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懷宇皺了皺眉頭道:

“大師父想跟我交手?”

“不錯,施主乃江湖敗類,本派向來與施主無仇,施主甘心受人利用,強迫本派交出‘紅玉派令’,交給三英會,至今本派已陷於滅亡之境,老衲雖發誓不跟後生晚輩交手,亦不再開殺戒,但為派中派譽著想,不得不重落紅塵,致晚證因果二十年。”

這位和尚乃當今少林派之中,地位最高一位,他不但是少林派當今掌門“驚塵”的師伯,也是當今武林中一位高僧。

這和尚法號元壽,他為了少林派受了三英會壓迫,不得不重下江湖,由他所言之詞,當可知道其心間之痛苦。

朱懷宇歉然道:

“大師父,在下為這件事,誠感抱歉,晚輩一進糊塗,致做出這十惡不赦之事,此事由一時而起,晚輩發誓在十天以內,必定將‘紅玉派令’取回。”

元壽和尚冷冷笑道:

“湯金儀為江湖一代梟雄,你的武功,就不是他的敵手。”

朱懷宇心裏一震,脫口道:

“誰是湯金儀?”

“三英會會長。”

“什麽?”朱懷宇嚇了一跳,他吃驚了,想不到英會會長,赫然就是“江湖浪子”湯金儀!

“是的,他叫湯金儀,現在易名湯秋遠。”

朱懷宇心情一陣激動,他的腦中,突然湧起了何敏華遺言,他要替她殺了這個人。

心念甫落,身影縱出,猛向狹山之上,飛奔而去。

朱懷宇身影方起,元壽和尚猝然發動攻勢,雙袖拂出,猛向朱懷宇劈出兩道內家真力。

朱懷宇估不到這和尚會突然出手,驚駭之下,身影滑出,堪堪元壽和尚驟然一擊。

當下厲聲喝道:

“難道我替你找回紅玉派令還不行嗎?”

元壽和尚哂然道:

“施主想替本派找回‘紅玉派令’,無疑是白天做夢,施主既對本派有仇,老衲就不讓施主從我手裏逃出。”

朱懷宇臉色一變,道:

“那麽您意思想怎麽樣?”

“為本派死在施主手中之人報仇。”

朱懷宇道:

“在下當初受人之騙,今已知罪,願在十天之內,取回紅玉派令,大師父苦苦迫我動手,是何道理?”

元壽和尚被朱懷宇這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他既然在十天之仙,能取回紅玉派令,自己也不有不講道理。

心念一轉,道:

“那麽,我就等施主十天時間,如果十天之內,施主無法取回本派‘紅玉派令’,我們再結這筆帳!”

元壽和尚話聲甫落,背後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道:

“你老和尚要等他十天,我可等不了。”

聲音傳來,使朱懷宇與元壽和尚同時一驚,舉目望去,從蒼林中,一個體態龍鍾的老婆子徐徐度出。

這老婆子一到場中,使元壽和尚大為震驚,他臉泛驚恐之色,心忖:“想不到‘鬼婆子’也到了這裏。”

朱懷宇當然不知道這老婆子是誰,當下望了那老婆子一眼,冷冷笑道:

“老前輩也是為在下而來?”

“鬼婆子”冷眼如電,迫視在朱懷宇的臉上,冷然道:

“不錯,老婆子正是為閣下而來,閣下曾斃我一個徒弟,血債血還,老和尚肯等你十天,我可等不了。”

朱懷宇大驚失色,他突然想起一個身著粉紅衣服的少女賀玉梅師父,脫口道:

“老前輩就是‘鬼婆子’”

“不錯。”

朱懷宇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想不到賀玉梅的師父“鬼婆女”也到這裏!

當下鎮定了一下情緒,道:

“老前輩,這件事……哞,那是誤殺,並非在下之過,我當時根本不知道殺了人呀。”

“不知道殺了人?”“鬼婆子”緩緩向朱懷宇欺身而來,手中拐杖輕輕抖了一下,枯皺的臉上,突然充滿了殺機,冷笑道:

“那麽,你承認殺了她?”

“我……我沒有殺她。”

“那私有,她怎麽會死在你的身上?”

“因為我身上有毒!”

