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晴天的突然闖入隻怪異的東西,跟蹤那東西的卻是一隻青蛙女,護誌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形,驚訝得目瞪口呆。就在這種不恰當的時候,一雙臭大腳掌打醒了護誌。“好吵啊,壞孩子,不上學在這裏胡鬧,沒出息的家夥。”此話一出,護誌即使不看來者也知道來者是自己的父親,霧舅舅揮拳舞腿道:“我一早就警告過你,在我上夜班的第二天不許騷擾,……唔”護誌不等他說完,一拳回敬,把父親打倒在地。奇怪的是霧舅舅倒地後並沒有跳起來,而是繼續呼呼大睡。

不知就裏的青蛙女孩驚驚顫顫地問歐陽玲:“那,那,那位大叔沒,沒事吧?”

歐陽玲重新躺下,平靜地說:“沒事,不過是夢遊而已。要是舅舅是清醒的,表哥早就被揍扁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簡,簡蓉。”女孩還是帶點結巴的樣子,“請,請問,你,你是怎麽知道我,我是靈界執行官?”

“簡蓉,真是個好名字。有人告訴我冥界的力量比較像土,靈界的力量比較像水,我從你身上感到水的氣息。”歐陽玲慢慢地回答,“對了,剛才你追的那個是冥界使吧,你們是怎麽由陰間追到這種地方來的?”

簡蓉說道:“那,那是,呃,怎麽說呢,最近幾天有不同的冥界使離開陰間,我的上司讓我和其他執行官一起去調查這件事,卻,卻發現十六個陰間大門上有很多裂紋,有些已經擴大到能讓一人穿過;所以我們猜測冥界使是到人間了。於是我被派到人間來看看,結果碰到那,那個冥界使。”歐陽玲聽著,臉色越來越陰沉。

“你們在說什麽啊?什麽靈界執行官?什麽冥界使?都是些什麽東西?”護誌一頭霧水的樣子。

“他們都是亡魂:靈界執行官是具備戰鬥力的靈界魂魄,冥界使則是異能者的墜落魂魄。”羅傑在廚房感覺到內屋有異動,跑出來看看,見到這麽幅景象,不得不前來收拾。

護誌似懂非懂的樣子,努力地把睡糊塗了的霧舅舅拉到遠一點的小亭裏,擱在遠處的小亭裏,回來幫羅傑收紗帳,一邊忍不住問:“那個叫什麽冥界使的家夥如果在校園裏到處惹事,我們要怎麽做?”

“一般人看不見冥界使的,而且它對活著的物體沒有殺傷力,我隻怕它會回來找麻煩。泛舟學校是個特殊的空間,亡魂進入後沒有人領出去就不能被超度。”羅傑從梯子上跳下,繼續道,“哎呀,說來就來。”

寶錠對於來客似乎特別感興趣,不停地在簡蓉周圍打轉,嗅嗅聽聽,卻怎也不願靠近。簡蓉盯了寶錠一會兒,想伸手摸它,寶錠嗖地跳到歐陽玲身邊。正巧羅傑發現冥界使回來,寶錠豎起滿身白毛準備應戰。巨大的嘴巴從屋頂上冒出來,沒有眼睛的頭部緩緩地滑過金字瓦頂,像蟲子般的軀體浮在半空,渾身全黑,看起來像隨風飄蕩的旗幟。“大嘴怪,原來是這種專門靠吃其他亡魂增加自己體積的低級冥界使,真讓人泄氣。”羅傑擺出一副失望的樣子,走到歐陽玲身邊,把戰鬥任務交給靈界執行官。

簡蓉在看見大嘴怪的時候就衝上去,拿出一把三叉白毛戟狠狠地刺過去:第一次被擋回來,第二次被打到一旁,第三次更糟,被咬住了。“她應該是文官吧,太不堪一擊了。”羅傑一麵正經地說道。護誌卻不知去幫忙好還是留在原地好;就在這時,大嘴怪口裏一團黑霧在慢慢侵蝕掙紮中的簡蓉,她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

歐陽玲見此,撕破手中的布塊,拿出“雞蛋”點火,口中念道:“冥界之契約,執行我的意誌,恢複寶錠的力量。”活火隨即由紅變藍,一團藍光籠罩在寶錠身上。白色的狗兒變得巨大無比,張口就把大嘴怪咬成碎片,救出簡蓉,再縮小到原來的大小。這一切讓護誌看得目瞪口呆,一瞬間事情就已經結束了。

羅傑也看呆了,回頭恐慌地對歐陽玲說:“你又亂來了,怎麽總不聽醫生的勸告。就算你是冥界契約者也無法避免使用力量,消耗力量的話身體會承受不了的。”他看得心急,跺著腳,說話也有點不連貫了。

歐陽玲忽然抬頭淚汪汪地說道:“都是你不願幫忙;那女孩就要死了,你還在說風涼話,討厭。”說罷還作裝捂著眼睛要哭,嚇得羅傑不敢反駁,更不想惹翻不知道還是不是在鬧脾氣的軟辮子,喏喏地跑到簡蓉身邊。歐陽玲沒有說錯,簡蓉身上被大嘴怪咬出了幾個血洞,冥界的瘴毒正從傷口裏滲入少女的身體,腐蝕她的身體。這下子已經不容讓羅傑多想了,他抱起昏迷的簡蓉衝入大屋,留下護誌收拾殘局。

“你又挨罵了。”護誌對歐陽玲說著,把羅傑遞給自己的紗帳折疊整齊,準備放回屋裏。

歐陽玲看著羅傑的身影經過東邊長廊進入一間小房間,才對護誌說:“表哥,你再不回學校就要留堂了哦。”護誌這才想起回來取東西一事,連忙衝進房間,飛似的從廚房旁邊的小門出去了,紗帳卻被遺忘在一旁了。

“是你們工作的時候了。”歐陽玲翻身讓寶錠跳上床休息,然後留下這麽一句話,合目裝睡。不遠處霧舅舅傳來的鼻聲實在太大,歐陽玲想閉目養神也不行,隻好坐著,掏出粉盒找黑鶴:“那邊的事情完了嗎?”

“結束了,事情正向我們所預料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