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林夕的選擇
林夕和李致秀回到家裏已經是將近午夜時分了。天籟『小說Ｗｗ?Ｗ．『⒉李致秀沒有再讓林夕幫她，趕緊催促林夕去睡覺，畢竟第二天林夕還有課。
林夕也覺得渾身快散架一般，洗洗躺在**就不省人事了，直到第二天早晨葉磊跑來叫他，他才墨跡著起來，引得葉磊一陣抱怨。
兩人一溜的衝出門，去早點鋪子照舊買了一堆早點塞進書包，這是葉磊向來喜歡幹的賺錢勾當。
到了學校一堆東西就被分刮一空，葉磊高興的拿著一遝零錢得瑟到極點，引得藍夢雪陣陣的噓聲和白眼。林夕對於葉磊的做法以前倒是很鄙視，但從昨晚開始他就不再那麽抵觸了，反而覺得葉磊其實很有頭老，畢竟長期還真的賺了好幾百。
教師裏全是一股早點的味道，但是今天很奇特，愛找事的周建仁和胡安還是沒有來，換做其他人其實也不會有臉麵見這樣的仇家。
早自習下課劉詠就屁顛屁顛的笑著進來：“同學們，這次學校有個藝術與生活的書畫比賽，每個班都要求參加，大家積極一點，我等下就把具體的事宜打印出來，你們相互看看，有興趣的可以去參加。”
“這樣的事誰愛去誰去，都給那些將來要學藝術的人去吧，多麽無聊的事情！”葉磊坐在那裏，極度不以為然。
“大家積極一點，不但有獎品，還有獎金。一等獎可是有一千元哦。三等獎都有五百呢！”劉詠笑嗬嗬的，其實他知道這隻是為了讓學生去鬧鬧，學校規定的每個班不少於兩人參加，至於結果嗎都是那些藝術生和老師的事。
“喂喂，有錢啊！”葉磊頓時來了精神。
“有錢又怎樣，反正你又拿不到！就你這樣的人，有半點藝術細胞嗎？”藍夢雪直接打壓葉磊。
“喂喂，話不能這麽說。哥可是個藝術天才，我才懶得去參加這種檔次的比賽，我可是以後要在國際上拿大獎的人，在這種地方比賽那簡直是掉我身價！”葉磊說話也不怕臉紅的節奏。
“切！說話也不害臊！不過我倒是想去參加！”藍夢雪直接聽不下去了。
“不信拉倒！你去？還是算了吧，除非你去**評委老師。潛規則一下還差不多！”葉磊針鋒相對。
“找死呢你！”藍夢雪怒目圓睜，嚇得葉磊趕緊躲閃。
“開玩笑的大姐，別動手啊！”葉磊見識過藍夢雪的厲害的，可不敢再惹。
“不過話說，林夕可以去試試，他那字可是一流的，就連老班都五體投地。關鍵是他還把我給陷害苦了。”葉磊道。
一旁的林夕微微笑著，像是在想什麽。
不過葉磊確實被害。
劉詠聽林夕說葉磊字寫得很好，還興衝衝的叫著林夕和葉磊去辦公室裏，想看看葉磊的水平。結果葉磊是一臉懵：自己壓根不會寫毛筆字，更別提什麽書法藝術了。
開始劉詠還以為葉磊是謙虛，林夕也說葉磊以前確實寫得好。最後葉磊無奈的硬著頭皮拿起毛筆，劉詠一看葉磊握筆姿勢就感覺納悶了，葉磊連筆都不會握。
開始劉詠還以為是高手握筆，等到葉磊揮著抖動的全身寫下第一個字的時候，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劉詠“你這是在逗我呢，這是什麽字，這就像三歲才學字的小孩亂畫的一樣。林夕這是在撒謊還是玩我？”
林夕眼珠都快掉了“葉磊，你這是在打我臉呢，我和你雖然話不投機，但也別陷害我啊。”
最後葉磊一臉的囧，林夕一臉的尷尬感覺臉都腫了，劉詠也以無語告終，最後尷尬的三人隻好不了了之。
其實也不是林夕撒謊，是此葉磊非彼葉磊而已。
藍夢雪沒有見過林夕的大爆，但是對於葉磊說林夕字是一流這種事還是有幾分相信的，因為這家夥是怪胎，已經做出那麽多事來了，就算字寫得好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喂，林夕。你去參加吧，就算是三等獎也夠我們吃一頓的啦！”葉磊趕緊慫恿林夕。