“毒?”“鬼婆女”臉色大變,道:“小娃兒滿口胡言,接我一拐再說——”

說字出口,拐杖已經掄出,猛掃朱懷宇中盤。

“鬼婆子”武功奇高,當今武林,恐難找出與其匹敵之人,這驟然一擊,真是快逾電奪。

朱懷宇問心有愧,自不敢還手,當下在“鬼婆子”一出之際,右掌揚處,劈出一掌,人已縱了開去。

朱懷宇這一掌情急所發,根本不知道用了多少功力,但“鬼婆子”卻被朱懷宇劈出的潛力,震得堂堂退了五步。

這一下不但“鬼婆子”吃驚,即是佇立一側的元壽和尚,也霍然色變!

這輕輕的一揮,竟帶有如此雄厚潛力,如叫他全力出掌,這威力卻是任何人都不能接得起的?

“鬼婆子”驚得怔了半晌,當下哂然一笑,道:

“閣下武功果然驚人,才敢如此目中無人,老婆子正想接閣下幾招試試。”

試字猶未出口,拐杖正待掄出,倏地,一聲嬌笑之聲響起,一條紅衣人影,迅如閃電地立在朱懷宇的麵前,嬌笑道:

“老婆子,你何必如此盛氣淩人,人家是誤殺你一個女徒弟,你就要把人家置於死地,這未免太過份了。”

舉目望去,使在場之人,同時皺了一皺眉頭,一個妖豔絕倫,混身充滿**氣的紅衣少女,佇立當前。

也在紅衣少女一出現之後,從蒼林中,又緩緩度出三個紅衣少女,與先前那個紅衣少女並肩排立。

這四個女人一來到場中,使在場之人,臉色同時一變,這四個女人不但身著衣飾一模一樣,即是臉上與原先那個出現的少女一樣充滿了**蕩之氣。

朱懷宇劍眉一皺,正待發話,鬼婆女臉色陡然一變,道:

“哪裏來的**娃,如再口出胡言,不姒我把你們全部喪命在我的拐下!”一語甫罷,欺身在四個少女的麵前。

先前出現的那個紅衣少女,似是一無所睹,玉腕抬起,撥開了額角的秀發,扭了一下纖腰,搔手弄姿,**氣攝人,看得令人作嘔,隻見她蕩聲一笑,道:

“這一點,你恐怕辦不到吧?”

鬼婆女臉為當今武林中輩份極尊之人,如何承受得起這個**娃出口輕薄,盛怒之下,挾著滿天拐影,厲喝聲中,猝然發動四拐!

這四拐不但迅如驟雷,而且挾以畢生功力所發,也在鬼婆女發拐之際,那三個紅衣少女,也猝然發動攻勢,各攻一掌。

四個少女聯合出手,其勢委實非同小可,並且在劈掌之際,身形猶似花絮,輕輕地閃了開去!

鬼婆女四拐落空,暗地心駭,她自出江湖以不,那裏碰過像現在之中,連番受挫,而敗在後生晚輩手裏。

這一氣,氣得她枯皺的臉上,微微顫動,兩眼迸出兩道攝人寒光,冷冷道:

“我要不斃了你們四個**女人,誓不為人!”

話聲甫住,拐杖再度掄出,鬼婆女這次用了“鬼陰三絕拐”的絕招“鬼王掄叉”,呼呼擊出。

在“鬼婆女”一拐杖之際,朱懷宇一縱身,向陰魂穀的山嶺之間,飛奔而去——

朱懷宇明白此刻無法與“鬼婆女”在口中談清這件事,反正以後總有分曉之日,再說乘四個紅衣少女擋她一陣,使自己能夠脫身去找“江湖浪子”湯金儀,未嚐不是一件對自己有益之事。

但朱懷宇身影彈出,其他三個紅衣少女猝然一喝,猶如花絮紛飛,猛然截住朱懷宇去路!

這一下大大出乎在場之人意料之外,這四個紅衣少女既然幫助朱懷宇,怎麽又突然截住朱懷宇去路。

朱懷宇下意識退了半步,眼一掃三個紅衣少女,冷冷道:

“姑娘娘截住在下去路,意在何為?”

當中一個紅衣少女吃吃一笑,道:

“閣下這話就令人費解子,我們救你,難道你不應該感謝我們?”

“感謝你們?怎麽感謝法?”

“這還不簡單?我們是奉命而來;隻要閣下跟我們回去,便算感謝我們了。”

朱懷宇臉色霍地-變,道,

“你們是奉什麽人之命而來?”

“這個嗎?”那少女**蕩一笑,道:“閣下隻要跟我們走,你就知道了,現在你何必多問?”

