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他不喜歡我,他喜歡一個老土的女人

畢竟,阿智這麽多年也不容易。

現在又受著傷,要是突然間女朋友沒了……

阿智的脾氣說好不好,說不好,那有的時候是真的不好。

再看剛剛那恨不得黏著的樣子,要是現在沒了女朋友,指不定造成什麽後果。

畢曉曉以為會聽到對方肯定的答案,卻沒料到,對方撓撓頭後道,“小姑娘看著挺聰明,怎麽關鍵時刻腦子轉不過彎兒來?”

這話是在指責她現在在犯蠢?

路國慶輕咳兩聲,道,“我是說你要做好阿智的思想工作,讓他別把心思都花在戀愛上麵。”

話說“伴君如伴虎”,如今看起來,這首長的心思也是一會兒一個樣。

明明剛剛一副要避著分手的模樣,這會兒又在表達“協助教育仇智駒好好工作”的意思。

服了。

畢曉曉點點頭,“我會傳達您的意思。”

路國慶說好也不是,說不好也不是,隻得擺擺手,“回去看看阿智。”

畢曉曉也沒客氣,隻道,“那路首長慢走。”

說罷,她便轉身回到病房。

仇智駒一見她回來,就將輪椅轉到她麵前,親昵的扣著她的手,在手背上親了下後道,“有沒有挨罵?”

畢曉曉俯身親在他的薄唇上,盯著他的眉眼問道,“挨罵了,你會給我報仇嗎?”

仇智駒的俊臉一沉,“真挨罵了?”

“他說我的名媛稱號幼稚。”畢曉曉也不隱瞞,半蹲到他門前,將頭枕在他沒傷的那條腿上,輕聲道,“還說我們不合適。”

仇智駒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骨節分明的手指置於她的臉頰上,“別放在心上,嗯?他不是我,無法代表我的感受,我知道自己跟你在一起時,感覺有多好。”

畢曉曉的臉蛋在他的手掌裏摩挲,下巴擱在他的膝頭,望著他,眨巴眨巴眼睛,轉而問道,“這個路首長,是不是想把你培養成大人物?”

仇智駒愣了下,後勾唇道,“他沒跟我這麽說過?”

畢曉曉少有的嘟了下嘴,微微低頭,在他的膝蓋上親了下。

仇智駒因她這個幾乎沒有觸碰到肌膚的親吻而心尖發軟,一下將人拉到麵前,接著就是熱烈的吻。

畢曉曉也動情,但顧著他腳上的傷,從他膝上下來,在他的臉上帶有安撫性的親了下後道,“等你好了再說。”

“哦。”仇智駒咕隆了一聲,深眸卻是盯著女人的臉,心中決定還是要問問自己首長到底跟她說了什麽。

要是真罵了,他還是要討回公道的。

之後,畢曉曉換了衣服,推著他到了下麵的食堂是去了飯,然後在草坪上轉了轉,回來就看到了王婧。

這回王婧的目標很明確,直接問她,“你有沒有歐陽的消息?”

畢曉曉莫名,反應了好幾秒才猜到對方問的是歐陽翼,因為她認識的,能被稱為歐陽的,就隻有他了。

仇智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暗色。

畢曉曉正背對著他將被子弄到一邊,好讓他上床坐著,所以沒看到他的神情變化,轉身看了一眼王婧道,“你問的是歐陽翼?”

王婧有些不耐,但仍是耐著性子回道,“是他。”

“沒有。”畢曉曉沒看她,而是扶著仇智駒上了床,後者倒是掀開眼皮看向王婧,道,“歐陽翼的行蹤保密,你不知道,跑這兒來做什麽?”

畢曉曉將被子蓋在他身上,腦子裏麵出來了一個結論:他們和歐陽翼是同一個係統的人。

不過,這王婧跑來問她歐陽的行蹤,也是稀奇。

也不知道王婧是從哪兒知道她認識歐陽的。

哦,他們是搞情報的。

畢曉曉心中長歎:搞情報的真可怕,別人在他們麵前跟透明人沒什麽區別,毫無隱私。

思忖間,畢曉曉聽到王婧近乎咆哮般的聲音,“他出去五六年的時間裏,畢曉曉是他用手機唯一聯係過的人。”

這話再次證明,在搞情報的人眼裏,沒什麽隱私可言。

畢曉曉勾唇,語氣平靜,“他和我的確聯係過,但那是差不多兩年多前的事情了。”

她這是實話——上次銘哥讓她盡盡“青梅”的義務,多和在異鄉的歐陽聯係聯係,但她頭次打電話都沒接通,因為趕上了對方遭遇海盜。

後來,歐陽回電話,已經是很久以後了。而且這次之後,他就沒消息了。

不過……看王婧對她的態度……難道她和歐陽有點兒關係?

