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雯扶著夏勁道落荒而走,也不知什麽原因,六大門派的人並沒有追來,王彩雯略鬆一口氣,放眼四望,見前麵不遠處有一塊大石,扶著夏勁道走到大石前坐下,她自己盤腿對麵而坐,急急道:“小混蛋,你醒一醒?”

隻見夏勁道神態昧暗,目光呆滯,哪裏有半點反應?

王彩雯又悔又恨,泣聲道:“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哭罷多時,這才一擦臉上的淚痕,扶著夏勁道站起,辨了辨方向,選正北方向走去!

路漫漫無盡頭,人生又何嚐不是如此!但隻要你勇敢堅定、機智執著,再多的風雨、再多的險阻,又何足懼!

一連五天,夏勁道和王彩雯二人尋訪遍了沿途所能碰到的藥店、藥鋪,但所有的先生都對夏勁道的病症束手無策,更有甚者,後來的一家藥鋪大老遠一見到兩人走過來,便“咣當”關上門板,提早收業了!

王彩雯不禁一愁莫展,不過好在她性格剛烈,絕不肯服輸,倒不至於悲觀絕望!

這一天兩人來到一座大鎮——賢武鎮,還沒有進鎮,便被一群人攔住去路!王彩雯冷眼打量這群人:隻見這些人約莫二十來個,年歲不一,年紀稍長的大約四五十歲,年輕者也就和他們一樣是年輕人,個個長袍罩體,衣服下擺微微隆起,顯見裏麵佩刀帶劍。王彩雯並不害怕,冷冷地道:“不知眾位何以攔住去路,請讓開!”

領首之人展顏一笑,聲音極為和藹:“姑娘切莫多心,我等絕無惡意!隻是在下主人說二位情形令他想起二十年前的一對故人,傷感之餘,特請二位過去一敘——!”

“哦!”王彩雯黛眉一皺,心中大感奇怪,略一沉吟,點頭道:“請——!”

領首之人笑道:“果然爽快,姑娘,請跟我來!”

王彩雯扶著夏勁道與這些人隨後而行,沿途之人無不駐足旁觀,有是驚奇有是豔羨!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小道姑,卻攙扶著一個病懨懨的少年郎,也不知那少年交了什麽狗屎桃花運!

走了約莫三四十步距離,這群人忽的站住身形,領首人道:“到了!”

王彩雯早已看見街北一亍小鋪之下,端坐著一個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這亍小鋪本來普通的已不能再普通,但這個中年男子在這裏隨隨便便的這麽一坐,這亍小鋪的簡陋、寒傖之氣都似已變得令人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因為這個中年男子的風範太迷人了,足以迷倒天底下任何一個多情的女人!這個人的一切,已不能用人間的詞匯來描繪,他仿佛來自天上,天上來到人間的神,令人不敢逼視!

王彩雯心頭砰砰大跳,竭力抑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中年男子不說話,王彩雯也不說話!

中年男子打量了兩人許久,緩緩地道:“姑娘,你是青城派弟子麽?”

王彩雯隻覺他的話語中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令人不得不回答他的話,點了點頭道:“不錯!”雖然青虛師太已當著六派眾人將她逐出師門,但她還是以青城弟子自居,這倒不是因為青城是名門大派,行走江湖可以不被人欺負,而是因為她是性情中人,對青城派的眷戀之情自然難以割舍,對青虛師太的養育之恩更是掛於胸懷,念念不忘!

中年男子有對夏勁道道:“年青人,你也是青城派弟子麽?”

王彩雯道:“我的這位朋友得了一種怪病,神誌不清,口不能言,還請先生莫怪!”

中年男子眼中突然射出一絲亮芒,卻又倏忽泯滅,又緩緩道:“本人認識一位國醫聖手,姑娘如果信得過在下,就請你們和本人相偕而行,待本人見到這位朋友,代你們相求,包管手到病除,姑娘意下如何?”

王彩雯心頭大起疑心,暗道:素不相識,他何以如此好意?口中推辭道:“多謝先生關心,我的這位朋友頭部隻是不小心給撞了一下,休息幾天我想便會沒事的!”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道:“姑娘,此言差矣!這位小朋友病之罕見,實乃本人一生僅見,再拖延下去,恐怕會更為嚴重,姑娘還請三思?”

