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爐穀城堡的會客廳裏彌漫著食物的馨香,係著圍裙的老騎士將一盤盤佳肴端上圓桌,像極了經驗豐富的大廚。

“慢點吃,小山姆,沒人會搶你的!”提裏奧笑著拍了拍死亡騎士的腦袋。

山姆吐出一根雞骨頭,大聲讚歎道,“弗丁大人,您的手藝簡直比我老爹還棒!”

“哈哈,真是個識貨的小夥子!”提裏奧大笑著坐下,也拿起了刀叉。

“我不得不說…這是我半個月來吃的最好的一頓,”洛克薩斯嘴裏塞滿了食物,還揮舞著手裏的羊排含糊不清地說著,“可是大人,這裏的灰塵都半尺厚了,怎麽還有這麽多食材供您料理?”

提裏奧拿起一塊麵包抹上蘋果醬,“因為在半個月前,這裏所有的十字軍已經離開了,卻匆匆留下了一整個倉庫的物資。”

“離開!”雷根大吃一驚,難以置信地站起了起來,“他們能到哪去?”

提裏奧皺著眉頭看著停下刀叉的眾人,有些無奈地說道,“這份衝動,將會是你致命的傷口,我的孩子。”

“尤其是你的地位足以影響到他人情緒的時候,”老騎士揮了揮手,示意雷根坐下,“壁爐穀十字軍的離開早已不是什麽新鮮事了,他們在阿比迪斯的號召下聚集在了提爾之手港口,也就是東瘟疫之地新建的軍港,所有的十字軍都已經乘船離開了艾澤拉斯。”

雷根平複了下心情,舉起酒杯朝提裏奧略一示意,“那麽他們打算去哪呢?難道準備去卡利姆多討伐部落?”

“這個笑話可有點冷,雷根騎士,”洛克薩斯半天沒找到餐巾,隻得用袖子擦了擦嘴,“我看這些狂熱的家夥八成是去諾森德了,也隻有那的亡靈能讓他們殺到手軟。”

提裏奧讚許地點了點頭,“理智的分析,而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去了那,現在整個艾澤拉斯的十字軍隻剩下修道院的那些人馬了,不過在指揮官雷諾離奇死亡後他們也成不了什麽氣候。”

“所以這就是您剛才要我保證不去找伊森利恩的原因?”雷根問道。

“當然,我的孩子,”提裏奧回到道,“現在艾澤拉斯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我們必須集中力量對付這塊大陸上令人煩心的東西,而至於北疆的那個死人國王,就交給十字軍去鬧騰吧。”

雷根略微釋懷了些,抿了一口杯中的麥酒,“這還真是多事之秋,聖光之願禮拜堂的事猶待詳查,這回連血色十字軍也來湊熱鬧了。”

“對啊對啊,還有克爾蘇加德那個死巫妖,連他也耐不住寂寞到處亂竄。”山姆忿忿地說道,他可忘不了把自己變成亡靈的仇人。

“克爾蘇加德?”提裏奧臉色一凝,“你們什麽時候碰見到他了?”

“在塵泥沼澤,小山姆還是被他轉化成死亡騎士的,”蘇菲不解地眨著眼睛,“難道有什麽不妥嗎?弗丁大人。”

“算了,也並非什麽要緊的事,”提裏奧緊繃的臉鬆弛了下來,有些自嘲地笑道,“畢竟是老了,連膽子都小了許多…”

“何必擔心呢,弗丁大人!”伏案大嚼的洛克薩斯抬起頭來說道,“管他什麽巫妖還是十字軍,兵來將擋就是了。在聯盟和部落聯軍麵前,燃燒軍團都占不到便宜,難道還怕他們這些跳梁小醜?”

“說得好,洛克薩斯!”雷根舉起酒杯朝獸人致意,“如你這般理智並且勇敢的獸人已不多見,滿飲此杯!願你我在以後的戰鬥中如兄弟般生死相托!”

洛克薩斯咽下嘴裏的食物,也舉起了酒杯,“不止你我,但願不久的將來,聯盟和部落所有的成員都能向我們這般,圍坐在一起舉杯暢飲!”

——眾人推杯換盞地喝到了午夜,連山姆也被允許喝了杯果酒。除了蘇菲這個沒被灌酒的女性外,所有人幾乎都趴在了地上。

“好了…你們自己找房間…休息吧,”提裏奧醉醺醺地扶著洛克薩斯站起來,獸人已經被灌得不醒人事了,“山姆你去樓下的…小房子,那是泰蘭小時候的房間,床鋪什麽的都還在…”

“至於你們嘛…”老騎士捉狹地笑了笑,“我就不管了,但是這城堡裏有床的房間可不怎麽多…你們指不定得湊湊啦。”

提裏奧揮了揮手,“晚上別睡太晚…明天還有活幹…”

“知道了,”雷根昏沉沉地也擺了擺手,醉得差不多的騎士壓根沒明白提裏奧是什麽意思。

“這個笨蛋,”蘇菲暗暗掐了他一把,沒好氣地對提裏奧說道,“這就不勞您操心了,弗丁大人,您老還是先把自己安頓好吧!”

“哈哈,真是個潑辣的小姑娘,”提裏奧扶著兩隻醉貓東倒西歪地走了下去,“好好享受你們的夜晚吧,年輕人!”

