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被流雲猛地一拍,嵐風微微呲咧了嘴角。歡喜道:“老大的為人我自然清楚,這麽多年,兄弟們都是心不甘情願叫你一聲老大!”

“就你會耍嘴皮子!”流雲手臂緩緩的收回,嗔笑道。過幾天就要離開這個從小生活的城市了,能在臨走的時候見一見自己的兄弟,流雲也算是了結心中的一樁心事。

“走,咱們到後山走走。咱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敘舊了!”流雲嗔怪之後,擰嘴笑道。而那嵐風自然是欣然點頭。流家府邸的後山林間。流雲和嵐風並肩而行,相談甚歡。將各自最近一段時間的經曆都詳細的告之了對方。交流之後,兩人又感慨萬千。曾經一起廝混的日子已經是一去不複返了。現在,兩人也不再是以前那種懵懂少年了。各自心中都明白著一個道理。

既然生活在了這音芒大陸。那麽若是不想碌碌一生,唯有去追尋武道的巔峰。

“嵐風,你確定要去帝都武者學院?”

寂靜的林間。兩人並肩走了一會兒,流雲從先前話語帶來的沉思之中驚醒。俏頭問道。先前的交流。流雲了解到嵐風的打算。他自然以被帝都學院錄取為目標。然後在帝都學院之中打拚。爭取踩著這個蹺板去拚搏一番。

“是啊!我們生活在小家族之中。沒有大的背景,又沒有世外高人教導我們。學院,是唯一的捷徑了,總比自己獨自外出曆練的實在。”

嵐風輕呼了口氣,點頭道。

“這輩子,我的目標不大,若是能在帝都那種大城市內立足。我便心滿意足了!”

“雲哥。你呢?帝都學院,我想你應該不會去吧?”

嵐風瞟了瞟流雲。笑著問道。現在整個波蘭市都盛傳著流雲的名頭。似乎是波蘭市曆史上最為年輕的戰靈強者。而這還不夠。在戰靈實力層次之上,戰鬥力更是恐怖。流雲在波蘭市的兩場大戰,現在已經是被眾人給神化了。

十八歲之前,實力達到戰靈之境。這是維帝學院的招生標準。而在嵐風看來。流雲絕對有可能被維帝學院錄取。

流雲撇嘴笑了笑,道:“帝都學院,我是不會去了。而維帝學院。似乎我也不會去!”

聞言,嵐風臉色一驚。偏過了頭。詫異道:“都不去?”

瞧得嵐風投來的驚詫目光,流雲淡然一笑,吐了口氣,“應該是吧!都不會去!”

“那你去哪裏?難不成呆在波蘭市?”

嵐風眉頭緊了緊,接著問道。“嗬嗬。外出曆練吧!這個或許是最適合我的!”流雲望著跟前蔓延的林間,嘀咕了一聲。

“放心,我不傻!我覺得,外出曆練比起我呆在學院,前者,應該能讓我的實力得到最大的提升。倒是你,去了帝都在學院之中。那裏麵可比不得著波蘭市這種小城市的武者學院,凡事低調一點總歸沒有壞處。若是和以前一樣,最後吃大虧的可是你!”

嵐風揉鼻笑了笑。“放心了雲哥。我也不再是以前的嵐風了。這些道理我都懂。”

“恩。離開波蘭市,你凡事小心就好!也不知道我們這次分別到何時才能再次相見?”

“雲哥。你曆練的時候若是路過了帝都,到時候可不要忘了來看我!或許到時候,我在帝都已經混的小有名氣了!”

嵐風怔了怔眼眸。一臉嬉笑道。

流雲笑了笑,輕點了頭。“好。到時候若是經過帝都,絕對去看看你!”

“一言為定!”嵐風伸出了手掌,流雲也會意的漫起手掌,兩人一拍即合。

“對了,雲哥。剛才你不是說了,寒暄有可能在帝都停駐一段時間,或許你到時候,你還可以見到她!”

嵐風擰動眉頭沉吟了片刻,仰頭道。先前的交流。流雲將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全部詳盡的說了出來。當然,關於魔者以及一些隱晦的事情,流雲自然是沒有透露了。

“或許吧!”聽言,流雲心神微微顫了顫。心中自然從未忘記過這個小丫頭。對自己,她做的已經夠多了。就是為了自己這份懵懂的感情,流雲也絕對要做到配得上她。

“不知道這個小丫頭現在怎麽樣了?”流雲眼底一抹柔情喚起。心頭呢喃了一聲,半晌才回過神。而在流雲剛剛醒過神。便是聽得嵐風繼續嚷嚷驚歎道:“唉。那窕月導師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是天玄門門主的女兒!”