“我不知道行不行啊，其實我想去試試！”林夕不好意思說自己其實對獎金也挺感興趣的。
“想去就去啊，大男人的別那麽扭扭捏捏的！”藍夢雪很不留情麵，對於女漢紙這才是正常的。
幾個人孩子吧唧吧唧，劉詠就走了下來，三個人趕緊停住了互相傷害。
“林夕，我覺得你該去。不是你要去，我給你準備了一套筆墨，等下你就去我辦公室裏拿，剛才去了一趟教務處，所以沒有回辦公室。”劉詠微笑著，很是期待。
“啊！我還沒想好去不去呢！”林夕有些不好意思。
“別想了，你這樣的不去太可惜了，我都替你準備好了。”劉詠道
“那好吧，我去試試看！”林夕見人家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怎麽好再推辭。
“你這樣的字帖怎麽都會有個獎，學校裏的那些老字號我看過了，比不得你的。”劉詠滿心自信的說道。
林夕極度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劉詠轉過頭看了看藍夢雪和葉磊：“你們兩個呢，要不要去試試！”
藍夢雪倒是個奇特的人，冰雪聰明，雖然有些小霸道，但是善良得就像一杯蒸餾水。雖然從國外轉學回來，但是各門成績都不差。
至於葉磊劉詠純屬客套話。
“算了算了，我就不去了，我這樣的人去了也是丟人！”葉磊這下倒是很坦白，劉詠笑著看了看他，不覺想起被欺騙的曾經。
藍夢雪倒是很豪爽的說道：“我要去，我要看看到底是林夕的字好還是我的。”
“好吧，巾幗不讓須眉，有骨氣。祝你們兩個好運！林夕和我去拿筆墨吧。”劉詠笑著就走了。
林夕滿心是感動，劉詠將筆墨紙硯給他，又將複印好的文件給他一同拿去。林夕看了看文件，什麽主義什麽思想壓根不懂，隻好作罷。
這樣的班級對於這種事參加的人很少，對於他們而言學習成績勝於一切。
藍夢雪看了看通知，上麵有兩個部分，一個是書法，一個是繪畫。
“我要畫油畫！”藍夢雪當即拍板，因為從小她就在美國接受油畫專業而係統的訓練，當年在洛杉磯參加全美中學生原創繪畫大賽可是拿了一等獎的人，當然這裏的人沒有知情者。
至於林夕已經被劉詠決定了，可是他還有自己的想法。文件裏不是說每個人都可以有多副作品參加嗎，那麽就一副繪畫一副字帖，當然他不敢說，說出來葉磊和藍夢雪又不安分了。
“哎，雪姐，你等下要不要去買顏料？”林夕問道。
“要去啊，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你的不是已經被老班準備好了嘛，還要再買嗎？”藍夢雪道。
“我還是再去買些吧，多練習幾遍再確定。要是第一次就直接寫，萬一出差錯那可就不好了。”林夕沒有說自己是要去買顏料。
“那好吧，傍晚放學我等你，一起去。”藍夢雪道。
下午放學後藍夢雪和林夕就直奔目的地，葉磊閑得疼也屁顛的跟著。林夕在曾經的世界裏倒是經常去買，知道哪裏有專門的地方，可是到了這裏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藍夢雪雖然轉學到國內，但是仍然自己堅持著繪畫愛好，所以經常去買，知道哪裏有。
到商店後藍夢雪就像貓一樣紮進顏料堆裏，各種熟練的挑選著。林夕還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隻得讓葉磊和老板幫忙。
葉磊以為林夕隻是買些宣紙，到了才現林夕想法不是那麽簡單。什麽專門的筆墨紙硯葉磊完全不懂，還有林夕說的那些顏料葉磊一臉懵。
“我插，你買這些幹嘛？”葉磊問道。
“我想畫副畫，但什麽都沒有，隻能現買些回去。”林夕道。
葉磊完全淪為苦力，左提又抱。
