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你長的太好看,我是想親你來著

既然這樣,那就當一個平常人來對待吧——

不用費心去仇恨,也不用掙紮對與錯。

賀銘本以為給她係安全帶時,會聽到她的抗拒之聲,卻沒想到直到他弄完直起身子,也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俊朗的眉眼跳了下,盯著俏麗的臉看了一眼,似乎帶著點兒確認性地俯身就要去吻那紅唇,卻不想還沒靠近,就把她冷著臉,一把推開。

“別蹬鼻子上臉。”她這麽說。

賀銘不以為意,笑道,“我隻是想抽一張紙巾。”

“慣騙。”明明他就是要親她的。

“好吧我承認,”賀銘挑了下眉,道,“你長的太好看,我剛剛沒把持住,是想親你來著。”

邵雯雯看都不想看他,轉身對還站在車下來的邵帥道,“你還在幹什麽?”

“我以為你不想坐姐夫的車,在下麵等著,免得再下一次麻煩。”

邵雯雯,“……”

邵帥似乎明白了點什麽,然後以最快的速度上車再關上門,還沒坐好,就聽自己姐姐冷淡地道,“小帥,以後你怎麽叫他我無所謂,但是你別一口一個姐夫的。”

賀銘的黑眸沉了沉,麵無表情地關上副駕駛的門,繞到駕駛座上坐著,關門關的特別響。

兩姐弟因這響聲,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俊朗的男人手伸進褲兜,似乎想拿出點兒什麽,但掃見副駕駛座上的女人,驀地笑了,雙手放在方向盤上,邪肆道,“小帥這輩子隻能叫我姐夫。”

說著,也不等其他兩個人的回話,便踩著油門發動了車。

……

路上,邵雯雯歪著頭看著窗外,耳朵裏聽著一大一小兩個男的對明天CS的作戰計劃,眼睛漸漸生出些疲意,走到半道兒上睡著了。

賀銘朝正要說話的邵帥看了一眼,後者立馬會意,閉上嘴。他自己趁著紅燈,將車停穩,將副駕駛的窗戶關下了些,等綠燈時,車速也明顯減緩了。

二十分鍾後。

車停在邵雯雯住的那棟樓下。

邵帥先下了車,在外麵等著,而賀銘留在車上,本想叫醒熟睡的女人,但修長的手伸過去,卻隻是撫了撫女人嬌嫩的皮膚。

但滑膩的觸感襲來,忽然他覺得上次看到她如此恬靜熟睡的樣子,好像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也許是靠著睡終究不舒服,或者是男人手上的觸感所帶來的真實感,讓前一秒好熟睡的女人,突然間驚醒。

頭一眼看見的是黑漆漆的眸色。

邵雯雯怔了怔,好似還沉浸在夢中,整個人處於迷迷蒙蒙的狀態中。

賀銘從容不迫地收回自己的手,勾唇道,“你到家了。累了,今晚就早點兒睡。”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一點點的將邵雯雯從迷蒙中拉回現實,整個人清醒了不少,伸手就推開了車門下車。

賀銘也從車上下來,從後備箱內將白天帶著邵帥買的東西拿了出來,正要跟著邵雯雯上樓,卻見她立在那兒沒動。他也不往前走,問道,“怎麽?”

邵雯雯撇了眼他手裏拎著的幾個包裝袋的東西,淡淡道,“我在算以後要還你多少錢。”

“嗤,”賀銘的眸色暗了暗,嘴角卻是帶著笑意,道,“那你慢慢算吧,算好了跟我說一聲。”

“你把發票或者消費記錄給我更簡單。”

“我沒收發票和保留消費記錄的習慣。”賀銘笑,順著她的話道,“不如你打電話去銀行確認我的賬單?”

邵雯雯收回視線,平視著昏暗路燈下的前路,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嘴上道,“你幫著培養小帥,以後,他需要什麽東西,跟我說,我去買好了給他,不用你花錢。”

賀銘收起笑意,帶著些微的嘲諷道,“你還真是把我的話停進去了。”

他說交易,她聽了,還挺明白事理地要明算帳。

不過……

這事理明白的叫人生氣!

邵雯雯的視線轉向高大的男人,“你在生氣?”

賀銘沉著臉,“你覺得自己老婆提這種明算帳實際劃清界限的話題,我應該很高興?”

