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拉,我就知道你們出現在日本,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一間遠比日本召喚師組織所在大廈迎客大廳還要寬敞許多,充滿洛可可風格裝飾的辦公室中,溫德從淩飛、李維那裏聽了一大籮筐閑文趣事的故事主角——藥師寺涼子坐在一張三米餘長的巨大辦公桌上,翹著她那雙修長筆直的長腿,帶著不爽神情偏著頭打量著梁玉、李維、淩飛與溫德四人,“可是,你們帶來的情報也未免離譜了一些吧?!”

這是溫德他們來到日本召喚師組織的大概約半個小時之後。在經過被眾人圍觀,一陣熱情的客套與寒暄之後,藥師寺涼子趕在那群“無用的部下”把為溫德他們接風洗塵這件事情付諸於行動之前,將溫德他們請進了她的辦公室。

然後,沒有了閑雜人等幹擾的溫德等人,終於能夠跟藥師寺涼子談起了正事。

隻可惜在開始時並不是特別的順利,因為溫德他們對於所提供的消息,也確實是拿不出太多相關的證據。

這在溫德他們的意料之中,並不意外。隻不過又如淩飛先前所說過的那樣,梁玉跟藥師寺確實是並不怎麽對盤。所以當梁玉身後的溫德三人,對跟原著一模一樣,跟個雕像般站在藥師寺涼子身旁的泉田準一郎暗自有些想笑的時候,全盤負責交涉的梁玉,已經按耐不住的出聲笑道:“離譜?我倒不知道你的腦子裏還有跟這個詞匯有關的概念呢。”

梁玉微微嘲諷著,趕在藥師寺涼子發擊之前繼續又道:“這個情報乍聽起來也許是有些離奇。可在此之前,跟它類似的另外那些‘預言’都一一應驗,像歐洲還有美國東海岸那邊,都根據我們提供的情報確實找到了藏匿的澤格異形……這樣的消息你不會不知情吧?”

“……我不否認你們在定位尋找那些蟲子方麵,確實有些獨到之處。”藥師寺涼子的神情微妙的閃爍了一下,跟著又撇了撇嘴,扭頭拿起了左手邊放著的幾張文件。

那是梁玉不久之前交給她的,第一張所印的幾幅畫像以及已經被確認的地點,正是伊麗莎白.李根據某種辦法,確認出的澤格異形在日本的藏匿地點。

然而藥師寺涼子卻看也不看地就把它丟到一邊,繼而又望著剩下的幾張文件出起神來。她手中的那幾張紙,與其說是文件不如說是畫像,而且還是相當拙劣的那種;通篇都是由綠色構成,即看不出模樣,又瞧不出意境;或許勉強可以歸類為“抽象”,但藥師寺涼子又更傾向於認為:說它們是小學生的塗鴉,對幾張如同墨水傾灑而成的紙張來說,都算得上是誇張的讚美。

所以對於音樂、美術這些藝術並不陌生,且有相當造詣的藥師寺涼子,也隻能對著幾張“綠紙”大皺眉頭,對梁玉繼續說道:“可它一無邏輯、二無線索,類似它們這樣的,就是一隻狗一天也能弄出好大一堆!你們想讓我相信這幾張紙所畫的內容對日本來說是場重大的危機,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藥師寺涼子顯然是對梁玉把這幾張綠字視為“情報”“預言”感到相當不滿的,可梁玉依舊笑著堅持,“你也許應該再慎重考慮一下的。”藥師寺“嘖”了一聲,扭頭又對她的仆從道:“你看,我早前說的沒錯吧。他們來到日本準沒有好事。我們一早就該在機場就撒鹽把她禮送出境的吧!”

泉田準一郎一如既往的木納沒有應說。

不過話說回來,藥師寺涼子說的固然失禮,但也不能算錯。溫德他們前來日本的確是有所目的,而且還不是為了澤格異形。

那是顯然的,日本並不是伊麗莎白第一個確認出澤格異形藏身地點的國家;而這邊的召喚師組織雖是在雛形時受過重創,但有藥師寺涼子這樣一個不計性格可算能力十足的女性當作領袖,近兩年來日本的召喚師們發展的還是頗不出錯的。哪怕不能跟總部,以及由財團控製支持的美國相提並論,但比之歐洲那邊——哪怕也是那些老牌強國,也是絲毫不會遜色的。