選的時候林夕沒有什麽感覺，完全依照自己的想法去挑選，而且還顯得相當專業。等到結賬的時候就傻眼了。
一堆東西太貴了，林夕壓根沒那麽多錢。最後無奈的葉磊隻好把自己的家當全部貼進去了，仍然不夠。
最後作為隱性富豪的藍夢雪隻好借錢給兩個窮丫。
抱著一堆東西的葉磊邊走邊抱怨自己的錢包空空如也，林夕也是一臉愁眉。
“林夕，你這樣要是不拿獎我可是就破產了！”葉磊抱怨不停，連明早代買早點的錢都賠進去了。
“你才多少，你貼三百，我貼五百好麽！”藍夢雪嘲諷不已。
“你是土豪，我是小平民好麽！”
林夕一直默默不語，確實如果自己不拿獎的話真的就賠了。
三個人找了個小餐館吃了頓米粉，最後還是土豪請客。
回到家裏的林夕默默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默默的關上門走向大街，雖然顏料是買好了，但是卻不知道該畫什麽好。
路邊的李致秀早已經擺好了小車，開始準備晚上的生意，林夕默默的走著，雖然很累但是依然還是去幫李致秀的忙。
李致秀雖然一直讓林夕回家，但是還是沒有勸動倔強的人，等到生意忙起來的時候李致秀就沒有閑心去說了。
依然是忙到深夜母子兩人才推著車回家，不過林夕學得很快，一個晚上的打磨後第二個晚上對於一切就開始上路了。
林夕洗漱完後坐在**，雖然很累但是林夕卻沒有睡意，真的不知道該畫什麽好。
在那個世界上也就是畫些花鳥或者人。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在這陌生的地方壓根就沒有見著什麽山什麽花鳥。
意思的興起居然淪落到尷尬的境地，這讓林夕感覺很是煩悶。靜靜的坐在床沿上，靜靜的沉思。
牆上是一張小時候林夕和李致秀的照片，有些泛黃，但是放大了用簡單的相框裱著。照片裏的林夕顯得幼小而青澀，李致秀已經是滿臉皺紋，額頭上灑滿了散亂的頭和歲月的痕跡。
林夕就這樣默默的盯著照片，然後想著現在的自己，一些景象在他的腦中不停的回蕩。
林夕一骨碌從**翻下來，穿上鞋和外衣，拿著水桶跑出去接了一桶水，將書桌上的雜物全部扔在**，拿出下午買的東西開始自己的工作。
“也許生活很簡單，也許生活很艱難。也許人生的路很漫長，但走過來的卻是那麽簡單的一段。如果人拋棄了現在的自己，那麽他將如何麵對自己的生活。而藝術也一樣，如果拋棄了自己和生活，那麽還有什麽藝術可言？”林夕不停的在大腦裏翻江倒海，眼角上掛著一絲濕潤，嘴角上掛著一絲幸福的微笑。
時間慢慢的過去，而林夕卻覺得時間在定格。原本空白的宣紙上開始慢慢的被染色，原本彷徨的雙眼現在掛上了堅毅的光輝。
外麵的天空慢慢的泛起魚肚白，屋裏的燈光慢慢的越顯昏暗。林夕將自己一夜奮鬥的成果緩緩的掛起來，然後倒躺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房間外麵傳來了李致秀走動的聲音，流水聲嘩嘩的傳來。
“原來已經天亮了啊！”林夕笑了笑，從**翻起來，走了出去。
還在洗臉的林夕就聽到了外麵葉磊的大呼小叫，那家夥懶到連樓都不上了，直接在下麵開始喊人，這不是淨幹些吸引仇恨的事嗎，也不怕樓上飛下個花盆砸死。
林夕火的洗完臉，背起書包，有點不好意思的對李致秀說道：“媽媽，昨天我買了點東西錢花完了，給我點錢吧！”，整個人就像小孩一樣。
李致秀笑著拿了一張百元大鈔給他：“夠了嗎？不夠再拿一百給你。”
“夠了，夠了，不買什麽了！”林夕接過錢飛奔下樓。
出院後李致秀對林夕的經濟一直都很富裕，經常惹得葉磊一陣羨慕嫉妒恨。
“走吧！趕緊去早點攤！”葉磊迫不及待的喊道，其實心裏極度不好受，因為把幫人買早點的錢都投給林夕了，隻好再問老媽要，結果要錢數目和平時不一樣惹得老媽一頓嘮叨。
