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郝教授歎一口氣,好似往事苦不堪言,“童老師瘋了,嘴裏隻是不斷重複著兩個字‘黃金……黃金……’,我們這些年輕的一見他們出了事,當場便又下去了10個人去接應,然而,這10個人下去之後,卻再也沒了音信。”

“本來我也是要進去的,幸虧當時童老師死死拽著我的衣服,不讓我離開他,我這才躲過了那一劫!”

“出事之後,我們隻剩下了五個人。由於童老師病得嚴重,我們幾個便決定,由我和另一位同學先護送著童老師出去求救,而其他人則留在原地守候。”

“我出去之後,和另一個同學在第一時間就將此事報告給了有關部門。說白了,我那時隻是一個孩子,天寒路遠,長途跋涉,再加上之前受過驚嚇,出來之後的我幾乎完全崩潰了。因此,在我們向上級匯報之後,接著又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全都記不起來了。”

“我不知道,我們的上級是如何救援他們的。也不知道,留在原地等候的那幾個同學,最後都怎麽著了!”

“我隻知道,我和童老師都被送回了家。我則大病一場,在醫院一待就是大半年。而等我出院之後,我才得知童老師竟然因為突發疾病已經離開了我們,除了‘黃金’二字,他至死也沒有再說出別的話來。”

“再後來,我又重新回到了學校,有關那次黃金國的經曆則再也沒有人來詢問過我,我也從來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正規,一晃就是50多載!”

“盡管我後來沿著童老師的腳步,也踏上了曆史工作的道路,但這麽多年來,我卻從來沒有勇氣去探尋當年那件事情的真相。我甚至從來都沒有和另外幾個幸存者們聯係過。”

“我以為,這件事情早已在我的生命裏畫上了句號。誰知造化弄人,我卻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在古稀之年,竟然還有機會故地重遊!”

“幾個月前,當我被一群神秘人綁架,又被帶回到這個叫做‘葡拉塔’的地方時,我還想不明白,這些神秘的綁架者究竟為何而來?”

“直到經過這麽多天的接觸之後,我這才找到了答案。原來一切問題根源,就出在了童老師瘋了之後,口中所出的‘黃金’二字身上。”

“黃金!黃金!自古至今,曆朝曆代,黃金都為世人所青睞,所迷惑!它讓人著迷,也讓人失去理智!”

“也就是說,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真的有金子?”綠瑤禁不住朝四周望了一望,歎道,“‘其國盛金,金溢之於表,盈屋滿山,鑄金人以示奢顯。’金子裝滿了屋子,裝滿了山坡!還要用金子鑄成人的雕像?”

聽到綠瑤感慨,我禁不住咽了口唾沫。真有那麽多金子,豈不比小扶桑島還要厲害?不過,我可沒有因為黃金而昏了頭,那多人都有去無回,這個地方,顯然充滿了未知的危險?而且,將此事從腦中仔細過上一過,就會發現許多問題和毛病。

“郝教授,”我皺眉頭問,“你們早在50多年之前,就已經報告給了政府,那這麽多年過去了,如果這裏真的有什麽東西,豈不應該早就真相大白了?”

郝教授聞言搖了搖頭,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也為此感到疑惑,我總是在懷疑,是不是這和古人將黃金國從古書上刪除掉是一個道理?”

我頓時眉頭大皺。想不明白,為什麽古人和今人都想將這個地方給掩蓋和遺忘呢?難道,這裏麵,有什麽東西,是人們不願讓外界所知或者無法控製的?就像,新疆黑石一樣?

“我雖然到過這裏,但從來沒有進來過,也從來沒有看到過什麽金子!”郝教授繼續說,“不過,要說誰進來過,那還得叫王院長來說一說吧!”

郝教授講到此,我們登時將目光對準了正在給自己包紮傷口的王院長。

王院長掃了一眼眾人,捉摸了一下後,便攤開雙手說:“咳!老郝,其實我知道的也不見得比你多多少!的確,我就是當年留守的人之一。你們走後,我和另外兩個同學又在這裏等了5天,最後幹糧都吃完了!我們見那些下去的人果真是都出不來了,這才也跟著撤了。”

“我們三個比你們還慘,沒有了專家們的指引,我們三個竟然走錯了路,在回去的道上足足折騰了12天,才見到人影。可惜,當時陪著我的那兩個同學一個也沒有堅持下來,被救時就已經不行了。”

“我當時也幾乎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也是在幾經波折之後,才被送回了家。當時,我也向上級做了詳細的匯報,但後來卻全都沒了下文。我隻知道,在咱們之前下去的那些人,無論是專家還是同學,全都沒有再出來,下過洞的人裏隻有童老師一個幸存者而已。”

“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來找過我。當時,我本來是想聯係你和另一位同學一下的,可惜那時候爆發了**,我這裏都自顧不暇,便再也沒有和你們聯係過。”

“等到後來,我進了學院終於有時間之後,本來想再找點兒有關資料的,但我卻什麽都沒找到,隨後也就不了了之了!我也不知道,這麽多年,此地為何還是無人問津?我更料想不到,這一次對此處感上興趣的,居然會是一幫——土匪!”

言罷,王院長還是沒好氣地瞥了一眼昆侖。

“王叔叔,”綠瑤問,“我爸說,您曾經進來過?”

“咳!”王院長歎一口氣,“別聽老郝胡說,我當初也是個打雜的,隻是下到過那個空洞給專家們遞些工具而已,我若是進去了,恐怕也都出不來了!”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王院長,你還記不記得當時那個空洞在哪裏?如果那裏有路的話,我們豈不是能夠沿著它出去?”

聽我這麽一問,兩個老頭頓時對望了一眼,眼神亦是跟著黯淡下去。

“那條路,已經沒了!”郝教授沮喪地說,“這些綁架者將我們這些當年參與過黃金國發掘工作的老家夥們綁來,就是為了幫助他們找尋當年的入口。在他們的威逼之下,我們自然給他們帶了路。雖然這麽多年過去了,但那個空洞的位置,卻在我們腦中有著很深的印象。”

“然而,當我們把當年的位置找出來之後,我們卻發現,那個空洞竟然——不在了!”郝教授皺著眉頭,似乎認為自己用詞不準,便改口道,“或者,應該說,那個空洞自己長死了!”

“什麽?什麽意思?”綠瑤不明白,“是被人炸掉了嗎?”

郝教授搖頭:“空洞下麵堵滿了一層層厚厚的黑色石頭,好像是自己長上去的,不是被人炸掉!”

“黑石?”我奇怪地指著周圍的石頭說,“跟這些一樣嗎?”

老教授看了看,和王院長同時點了點頭。

“這幫土匪們曾經試圖用挖掘機開挖,也試過用炸藥爆炸!”王院長補充道,“但那些黑色的石頭已經將原來的小路堵滿了,挖不動,也炸不開!到後來,若不是有人提議,到遺跡上去挖掘,恐怕我們這些人早就被他們滅了口!”

言罷,王院長又惡狠狠地剜了昆侖一眼。

我不禁感到失望,看來,這條小路是肯定走不通了。

“不對!不對!”綠瑤忽然想到了什麽,問她老爸道,“依你們剛才所說,你和你的同學,還有王院長,隻有你們三個活著回來了!可是……可是,先前我明明看見,你們被帶到大廳的時候,有10多個人呐?”

綠瑤一說,我頓時想了起來,對啊?也就是說,一起被酸石榴綁來的,還有許多人呢,他們都被砸在了大殿底下。如果當年的見證者隻有郝教授等三人,那麽,那些人又都是什麽來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