”

送藥人點了點頭,退出門外,關上了房門。

睡夢中的林墨予聽到了一點點聲音,眼睛微動了一下,但沒睜開。他迷迷糊糊嘟囔了兩聲,緊緊抱住了眼前之物,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將腿放在了司未淵的腿上,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他並不知道抱的是司未淵,在夢裏他就感覺自己抱了一個很舒服的東西,舍不得放開。

司未淵用手背輕觸林墨予的臉,那柔軟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嘴角不由勾勒一絲淺淺的笑意。

難得看到他這麽乖巧地抱著自己睡覺,司未淵心裏突然前所未有的充實,像是被什麽填滿了。

就像什麽終於得償所願了一般,盡管是林墨予無意為之。

然而這一幕並沒有持續多久,不一會兒,林墨予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到眼前司未淵一如既往俊逸出塵的臉,林墨予無所反應地滯了一會兒,等腦袋回神,他目光往下看了看。

隻見自己不僅死死抱住了司未淵的腰,腿還放肆地翹在司未淵的腿上,形象盡毀。

林墨予尷尬一瞬,趕緊放開司未淵的腰順帶把腿抽回。

隻是他剛抬腿,就被司未淵按了回去。

林墨予動了兩下無果,不解道:“你幹什麽?”

司未淵挑眉:“收回去做甚?這般搭著,正好。”

林墨予微微紅了下臉:“有什麽好的?我搭著不舒服。”

司未淵湊近林墨予的薄唇,似有似無地輕觸了下,聲音沙啞:“不舒服你放上來幹嘛?你之前睡著的時候可是放的很舒服啊……”

林墨予受不了這若有若無的撩撥,他本就不善抵禦這些,怕再繼續下去他會沉溺溫情繳械投降,於是及時止損地伸手按住司未淵的唇,阻止他繼續。

他臉色嚴肅道:“不要白日**。”

司未淵拿開他的手,一臉求教模樣:“我哪有**了?”

林墨予目光微怒:“那你這是在做什麽?”

司未淵頷首一笑:“調情和**可不一樣,夫人何必要這麽不解風情?夫妻之間多些情趣總是好的。”

林墨予說不過他,撇了撇嘴,振起身來。

“起來,我要去喝藥。”

司未淵無所動作:“且慢,等我幫你上完藥你再下去。”

林墨予一愣:“上什麽藥?”

司未淵覆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什麽,林墨予的耳根頓時肉眼可見紅了起來。

最後帶著臉也開始發紅。

司未淵移開後,林墨予咬牙切齒又羞又怒地看著他,氣得說不出話。

隨後氣衝衝地向司未淵伸出手:“把藥給我。”

司未淵下榻走到床坍塌之處,撿起地上的衣服從裏麵拿出一個瓷瓶,轉身回到榻前。

“這是醫修給我的擦傷藥,你躺下,我幫你上藥。”

林墨予盯著瓷瓶怔怔出神:“醫修怎麽會無緣無故給你這種藥?”

就好像知道他會受這種傷所以提前拿給司未淵以備不時之需一樣。

司未淵神色如常道:“我向他要的,以備不時之需。”

林墨予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拿瓷瓶,卻被司未淵躲開。

“你自己上不方便,躺下,我來幫你上。”

僵持半晌林墨予妥協地翻了個身趴在榻上,催促讓司未淵要上就快點,他還要下去喝藥。

司未淵單膝跪在榻上,手指往瓷瓶沾了一些藥膏,然後給林墨予上藥。

前麵林墨予的表情隻是有點不適,在隱忍,然而後麵他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便扭頭問司未淵:“你...還要弄多久?”

司未淵抬首看他:“夫人受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不輕,須得小心對待,還請稍等片刻。”

林墨予轉回頭去,盯著雕花木欄,繼續忍耐。

司未淵如他所說真的很小心,但是林墨予感覺他未免太小心,太細水長流了。

動作輕柔緩慢地都不像是在給他上藥,而是......

後來發現真的不對勁時為時已晚,林墨予隻能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徹底失態。

不知道忍了多久後,司未淵終於幫他上完了藥,隨後知會了林墨予一聲:“予兒,好了。”

林墨予這才渾身發軟地從榻上起來,狠狠剜了他一眼,行動遲緩地往桌邊走去。

端起藥碗,林墨予分幾口將藥灌入喉中。

喝完,放下碗,轉身走向床塌處。

至後,撿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上。

整裝完畢,林墨予連聲招呼都沒跟司未淵打就直奔門口而去。

此舉自然引起了司未淵的注意,他不緩不慢跟上林墨予的步伐:“你要去哪兒?”

