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故事

墓,一座深墓。。 更新好快。

一座光線晦暗的墓室內,充滿了濃厚而刺鼻的的血腥味道,那種帶著些甜味的血氣味,‘混’合著墓室地板上橫七豎八躺著的無數密密麻麻燒焦的五毒屍體,直叫人聞之‘欲’嘔。

便是這座墓室裏由於塵封許久而萌生出來的滄桑腐朽的陳年味道,也掩蓋不下去這股直入心底的血氣。

墓室倆邊巨大而整齊的方塊石牆上麵,遍布著一道道見之可怖,深淺不一的抓痕。

這裏仿佛是剛剛經過一場異常慘烈的‘激’鬥。

地板上是一堆堆被燒成焦炭的五毒屍體,正散發著嫋嫋黑煙。墓室正中央祭壇上如鬼畫符一般相互‘交’織纏繞,張牙舞爪的無數符籙。周圍躺著幾具已經失去了人樣的屍體,不時有著幾隻沾滿鮮血的血紅五毒自其中緩緩爬出,麵上的痛苦與驚恐,描繪出了他們死前受到的非人遭遇。

這一切,都在訴說著這裏的詭異與不常。

我滿臉血跡,衣裳也已經破爛不堪,現在隻能勉強遮羞,身上也有幾處遭受了啃咬,血已經止住,雖然不致命,但渾身傳來的陣陣劇痛,也讓我不得不坐下倚靠著牆麵恢複氣力。

我的右邊,一個光著上身,滿身‘肥’‘肉’的胖子,正滿臉平靜的給自己大‘腿’上被噬咬開的口子上綁著止血繃帶,他的肩膀上,一個黑黝黝的青年,已經永遠的睡過去了,而且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我的嗓子早已經喊啞,眼淚也已經流到眼睛發腫。

我低頭看了看懷裏此刻正安然熟睡的‘女’子,將臉上還未幹的淚痕抹去,腦海裏浮起的,是當初來這裏的一幕幕。

至少,我這個盜墓賊,腦海裏的回憶,還曾美好!

我姓白,單名一個尋字,本來是一名就要從大學畢業的大學黨,學曆大專,專業是有些特立獨行的煤礦開采,長相平庸,身無長處。

祖籍陝西佳縣,老家更是佳縣裏一個名不見傳的小村子,縣裏很窮,村裏更甚,因此很多人都早早的出了村子,去城裏打工謀生,這樣一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村子裏人便越來越少,漸漸的,隻剩下一些行動不便的老弱。

在我們村口的馬路旁,立著一塊灰頭土麵的破爛石碑,上麵刻著五個字:白家土寨村。

眾所周知,一提到陝西,首先印入大家腦海的,必定是一層又一層的黃土高坡,山崖溝壑,亦或是一圈一圈的窯‘洞’,信天遊什麽的。有一首歌唱到: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大風從坡上刮過。

這話真說的一點沒錯。

我們那裏的實際情況,確實如此,有一句話這樣說道:我們這裏一年隻刮倆次風,一次刮半年。

你們好好感受一下這句話。

在我記憶中,我從小就長在村裏,後來長大了才去的城裏上學。但事實不然,自我打從娘胎裏生出來,便惡疾纏身,幾乎不能活,我剛生下來,身小體弱,體重更是隻有普通孩子的一半都不到,甚至都沒有哭,因為沒力氣。

