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在其位方可謀其政

李韻拉著沈龍淵出來吃飯,本來是想著散散心,增加一點感情什麽的,沒想到碰上一個疑似拐賣兒童的‘女騙子’,將她的一番打算,給弄得亂七八糟,完全脫離了最初的設想。

更關鍵的是,沈龍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竟然讓對方抱著孩子,順利走掉,雖然緊隨其後追趕,但是小巷子是在太深、岔路太多,早就已經不知道她跑到哪裏,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

沈龍淵十分懊悔,但是仍舊於事無補。拉著李韻在火車站前找了家飯店隨便吃點東西,然後一直呆著,沒有回去。

兩個人坐在冷飲攤子旁,一邊聊天,一邊瞭望著火車站裏麵來來往往的人群,企圖再次發現那個行騙者的身影。後來沈龍淵看李韻實在是有些疲憊,就讓她回去休息,自己一個人在火車站附近兜兜轉轉,自行尋找,隻是可惜,一直到火車都開了,還是沒有看見那個女人。

沈龍淵有些後悔,剛才把人收拾得太厲害了,對方肯定是心有餘悸,估計很長一段時間內,這個女人都不會在西安火車站出現,也許她已經放棄了這個車站,去別的地方行騙去了。

想到那個被拐走的孩子,沈龍淵很不甘心,但是他又不是警察,隻是一個實習的學生,沒有那麽大的本事和力量,去大麵積的尋找、排查,就算是去報警,沒有任何依據,隻是憑借著自己的懷疑,估計警察都不會立案。

最後隻能恨恨的,跟著教官上了火車,繼續往深圳出發。

沈龍淵雖然有些懊惱,但是抓捕犯罪分子,不是他的工作,所以隻能是把這件事記在心裏,要是那個女的不開眼,還能讓他遇到,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解救被拐的孩子,要是碰不到也隻能算了。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說的不僅僅是一個規矩的問題,有時候也是一種無奈,或者一種妥協。

李韻看出沈龍淵的鬱悶與不高興,一直在寬慰他,因為沈龍淵曾經特意叮囑過她,所以這件事她誰都沒有告訴,就當成是兩個人的一個小秘密,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隻不過,這樣一來,大家都以為沈龍淵和李韻之間勾搭上了,竟然大半天都黏糊在一起,這讓別人羨慕之餘,也不由得暗暗罵一聲:狗男女。

這罵人的,當然就是非劉子鵬莫屬。

也不知道這小子吃錯了什麽藥,被沈龍淵收拾一頓,本來老實了很長時間,就算是中間休息,也都老老實實地避開沈龍淵。

但是在西安休息完之後,不知怎麽的,突然就活躍起來,就好像整節車廂都裝不下他一樣,興奮地來回亂竄。

就是有時候看向沈龍淵的眼神,都隱隱的有一絲挑釁的意味,不複之前的畏懼,隻不過這種挑釁隱藏的很深,估計就連劉子鵬本人都沒有意識到。

沈龍淵感應變得非常敏銳,尤其是對人的情緒變化,感應更是清晰,劉子鵬的挑釁,一次兩次或許沒意識到,但是經常性的在自己麵前走過來走過去的,每一次都用這種眼神看著他,他當然感受到這種隱藏的很深的挑釁,但是腦海中一直被那個發燒的孩子所占據,對劉子鵬直接無視,根本就沒當他是一盤菜。

火車從西安到深圳,要行駛三十多個小時,學校隻給大家買了硬座,票錢還要在實習工資裏麵扣除,要麽就硬挺著坐著,要麽就自己掏腰包去買臥鋪票。

大家基本上都選擇硬挺著,一方麵人多熱鬧,也沒覺得有多累得慌,還有就是大家都是學生,帶的錢都不多,補個票要有二百多塊,大多數人都舍不得:很多人一個月的生活費也就是五六百,怎麽可能花費太多的錢去補票?!

