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忌?雖說彤颯對花日芙的美貌產生妒忌,可這是建立在繁浩對花日芙美貌的讚歎,如果這一條不成立,彤颯對花日芙又是一種什麽情感?

繁浩最初試著去接近花日芙,每當遇到拒絕,他就會沮喪。後來他發現花日芙和不時出現在寧亞穗房間的寧百清談笑風生,纏綿之間充滿了愛慕之情,繁浩終於失望地回到彤颯身邊。彤颯卻是從葛期禮的口中知道真相,開始耍脾氣,最後讓繁浩投降地跪倒。彤颯得意地說道:“怎麽,對方不管你粗豪的繁浩,你就來找我這個平凡的女人,我也很粗,才不能管你。好了,你留下,我去看亞穗。”

葛期禮、寧百清、繁浩、彤颯,這四人是被列入特殊人員,因而能夠隨時進入靈界學校,憑著這種優勢,彤颯毫無阻攔地進入學校,走在林蔭道。

“亞穗,不要跑,你的東西要掉了。”這是葛期禮的喊聲,他從一條支路出現,停在十字路口,衝著樹冠舞動手腳。

彤颯走過去,問道:“亞穗怎麽了?”

葛期禮見是彤颯,無奈地道:“你的好女兒,一刻也停不下來,頂著一個瓷杯子到處跑,杯子裏還是裝滿了水。花日芙是想讓她安頓下來,好好學點禮儀,誰知道我一教她如何使用平衡力,亞穗就能如此快地學會頂著東西跑。”

彤颯不大明白,正想問,聽見寧亞穗說話:“好香的水果。”彤颯毫不猶豫地奔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喊道:“亞穗,你快過來。”

話音剛落,一個影子從樹頂出現,不,是出現在大樹杈子上。寧亞穗縱身跳下,雙手抓著一個六角狀的果實,穩穩地著陸。那果子翠綠中帶著暗紅色的邊沿,兩頭尖狀,中間陷下去的是六條不直長角,凹凸不平的皮看起來是疙瘩,可這孩子一點也不在意,隨手用衣角擦拭一番,遞給彤颯,興奮地說道:“彤颯媽媽,這果好奇怪,能吃嗎?”

葛期禮一手奪過去,輕輕晃動幾下,說道:“這些果實屬於靈界,不經過管理果園的執行官同意,私取是違反規定的。亞穗,這裏不比酸土之地自由,你要謹慎點。”他看著流露出失望神情的寧亞穗,瞧見她頭頂的那隻瓷杯子裏的水仍舊是滿滿的,不禁大吃一驚,“亞穗這麽快就學會平衡,值得誇獎。亞穗想要什麽獎勵?”

寧亞穗不知道葛期禮的態度轉變得那麽快的原因,說道:“亞穗想聽故事,彤颯媽媽曾經說過的那個,好像是神靈創造大地的那個,好像執行官都是用木頭製作的,被送到懲罰之區域的都是泥土做的那個。不過花姐姐說彤颯媽媽說的有點不對,神靈隻是造了一些人偶,讓他們自己活動而已,沒有說哪個是優勝哪個是低劣。葛叔叔,你說是彤颯媽媽說的對,還是花姐姐說的對?”

彤颯聽見花日芙居然告訴寧亞穗這些東西,狠狠地問葛期禮:“花日芙在什麽地方?”

葛期禮看見彤颯瞪目咬牙的樣子,詫異地退後一步,顫顫地說道:“安德魯大王把她召過去了,現在在乾殿,所以才叫我來看護這孩子。喂,彤颯,你怎麽了?”

彤颯沒有逃離,反而一把抱起寧亞穗,把她頭頂的瓷杯推翻在地,打碎了。寧亞穗哭著喊道:“彤颯媽媽,不要不要抱得這麽緊,好痛。”

葛期禮追過去,從彤颯手裏取回寧亞穗,不滿地勸道:“你是妒嫉花日芙吧,就是你和她有過節,也不應該向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發難吧。彤颯,你清醒點,不要傷了你可愛的女兒。”

前麵的爭奪,配合這幾句不溫不火的話,葛期禮物總算使彤颯稍稍冷靜。她道:“花日芙都不知教亞穗些什麽,淨是和靈界無關的傳說。葛期禮,不是我頭腦發昏,如果寧亞穗繼續學其他世界的東西,你可知道接下來是什麽。亞穗一生都會活在靈界,知道其他世界的事對她沒有好處。”

葛期禮一想:“彤颯雖然說對了這裏的情況,可是忽略了安德魯大王的舉動。”他邊走邊安慰寧亞穗,末了,想清楚了,才對身邊人道:“彤颯,花日芙是安德魯大王的人,而安德魯大王說過要娶亞穗,你也知道,安德魯大王不完全是靈界的大王,他的妻子也會跟隨他到別的地方去,花日芙這麽做沒有錯。”

“你說什麽?”彤颯瞪大雙目,似乎不能相信葛期禮物的話。

葛期禮重複一遍,補充道:“你那天好像因為太緊張而沒聽清楚大王的話,這不怪你,寧百清也這麽問過我,總執行官也明明白白地寫在紙上,讓他看清楚,你完全可以向百清討過來看看。”

彤颯放鬆全身,低下頭,有所思索,“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但至少我不想再見到花日芙。”說罷,她先一步到達寧亞穗的房間,讓寧亞穗坐在身邊,說起別的話題。

妒忌?彤颯不再為繁浩而妒嫉花日芙,而是因為寧亞穗的教育問題。當彤颯知道花日芙每隔一天都會去見安德魯大王,她就趁此機會去找寧亞穗,取代葛期禮的工作。但這並非全部取代,葛期禮也受了總執行官璀炯軒的命令,負責對寧亞穗的監視和看護。無論如何,彤颯已經失去對寧亞穗的監管權,因為有關她的一切日常生活,衣服、食物、日常用品等等,都是由花日芙一手包辦,彤颯完全沾不到邊:這一點才是讓彤颯感到妒忌和絕望的理由。寧亞穗對彤颯的態度已經不那麽親密,她的情感已經轉移到花日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