王婧按下心中的火氣,又問她,“你知道不知道他要調回申城了?”

回申城?

她記得昨天,王婧來這兒的時候,仇先生說過她孩子的爹要回申城了。

而且,她兒子歐光耀姓歐……

那王婧和歐陽……

畢曉曉的腦袋裏麵生出一個猜測,麵上神色卻未變分毫,回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的消息,你倒是可以問我銘哥,哦,也就是賀銘,或者他父母。”

不管王婧與歐陽實際關係是不是如她所猜測的那樣,都與她沒太大的關係,不必當麵說破。

王婧咬唇,狠狠地跑出了病房。

畢曉曉望著她離去的方向,一直不曾回神。

“曉曉。”仇智駒叫她。

畢曉曉這才轉身走到床前,在椅子上坐下,一雙小手放在男人的掌心中,問道,“王婧跟歐陽是什麽關係?”

仇智駒將她的手緊緊攥在手心,“你心裏有了答案。”

“他們……”畢曉曉想問他們怎麽會在一起。

仇智駒拉她到了麵前,親了下,後溫聲解釋道,“王婧也曾經是維和部隊的,具體他們認識的過程我不清楚,但最後的結果就是王婧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你的竹馬。”

“那她為什麽不告訴歐陽?”在畢曉曉的認知裏,歐陽翼很好說話,正義感很強,他要是知道自己還有一枚那什麽遺落在別的女人腹中,還長成了一個小毛孩子,他肯定不會不負責任的。

“大概是不想打擾他吧,默默愛著,表現自己的崇高品質。”

畢曉曉俯下身子,將頭擱在仇智駒胸上,暗暗的想: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的愛情的人嗎?

她雙手抱著男人的腰,問道,“那她現在又找歐陽做什麽?”

“不清楚。”

王婧這個人堅強慣了的,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將自己的軟弱拋出來給人看。

大概是真的遇到什麽事情了。

………

半個月後,仇智駒的腳已經好多了,不需要再住院,隻需要定時到醫院複查就行。

畢曉曉給他辦了出院手續,讓著他給的地址去了一個綠意蔥蔥的院子。

仇智駒拿拐杖支著自己的左腳,介紹道,“這就我小時候住了四年的家。”

畢曉曉環顧了下四周,打趣道,“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有祖產的富N代。”

這個院子在江城的城中,而且挨著的江邊,前後大小估計占地有半個足球場那麽大,市值的話……能接近1億。

仇智駒笑而不語,刮擦了下她的臉蛋,就牽著她走了門。

外麵古色古香,裏麵的裝潢倒是很現代化。

畢曉曉很喜歡。

仇智駒牽著她在一個棕色的真皮沙發上坐下,背靠著沙發背,用磁性的嗓音道,“聽說,我祖上有在過去幹過軍閥的,後來被收編,得了這麽一個小院子,又有一直是獨苗單傳,所以就隻能傳到我手裏了。”

噗!

他這是在給她講自己家的家史嗎?

“哪個軍閥?”畢曉曉將頭靠在他肩上,笑著打趣,“我怎麽沒聽說過有哪個軍閥姓仇的?”

男人低頭在她的臉蛋上親了親,啞著聲音道,“小據點,不足以載入史冊。”

畢曉曉聽這聲音覺得有點兒危險,從沙發上站起來,轉而道,“帶我去別處看看?”

仇智駒當然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勾起唇,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就牽著她的手起身。

畢曉曉剛以為自己得逞,下一秒就發現自己被帶到有床的臥室。

仇智駒隨手關上了門,從背後擁住她,在她耳邊道,“這兒的衛生,有專門的人來打掃,比較幹淨。”

畢曉曉紅了臉,輕聲附和,“看出來了。”的確是一塵不染。

看來他請的專人很負責。

男人又道,“要不要看看床軟不軟?”