王彩雯見中年男子說話倒是情真意切,隻得道:“實不相瞞,我們幾天來一連走訪了幾家藥鋪,都說此病十分古怪,無人肯醫,恐怕、、、、、、”

中年男子又搖了搖頭道:“姑娘一身江湖人物打扮,而且又是青城子弟、、、、、、,那些民間的醫師自然不敢輕易出手!”

中年男子的話說的十分委婉,王彩雯心中恍然大悟,麵上不由一紅,口中道:“多謝先生提醒!”

中年男子麵現一縷憂慮之色,道:“你們年紀輕輕,對於人情世故,關係利害,尚還不太通曉,”說著歎了一口氣,又道:“想當年,本人的兩個故人也是如此!”說到這裏,一連搖了搖頭!

王彩雯瞪大了眼睛,又是驚奇又是激動,這個中年男子看上去如此的尊貴,如此的威嚴,怎麽言語之間竟也似心事滿懷?他口中說的那兩個人,又是什麽人?和自己一樣,那他們當年的情形又是如何,會是什麽結局,幸福?還是悲慘、、、、、、她忽然用力抓住了夏勁道,生怕夏勁道突然消失了似的,一種莫名的巨大的恐懼攫取了她的心靈,她不敢想象,沒有夏勁道在自己身旁,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

這時突然響起一陣驚天動地的馬蹄聲,眾人都吃了一驚,隻見四五十匹高頭大馬自鎮外闖進,馬上之人一律黑紗罩麵,可不正是心月無相派的人,領首之人身材高大,腰挎一口青銅劍,王彩雯一眼認出正是張舵主,大喜過望,正想伸手打招呼,卻見張舵主等人紛紛下馬,徑直朝這邊走來!

張舵主似乎沒有發現王彩雯和夏勁道二人,因為剛才攔住王彩雯和夏勁道的二十個人將中年男子和王彩雯、夏勁道護在身後,擋得嚴嚴實實!王彩雯本欲排隊而出,卻又心中一動,瞅了瞅中年男子,卻見他不知何時已經閉上了眼睛,似是在閉目養神,心中不由更為奇怪!

隻聽張舵主道:“眾位原來在這裏,叫我等好找!”

一個聲音答道:“你我素不相識,找我們做甚?!”

張舵主道:“眾位幾日來劍挑拜月山莊,掃蕩琉璃十八灣,擊敗中原鏢局,大有稱雄天下之威能,令人敬服,本派教主一向喜交奇能異士,特令本人定要請到諸位到本派分舵盤桓幾日,已盡地主之誼!”

那個聲音答道:“多謝閣下美意,隻是敝主人向來喜愛清淨,恐怕要讓貴幫主失望了!”

張舵主道:“豈敢!豈敢!貴主人不怪本人唐突之過,已令本人感激萬分,隻不過敝教主令出如山,本人實在不敢違抗,這倒令本人如何是好?”

那個聲音答道:“就請如實轉告貴幫主吧!”

聽到這裏,王彩雯以知這個中年男子絕非一般人物,以張舵主之能,七大門派都未曾放在眼中,竟對他如此客氣,言語之間小心翼翼,惟恐衝撞,這個人究竟是誰?

隻聽張舵主又道:“本人有一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個聲音道:“請講——!”

張舵主道:“既然貴主人不可屈移尊駕,就請留一信物,好叫本人回複教主,如何?”

那個聲音道:‘我們與貴幫主素不相識,何談‘信物’二字?!”

張舵主道:“既然如此,就請賜尊名?”

那個聲音“哼”了一下,似是已經發怒:“你是想刺探我們的來曆?”

張舵主道:“不敢!不敢!閣下誤會本人的意思了!”

那個聲音又哼了一下,並未答話!

張舵主道:“閣下不想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

那個聲音道:“我們想知道的就一定能知道,不想知道的告訴我們也不會感興趣!”

張舵主道:“諸位果然不同凡響,你們是普天之下唯一對本派不感興趣的人!”

那個聲音又“哼”了一下,沉寂無言!