“莫名其妙的老頭,”蘇菲紅著臉隨便找了個房間,將爛醉如泥的雷根扶了進去,然而剛走進去精靈就後悔了——諾大的房間就這麽一張單人床。

蘇菲吃力地把雷根扔在**,走出門到處看了看,沒想到果然和提裏奧說的那樣,有床鋪的房間還真是挺少,並且大多都是破破爛爛的。

“都是些什麽人啊,食物保存的挺好,床鋪都跟強盜洗劫過了似的!”蘇菲忿忿地踹了一腳散架的床位,整個樓層看下來就隻有剛才那間還象點樣。

蘇菲犯愁地走了回來,其實她本人倒不怎麽抗拒和雷根同榻而眠,而實在是暗夜精靈的風俗較為保守。星之子雖然不存在婚前失貞這條詞匯,但暗夜精靈的少女們都覺得,隻有在經過艾露恩祝福的婚姻後,和愛人的結合才能幸福美滿。

“都快愁死我了,這家夥還睡地那麽安穩!”蘇菲皺著眉頭坐回床邊,忿忿地看著正在說夢話的雷根,“真不知道我看上他哪一點了。”

“眉毛有點稀,嘴巴也不是很好看,”精靈嘟著嘴數落道,但手還是輕柔地撫過戀人的麵龐,“也就鼻子還算說的過去,可族裏比他英俊的也是一抓一大把。”

“不過,哪一個都沒有他的勇敢和氣概,”似乎是回想起了鐵爐堡的經曆,一絲笑容浮上了精靈絕美的麵容,“而且能為了我放棄最珍貴的榮耀。”

蘇菲輕輕地躺了下來,端詳著雷根熟睡的樣子,“大概這就是艾露恩注定的吧,從他來到達納蘇斯的那天起。”

吹熄了桌台上的蠟燭,精靈滿足地靠在雷根的手臂上,也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咳咳,”不知過了多久,雷根被喉嚨裏一陣難耐的灼痛所驚醒,他坐起身來摸索著火石和蠟燭,想下床倒杯水解渴。

“恩?”他撐住床沿的手一滑,似乎是摸到了絲巾之類的東西。

“誰把東西落在這了?”他嘀咕著抓了一把不知名的物體。

“哎呀!”一聲少女的薄嗔從被褥裏傳了出來,“你在幹什麽呢?笨蛋騎士!”

雷根驚訝地看著蘇菲從被子裏鑽了出來,而自己手裏正握著她如絲般的長發。

“看什麽看呀,本姑娘沒地方睡覺了,在你這躺一會不行嗎?”蘇菲強抑住羞澀,理直氣壯地說道。

雷根吞了一口唾沫,瞪大眼睛回答,“當然沒問題,不過蘇菲,我才發現,原來你有**的習慣啊。”

“什麽?”蘇菲不解地將目光移了下來,呆滯地愣了半晌。

“呀!!!”

雷根無奈地捂住了耳朵,他知道明天提裏奧絕對又有新素材來挖苦自己了。

蘇菲如受驚的小兔子般縮回了被窩,滿臉苦相地埋怨道,“都是你不好!喝了酒渾身燙得跟火爐似的,我都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把衣服脫掉的。”

“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錯,快把衣服穿起來,親愛的。”

雷根聳了聳肩轉過頭去,他也知道精靈少女們那見鬼的習俗,所以很配合的準備眼不見為淨。

他默默地等了一會兒,卻發現背後並沒有傳來穿衣服的聲音。

“怎麽…”

說出一半的話卡在了嗓門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一雙柔荑從身後繞住了他的手腕,精靈溫熱的身體顫抖著靠在了他的脊背上。

“雷根,你…為什麽不看我…”

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羞澀,蘇菲的話裏帶著明顯的顫音,“我好不容易…才下的決心…”

雷根微微一歎,溫柔地握住精靈細長的手指,轉過頭看著那一雙猶如小獸般驚慌的眼睛。

“你要我如何看著你呢,我的愛人…我的星辰。”

雷根輕輕地吻住了她的眼瞼,捉狹地笑著,“我從來都是在注視著你啊,包括你剛才把衣服扔到床底下的動作。”

“啊!你…你這個壞蛋!”蘇菲紅著臉撲到了他的懷中,卻驚呼一聲被壞笑的騎士帶倒在**…

“等…等等,雷根,”吻得糊裏糊塗的蘇菲被身下的灼熱驚醒,緊張地抵住了愛人強壯的胸膛。

“你…輕點好不好,我…我好怕…”

精靈帶著哭腔央求道,美麗的大眼睛裏已經開始彌漫出淚水。

“乖,沒事的,一點都不疼。”

雷根輕柔地拂去了愛人眼角的淚珠,仿佛誘騙小女孩的怪大叔一般。

“恩,那你…”

話還沒出口,蘇菲猛然昂起纖長的頸脖,雙眼失去焦距地張大了嘴。

——深入桃源的雷根抬起頭,吮住了她尖尖的長耳朵,努力地耕耘起來。而上下兩處敏感同時被襲,讓初體驗的精靈幾乎被融化在這痛美交加的觸感中。她本能地用滑膩的雙腿夾緊了雷根的腰肢,呢喃著閉上眼,享受著愛人的全力奉獻…

潔白的月光柔和地穿過窗戶,灑在揮汗如雨的騎士身上,似乎是艾露恩遲到的祝福,又像月神那輕微的歎息。

——人兒盡歡,夜色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