“……”

畢曉曉差點沒笑出聲,在他懷裏轉了個身,雙手勾著他的脖子,“你腳還傷著呢。”

“又不是腳使勁。”

“……”

………

這一夜仇智駒與畢曉曉二人相擁而臥,不足地親親後者的小臉蛋,挨著她的耳廓喚道,“曉曉。”

“嗯?”畢曉曉將小臉埋在男人的胸膛上。

“我愛你。”

畢曉曉身體都僵住了,怔怔地望著男人的眉眼。

仇智駒抬著她的下巴,在紅唇上啄吻,鄭重而深情,“一直愛你。”

畢曉曉心中尉燙,緊緊貼著他,將小臉再次埋在胸膛上,喃喃道,“仇先生,你這樣,我以後都離不開了你。”

這話聽起來像是有滿滿的不舍之意。

而且,這是她今晚以來,第二次說離開、分別的話。

仇智駒的眸本能地暗了暗,摩挲著纖細的腰肢,道,“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畢曉曉沒說話,但更緊地抱住男人。

………

申城,盛大傳媒。

畢晟韌正在自己昨天剛得到的獨立辦公室內教訓閆玲,平時不怒而威,此刻盛怒,更是嚇人。

“閆玲,你真是我聽過的最蠢的女人了。還沒紅,就已經被自己睡亂了。”

他將平板往站在辦公桌前的閆玲麵前一扔道,“眼光真是拙劣到無法想像,你就是想走捷徑,也麻煩你找拿得出手的對象行不行。這麽個有混混曆史的你也敢招惹,你腦子是秀逗了,還是裝的是屎?”

閆玲低著頭,抿唇,沒吭聲。

畢晟韌鬆了鬆本來要去參加公司年會的西裝領帶,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咬牙問,“這個人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你別問了?”

“別問……”

畢晟韌一把扯了領帶,恨不得扔到對方的臉上,但想一想,領帶砸到這女人身上會髒了領帶,便轉了方向扔在辦公桌上,哼笑一聲道,“閆玲,你現在從我的名下滾,我就不問你了,免得老子成天給你這個廢物收拾亂攤子。照這樣下去,你以後,別說演三兒,就是演沒對話的女支女,也不會有人來找你。”

他真的不是嚇唬人,而是一刻也不想看到這個闖禍精。

人還沒紅,緋聞一大堆,沒一個好角色找上來。

罵她倒是有一車人。

閆玲隻以為對方會像以前一樣,幫著手勢亂攤子,卻沒想到他這次把話說的這麽重——

雖然總是被罵蠢,但她還是很了解眼前這男人的:長得年輕點兒,但做事倒是老道的很,在她之前用很短的時間捧紅了兩個小鮮肉,很受上麵的賞識。

公司的不少新人都想跟著他,而自己……

絕對不能丟掉這麽一個靠山。

這麽一想,她想要隱瞞的心立即動搖了,抬眼祈求道,“任總,你別生氣,我都說。這個人叫魏勇,我接近他並不是想被潛規則。”

在盛大傳媒,大家不知道畢晟韌,但知道任生,人稱任總。

“不是想潛規則,還是真愛?”畢晟韌諷刺的厲害。

“是為了真愛,但真愛不是魏勇。”

“什麽破玩意兒!”畢晟韌懶得聽她繞口令,想到自己還有正事,便拾起領帶重新係上。

“任總,您聽我解釋……”閆玲生怕他出門就不再帶自己,趕緊堵在他麵前道,“您還記得的仇智駒嗎?”

畢晟韌眉頭一皺,“怎麽,你還跟他有牽涉?”

閆玲咬唇,破罐子破摔般的道,“我……我喜歡他,他不喜歡我,他喜歡一個老土的女人。”

當初畢曉曉被家裏人認為“失戀”時,給過父母仇智駒的照片,而畢晟韌被排除在觀看之外,並不知道仇智駒的長相。

而今,自然不知道自己手下口中的“老土的女人”是指自己的姐姐。

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立馬把閆玲有多遠甩多遠。

不過,有他之前罵她的那些話,似乎也足以報仇了。

即便不知道她說的是自己的姐姐,畢晟韌也懶得聽她的感情史,不耐煩地打斷道,“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