張舵主沉吟片刻,似是再也無話可說,但仍就佇立當場,不肯離去!

雙方僵持了片刻,那個聲音道:“話已交代明白,閣下為何還要如此執著!”

張舵主道:“在下奉命行事,你們不答應,本人自然不能離去!”

那個聲音道:“你這人怎麽如此糾纏不休,你叫我們如何答應你?”

張舵主道:“很簡單,要麽移駕本舵一敘,要麽留下信物,要麽賜教尊名!”

那個聲音道:“好!我答應你,柳師弟,你告訴他!”

就聽一個聲音應了一聲,王彩雯透過人群縫隙之處望去,卻見是那個年紀和他們仿佛的年輕人,隻見他派排隊而出,走到張舵主麵前,道:“你打得過我,我便答應你!”神態甚是倨傲!

張舵主道:“好!不打不相識,歐陽堂主,你向這位小朋友討教一二!”

就見一個身材奇瘦的蒙麵人應了一聲,身形一躍,撲到當場,對那個少年人一抱拳道:“在下歐陽熊,請!”

姓柳少年嘻嘻一笑道:“不知是英雄還是狗熊!”

歐陽熊大怒,雙掌發出,直朝姓柳少年劈去,拳風甚盛,烈烈作響,使的卻是“大力金剛掌”,他看上去瘦削不堪,卻用這種最為耗費氣力的內家硬功,足見其內力修為非同一般,王彩雯看在眼裏,不由暗暗替姓柳少年擔心!

姓柳少年麵色不改,笑道:“來的好!”身形一旋,迅若閃電,接見一道灰雲騰起,灰雲當中寒芒乍現,就聽歐陽熊大叫一聲,身形退後一丈,右肩之上已是平添一道三寸多長深可及骨的劍痕,鮮血汩汩流出,慘不忍睹!

原來姓柳少年身形一旋之際,已將身上灰色長袍脫下,迎麵一舞,影住歐陽熊視線,同時拔劍在歐陽熊肩上刺了一下,這還幸虧歐陽熊退得快,否則右臂就要齊肩而斷了!

張舵主道:“好快的身手,好狠的劍法!歐陽堂主,你也太大意了,下去休息吧!”

歐陽熊退回本隊,早有人上來給他包紮傷口。

姓柳少年一招卻敵,更是得意非凡,道:“就憑這兩下子,還敢在江湖上闖蕩,笑話,笑話!”

張舵主道:“年輕人不要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方才一招,你若不存心使詐,又怎能傷得了歐陽堂主!”

姓柳少年道:“你是什麽人,要你來教訓我!我又怎麽使詐了!”

張舵主道:“君子對敵,講究光明正大,你以長袍為障,又突下毒手,不是使詐,又是什麽?歐陽堂主若不是仁心宅義,可憐你小小年紀,即便傷在你的劍下,你也會被他的大力金剛掌所傷!你小小年紀,心胸卻流於奸巧陰狠,可惜!”

姓柳少年被張舵主揭穿心計,不由惱羞成怒,狠狠地道:“你這麽說來,那你的武功一定很高了!來,來,就讓我向你請教兩招!”

王彩雯先前還為姓柳少年的武功喝彩不已,及至聽張舵主說來,又見姓柳少年如此姿態,不由又對他討厭起來,她看了看身旁的夏勁道,暗道:小混蛋雖然癡呆呆的,但他心地善良,為人厚道,比這姓柳少年可強多了,想到這裏,一陣幸福感襲上心頭,不由自主得抓緊了夏勁道!

隻見張舵主道:“我不和你打,你退下,再換一個人上來!”

姓柳少年道:“你瞧不起我!難道你真的以為我隻會使詐!”

張舵主道:“我不是瞧不起你,我是瞧不起你師父,育人以德為重,他怎麽會調教出你這樣的徒弟來!”

姓柳少年臉色大變,道:“你敢侮辱我師父,找死!”身形展動,長劍平胸刺向張舵主!這一劍又快又狠,再配合他迅靈的身法,威力端的驚人!

張舵主身形巍然不動,腰間長劍不知何時已經脫鞘而出,也是平胸刺出,招式和姓柳少年一模一樣!