一路上兩個人風風火火的奔跑著，絲毫沒有現路人異樣的目光。買完一大堆早點塞進書包，葉磊終於感覺到新生的希望，這一包又可以賺到二十好幾了。
教室裏一群人圍著瓜分東西，葉磊拿著手裏的零錢簡直就像是勝利而歸的英雄。
“哈哈，林夕，你晚上是幹嘛去了，是要cosp1ay農民工嗎？（這裏絲毫沒有任何其他意思，我也是農民工）”藍夢雪突然忍不住大笑起來。
“怎麽了？怎麽了？”葉磊趕忙裝起錢轉過身來。
“哈哈，林夕，你是不是去染坊裏做夜工了啊！”葉磊這才現林夕的傻樣。
其他人聽到笑聲紛紛轉過頭來一看究竟，看到林夕打打扮後全部都笑了起來。
林夕覺得莫名其妙，這些人幹嘛一看自己就笑，雖然人長得不是那麽歐巴，但是好歹也過的去啊，怎麽突然就淪為笑話一枚了。
“你們都笑什麽啊？有那麽好笑嗎？”林夕嘴裏包得鼓鼓的還一臉的萌像，不去演喜劇簡直是浪費。
大家一看到林夕那副莫名其妙的傻樣就笑得更厲害了，尤其是藍夢雪這種在國外長大從小就接受到比較開放思想熏陶的人簡直是作為一個委婉女生的臉都不要的笑。
葉磊還算是有良心些，趕緊提醒林夕：“林夕，你昨晚幹嘛了啊，你看你的衣服和褲子，全是顏料，一副地道的農民工模樣！”
林夕這才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確實是慘不忍睹，前麵全部被顏料染開了。
林夕終於知道那些人為什麽會笑自己了，這打扮確實有點狼狽。昨晚因為靈感突襲，工作了一個通宵，早晨葉磊老早就在樓下鬼喊辣叫，一時就忘記換衣服了。
不過對於農民工這樣的事情林夕壓根不懂，雖然覺得這樣的打扮確實很狼狽，但也不至於有那麽好笑啊。
藍夢雪好心的拿出點紙巾給林夕，想要擦掉，但是顏料早已經幹了，根本沒法擦掉。
葉磊和藍夢雪其實都知道林夕幹嘛了，隻是他們沒有料到林夕居然是通宵去畫。
“你昨晚就開始畫了？”藍夢雪問道。
“嗯嗯，昨晚畫好了。”林夕風輕雲淡的說道。
“什麽？昨晚就畫好了？”藍夢雪不敢相信，心想林夕這家夥是怪獸吧。
“對啊，昨晚收攤回去畫好了，怎麽了？”林夕不懂為什麽自己不就是畫好了嗎，至於這麽驚訝嗎。
“你一個晚上就畫好了？你通宵趕工的吧！”藍夢雪道。
“對啊，畫了一個通夜，知道天亮前才畫好。唉，困死我了，睡一下再說吧。”說完趴在桌上就睡。
“額！怪胎，我連畫什麽都沒有想好呢！”藍夢雪不禁驚訝道，但是林夕不在理會她，無聊的藍夢雪隻好拋出一句：“真是豬！”，說完就坐下吃自己的東西去了。
由於林夕一夜沒睡的緣故，趴在桌上很快就睡著了，就連上課都不知道，老師進來一看睡覺的是林夕，根本沒有叫醒的**“這不是我們能管的事”。
知道老師不會管，也知道一夜沒睡的林夕一定很困，所以葉磊和藍夢雪都沒去打擾林夕，直到第二節正課下課的時候葉磊才叫醒睡得像頭豬樣的林夕去做課間操。
林夕一整天都覺得怪怪的，不論走到哪裏都備受關注，回頭率比校花藍夢雪的要高很多。他真的很不明白自己什麽時候也變成學校的公眾人物了。
因為顏料將林夕染成農民工的事將林夕暴露在學校，等到放學後他就飛快的回家換了身衣服，再自己做飯。
含淚吃完了自己做的飯後林夕去看了看自己昨晚一夜的成果，顏料差不多已經完全幹了，林夕看著成果心裏還是很滿意的，也許是靈感好的緣故，連林夕自己也覺得這是有史以來最滿意的一副作品。
看完作品後林夕照舊去李致秀擺攤的地方幫忙到深夜，回來後死死的睡了過去，直到葉磊又來叫他。
畫完畫後林夕感覺輕鬆了很多，剩下來的就是字了，可是林夕實在是想不出該寫些什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