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仍舊沒有想說什麽的意思,他是個將所有心思都不外露的人。不過我能感覺的出來,他加強了戒備,每每周圍出現什麽異動,他都會警戒起來,爾後讓我守著鈴,獨自一人出去應付,並且強硬地不準我們在旁邊。

殺生丸他似乎有點……有點緊張吧……他是在擔心什麽嗎?

“桔梗,你怎麽了?”

搖搖頭,我苦笑一下,真的有點神經過敏,自從見到犬夜叉之後,我就一直多想了吧?看著對麵的琥珀,滿眼狐疑,看來我又發呆了很久。“我沒事,琥珀。”

“哦,那就好。”琥珀並沒有追根問到底,隻是寬容地笑了笑,說道:“上次真是抱歉,我不該懷疑你。隻因為奈落那人用你的假象欺騙了我,還攻擊我,所以……抱歉!不過此人近日再沒有出現吧?他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嗎?”

我想了想,琥珀的話似乎有些不對勁,可是我又說不上來哪裏有問題,隻好先回答他的問題:“上次我有跟你提過,恐怕我跟他認識一千年了……你知道,人魚的生命是無限的,所以千年之前,我們一定發生過什麽誤會。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不要緊,以後再說吧!我們小心就是。”琥珀遞給我一杯冰水,“對了,我馬上就要出去實習,我去的是京都郊區的一家醫院,有一個月吧都會住在那裏。哈哈……終於開始實習了,我馬上就能成為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了!桔梗。”

望著琥珀欣喜的樣子,我也跟著笑了笑,經過上次事件,他卻仍舊能如此開朗,並不介懷我把他卷進一場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的陰謀裏。不過,這一個月會不會……我有點擔心,躊躇說道:“琥珀,你要小心。”

想來明白我的擔憂,琥珀又是一笑:“放心吧,我一定不會單獨行動,再說,你不是告訴我,你的朋友會暗中保護我?而且上次奈落受傷不輕,我覺得他近期該不會有什麽動作。倒是你,他針對的是你,所以你要小心。”

“琥珀……我……”不知為何,心裏總有一絲不安,不確定琥珀的安全,我不會放心,“我能否去參觀一下你實習的醫院?”

琥珀一愣,料想不出我會提這樣的意見,略略想了一下,便點點頭,讓我稍等,他去車庫取了車,便一路長驅直往帶我去了他實習的醫院——月泉山醫院。

郊外的景色與城市大不一樣,明媚的陽光將這個山裝扮的如穿了花裙子的女生一般,那般明眸善睞。距離上次來月泉山已過去兩三個月了。那一次,我背負了尋找鈴的希望,也沒有時間好好觀察一下周圍的風景。而此次,我陪同琥珀,希望他在這裏一個月能平安無事。

醫院就坐落在月泉山下,比起京都大醫院來說小了很多,站在醫院門口,琥珀解釋說:“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我不希望借用爺爺的身份受到特殊照顧,何況……”他頓了頓,彎腰伏下,靜靜地撿起地上的紙屑,扔進垃圾箱裏才繼續說道:“我就是在這裏出生的,聽爺爺說,母親生我之後身體一直不好,在這裏靜養了一年多。而那時,父親也在這裏工作。”

琥珀的表情很是柔和,想來他的父母給他留下了很溫暖的記憶,所以才能有如此溫暖的眼神吧?他仰頭望著晴空萬裏,說:“桔梗,我給你唱首歌吧?幼時常聽母親唱起,父親說過這是母親很喜歡唱的一首古曲。”

“帝子歸來之那日,如踏青波與夜行,愛蓮為生、愛蓮為生當年情,月泉山下相憶否,相憶否……”

我靜靜地聽著琥珀唱出古老的歌謠,這首歌很是淒迷,很動情,就像一位淺唱低吟的女子,在耳邊如泣如訴。一邊撥弄琴弦,一邊搖搖看著自己的意中人。我幾乎就要沉浸在歌曲帶來的情境中了,這音調為何這般熟悉?

“桔梗,你喜歡嗎?”琥珀唱完後,見我默不作聲,小心翼翼問道。

我點點頭,衝他一笑:“琥珀,這首歌讓我想起了很多,而且也隻有身為人魚之後的你能唱出這種曲調,這首歌應該是你媽媽創作的吧?這是人魚一族的歌曲。”

琥珀卻是搖搖頭:“不,雖然很奇怪,但這首歌從古代就流傳下來。據說是一位君主為了他的皇後而創作的,皇後去世後,君主苦苦思戀不能相見。一天晚上,他做夢來到月泉山,在這裏看見皇後的身影。君主正欲對皇後訴說思念之情,卻在此時醒來,悵然所失間唱的就是這首歌。啊!對了,這醫院後麵還有那位皇帝天亮之後尋到月泉山,為他的皇後雕刻的漢白玉像呢!走走走,我帶你去看。”

琥珀一拍腦袋,拉上我就跑。穿過長長的綠蔭廊,再繞過種滿白色小花的園子,很遠處我就看見一座高高的漢白玉雕像。女子穿著古代的衣服,盡管是雕刻的,但那紗織物的輕盈還是感覺的出來。她一麵做飛升狀,一麵又不舍地回頭朝身後看著。我僅僅能看得見她一雙眼睛,因為她的臉被一塊紗布遮擋起來。

我不解地問道:“為什麽皇後的臉沒有雕刻出來?”

“唉!男人的醋勁喲!”琥珀朗朗一笑,扮個鬼臉,“聽說皇後生的傾國傾城,國王不願意世人褻瀆她的美貌,於是讓人雕刻時故意不雕上臉,蒙了層麵紗了事。不過……桔梗,如果單單看眼睛的話,我總覺得皇後的眼神與你很像!”

琥珀說的很是篤定,並且還又仔細地看了我一眼。我沒有回答他,隻是靜靜地看著隻有一雙眼睛的雕像,她也在看我,靜靜的,不語地看著我。那雙眼睛似乎在說著什麽,我能感覺到她的擔憂以及不舍,她究竟不舍的是什麽?心中那個瘋狂的想法又閃現出來,我不敢相信地後退一步。

琥珀察覺我的異常,關切地問:“桔梗,你怎麽了?”

我搖搖頭,為免他擔憂,笑笑:“可能有點累了,我們回去吧。”

一轉身,我卻愣住了,呆呆看著麵前的身著火鼠裘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