“我隻是覺得,既然是交易,就應該來得公平些。”邵雯雯的臉上染上肅穆之色,聲音又冷又淡,“我爸爸讓我不要恨你,而我覺得恨一個人太累,所以也並不準備恨你。隻是……”

賀銘的臉上已經全無笑意,“隻是什麽?”

“我們之間除了認識再無其他。”

“再無其他?”賀銘盯著女人的眼睛,直到後者轉向其他方向,低笑道,“沒門。”

說著,抬腳走到電梯口的邵帥麵前,一起進了電梯。

邵帥看著明顯生著氣的姐夫,猶豫了兩秒後道,“姐夫,我覺得女人是要哄的,要有耐心。不過,我姐還是蠻受歡迎的。不光在江城,就是我們在這兒住的幾天,早晨我們出門時,就會有男人跟我姐搭訕,有幾個長得還蠻帥的。還有一個奶奶,要給我姐介紹對象。”

賀銘眼睛一眯,“什麽時候的事?”

“就這幾天。”

“江城除了你們那個房東家的二愣子,還有誰?”

二愣子?

邵帥眨眨眼睛道,“有我姐的客戶也跟我媽說要給我介紹男朋友。”

賀銘本就陰沉的神色變得更加難看,沉聲道,“跟你姐說,她是領過證的人,小心重婚罪。”

“可姐夫你那時是假名字,而且,”邵帥在男人淩厲的眼神下直了直脖子,繼續道,“我親眼看見我姐把你們的結婚證撕了。”

這時,電梯門開了,賀銘將手裏的東西放在邵雯雯家門口,從褲兜內抽出兩個紅本本道,“看清楚,這是我和你姐的證件,她回來,跟她說。”

邵帥隻撇到姐姐姐夫的照片,隨後在電梯門再次打開時,證件就被賀銘重新收了起來。

邵雯雯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清楚的看見高大的男人將一個紅色的東西揣進了褲兜。對此,她沒多大的好奇心,兀自走到自家門前,拿鑰匙開了門。

邵帥首先竄進門去,而邵雯雯則被男人握著手肘留在了門外。

賀銘稍稍使勁,就把女人拉到了自己懷裏,緊緊抱住,任她掙紮也掙脫不掉,薄唇在後者的耳際說道,“你剛說錯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多的很。”

接著,他便俯身將薄唇貼在了女人的紅唇上,不過隻稍稍一碰便鬆開了,然後挨得極近的道,“晚安吻。明天見。”

說罷,他鬆開她,進了電梯走了。

邵雯雯閉了閉眼,強自忽視掉唇上的觸感,拉開門進了房間。

……

申城郊區某處練習場地。

夜空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空曠的場地上,幾乎沒有人,所以這聲音聽起來分外的慎人。

這聲音持續了大概五分鍾的時間,就在聽起來似乎是要停下來的時候,突然一聲女人的尖叫劃破了夜空。

好似靜寂夜空中劃過的流行,既短暫又突兀。

而這一聲後,再無其他的聲音發出。

……

申城某中檔居民小區外。

披著一身長男士風衣的黃橙推開出租車門下車,踩著高跟鞋的腳似乎有些割傷,走起路來不是很靈便,但她依舊咬著牙走進了電梯。

等電梯門關上,她的瞳孔猛地放大,像是看見了極為恐懼的事情,原本清秀的麵孔也驟然變得猙獰。

電梯門再次打開時,她臉上的猙獰卻在看見自家門前蹲著的人時,猛然間收了起來。

蹲在門口的男人,在電梯門開的那瞬就抬起了頭,第一反應是站起來,但或許是蹲的時間太長了,腿麻的厲害,還沒站起來就又下去了,扯著唇叫了聲“姐”。

黃橙緊走幾步來到他麵前,伸手扶起了他,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我這不是來這兒出差,來看看你嘛。”男人的身高並不高,即便站起來也隻和穿著高跟鞋的黃橙差不多。這會兒,他腿腳麻木感減輕,冒出些許胡渣的嘴唇彎起,掃了眼姐姐身上的男士風衣,接著道,“你這是和男朋友玩兒到現在才回來?”