沈龍淵當然有錢,雖然他的神智一直被腦海中的記憶壓製,但是和上輩子家庭困苦不同:他父親並沒有因病去世,反而因為他的關係,身體很棒,而且有了自己的養生館,在顯城遠近聞名,所以經濟條件還算可以。

況且他怎麽可能真的和學生一樣,除了上課就是逃課,過著單純的學生生活!他早就開始自己的賺錢之旅,雖然沒有賺到大錢,但是利用周末和假期,大學專科這兩年的時間,怎麽也賺了有小十萬在腰包裏麵。

別忘了,他還是個高手,如果不是有底線,他所賺的錢,會比現在多很多。就算是他沒有特意去做什麽,經營的關係、得到的收獲,仍舊讓人歎為觀止,隻不過一直以來都沒有動用罷了。

但是他也沒有去補票,對於他來說,躺著休息和坐著休息,沒有什麽區別,所謂的旅途勞累,根本就不會出現在他的身上,區區三十幾個小時,算什麽事?!

況且有美女在旁邊巧兮倩兮,和自己娛樂互動,就更舍不得離開。

其實,沈龍淵還可以給兩個人都補一張臥鋪票,享受一下“同居”的感覺,相信更能獲得對方的好感。

但是兩個人剛認識,就帶著去臥鋪私下聊天,這對李韻影響不好,而且對方也未必會接受他的好意,一旦有了誤解反而不美。

再說回來,就算她接受,沈龍淵也不會這麽做,兩個人才認識多久?又是什麽關係?就給她花錢,這也不合適,以後要是真有進一步的交往,還有的是機會獻殷勤,不在這一時。

況且,基於重生的離奇經曆,沈龍淵對於女性生物,一直以來都抱有敬而遠之的態度,就算是沈隆已經告訴他,重生和上床沒關係,但是已經紮根二十多年的思想,不可能就這麽快的轉變過來,與李韻的交往,大多都是在被動接招,從未主動做過什麽。

漸漸地天色暗了下來,大家都準備開始入睡,這時候李政站起身來,說道:“不行,我是受不了了,這還有一晚上呢,我得去補張臥鋪票去,累死了都要。”

“將就一晚上得了,費那個錢幹什麽?”肖亞章在旁邊勸著。

“不行,我這腰疼,實在是熬不住,我去問問明天早晨那站到哪兒,我不補到深圳,就補到明天早晨就得了,應該用不了多少錢。我先休息會兒,然後再出來,大家誰累誰就拿著票去休息休息。”

李政一邊說著,一邊向補票的車廂走過去,聽到他這種打算,肖亞章也沒有再勸,這本來就是人家自己的私事,幹涉那麽多,不合適。

不一會兒他拿著票回來,說道:“哥幾個我先去睡一會,一會睡醒了出來,你們誰想去休息,誰就去。”

“你快自己好好休息吧,不用出來。”

“就是,好不容易補一張票,你快好好休息得了。”

大家聽到李政這麽說,紛紛開口勸著,讓他不必出來,自己一個人睡就挺好,氣氛顯得很友好。

“那你快點出來,我也挺累得慌,一會兒我去躺躺,好好休息休息。”一個不一樣的聲音大喇喇的響起來,十分不客氣的決定,自己會是接下來第一個進去休息的人。

這個聲音的主人,當然是非劉子鵬莫屬,他和李政是一個班級的,他自以為很有地位,和誰關係都不錯,所以此時也當真是毫不客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張票是他買的呢。

好在他還沒有要求自己先去休息,讓李政在外麵等他,由此可見,他還沒有二到底。

“行,那一會兒我出來,你再進去吧。”李政說完,看樣子是真的累了,直接向臥鋪方向走過去,留下劉子鵬一個人在那裏洋洋自得,仿佛是做了一件很有麵子的事情。

這種做派,真是讓人無語了,就連李韻都無奈的歎了口氣,大家紛紛轉過頭去,該幹什麽幹什麽,就當他這個人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