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探頭向裏看了一下,頓時呆住了,棺材裏空空如也,連根毛也沒有,倒是有一條豎井直通地下,不知道又有什麽玄機。

我回過頭來,胖子急忙問道:“小衛,怎麽樣?有什麽寶貝?”

“球,啥玩意沒有,有一條地道,不知通往哪裏?要不要下去看看?”尾巴湊上來道:“讓開,讓我照照。”說著右手一動,火光閃起,照得棺材裏亮堂堂的,一條豎井隧道直通地下。

“進不進?”我問。

“當然進去了,這是周武王的墓,說不定寶貝就在下麵,不進去豈不可惜了?”這是胖子的聲音。

我抬頭看看老悶,他點點頭:“下。”胖子如聞聖音,哧溜就鑽進去了,比泥鰍還滑溜。尾巴嘿嘿一笑,仗著自己身材偏瘦,也擠了下去。嚴含雖然有些害怕,但愛人心切,加之從來也沒下過鬥,對鬥裏的凶險所知不多,正應了那句老話“無知者無畏。”也跟著下去了。

現在就剩下我和韓青、老悶三人了。老子是個大塊頭,不甚好下,隻好留著殿後。老悶和韓青也鑽了下去。我爬進棺材裏,艱難的將腿先放進洞裏,身子一溜便下去了。

甫一落地,眼前一片亮堂,下麵有一扇門,早被胖子他們推開了。兩名守門石人雙手高舉過頂,捧著一隻石碗。光亮便是從那裏傳來的。我一看這架勢,分明是萬年燈,八成又是用的什麽神人煉製的燃油。

下麵的空間不太大,也許是因為人多的緣故吧,除了我們六個活人外,兩旁坐滿了人,地洞落下的地方正對著地下大廳的正中,一尊尊石像如群臣朝拜一樣,每人一個座位,都神態安詳的坐在那裏。居中的正是周武王,三縷胡須自然飄下,威嚴而肅穆,石像並不大,略比我們正常**了一點。什麽金銀器皿也沒有。

我們不免大失所望,這些個石像雖然值點錢但也扛不回去呀,況且就算我們扛了回去,怎麽出手?這樣的東西可全是國寶級的文物。國內的販子不敢要,國外的想要老子還真不賣給他們。

身為一個中國人,雖然淪為盜賊,但起碼的愛國心咱還是有的。窮死不賣一件國寶給洋人,這是我做人的原則,也是作為一個盜賊的最後的道德底線。

老悶走過來:“小衛,走吧,別在這裏耽擱了,這裏的東西沒一樣能拿得出去的,況且千棺困仙陣已被我們破掉了。已隱隱有支撐不住的跡象。不要把我們給活埋了才好。我倒是無所謂,活也活夠了,死了倒好,隻是你們不能死在這裏,扭轉乾坤的大局已破,正中覓路出去才是正道,也別想什麽升棺發財了。”

我一聽,頓時大急。忙把尾巴和韓青他們叫過來,把老悶的話轉述了一遍道:“老悶說的在理,咱們退出去吧。”韓青遲疑了一下道:“這些發現足以震驚世界。如果不帶點東西出去恐怕別人不信。”尾巴笑道:“青姐,你還以為自己是考古專家呢?縱然帶了東西出去,我們也無法向別人說啊,總不能說我們是新時代的盜墓者吧?”

韓青為之語塞,怔了怔道:“那就算了,走吧。”

真是下來的快,上去的也快。眨眼功夫,我們又回到上麵,上麵的點點夜明珠讓我們有了回到地麵的錯覺。

打開墓室的門,由於我們是反其道而行,很快走出了迷宮一樣縱橫交錯的山洞,進入了又一個迷道。老悶微微一笑道:“跟我來,這些迷宮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不過令我奇怪的是我曾經在這裏住了近百年卻始終沒有發現下麵竟是周武王的墓。”

我心裏一激靈,王麻子曾在嶺山幹了第一票倒鬥的生意的時候說是遇到過一個高人。莫不是就是老悶,這裏正是屬嶺山的範圍。當下張口要詢問。老悶眨眨眼笑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穿越者,沒有人比我的年紀再大的。你說的王麻子是叫王德昭對吧?當年若不是我救了那個女娃,他們早跑沒影了,這小子跟了我三年尚不知我是不死之身,悟性太差了,就被我一腳踹開了。”

我們正說著,突然腳下一陣顫動。老悶臉色一變道:“不好,逆轉天地的九個異寶長時間沒有歸位,已鎮壓不住地底的邪煞之氣。這地方快要塌了,快走。”說罷,身形一閃,向前掠去。

我們五人都身負不同的異能,估計能逃得出去。唯有葛胖子,啥球不會,吃的又肥,典型的累贅。老悶和我對他都有感情,不忍他死在這裏。尾巴和嚴含又都聽我的,我心中一急,一把抓住葛胖子道:“跟我走。”說著,我將他背起來,大喝一聲:“鬥轉星移。”

雖然我們的速度夠快,但是這山裏的迷宮也太長了,一二分鍾,地上已站不住人了。整座山抖得像篩麥子,石塊不住的砸下來。山洞裏像落石頭雨,他們四個都有能量護體,尚且不懼。老子背了個大活人,能量用不上,隻好讓葛胖子挨石頭了。葛胖子在我身上不住的哎哎痛叫。知道叫痛就是好現象,說明還沒死呢。

眼看就看到了洞口了,山洞劇烈的晃動了一下,洞口一下子合攏住了。我心中猛地一驚,本能的一抬手,黑色能量激射而出“轟”的一聲,將已經合攏的山洞又打開了,還擴大了不少。一閃身,鑽出了山洞,眼前一花。韓青他們也出來了。

我把葛胖子放下來,隻見這小子雙手緊緊抓著一個盤子大小的銅鏡子,擋在自己臉上。我劈手奪過來喝道:“胖子,死了沒有?沒死就吱一聲。”葛胖子吱了一聲,睜開眼道:“小衛,你看看這鏡子能賣多少錢?”

我這才仔細的看了看手上的鏡子。老悶也湊了上來。這麵鏡子乍一看是銅的,其實也不是銅,不知什麽質地,四周是一圈奇怪的符號,兩邊是一龍一鳳兩個飾物。鏡子後麵有一個圓形的把手,頗像茅山派的道士用的陰陽鏡,但卻沒有八卦卦符,又多了兩個飾物,就似是而非了。我拿在手裏掂了掂分量,又敲了敲,聲音沉悶,手感頗重,約有近二十斤。

“這麵鬼鏡子你從何處得來的?”我扭過頭問道。葛胖子小眼一擠,滑稽的說:“剛才臨走的時候見實在沒東西可帶了,就轉一圈,在居中的皇帝背後找到了這玩意,就順手帶出來了。還好帶著它,不然我早就被石塊砸破相了。”

“臭小子,舍命不舍財的主。”我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