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夥這句話,讓不少新來的夥計都擦亮眼睛看著那個坐在桌麵擺弄狗頭金的女人。突然一個叫阿南的夥計,穿著血跡斑斑的衣服跑回店麵,急匆匆地把鬼衛拉著往外走,用當地土話說了幾句。

男子似乎聽出一句,猛地站起身子,對著他嚎道:“小姐,出意外了!”

阿南連忙點頭,繼續用土話說了幾句,接著小靈也聽出一些,抄起一些裝備跟了去。

阿南把那輛看似即將報廢的小卡車開得飛快,搖搖晃晃地開到城郊的一個山體滑坡的現場。阿南急忙跳下車,手裏不忘拿上鋸子。跟鬼衛指了指滑坡中段的那顆大樹,嘰嘰咕咕地說了好幾句。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鬼衛一臉茫然地看著阿南把鋸子塞到自己手裏,小靈感覺到滑坡處傳來微弱的風係巫術的殘屑,立刻清醒過來,摸出夾在錢包裏的幾張道符,召喚出自己的驅使。連忙下令,“快去救人!”

鬼衛依舊是一臉茫然地看著小靈得驅使在大樹周邊挖土,不知何時溜上車的安若殤從車上跳下來,皺著眉頭看著驅使忙碌的挖土。鬼衛轉頭看著她,她卻無意地說:“她死了,對所有人都不好。”

鬼衛聽出那個‘她’似乎很重要,小靈快步跑上滑坡的中段處。驅使們停下手,不再往下挖,一個沾滿泥土的女孩子被大樹的枝幹壓住小腿,眉頭緊鎖,風遁護著她的身體。她微微抖動一下眼皮,眯著眼睛抬頭看站在光芒中的男子,露出一個淺淺地笑意。

驅使們三下五除二地把那個大樹移走,把人救出來。平穩地擱置在卡車後麵的空間,用清水擦去她滿臉的泥土。所有人都吃驚了,兩個安若殤,一樣溫潤的臉孔,一樣的巫術。阿南踩進油門把人拉到中心醫院,另一個安若殤守在一旁照顧,似乎很重視眼前這個‘她’。

三天後,阿南看到安若殤坐在病**看夥計給她送來的報紙,心中那塊大石頭放下了。那個安若殤坐在病床邊,急切地對她說:“我說,你能不能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

她則一臉淺笑地托腮看著,扭頭伸手摸了摸另一個自己的臉。“擁有一樣的外貌,一樣的氣,看來這次施法還挺成功的。”

阿南一眼看出那個是真的,那個是假的,所以才糾纏著真的安若殤出任務。男子帶著鬼衛他們能探病,看著兩個安若殤,都分不清那個是真那個是假。安若殤淺笑道:“假亦真,真亦假,真真假假。”

男子聽到這句話後,立刻知道那個是真的,隻是無法對他發火。阿南接過男子手上的花束,轉身去忙活。她看到小靈時,淺笑道:“二師兄,好久不見。”

小靈聽到這句話後,聳了聳肩,翻了一個白眼。盯著這兩個安若殤,看了好一會,一把捏出坐在病床的那一個的臉頰捏。安若殤直叫痛才放手,沒好氣地說:“原來這些年都在外麵混,怪不得有段時間你的作息,品性一直在變。”

“這到底怎麽一回事?”鬼衛一臉疑惑地看著。小靈沒好氣得哼了一聲,看著他們說:“這個小妮子用了分身,那個冷冷的就是她的分身。隻要把自己一部分氣分出去,所構成的分身能與本尊一模一樣。我想不僅僅是氣吧。”

一臉淺淡的笑容,眼裏就如同另一個她一樣冷。她消無聲息地把淺淡的笑容收回,換回那一臉的毫無表情。“隻是一點而已,不然很多事情辦不成。”

另一個她把之前弄到手的銅卷軸交給她,她盯著看了好一會,把手伸到另一個自己跟前。另一個她閉眼眼睛,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倒在病**。鬼衛好奇地摸了摸那個人偶的小手,突然眼前一亮,材質與真人無疑。做工上乘,滿眼的讚歎。“這種人偶可是很貴的,是出自花火大師的手筆吧。”

“你這個黑商人,別打我的人偶的主意。上次從我手裏搶走唐朝的絹畫!”安若殤死死地盯著鬼衛對她的人偶上下其手,還一臉意猶未盡地想掀開她的外衣看裏麵的結構。鬼衛聽見她說這句話後,把人偶放回**,用一種充滿邪意的目光看著人偶說:“拿到黑市上賣,一定可以買到高價。如果賣真人的話,絕對7位數以上。”

安若殤突然用一種很認真的目光看著把花瓶擱置在桌麵上的阿南,“阿南,把我的人偶帶回公寓。然後再加裝兩把電子鎖和熱源報警。”

阿南有點木訥地點了點頭,走到鬼衛身邊,小心翼翼地把人偶抱走。小靈看著她此時認真的眼神,就笑了。估計從今天開始,安若殤會像防賊一樣防著鬼衛。“醫生說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大概明天,不過某人休想再到我的盤口店子倒賣東西了。”她手裏擺弄著手中的銅卷軸,很明顯最後一句話是說給某人聽。而某人不以為然地看著她手裏得銅卷軸,掂量著在黑市的價錢,計劃著搶到手或者偷到手。

不出所有人的意料,第二天安若殤就大搖大擺地走出醫院,那隻被壓傷的腳看起來像沒事一樣。阿南特意把花少傑他們一行人安排到一個自認最舒適的地方,結果安若殤有點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看著久違的花少傑和楚項,快步上前地輕輕擁抱。花少傑似乎早就知道一樣,撫了撫她的長發,“總算見到你了,師傅的事情你應該知道。”

她默默地點了點頭,走到楚項的跟前,輕拍他的肩頭,“比以前高了不少,不過氣息沒變。”

楚項疑惑地看了花少傑一眼,花少傑摸著他的頭說:“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也不用知道。你隻要保持你的本性就好。”

安若殤溫柔地笑著,伸手摸著他的臉頰,“這樣就好。”楚項感覺到安若殤的手有層薄繭,似乎感覺到與之前的她有點不對。一手推開她的手,皺著眉頭,大聲說道:“你不是我師姐,你到底是誰!”

安若殤依舊笑得溫柔,“你總有一天明白我和大師兄的苦心的。”

沒等她說完,楚項便跑進自己的新臥室,把自己關了起來。花少傑拍了拍她肩頭,傭人把安若殤的行李跑到她的房間,便開始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