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舟學校是一間有著龐大架構的綜合組織,除了學校,還經營著工業和商業,盡管如此別以為作為校長的伊休普頓非常的忙,事實上他隻管理泛舟本校以及分校事務,其他事情交給了別人。黑鶴?她管的範圍大,卻並非是管理者,她是監察者,提意見有份,辦事就算多也得依靠關係才能完成,這個關係來自伊休普頓和歐陽玲。黑鶴漫步走在泛舟的荷塘邊,枯黃的葉子隨風飄下,荷葉歪歪斜斜地鋪在水麵上,小鳥貼著寬大的葉子飛到亭橋下麵,一隻大鷹掠過天空,滑翔著到達了遠處一間隆起的大屋。“‘龍頭’那裏多了幾隻小雛鷹,應該叫彼得列夫多多關照。”黑鶴淺笑著,偶然被亭橋下的飛鳥打破了思緒,有人進入亭橋範圍了。

這一來就是四個人,其中之一脖子上纏著一條漂亮的絲巾,是趙梨。黑鶴輕步走去,剛到橋下就聽見趙梨說道:“總算恢複了正常生活,一直到處旅行也挺累人的。”

“累嗎?”千秋並不知道趙梨曾經去過什麽地方,不能明白趙梨的話。歐陽護誌也不明白,安德魯接著說道:“從今以後你就不用再擔心什麽了。一個人待著的時候想著如何回家,遇到危險的時候想著能不能回家,離開朋友的時候想著以後不能相間了:趙梨,你是不是這麽想啊?”

“我才沒有呢。”趙梨反駁道。確實如此,趙梨不想回到殷州,那時候泛舟對她而言是個陌生的地方,相比之下,和隆明、龍牙等人相處就愉快多了,現在他們也和自己一樣住在校長家裏,這份榮譽是其他人恨不著的。

“符小姐來了。”千秋正麵對著黑鶴,忍不住喊了一句。

大家都向那邊看,隻見黑鶴無聲地靠近著,坐在趙梨身邊,不等趙梨發問,笑道:“符照華是我的名字,趙梨,記住了嗎?”趙梨莫名其妙地點頭示意,倒沒說什麽。

安德魯伸著懶腰問道:“符小姐,你不是要工作嗎,怎麽有這種閑心來欣賞湖景?”

“哪裏的話,先生,出來走走也是工作之一。”黑鶴笑道,“動物們要檢查地盤,我符照華就不能代替伊休普頓做同樣的事嗎?而且泛舟學校是寧亞穗主人的東西,和我相似著呢。”

“寧亞穗?她是誰?”護誌和趙梨同時問道。

黑鶴知道自己多說了話,以一句“沒你們的事”就轉移話題:“趙梨,你知道補課的時間了嗎?”趙梨把從麥兆聰老師那裏得到的消息說一遍,黑鶴點頭道:“很好,到期末考試前把所有落下的課程都補回來,不懂的話可以問護誌和主人。”

“還有我。”千秋搶著說話,雖然還想說下去,見到一個男生過來了,馬上住口。

黑鶴扭頭一看,隻見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在橋邊徘徊,鴨嘴帽、便裝、運動鞋,沒有什麽特別的。安德魯突然對那人道:“趙敬恒?”姓趙的,又以“敬”字為輩份名稱的大概隻有殷州趙家的人,黑鶴想到。“趙敬恒,你怎麽來了,要找阿玲嗎?她不在。”安德魯的話使得黑鶴有點困惑,明顯地大家都沒有把那天的事情告訴黑鶴。

“我不是來找歐陽玲的,我是來找趙梨的,她哥哥有話跟她說。”趙敬恒上前說道。

聽了趙敬恒的話,大家把目光投向趙梨。趙梨問道:“哥哥?哥哥還好嗎?”原來在整個殷州趙家裏對趙梨最好的隻有她哥哥趙敬保;趙敬保長期在外國,一直被當作下人的趙梨連與哥哥交流的機會都沒有,零星的消息是有,卻不能使趙梨生活得好一點;而趙梨在泛舟不到幾天,還不適應,也別提聯絡了。

趙敬恒見趙梨充滿期待的眼神,大膽地走過去,看了看其他人,說道:“敬保他聽說你不在殷州了,所以叫我來問候你,我這裏有他的聯絡方式,你拿去吧。”趙敬恒從衣服裏掏出一張寫滿字的紙遞給趙梨,趙梨一接過,他就轉身離開。

黑鶴突然喊道:“趙敬恒,我有話問你。”趙敬恒回頭看著黑鶴凶巴巴的臉色,回問了。黑鶴道:“趙家,趙暉現在如何了?”黑鶴不直接問歐陽玲的事情,拐個彎問起了趙家的族長。

趙敬恒本以為黑鶴是來盤問那天的事情,聽到這話才放心了。不僅是他,安德魯也如此。趙敬恒道:“沒事,暉伯父很好。”他神色慌張,雖然這話不假,但是忐忑不安的心情始終無法隱藏。

黑鶴對此並不奇怪,趙敬恒的臉已經說明了一切,她不再問,讓對方離開。等趙敬恒走遠了,黑鶴才道:“趙梨,補課的時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那麽我也把你選修課的內容說一次。你上的是武術課。”

“武術?不是跟科學有關的課程嗎?”趙梨問道。

黑鶴解釋道:“是伊休普頓和麥兆聰決定的。我們和龍牙談過了,你還不會控製風鐮,這麽厲害的武器如果使用不當就會帶來災難,很久以前發生過這種事情,不能不提防點,所以你必須學習武術,才不至於老依賴風鐮。”

趙梨曾經從青鼎處聽說過風鐮的事,問:“以前風鐮也出現過嗎?”

“是的。那是妖怪誕生時候出現,擁有風鐮的人刮起狂風破壞一切,不過當時那麽做是因為另一個文明存在阻礙了世界的發展。”安德魯道。

“這件事很奇怪。”趙梨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據說那個文明並不屬於這個世界,那是來自神聖世界的人製造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