朱懷宇望了場中正在與鬼婆女交手的紅衣少女,隻見她已被鬼婆女三拐出手之後,被迫得險象環生。

朱懷宇大喝一聲:“住手!”身影彈起,猛向場中撲去!

朱懷宇這驟聲一喝,使正在交手的“鬼婆女”與紅衣少女,同時雙雙住手,退了開去!

朱懷宇眼光一掃四個紅女,冷冷喝道:

“你們四個不要臉的**女人全部滾回去!”朱懷宇這一喝,使四個妖豔少女,同時楞了一楞!

朱懷宇哂然一笑,道:

“原來你們是奉命帶我走,是奉什麽人之命而來?如果不說,可別怪在下要得罪了。”

先和鬼婆女交手的那個紅衣少女**笑一聲,媚眼一掃朱懷宇,做出一種蕩人魂魄的風情,道:

“閣下何必盛氣淩人,我們是為幫你而來……”

“誰要你們這種女人幫忙。”

那紅衣少女臉色一變,晃身立在朱懷宇的麵前,冷冷道:

“我們這種女人怎麽樣?”

“不要臉——”

朱懷宇臉字猶未出唇,那紅衣少女玉腕倏揚,一個耳光向朱懷宇臉上打了過去。

朱懷宇估不到對方會驟然出手,一股潛意識的力量,倏然在紅衣少女一揚玉腕之際產生,他怒喝一聲:“你敢打我——”右掌猛地掄出——

這一掌在潛意識中所發,其威力奇大,紅衣女晃了兩晃,栽倒於地!

場外一陣嘩然,朱懷宇的武功當真如此之高。他隻在一揮手之間,便把這個武功極顯赫的紅衣少女,震得重傷。

朱懷宇一掌震傷紅衣少女,反而怔了一怔,他估不到他這一掌竟有如此威力。

這當兒,一聲叱喝之聲響起,三條紅影,猶似花絮紛飛一般,其餘三個紅衣少女猝然撲向朱懷宇,攻出一掌。

朱懷宇厲聲一喝,雙腕揮處,兩股奇大無比的內家真力,分向三個紅衣少女當胸掃去!

朱懷宇掌力尚未發出,一股無形的潛力,已經迫得三個紅衣少女抽身後退!

朱懷宇俊臉驟現殺機,怒道:

“如果她們不說誰派你們來的,當心我一掌毀了你們三個不要臉的女人!”

這三個妖豔絕倫的紅衣少女,臉上一掃**蕩之氣,替而代之的是驚栗之色,連連後退!

鬼婆女此刻反而忘記向朱懷宇下手,隻怔怔地佇立一傍,驚恐地望朱懷宇!

朱懷宇知道這四個女人決非善類,而且又是受什麽幫主之命而來,使他憶起了“天帝幫”幫主“紛蝴蝶”來!

如果這四個紅衣少女是“天帝幫”的人物,他今日就不會放她們活口,準備全毀在掌下!

當下見三個紅衣少女不答,臉色一變,厲喝道:

“你們不會說話嗎?”

這三個紅衣少女一掃初見時那**騷之態,如今像三隻小羊羔見到豹狼一樣,萎縮……發抖……驚駭。

朱懷宇緩緩向三個紅衣少女欺了過去,口中喝道:

“如果你們再不說,也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朱懷宇喝聲甫落,一個冷冷嬌笑之聲,突告破空傳至,緊接著嬌笑聲中,像幽魂似的飄下了一個黑影!

舉目望去,命名朱懷宇心血沸騰,他的眼睛像銅鈴一般,兩道憤怒的火焰,從他的眼睛之中射出!

突然而來的人影,赫然是三英會會長之女——湯瓊!

湯瓊望了朱懷宇一眼,盈盈一笑,道:

“閣下,你還記得我嗎?”

朱懷宇心中的怒火再度爆發,如非這個用心險惡的湯瓊,他怎麽會向少林與武當等派,迫取派令?

他強按心中怒火,縱聲一笑,聲猶龍吟虎嘯,聞之令人心腦皆栗,朱懷宇一斂笑聲,欺身於湯瓊身側,冷冷道:

“姑娘就是化了灰,葬進了土裏,我也要把人你挖出來。”

就在朱懷宇說話之間,遠處六條人影,疾如電光石火,向場中飛奔而來,與湯瓊並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