記得有一次,我爸媽外出回到病房後,卻看到病‘床’上空空如也,沒有了我的身影。

爸媽當時都‘蒙’了,以為我掛了,被護士抱走了,正傷心‘欲’絕,卻聽到病‘床’下忽然傳來“哇哇哇”的嬰兒啼哭聲,爸媽大驚,低頭一看果然是我。

原來是我在睡夢中,不小心滾下了‘床’,這時剛好醒來,爸媽喜極而涕,由此也確定了我生下來,必然是牛‘逼’的這個理論。

我剛到村子,許久不見的‘奶’‘奶’自然是問這問那,噓寒問暖。

當然,那些在歲月的侵蝕下,容貌大變,已經都叫不出來名字的街坊鄰居,也免不了來此一番寒暄。

半天下來,我重重的倒在土炕上,長呼一口氣,身心疲憊。

天氣頗熱,‘奶’‘奶’之後也去地裏忙農活了,我一個人呆在家裏無聊,有沒有什麽娛樂設施,索‘性’便睡覺。

我在院子裏尋了一張涼席,四處轉著,想找個‘陰’涼地。

爺爺家的房子是坐西朝東,北南兩麵用牆圍了起來,每天一大早,太陽升起,萬丈金輝剛好照到‘門’口,傍晚自西邊落下的時候,燦爛的餘輝又會灑在房後的牆上。

而在北麵,有一所擱置許久不用的小房子,外表已經有些破敗的痕跡,周邊甚至都已經長了許多雜草。

按理說這座房子選的位置極好,一天到晚都有太陽普照,而當初建房的時候,爺爺也是有著這個考慮的。

但最讓我不解的是,在這所破爛小房子對麵,竟立著一堵同樣破破爛爛的磚牆,將陽光擋了個透徹,致使整個小房子都處在牆的影子‘陰’影之下。

也正因為這樣,這所小房子極為涼快,甚至都有些‘陰’森的感覺了。

不知為什麽,當我看到這一棟矮矮的破舊柴房和它對麵的那一堵斑駁的磚牆,我腦海裏竟然浮現了一片雜草之中兀自‘挺’立的墳頭和墳碑。

用力搖了搖頭,將心中這無稽的想法壓下,我向前一步,將雙手覆在那‘門’環之上,輕輕用力,推開了它。

“呼”,房‘門’剛開,就不知從何處來的一股涼颼颼的風,迎麵急急吹來,還未等我反應,緊接著一陣腐朽的氣息便撲麵而來,頓時嗆的我‘胸’口生悶,大腦都出現了片刻的昏沉,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咳咳咳”,一瞬間我便下意識的向後一步,退了出去,由於差點呼吸不過來,我隻好我大口的咳嗽,借此來搏的一點呼吸新鮮空氣的空間。

而這時我才感覺到,這個四處漏風的小柴房,竟然分外的‘陰’寒,仿佛冰窖一般,空氣都凝結了。

雖然外麵仍舊是‘豔’陽高照的大中午,幾縷陽光,更是透過房子的縫隙穿了進來,光線之中,遊離的塵埃纖毫畢現,猶如無家可歸的幽魂,在無目的的四處遊‘蕩’,但那股冰冷的寒意,卻一點也不曾消解。

這時太陽移動,一絲落單的陽光剛好照在我身上,頓時便在我麵前磚塊地麵上投下了一個不規則的黑影,我當下居然心中一驚,沒來的生出幾許恐懼。

就在這時。

“嗬”,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緩緩的呼吸聲,一股涼絲絲的氣流分明在這一刻掠過我的脖子,就像此刻正有一個人趴在我的肩膀上對著我的脖頸吹氣一般,我麵‘色’一變,頓感身後一涼,猛地轉身,但身後空空如也。

在那呼吸聲響起的一瞬間,我分明感覺背後有雙眼睛在死死的罩著我。

絕對不是錯覺!但事實告訴我就是錯覺。

就在我兀自猜測的時候,忽的周圍光線一暗,我驀然抬頭,卻看見不知何時飄來了一灘烏雲,將太陽擋了去,偌大的院子裏,就我一個人神情古怪的傻傻立在房‘門’前。

我呆呆的看著麵前的屋子,不知怎的,一時間竟沒敢再踏進一步。

“啪嗒”一聲突然響起,我渾身一震,心髒都在這一刻使勁的縮了縮,同時感覺到胳膊一鬆,什麽東西掉了下去。

我低頭一看,原來是一直夾在腋下的涼席掉在了地上。

“靠,大白天的自己嚇自己,疑神疑鬼的。”

驚疑了半天什麽也沒發生,我不免自嘲一句,彎腰撿起涼席,大步跨了進去,在我身後,一陣風忽地吹來,“晄璫”一聲,剛好將那倆扇‘門’合上。

這棟房子顯然廢棄已久,平時也隻放一些豬羊吃的草飼料,所以連把鎖子也沒有。但奇怪的是,倆邊雖然堆放著倆摞飼料,但地麵上卻幹幹淨淨,沒有一絲雜草,倆壁的瓷磚,也是白白淨淨,沒有烏黑。

我頓感奇怪,爺爺已經去世幾個月了,難不成‘奶’‘奶’一個人還經常打掃這裏?但是她又打掃這麽一所廢棄的柴屋幹嘛?猜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我,也便不去管它。

找了一處還算平整的地麵,我將涼席一鋪,便躺了下去。

旁邊正好放著一塊薄薄的被子,我一想,還是算蓋了,不要再熱出一身痱子,便又將其丟在涼席一旁。

我的眼前,此時正堆著一跺剛砍下來的豬草,但奇怪的是,枝橫‘交’錯的雜草堆裏,居然還隱約的透‘露’出一絲微紅。

我心裏生奇,便伸出手將那堆草扒開,想看一看那點紅‘色’是什麽。

可就在我的手剛伸進去的那一瞬間,那堆雜草卻忽然一陣蠕動,像是裏麵有什麽東西在這一刻受到了驚擾,正要破開草叢呼之‘欲’出。

我大驚,剛剛躲開身子,卻見那一點微紅忽然移動,朝著我這邊衝來。

“嘶嘶嘶”。一陣類似蛇類才能發出的聲音同時傳入我的耳朵,那點微紅終於衝出豬草向著我的麵部撞來。

我這才看清楚那竟是一隻從未見過的蟲類,一雙眸子閃著紅光,身子確是綠‘色’,背後一雙血‘色’的翅膀極速扇動,衝我襲來。

我慌忙抬手拍打,但沒想到那小蟲竟速度奇快,“嘶”的一聲,便已經從我雙手間掠過。

然後我便感覺到脖頸處傳來猶如針紮似的尖痛,整個人身體都在霎那間一僵,隻感覺一股類似打了麻‘藥’似的勁道自那尖痛處傳入身體,接著身體便不受控製的倒向了一旁。

在我意識還殘留的最後一刻鍾,我隻感覺到,脖頸處,似乎有什麽東西‘插’入,然後,有什麽東西正在從我體內緩緩流出。

接著,我睡了過去。

而這一覺,也成了我一切死裏逃生,又入死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