所以單單隻是為了澤格異形,溫德他們實在是沒有必要特意趕來日本的,因為光靠藥師寺他們,就足以把那些還沒形成氣候的蟲子們一一鏟除。

於是結論就很清楚了,讓溫德他們來到日本,真正的原委正是如今藥師寺涼子手中拿的那幾張“綠紙”。

就如梁玉對藥師寺涼子所說的那樣,這幾張綠紙,是伊麗莎白.李繼蟲族隱匿點之後,又一利用某種手段所得出的“預言”發現。

所以哪怕至今大家都跟藥師寺涼子一樣,對著這幾章不明就裏的綠紙隻有“莫名其妙”一個感覺;可又沒有人能夠對它掉以輕心。

原因很簡單,總部能夠提前發現蟲族的存在,機緣巧合占了很大一部分主因。這才在它們沒有造成危害之前,僥幸將澤格異形消滅。有這樣一出遭遇珠玉在前,哪怕綠紙代表的含義至今還沒有人能夠理解,當這也並不妨礙溫德他們把其當成一件嚴肅、重要的事情對對待了。

若非如此,隻怕愚蠢都不足以形容溫德他們的決定了。

…………………………

“我明白了……我答應你們,我一定會慎重的考慮這個看上去有些離譜的消息的。”

雖然溫德他們都很明白,在不明就裏的前提下,要求藥師寺涼子及其組織就因為幾張“綠紙”而全麵戒嚴,保持警惕,是很有些強人所難的。但到最後,他們依舊以略顯的強硬的態度,讓藥師寺涼子作出了這樣的保證。

對於今天才第一次見麵的溫德他們來說,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不錯。畢竟藥師寺想要消化這些消息也需要時間,更別說她手頭上還有梁玉提供蟲族藏匿點需要去清除。溫德他們就理智的沒有再繼續打攪下去,沒再逗留多久便相繼告辭。

難得禮貌的進行了送別,等到溫德他們所乘的車輛遠去後,藥師寺涼子的目光終於漸漸冷了下來,向她的隨從問道:“泉田,對於那個女人的消息,你是怎麽看的?”

“就理智來講,實在是太過於不可思議了。不過正因為如此,我倒覺得它也許是可信的……”

“因為就謊言來說,它完全是不及格沒有存在意義的?”

泉田準一郎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又道:“而且就他們的立場,對我們弄虛作假也是毫無意義的。就像是那些蟲子的地點……”

藥師寺涼子“嘖”了一聲,有些不爽的說道:“想要讓那些腦袋裏隻有漿糊的家夥明白這個道理可並不容易啊。我就說了,日本應該由我來統治的!那些米蟲就不應該存在!”

雖然正體並不是人類,可泉田準一郎的自我依然保有著相當警官或者說公務員的自覺,所以他一如既往的默不作聲,隻是靜靜盯著他的上司。

到最後,反還是涼子先說話了,招手叫了自己的座駕,又招呼泉田跟著。

“大人,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雖然不想承認,可要在全國範圍內作出那種程度的行動,那個女人的存在支持還是必不可少的……”藥師寺涼子微微嘟著嘴,不怎麽情願的答道。

藥師寺涼子掌握的召喚師組織,無疑是相當強勢的。強勢到就連首相,各個大臣,都得對藥師寺“惡魔”身份視而不見,隻能把她當作人類的地步。

可也因為如此,日本政府自是對他國內的召喚師組織,本能感到不信任。安危是不能托付在涼子手中的,因為那等於就是把自己把柄親手奉上。所以日本高官從美國、歐洲那邊聘請外籍召喚師當作顧問,反倒成了日本近兩年來的傳統。一些不甘心束手待斃,眼睜睜看著藥師寺對這個國家觸及越來越深的少數“正義之士”,也在私下裏作出了反抗。

他們建立了獨立於涼子組織之外的另一個召喚師組織。雖說這樣的事情依照涼子的能力與性格,本來是不應該容然的。

可偏偏卻又因為另外一個惡魔,同樣為女性的存在,讓那個組織不可思議的存在了下來。

因為那個惡魔同樣是鼎鼎大名,甚至連藥師寺涼子都無法相提並論。

她叫做上杉謙信,譽為“越後之龍”,是日本戰國時期最為著名的大名之一。作為惡魔,她也是日本目前最強的存在,實力程度直逼貞德、趙芸也在高階中段。

單憑此,她就讓藥師寺有些為難了。可上杉謙信最為著名的“義理”,迂腐程度,雖是看不慣目前日本的現狀,可又堅持如她跟藥師寺這樣的惡魔並不該過多的幹涉……更是藥師寺涼子隻對她大感頭疼,厭惡程度直逼某個“巡回演員”。

如非必要,藥師寺涼子是不想跟這個“頑固的木頭”見麵的。

可在這一天,她卻出人意料的登門拜訪了上杉謙信,更是與其私下裏交談了將近半天。

她們的談話內容外人無從得知,唯一的與會人員泉田準一郎也不像是多口的家夥。

不過打那次會談之後,日本的這些召喚師們就跟華國前段時間一樣,可是轟轟烈烈的進行大掃除,這樣的行動溫德他們也是明顯能夠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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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為了加深對涼子印象,結果不可自拔的看了兩卷新書到淩晨四點的蠢貨啊……

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