姓柳少年冷冷一笑,道:“依樣畫葫蘆,好,你再看這一招!”劍到中途,突然一分為二,一招兩式,直刺張舵主左右兩肩大琵琶骨!

張舵主讚道:“好一招‘一劍雙奪命’,你比我年輕之時強多了!”招隨聲變,也是一分為二,一招兩式,又和姓柳少年一樣!

這時候,就聽一聲大喝:“柳師弟,你不是他的對手,趕快退下!”同時一道人影撲向姓柳少年和張舵主二人!這時姓柳少年和張舵主的兩柄長劍已經碰在一起,就聽姓柳少年一聲大叫,長劍已經脫手而出,虎口震裂!

那道人影一把將姓柳少年扯開數尺,身形一定,道:“閣下果然藝業驚人!佩服!佩服!”

王彩雯一看正是那個領首的中年人,情知此人深不可測,不由暗替張舵主擔憂!

就見張舵主道:“閣下何必如此驚慌!我方才一招隻不過教訓一下這小子目中無人罷了,絕不會傷他性命!”

中年人道:“我這位小師弟年少不懂事,閣下莫怪!我看閣下氣度、武功定是武林聲明通達之士,何不肯示人以廬山真麵目?”

張舵主道:“本幫自教主至下,均以黑紗罩麵,本人不敢壞了本幫的規矩!”

中年人道:“這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知你們是何門派!”

張舵主道:“心月無相派!”

那些心月無相派的弟子立即振臂高呼道:“無情無義,無信無欲!”“教主英明神武,千秋偉業,永垂不朽!”聲震蒼穹,聲勢駭人!

中年人突然一陣大笑,聲如驚濤駭浪,竟將心月無相派眾人的聲音全部壓了下去!中年人笑罷,道:“好一個心月無相派!貴教主果然治教有方,紀律嚴明,令人萬分欽慕!”

張舵主道:“過獎,過獎!我們心月無相派人數眾多,但卻比不上閣下一人,貴主人可算是人中神龍了,佩服,佩服!”

中年人道:“既然如此,你還要怎樣?”

張舵主道:“諸位既然無意結納,我也不好執意強留!山不轉水轉,我們一定還會碰上的!”說完這句話,一聲令下,心月無相派眾人翻身上了坐騎,揚鞭奮蹄,馳騁而去!

王彩雯望著張舵主等人的背影,呆了片刻,她本欲向張舵主打招呼的,卻又覺得心月無相派行事詭異,未必是什麽好路道!她早就懷疑心月無相派對夏勁道是懷有圖謀的,所以也就沒有出聲!

這時,隻聽那白衣男子道:“他們走了?”

為首的那個中年人道:“是的!”

白衣男子道:“這個心月無相派絕非等閑,這些人武功高強,均是一流身手,而且是來自不同的門派,其中至少包括了地堂門,五虎斷門刀、六合神槍,流星門,金剛鐵碗拳、煙波派,骷髏幫,還有七大門派至少十四個門派,想不到我二十年位涉足中原,江湖上竟然成立了這樣一個奇怪的門派!”

王彩雯聽得心頭狂跳不已,這個白衣男子未和心月無相派眾人動過一招半式,竟然將心月無相派眾人的底細看得一清二楚,他倒底是什麽人?心中不由對這個白衣男子又敬又怕!

隻聽中年人道:“這些不同門派的人為何會湊到一起?”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聲音忽轉低沉,道:“千秋偉業,這個心月無相派的教主是誰?”他又像是在問別人,又像是在問自己,最終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中年人道:“豈隻這一件事奇怪,還有一件更奇怪的事呢?”

白衣男子道:“什麽事?”

中年人道:“七大門派除了少林以外,鎮派秘芨全部被盜,現在六大門派再度聯手,重出江湖,全力追查盜秘芨之人,大有當年梅山一役之聲勢!”

白衣男子道:“這真是驚世奇聞,誰會有這樣通天的手段?”

中年人道:“據傳聞說隻一個不知名的少年所為!”

王彩雯心頭砰砰直跳,生怕白衣男子會懷疑到自己和夏勁道身上!右手下意識的抓緊了夏勁道,打定主意,一看形勢不妙,立即逃跑!