林墨予停了下來:“我餓了,想去煮點麵吃。”

“你在此歇息,不必親自勞煩,我讓人做好送到這裏來。”

“我隻喜歡吃自己做的麵,再說...你不想吃我親手做的麵嗎?”林墨予別有心思道。

司未淵聽了這句就分了神,心馳神往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了,你把那榻上的......”林墨予看了看那榻,羞於啟齒,便一筆帶過,“還有床收拾一下,今晚我們總不能還睡榻吧?”

司未淵徹底被他說服,溫聲道:“好,那你早去早回。”

“嗯......”

林墨予踏出房門立刻加快速度往廚房而去。

他出來並不是為了逃避司未淵,而是單純透透氣。

可能是昨晚的事印象太深刻了,搞得他一閉眼就不由自主想起那***畫麵,就跟魔怔了一樣。

進了廚房,林墨予借了一小塊地給自己煮麵。

廚房食材齊全,這次在配調料的時候在上次的基礎上加了許多配菜和葷菜,還用骨頭熬了湯。

麵下鍋,升起騰騰熱氣,光是聞著都覺得香。

挑麵的時候,林墨予忽然想起走之前跟司未淵說的話,望了望鍋裏沸騰的水,帶著氣往水裏丟了一把麵,然後拿出一個碗沒輕沒重地放在桌上,又配了一碗調料。

煮好麵,給司未淵和麵的時候林墨予動作更是憤怒:“最好給我全部吃完,不吃完小爺跟你沒完。”

弄好,林墨予端著兩碗麵走出廚房,沿路返回。

路上,他碰到恒安君,對方一走進就盯上他手裏的麵,順手就想拿一碗。

結果被林墨予一抬手躲開了。

恒安君無趣地收回手,念念不舍地看著他手裏的麵:“怎麽?你一個人吃的了兩碗?”

林墨予道:“這碗是給別人的。”

恒安君猜測道:“難不成這是給你相公下的?”

林墨予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恒安君走進表情微妙地道:“誒,聽說你昨晚和你相公同房把床都弄塌了,你們到底幹了什麽啊?”

林墨予臉色頓時綠了,不可思議地看著恒安君,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看他臉色恒安君就知道這事肯定是真的沒跑了,表情更加戲謔了,道:“這裏的床可是神木而製,你們......”

林墨予焦急地打斷他:“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床是我故意弄塌的。”

恒安君新奇道:“你為什麽要把床弄塌?”

林墨予難以啟齒:“因,因為他……”

恒安君越來越好奇了:“他什麽?”

林墨予道:“因為我受不了,他,他……”

他說不下去了,端著麵匆匆離去,把恒安君晾在原地。

甩脫恒安君後,他走了沒一會兒又在前方碰到了玄尊,對方看到他,開口就是冷嘲熱諷:“濟塵君,你最近過的是真瀟灑啊,我仙門上上下下無不各司其職,殫精竭慮,你卻忘乎所以和你相公沒日沒夜的廝混,連床都弄被你們弄塌了,你們還真是恩愛啊。”

林墨予臉一黑,不知道這件事為什麽短短時間內人盡皆知了。

玄尊走到林墨予身邊,就在林墨予因他的話亂了方寸時,玄尊突然轉怒為笑,拍了拍林墨予的肩膀:“不過這樣也未嚐不可,你如果不想過問仙門中事,也可以待在司未淵身邊,讓他色令智昏,沉迷享樂,這樣也不失為整垮他的一個方法。”

“……”

玄尊走後,林墨予不知抱著什麽心情回到了客院,經過隔壁房間時,他聽見裏麵傳來男人痛苦的呻吟,還隱隱約約說著以後再也不生孩子之類的話。

他不由停了下來,湊近了細聽。

這聲音,莫非是男人在生孩子?

司未淵聽到外麵的動靜從屋裏出來,見林墨予貼到隔壁門上聽著什麽,上前道:“你在做什麽?”

林墨予抬首噓了一聲,然後埋下頭繼續聽。

裏麵仍是男人痛苦的叫聲,聽得林墨予心都糾了起來。

男人生孩子原來這麽痛苦嗎?

後來聲音漸漸沒了,就在林墨予猜測是不是生完了時,門突然被人打開了,嚇得林墨予往後一退。

接著他看到一個男人抱著一個裹著繈褓的嬰兒出來了。

兩人四目相對後臉上皆浮現震駭的表情。

因為林墨予發現這個抱著嬰兒的男人居然和他長得十分相似,隻是看起來比他稍微成熟一點而已……

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