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渣男?

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支離破碎的樣子,張覺文有很長一段時間夜裏總會驚醒。

被領到苗家之後,他雖然想要融入這溫馨的家庭氛圍裏,但是心裏總有個聲音告訴他,他姓張,是個生活在苗家的外人。

撇去其他人不說,雅韻姐是對他最好的人,他總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後,不多言。隻安心的對他好,從過去到現在,一直如此。

他也曾想過將來賺錢了,一定要好好的報答苗家,報答苗雅韻。大學之前他也是鐵了心的覺著苗雅韻是他將來一定要娶回家的女人。

大學的生活裏,他見得多了,心思也多了。男生宿舍熄燈後的座談會,大多離不開女人。

四人間的宿舍裏其他幾個男生都在說自己的第一次,如何如何的厲害,女人的身體有多麽多麽的誘人。唯獨他沒有插話,他覺得他們太膚淺。

宿舍的老大跟其他人對視一眼,然後集體將話題對準了張覺文。

“我說老四,你不會這麽土,長這麽大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吧。”

“老四,你也太遜了吧!”

“不至於吧,你真的是處男?真是稀有物種啊。”

張覺文被他們無休無止的嘲笑,惹怒了。從**坐了起來,冷聲道,“我有女朋友。”

宿舍裏的人都驚呆了,大家一起上課一起生活,他有沒有女朋友大家還不知道嗎?

“沒事的,老四啊。做人得實事求是嘛。咱們兄弟之間就開個玩笑。”

其他幾人偷偷的藏在被窩裏笑,隻是這竊竊的笑聲,像是一根針似的紮的張覺文怎麽也睡不著,如鯁在喉!

寒假的時候,年三十的晚上,他便帶了餃子去看苗雅韻,那晚苗雅韻感動的哭了,他也感動的哭了。

顫抖著手一件一件的將她的衣服脫下,然後急不可耐的脫了自己的衣服。

她沒有拒絕,對他,她似乎從來沒有拒絕過。

即使疼痛,也隻是咬著唇,發出點點悶哼聲。

那一夜,他從男孩變成了男人。她從女孩變成了女人。

第二天,看著床單上的血跡,他笑了,將床單收了起來,“這是我們愛情的見證,我要好好收著。”

苗雅韻含羞點頭,換上了新的床單。

走在校園的路上,他覺得自己的腰杆都挺的比以往直些。

宿舍裏再有類似的座談會,他也興致勃勃的加入。再也沒有人拿處男這件事嘲笑他了。

後來,他注意到了班裏得那個女孩,似乎叫周佳琪。個子不高,皮膚白淨。一看就是家教很好的乖乖女。

都說女人有第六感,其實男人也有,尤其是對於荷爾蒙這樣的事,他知道那個女人對他有意思,有那種意思。

都是一個班,不用問自然也知道,周佳琪的父親是D市有名的房地產商。

那晚在圖書館裏的時候,他察覺出了異常,裝作了不知道,看著門被關上,然後等著電閘被拉。

黑暗裏他嘴角輕扯,輕輕的摟過周佳琪的肩膀,低聲安慰。

卻很有風度的沒有再進一步,自己躲在角落裏蜷縮成一團,將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

漸漸的他就很少再想起那個叫苗雅韻的女人,即使每個月的生活費依舊出現在卡裏,即使他已經不再需要她的生活費,卻依舊心安理得的拿著,像是多年來的一種習慣。

周佳琪總有很多借口,給他買新的衣服,新的鞋,帶著他去吃大餐,一起出去旅遊。

身邊的人開始捧他,“老四,你也夠可以的啊,連周佳琪那樣的女人都能搞定,厲害了。”

“是啊,老四有啥絕招也教教咱們啊,你可不準藏私啊。”

張覺文笑而不語,心裏無比的滿足。

再後來,又有些不一樣的聲音出來了,說他貪圖富貴,拋棄多年女友,就為了勾搭周佳琪這個富家女。當真是良心被狗吃了,現代版陳世美。

他一肚子的火,知道他過往的除了苗雅韻哪還有旁人?她總說隻要他好,她做什麽都願意。

如今他好不容易抓住了這個可以至少讓他少奮鬥二十年乃至一輩子的機會,她怎麽能這樣呢?

想斷他前程?讓他回到一無所有的狀態,然後娶她嗎?門都沒有。這樣的機會他是不會放棄的。

第一次跟周佳琪回周家的時候,他震驚了,他從未見過裝修的如此富麗堂皇的別墅。

周父周母都很瞧不上他的窮酸樣,他很有涵養的吃完了飯。周佳琪送他出去的時候,他含淚跟她說,“佳琪,我不知道你家條件這樣好,我覺得我配不上你,我們分手吧。”

說完不理周佳琪哭的聲嘶力竭,自顧的快步的消失在黑夜裏。

他在醫院裏看到臉色蒼白的周佳琪,他親吻她的傷口,將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臉上,“佳琪,對不起。我不該說那樣的話傷害你,我發誓從此以後除了生死,我再也不會放手了。”

周父周母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也就默認了。

張覺文跟周佳琪明正言順的在一起了。隻是有一天晚上他從夢裏驚醒,夢裏苗雅韻咬牙切齒的將他所有的過往,他的心思無情的擺在了所有人的麵前,他被人嘲笑,被人扔雞蛋,被人罵,失去了一切。

她,是個不定時的炸彈!張覺文心裏越想越慌張。於是偷偷的從周母床頭櫃裏拿了幾粒安定片。

那一天他穿了西裝,拿了花在工廠的門口等她,又帶著她去吃了西餐,所有的一切都完美無瑕。

出了酒店後,他和她並肩走在路燈下,他看得出來她很感動。

他隨手遞給她一瓶水,看著她喝了幾口,看著她昏沉沉的就跟醉酒似的。

他摟著她,一如任何一對親昵無間的情侶,然後扶著她悄悄的進了一撞爛尾樓裏。

那裏有他事先準備好的水泥黃沙。

他把她固定在鑿開的石柱子裏,然後親手將水泥糊在她的身上。

中間她似乎有片刻的清醒,她看著他流淚。有那麽一瞬間張覺文心軟了。

隻有那麽一瞬間!

看著被重新砌好的石柱子,這樣的天氣再過幾日,水泥一幹,風雨一吹,顏色便與其他無異了。

結婚那日,他在人群裏看見了她,雖然臉不一樣了,但是張覺文知道那就是她!

樓梯間裏,他被她抵在地上,她的力氣大的驚人,他清楚的感受到體內有一隻手,捏碎了他的心髒。

眼神開始渙散的時候,他似乎聽到她在耳畔說,發過的誓,自然就該應驗的。

他想起那晚他占有了她,對她發的誓,“假如有一天我負了苗雅韻,就讓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