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安若殤放下手中的筆,起身把道士身上的繩子解開,從褲袋裏摸出三張百元大鈔,給了那個道士。讓阿南送他離開這裏,必須送出自己勢力範圍,此後自己立刻返回這裏。

阿南點了點頭,領著道士離開工作室。道士領走前卻說了一句話,“安小姐,在山西有座雷公山,那裏或許有您想要的那件東西。”

安若殤點了點頭,靠在工作桌邊。看了看桌上的台曆,感覺到事情已經拉開序幕了,沒人能逃過這個比賽。“鬼家的資格者、安家的資格者、山門的資格者,還有石家的還差最後一個資格者的出現。到那個時候真的全麵展開了。鬼衛,看來你逃不過了,剛剛你是不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鬼衛端坐起身了,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和銅魚有關?”

“我的分身為的就是尋找這一半銅魚才願意跟你合作,現在我的那半銅魚已經到手了。而你身上又有另一半銅魚,就說明你擁有資格者的憑證。剛剛那個夢是不是看到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

鬼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以為自己在夢裏沒有清醒過來。她看到鬼衛這副模樣就笑了笑。摸出手機發信息,然後扭頭微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回我要上山,你和我一塊去吧。三師兄和小楚留在這裏守大本營,二師兄,你呢?”

小靈笑了笑,“我家老板去哪裏,我就跟著去哪裏。”安若殤讓一個小夥計把自己的人偶從木盒裏搬了出來,送到她的跟前。

安若殤吻了一下人偶的嘴唇,把自己的三魂七魄的其中一個魄分離出來,轉移到人偶身上。人偶的眼睛猛地睜開,膚色也變得潤澤,長發也恢複了光澤。一個活脫脫的安若殤出現了,她站在本尊身邊也能亂真。

她的嘴唇微微展開,開口說:“要小心點。我會幫你守住這裏的,不過注意點石龍那一夥人。”

安若殤拍了拍她的肩頭,讓她去坐鎮工作室的大號辦公桌。她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來是有人回她短信了。鬼衛好奇地湊過去看了一下,‘收到,我立刻去置辦。’發件人阿南。

“你不死討厭現代科技的嗎?”

“我沒說過啊,你是這樣認為的嗎?”安若殤拿著圖紙走到那一張空置的工作桌前,花少傑也從行李包裏拿出那本巫術大全,小靈拿出手提電腦把網線連接起來。

安若殤拿起小刀,把一個黑色密封袋刺穿,一些白色的**從袋子的洞裏流出,滴落在古書的皮扣上。古書所發出的的光芒變成幽綠,“書的用途很多,尤其是這樣的古書。”

安若殤把那些白色**全滴落到工作桌的四角,又從口袋裏摸出四章泛黃的宣紙,在上麵用朱砂墨繪上四神獸的圖樣,貼在白色**上。花少傑搬來椅子,找了一個好位置就坐在那裏看著。翻開其中一頁一張相貌猙獰,嘴角露出兩隻尖銳的獠牙,肌膚呈現一種黑色,似乎是長著幾寸長的黑色毛發。越看越滲人,工作室的四角也冒出一股白煙,安若殤的人偶感覺到了一些怪異的靈在四角蠢蠢欲動的。她拉了拉本尊的衣角,“出來了。”

人偶拿出那把從鬼衛工作室發現的黑色折扇,花少傑一把將楚項拉到自己身後護著。鬼衛被人偶擋在跟前,“出來什麽東西了?”

安若殤似乎看不見那些白煙一樣,繼續專注在書籍上的文字,平靜地說:“剛剛在夢裏想弄死你的家夥,因為你的精氣很旺盛。難道不行,你還是童子之身?”

“你在取笑我?我可不是你腦海裏的那種黑商閱人無數。”鬼衛理直氣壯地說道,平時除了酒以外沒有任何不良習慣,愛財有道。安若殤從工作桌的抽屜裏翻出筆墨,抓住他的手臂,工工整整地寫出一個‘令’字。“希望能保住你的小命。”

說完便繼續專注在記載上,白煙後麵出現一個個人影,他們張開眼睛看著他們,冷冷地對視著。

“他們是黑僵,一般見人會回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廝打。為什麽他們會出現在這裏,是不是因為有什麽東西吸引他們了。”花少傑看著安若殤,安若殤一時間也說不清,她沒有靈感這種東西。她開始沉思,工作室被家族裏的其他巫師刻意地加過結界。一般人不會察覺但是凡事有靈感的人走進這裏都會感覺到一股清香,難不成是那個道士!

安若殤一把搶過人偶手中的折扇,心照不宣地看了她一眼。咬破指尖的肌膚,把血抹到扇麵上。人偶也在抽屜裏翻出數張早已經準備妥當的符紙,把符紙緊緊地捏在指間,朝四角投去。安若殤默念符紙上的咒文,符紙立刻化身一隻隻火猴子,撲了過去。

當火猴子撲到人影上,人影如煙霧一樣散去。猴子們又從角落爬到天花上,好像點燃了什麽東西一樣,一個火球從天花板上掉落下來。

火球發出一股被燒焦頭發的臭氣,安若殤第一個走到火球跟前,蹲下身子看了一下。“逃走了。或許我們在那個道士所說的雷公山還能遇到那個東西,不過這裏絕對不是黑僵這種東西,估計是毛見毛現一類的妖怪。”

花少傑扭頭看了看工作桌上的古籍不見了,她所畫的四神符卻是完好無缺。“我說,小殤你的結界是不是又失敗了?”

安若殤搖了搖頭,看了看工作桌的四神符依舊完好,“幻術,這個人是熟知我看不見某些東西。”

花少傑把四神符撕了下來,還給她。眼看古書被偷走,絕對不是局外人所謂,或許最後一個資格者就隱藏在他們之間,隻是一直靠著某種偽裝保護著自己的存在。坐山觀虎鬥,的確是個好方法。安若殤坐在椅子上看著被咬破的指尖,又看著黑色折扇一點點吸收掉扇麵上的血,感覺到一種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