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羅傑不說真相,繒也乾早已知道食物短缺的問題,因此也下達命令要求各人節約和減少分配。由於不能從水裏上陸地,森印龍王也在苦惱著如何打開關閉的吉榮村之門,就在這種時候,羅傑帶著一群人到來,真像是救星來了。繒也乾領著客人從正殿旁邊走過,穿梭在交錯的宮殿之間,不時看見畏縮在圍欄下麵的少女,還有匆匆忙忙走來鞠躬行禮的瘦小士兵。繒也乾轉過簷廊的拐角,突然愣在那裏,吃驚地道:“月菏姬,你應該留在自己的房間,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

眾人打量著繒也乾所說的月菏姬,見她秀眉小嘴的臉龐露出天真的笑容,剛才的不快一下子就消失了。羅傑笑道:“原來是月菏姬,真是幸會,我是泛舟學校的羅傑。”

月菏姬是個和歐陽玲年紀相仿的少女,白嫩的皮膚和無邪的表情是因為長期逗留於宮裏的緣故,對這個少女而言,哥哥森印的龍宮就是一切,也就是如此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外來的人。月菏姬也在打量著客人,對他們一身奇怪的衣服頗感興趣:“我是月菏,你好。對了,你們穿的衣服和我們不同,阿牧你也是,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羅傑見繒也乾露出不悅的神色,說道:“這是我們世界穿的衣服,下次來的時候也給月菏姬你帶點新衣服來,好麽?”

“好啊。”月菏姬完全不顧繒也乾的驅趕,圍著羅傑追問外麵的世界。

突然有人闖入,匍伏在月菏姬腳下,恭敬地道:“月菏姬,請快回去,如果讓陛下知道你胡鬧的話,一定會非常生氣。”月菏姬撇嘴看著對方,回頭見羅傑的臉帶著一絲尷尬,暗暗咬牙,轉身就跑。那仆人連忙追上去,不停叫喊,說白了就是想讓月菏姬走路慢點。

繒也乾無奈地道:“真是的,月菏姬這孩子越來越不聽話,婁楓老師也……”話說不下去,繒也乾跺腳焦急,卻毫無辦法。

羅傑倒是淺笑一聲,讓對方繼續領路,邊走邊說:“這也難怪月菏姬,她已經到了叛逆的年紀,你們卻把她困在這個宮殿裏,她不鬧事已經比我大小姐要好多了。說起我大小姐,她經曆多,如今已跨越那種年紀,身心都平靜如水;月菏姬要達到她的水平還有很長的路,你就放鬆點,要不她逃離了這座宮殿,你們才麻煩呢。”

繒也乾無言地看著羅傑,想不到對方居然把月菏姬的心思看得如此透徹,是讚歎多於驚訝。不過他仍要帶路,隻好繞路轉到遠處一間偏殿,在門口處就作揖道:“尉官繒也乾帶領赤狐阿牧以及由雄城來的客人拜見陛下。”話音剛落,紅褐色的雙頁門緩緩地打開,卻不見一人來迎接。歐陽旺和高勝如略感不滿,不過想到繒也乾什麽也沒說,怒氣忍下去了。進入的許可讓繒也乾繼續做向導,來到一片空蕩蕩的方形小庭院裏,並且在門口正對的大堂門下又報告一次。

第二道門打開了,寬敞的大殿展現眼前,中間一條大道直通往大殿深處,那裏有人漫不經心地坐著,斜眼盯著羅傑和其他客人。繒也乾全身盔甲,隻能單膝跪著行禮,並逐一介紹羅傑、高勝如、歐陽旺、關思源。赤狐阿牧深躬而禮,羅傑等人隻拱手了事。站立在兩旁的妖族在交頭接耳,低語的嗡嗡聲讓殿堂像個市集,更讓唯一的坐者感到厭惡。身穿隆重綢衣的年輕人正坐,然後道:“吾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大龍王的三兒子高勝如,很久不見。你今天來有何貴幹?是受大龍王的命令來挑戰吾的嗎?”

高勝如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父王,今天來是來‘架橋’,不是來挑戰的。”

森印龍王轉而問歐陽旺“你父親身體如何”,歐陽旺回答的是“好”,兩人想的事情不一樣,當然難以溝通。殿堂裏的空氣將要凝結,羅傑來說話:“我原本是北方龍王屬下的尉官,如今已脫離關係。剛才高勝如說過我們來的目的是‘架橋’,大門重建完畢,你們現在可以進入陸地。”

東方龍王眉頭一皺,問:“此話當真?”

“你以為我會違背大小姐的命令嗎?”羅傑說著,掏出一件小巧的錄音機播放歐陽玲的講話:“東方龍王閣下,小女歐陽玲在此問安。雖然小女前世和穗姬與閣下並沒有任何交往,然而眾人因為本人的力量而受困,為此小女深感惋惜,將以全部力量幫助你們脫離險境。您眼前所見的羅傑乃小女之朋友,亦為師長,他將代我前來,為您架設一條往來宮殿和人間的橋梁。請放心,羅傑僅受此委托,事情完畢後將與高勝如等人一同回到我處。如果閣下有事情問小女,這錄音將成為您進入泛舟學校的一件信物,向羅傑請求發帖,我們將在泛舟學校裏見麵。”玲瓏般的聲音略帶一絲欲斷欲連的氣息,講話到此結束。羅傑接著說:“森印陛下,這錄音在此之前我也沒聽過,一切都以它為準。其實‘架橋’的事已經完畢,你們已經可以自由出入宮殿,但是在下有個請求。”

“請求?你說,是什麽請求,我們照做。”東方龍王一改冷淡的舉動,騰地站起來,熱情地向羅傑靠近,並吩咐準備酒席。

羅傑高聲道:“請陛下靜聽赤狐阿牧在外麵的經曆,然後才決定是否要出去。你們被封印超過一百年,在這段時間厘米,人類的進步已經超越你們想象,在他們的武器麵前,你們也不見得優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