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有些錯，是不能饒恕的
黃媽媽欲哭無淚，一下子從別人給自己打工的，變成了自己給別人打工的，這感覺能一樣嗎？可對方是她惹不起的人，真是苦惱，“多謝王妃對我如此寬容，王妃的吩咐，我一定好好完成！”
顧卿塵在心裏小算了一下，這不僅多了消息的來源渠道，更是多了一筆進賬，無論怎麽算，都是她賺了啊，看來這青樓一日遊，還是不錯的嘛。
慕容君燁自二樓飛身而來，扣住顧卿塵的肩，冷眼看著黃媽媽，“既然如此，你還不做？”
黃媽媽一見到當朝容親王就頭皮發麻，忙點頭稱是，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從床底下抽出一疊紙來，不舍得將它藏在懷裏，然後出門。
顧卿塵臨走前似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來，對著站在門口的黃媽媽道：“黃媽媽，我的夫君似乎還有東西寄存在你那裏，你可別忘記把它還回來。”
黃媽媽臉色一白，九十度鞠躬道：“我一定派人將您夫君的東西送到您府上去。”
顧卿塵滿意了，跟著慕容君燁離開。
馬車簾子被風吹過一個角，露出一雙冷漠的眸子，淡淡瞥了眼春香樓大廳，何時那人竟能左右了自己的心緒，放過了這一百多條人命？
行駛到一半，顧卿塵本靠在慕容君燁的身子一下子坐直，幹咳兩聲，道：“頃夜，你給我下來。”
從馬車頂上飛身而下一人來，立於車夫身邊，王府的車夫，自然非同一般，看到此情此景，麵色不改，照常趕車。
“求小姐降罪。”頃夜跪在外麵，他不過是去執行一個任務，卻不想小姐就遇到如此困境，再一次，他不在她的身邊。
顧卿塵歎了口氣，她就知道，“你先起來。”
頃夜仿佛沒有聽到，保持身體不動。
“難道我的話，你都不聽了麽？”顧卿塵撩開簾子，一下子就看到了頃夜浮滿愧疚之色的臉，“是我讓你出去執行的任務，也是我自己跟著小桃出來的，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這是我的錯，不是你的，明白嗎？”
頃夜低頭，“小姐……”
“打住，不要說我不會錯那種話，頃夜，你必須知道，你眼中的小姐，也會偶爾沒有警惕心，而且很多事情，隻有自己經曆過，才不會再犯。”
頃夜抬頭，他怎麽覺得，自從小姐清醒後，變了很多呢？這些話，以前的小姐可不會對他說。
不等頃夜反應過來，顧卿塵就被身後的大力所按了回去，跌進略顯冷硬的懷抱，有些不解。
“你幹什麽？”
“你在安慰他。”慕容君燁扣住顧卿塵的下巴，很不滿。
顧卿塵失笑，他能不能不要總是注意這些奇怪的點，“喂，你能不能不要這麽霸道？”
“恩？為夫霸道一點，娘子不喜歡麽？可是為夫記得，娘子昨天晚上不是這樣說的。”
顧卿塵臉一紅，這人能不能不要什麽地方都說出那樣的話來？頃夜還在外麵，車夫也還在外麵，而且，這麽莫名其妙的理由，她才不接受！
“慕容君燁！”她很少連名帶姓的叫他，除非是真的生氣了。
慕容君燁自然知道見好就收，讓懷裏的人移動了下位置，好讓對方躺得更加舒服，“為夫在，娘子不用這麽大聲的叫我。”
顧卿塵氣不打一處來，這人怎麽軟硬不吃呢？“慕容君燁，頃夜是我的手下。”
慕容君燁從善如流：“恩，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
上次？顧卿塵皺眉。慕容君燁見她沒有想起來，提醒道：“你說，他是你的人。”
顧卿塵身上慢慢起了熱意，上次她的確是這麽說了，可他也懲罰她了，那樣的懲罰……顧卿塵正想往後躲，可她整個人都被男人圈在懷裏，哪裏有給她躲的空間？她可不想再承受一次那樣的懲罰，隻好笑道：“燁，我知道，你不會想太多的，是不是？”
後者冷哼一聲，道：“別人為夫是不會想太多，可是娘子，你可是有前科的人。”
什麽前科麽……顧卿塵偏了頭，“說我有前科的人，似乎前科還比我多吧？”
站在外麵的頃夜將車內人的對話聽了十有八九，倒是奇怪了，這兩人的對話，怎麽越來越脫離主題呢……
“那，扯平。”
顧卿塵猛地將頭轉了過來：“我不要，才不要扯平，扯平的話，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男人嘴角扯出一個得逞的笑來，“好，那不扯平，既然你我雙方都有過錯，那是不是要按照最近的時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的過去已經成為了過去，而你的，一直都是現在。”
顧卿塵氣惱的拳頭還沒有落下，就被慕容君燁握住，放在嘴邊輕吻：“那就請娘子今晚在傾樂軒恭候為夫的大駕吧。”
顧卿塵回到傾樂軒的時候，看到小桃跪在院子裏，而桃夭站在一邊抓耳撓腮，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她……”
順著顧卿塵的視線，慕容君燁目光定在了院子裏的人，並未有所波瀾，“自說了實話，她便一直跪在那裏。”
顧卿塵說不上來什麽感覺，先前所有的背叛感，在看到她弱小的背影時，似乎也有消散的趨勢。
“阿塵，不要心軟。”
不要心軟？
顧卿塵眼前閃過一道光，記憶中，似乎有人和她說過一樣的話，可那個人是誰？不要心軟，為什麽不要心軟？做殺手不能心軟，因為一旦心軟，沒命的人會是自己，可她現在不是啊……
顧卿塵一步一步往院子走去，身後傳來慕容君燁的聲音，“一步錯，步步錯，阿塵，正如你自己所說，很多錯，隻有你自己去犯，才能記得更加深刻。”
很久以後，顧卿塵想起慕容君燁這話，嘴角揚起了嘲弄的笑，是啊，一步錯步步錯，所以她錯的離譜，摔得很慘，直到粉身碎骨。
“有人跟我說過，有些錯，犯了是不能夠饒恕的。”
跪在地上的小桃聽到這話渾身一怔，並沒有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