白衣男子道:“不知名的少年所為,這真是奇上加奇了!不過這樣也好,七大門派一向飛揚跋扈,狂妄自大,讓他們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的!”

王彩雯聽白衣男子這樣說來,心情略為平靜,看樣子這白衣男子對七大門派並無好感,他如此貶抑七大門派,想來絕不是七大門派的朋友!

中年人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白衣男子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山雨欲來風滿樓,也不知道金巨那廝現在作何打算?”

王彩雯聽白衣那子口中道出“金巨”二字,心中不由大吃一驚,金巨是現任武林盟主,論地位、聲望還在七大門派之上,這位白衣男子卻稱呼塌實“那廝”,難道這個白衣男子本領竟還在金巨之上!不過好在他不知道麵前這個癡呆呆的少年便是金巨的螟蛉義子,要不然,真是不堪設想!思念至此,手心不由沁出一把冷汗!

中年人道:“近一段時期,江湖之上事故迭起,金巨並未出頭料理,想來是養尊處優慣了,還有一件事情,這二三年來,武林之中相繼有人神秘失蹤,就連金巨的義子也不知下落,武林人士現在是人人自危,真是恐怖!”

白衣男子道:“這件事情,論劍大會上曾經有人提及,現在看來所言非訛,哼!武林盟主的位子絕不是那麽好坐的,金巨此刻恐怕早已焦頭爛額了!”

王彩雯聽到這裏,腦際忽然靈光一現,心道:啊!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了!論劍大會!、、、、、、這人一定是“劍帝”司空無畏!怪不得他對七大門派、金巨都未放在眼中,心中一陣大跳!有是吃驚,又是害怕,還有幾分驚喜,想不到自己和夏勁道竟能得到“劍帝”的關注!

中年人又道:“金巨照理來說應該發出盟主令,通知天下武林各門各派,共查此禍害武林的迷案,但他並未這麽做,隻是在古都洛陽開了一家規模宏大的‘金風酒樓’,款待天下武林人士,並以私人的名義,請這些人幫忙,這不是更令人奇怪麽?”

王彩雯心中暗道:這一點都不奇怪,武林盟主令現在在小混蛋身上,金巨如何發得出,除非那是假的!她本欲將這件事告訴給司空無畏,但轉念一想,這是關係整個武林安危的大事,還是小心一些的好,也就沒有說出口!

白衣男子道:“金巨這廝心思縝密,老奸巨滑,說不定打什麽鬼主意!我們一定要加倍小心,以免露了行藏!”頓了一頓,又道:“沿途之上,除非萬不得已,切莫在和別人動手過招!好了,時候不早了,上路吧!”

中年人點了點頭,道:“是!”他忽然看了看王彩雯和夏勁道一眼,又對白衣男子道:“這兩個小孩怎麽辦?”

王彩雯道:“多謝關心,我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再說我們跟你們在一起,反而會惹人注意,恐怕會連累了你們!”

白衣男子沉吟了片刻,道:“姑娘身在患難之中,反而處處為別人著想,真是難能可貴!我祝你的這位朋友早日康複!後會有期!”說完轉身領著這些人上路而去!

王彩雯目注司空無畏等人離去,心中不由一陣悵然,但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究竟是什麽原因,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這時已經日近傍晚,王彩雯扶著夏勁道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旅店住下,吃過晚飯,兩人由夥計領進一間客房,店夥計點著屋內的蠟燭之後,轉身出了!燭光融融,王彩雯四下一打量,見這間客房雖小,但卻收拾的幹幹淨淨,滿意的點了點頭,她扶著夏勁道上了竹床,然後自己和衣臥在夏勁道身旁!

時間過得飛快,那根蠟燭轉眼便剩一堆殘類,燭心在殘淚中晃動了幾下,終於滅了,屋內頓時一片漆黑!

夏勁道早已進入了夢鄉,王彩雯欣慰的一笑,她正打算合上雙眼,忽然聽見屋外傳來一陣“橐橐”的靴聲,由遠及近,直朝他們的這間客房走來,靴聲甚重,在著漆黑靜寂的夜裏有一種令人心悸的神秘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