現在已經漸漸入秋,晚上多穿一件倒不顯得奇怪。

黃橙的眸色閃了下,“不是男朋友。”說著,伸手扯下風衣,露出還是昨天參加開機儀式的那身藍色裙子。

男人打量了她這一身,打趣道,“姐,你這身挺好看的。參加什麽穿的,過不久你是不是就要大紅大紫了?”

“你的問題連三趕四的,是不是職業病,嗯?還有,”黃橙也不等弟弟回答,邊拿鑰匙開門邊問,“現在不是國慶嗎?你一個小小的外景記者出什麽差?”

“就因為隻是個小小的外景記者,所以,大領導不願意放棄休假的時間,就派我了。”

這時,黃橙將門打開,男人邊跟著進門,接著道,“是這樣,我們台裏準備做一個刑警特別節目,蘇城的刑警隊長鄭天是重點采訪對象。他現在在這兒開會,我就跟著來了。”

黃橙換下高跟鞋,同時扔給弟弟一雙拖鞋,隨口般的問道,“刑警?”

“是啊。咱們蘇城的刑警管的多,像申城這種大城市將刑事案件、經濟案件,還有緝-毒,分開來管,但是蘇城就全部攏在一起。唉,所以鄭天他們比國家領導還忙。”

“你還不是一樣。”黃橙坐在沙發上,隨手就打開了電視,接著非常精準的就按了新聞台的頻道號,眼睛盯著電視,叫了聲弟弟的名字,“黃鳩。”

沒錯,她的弟弟就是蘇城電視台的外景記者黃鳩。

雖然隻比她小了一歲,但卻是她用自己賺來的錢供著讀完大學的。

這會兒,黃鳩聽見姐姐叫自己,“嗯”了一聲,坐到她身邊,伸手拿過遙控器調到蘇城的電視台,“讓你看看我們製作的特別節目。”

電視上正播著幾個月前,鄭天帶人追捕邵振興的畫麵,在邵振興的旁邊有個移動的馬賽克——

是一個人形。

黃橙掃了一眼電視,問道,“這個人為什麽不露臉?”

“這不是響應上麵的號召,保護臥底身份嗎。”

電視上,已經播到了警察將邵振興按倒在地的畫麵。

“這個臥底其實就是邵振興的女婿。”黃鳩想起什麽道,“姐,你之前不是在邵家做過事嗎?對這個男人了解多少,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嗎?”

“你問這幹什麽?”

“這不是特別節目嗎,我想采訪采訪他。”

“采訪?不是說要保護臥底嗎?”

黃鳩笑,“可以做變聲和馬賽克處理啊。”

“熟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倒是。不過,我也就這麽一說。那個臥底脾氣怪得很。頭次見他,他就把見義勇為說成了討好自己的老婆,第二次見,就是這上麵播的那天,他砸了我們的攝影機,害的我和攝影師這幾月的工資都在賠攝影機的錢,本來就沒多少錢,扣地隻剩下吃飯的錢了。”

黃橙扯唇,低聲道,“也許,他並不想他嶽父被抓。”

她的聲音很低,低到隻有她自己能聽見。

“姐,你說什麽?”

黃橙並未重複剛才的話,轉而問道,“法律上有沒有知情不報這個罪?”

黃鳩的眼睛盯著電視機,“好像有。”

黃橙頭靠向沙發背,靜了一會兒問道,“你隻能采訪報道蘇城的事情?”

“嗯,”黃鳩撓撓頭,“我現在隻是體製內的地方記者,便不能做獨立調查的事情,隻能管好自己茅坑裏的屎尿。”

黃橙哼笑一聲,拍了下弟弟的肩膀,“什麽屎尿的!”

“我是說真的,蘇城尤其多的屎尿,要不是前段時間跟蹤報道,我都不知道。”

“行了,我累了,去洗個澡就睡。你啊,就將就著在客廳裏睡一晚吧。”他們這兒是個一居室,隻有一個臥房,每次黃鳩來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將就。

“給姐姐當廳長義不容辭。”說著還敬了個禮。

“德性。”

黃橙拿了身家居服就去了浴室,關上門,背靠在門上,臉上漸漸浮現出陰冷。

……

第二天,邵雯雯住處。

一大清早,邵雯雯就被門外的門鈴聲吵醒,穿著家居服就去開門,拉開門,就聽見軟糯而清晰的童音,“大嫂,早。”

前一刻還沒完全清醒的眼,因這一句而睜大了,看向門外的兄妹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