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無盡的試探
“你是，劉嬤嬤？”南宮瑾仔細的觀察了低頭站在自己麵前的老嬤嬤，卻發現原來是個熟人。
劉嬤嬤沒想到南宮瑾居然認識她，頭低的更加低了：“是老奴不錯，南宮公子竟然識得老奴，真是老奴的福氣。”
“劉嬤嬤說的這是什麽話？瑾幼時進宮，倒是常常看到劉嬤嬤服侍與帝後身邊，竟不知，瑾也有這等榮幸得到劉嬤嬤您的服侍。”南宮瑾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劉嬤嬤的表情。
皇後剛走，她就過來，這其中，看似沒有聯係，可聯係起來，卻是百分百契合，慕容君璽想要從他口中知道什麽？還是，劉嬤嬤想要告訴他些什麽？
“南宮公子可是折煞老奴了，老奴不過是宮裏的一個嬤嬤罷了。”劉嬤嬤心中不禁忐忑，皇上讓她來伺候一個貴客的時候她就已經覺得不對勁，剛到門口發現是這地方就更覺得不對勁，眼下看到南宮瑾，她才知道那個老謀深算的皇帝在計劃著什麽。
李浩已經成了個永遠無法說話的死人，如今就隻有她一個人了，又讓她來服侍破夢門的人，這皇上打的算盤，還真是好。
劉嬤嬤冷笑，身子還半弓著，不讓南宮瑾發現她的表情。
“劉嬤嬤，既然皇上把您派到瑾的身邊來照顧瑾，想來也是看得起瑾，嬤嬤就不需要如此拘謹了。”南宮瑾起身，扶著劉嬤嬤起來，“嬤嬤總是這麽低著頭，都快把瑾也弄得不好意思了。”
劉嬤嬤調整了自己的麵部表情，努力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平常一些，道：“南宮公子是皇上的貴客，該有的禮節還是不能少的，南宮公子就不要管老奴這個老太婆了。”
南宮瑾握著劉嬤嬤的手腕，卻是扣住她的命門：“劉嬤嬤這又說的什麽話，您是宮裏的老人，瑾不過是個客人，自然是要尊重您的。”
劉嬤嬤發現，和眼前這個年輕人講話，很累，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心累，隻要一眼，似乎就能將自己全部看透，以至於從一開始到現在，她都沒有敢抬頭看南宮瑾一眼。
關於南宮家的傳聞她也沒少聽，知道破夢門不像表麵上理解的那樣，是給人解夢的，而是另外一種更加可怖的方式，知道這些，她就更不敢讓南宮瑾發現自己的心思。
南宮瑾輕皺了眉，感覺到她的顫抖，一般人對他的觸碰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反應才對，除非對方知道他的身份，心中藏有秘密不想讓他知道，才會如此。
他的記憶裏，這劉嬤嬤確確實實隻是帝後身邊的一個小奴婢，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印象，可慕容君璽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所以，把她派到自己身邊來是想幹什麽呢？監視？不，監視的話，選另外的人也都比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來的好。打探消息？他究竟想要知道些什麽……
“南宮公子，您還沒用晚膳吧，老奴這就去囑咐禦膳房，讓他們給您送點吃的過來。”劉嬤嬤匆匆說完，從南宮瑾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急急忙忙出了門。
“這老太婆很不對勁。”頃夜再次從上飛下，眉眼間滿是認真。
南宮瑾點頭：“的確不對勁，不過對這個人，瑾實在了解不多。”
頃夜點頭：“我知道了，這個交給我，我去幫你查這人的底細。”
“多謝。”
南宮瑾見頃夜就要離開，忙叫住了他，從懷中掏出藥丸來：“這是澹台家特製的藥，若是你感覺到受不了的話，就服一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是不要用的好。”南宮瑾將藥給了頃夜，想到澹台離開前對自己說的話，也對頃夜囑咐了一遍。
頃夜皺了皺眉，收下：“我明白。”
他們都不會輕易使用這個藥，他們的命，還不能這麽快就交出去呢，那個人，羽翼還沒有完全豐滿，他們當然不會離開。
“路上小心。”
“恩，我知道。你有什麽話想要我帶給小姐的嗎？”頃夜想了想，問道。
南宮瑾笑：“你覺得照她那樣的性格，她會甘於乖乖待在王府等消息嗎？放心吧，瑾會在這裏等她的。”
頃夜轉頭一想，也是，既然小姐已經想起了這南宮瑾，自然不會如那日在涼亭那般對待他了。
南宮瑾目送頃夜離開，坐回椅子上，開始細想這一切的一切。
“南宮公子，您怕是久等了吧？此時正是禦膳房最忙的時候，不過皇上已經吩咐過了，南宮公子的膳食一定要先做，這不，老奴剛去，禦膳房的公公就準備好了飯菜。”劉嬤嬤從外走來，指引著身後端菜的宮女們將菜一道道上齊。
上菜期間南宮瑾一直觀察著劉嬤嬤，神色間並沒有多大異常，慕容君璽也沒有虧待他，菜色不錯，莫不是，他猜錯了？
劉嬤嬤恭敬站在一邊等候南宮瑾吃飯，不言不語。
南宮瑾望著其中一道菜，淺笑道：“瑾記得，卿塵最愛吃蓮蓉糕，卻不想，瑾今晚也有如此榮幸，可品嚐禦膳房所做蓮蓉糕。”
劉嬤嬤從南宮瑾口中聽到顧卿塵的名字，心中一驚，想起多年前的一幕，破天荒的搭腔：“南宮公子與王妃可是舊識？那日王妃而來，還是癡傻模樣，卻不想短短時間裏，竟恢複神智，著實神奇。”
南宮瑾嘴角揚起不可名狀的弧度，回道：“是麽？嬤嬤竟也認識卿塵？瑾與卿塵認識並不久，且說與卿塵認識之時，她已經恢複了神智，倒不知，她究竟是因何事變得癡傻？民間傳聞總是不可信，那年卿塵不過八歲孩童，能記得些什麽，成為這般想必其中定有隱情。”
劉嬤嬤鼓起勇氣看了南宮瑾一眼，這一眼倒像是丟了七魂六魄，嚇得她急忙轉移了目光，“南宮公子可是不信那傳聞？”
南宮瑾滿意的看著劉嬤嬤的反應，回道：“瑾自然是不信的，劉嬤嬤可是相信？哦對了，瑾想起來了，八年前的宮宴，嬤嬤應該也是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