關於煤礦之爭中發生的一些事情。流雲也告知了嵐風。其中令人驚歎的自然是小導師窕月的身份了。

嵐風驚歎之後,嘴角便是詭異的彎弧勾了勾。嬉笑道:“天玄門的名頭,比起帝都的一些實力可是一點都不弱!若是我們去了天玄門,是不是能夠得到更好的待遇?”

流雲淺笑的望著嵐風。嗔道:“你就別打自己的算盤了!若是有本事,到哪裏都是一樣。若是沒本事。哪裏都不會要你!”

嵐風掃了掃頭,抿嘴一笑。“我就是說說而已。又不是真去!那種地方,恐怕比起學院更難混!”

“你知道就好!”流雲回應道。相比於那些魚龍混雜的大勢力。學院還算的上一片安寧樂土。大陸之上過於黑暗的事情,並不會出現在學院之中。

大半個上午的時間。流雲和嵐風漫步林間。談論了過去,談論了未來。最後,嵐風也因為要準備明日帝都武者學院的招生,這才告別離去。送走了嵐風。流雲下午時分,便是又投入了枯燥的修煉之中。

經過了上午那次不愉快的事情。流雲對於療傷類琴道無疑是更加感興趣。因此,流雲下午便又沉浸在了琴道的修煉之中。在魔者的指導下。流雲研習琴技。認知靈藥。熟記病症。不斷琢磨靈魂之力的感知功效。通過靈魂之力,對於身體的每一處都有一個詳細的認識。

流雲這般的沉迷,一晃便是連續的五天時間。魔者就好比是什麽都知曉的百科書。裏麵的東西應有盡有。每時每刻,流雲都接觸著療傷類琴道之上的新東西。而魔者講解告之之後,流雲則是獨自反複的琢磨。有些時候,因為療傷類琴道的修煉,還要拿自己的身體當實驗。

這五天的時間,流雲對於一般的靈藥算是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靈藥的形狀,特性。名稱。由來。流雲因為沉浸的緣故,記憶力非常驚人。短短五天的時間。從一個對靈藥沒有任何認識的白癡,成長為如今,要超出常人很多。

帝都學院的招生是在嵐風離開後的第一天進行的。波蘭市以流家為首的大大小小的勢力,年輕一輩的子弟基本上都參加了這次招生。然而現實,總歸是殘酷的。被刷下來的人占了九成以上。選出來的一成的人還要參加第二天的複查。總之,這一成的人不會全部收錄。而第二天,那一成的人,卻是大半數又被刷了下來。

最後確定被武者學院收錄的,少之又少。也就是兩手之數左右。帝都武者學院的招生伴著絕大多數人的唉聲,以及少數人的歡愉而結束。帝都學院的招生,也在隨後幾日的時間,逐漸淡去人們的視野。

而玄音帝國的人們都知道。帝都武者學院招生結束不久後,便是大陸知名學府維帝學院的招生。而這座古老學府的招生很奇特。來這裏招生的人似乎很輕易便將整個城市最具潛質的人給找出來。而後相約在本城市最為繁華的地方進行一場較量。根據實戰,那招生之人,判斷是否錄取。

當然,那些連帝都武者學院都進不去的人。對於維帝學院自然沒有奢求。絕大多數人對於維帝學院僅是崇拜崇拜而已。當然,在眾人心中,今年波蘭市絕對有一人符合維帝學院的要求。

那自然是轟動波蘭市的流雲了。

幾年了,波蘭市已經連續幾年沒有出現被維帝學院錄取的學生了。而更加尷尬的是,最近幾年,那維帝學院招生之人竟然不在現身波蘭市。也就是說,波蘭市之中最具潛質的人,那維帝學院的招生者在沒有比試的情況下,直接將之排除了。

而那帝都學院招生持續的幾天時間。對外界沒有任何關注的流雲,靜坐在自己的廂房之中。每日總是手掌扶著琴弦。偶爾拿出幾株靈藥分辨。總之就是弦琴沒有離開過手。幾乎是每時每刻都與弦琴有著直接的接觸。

腦海之中,流動著一篇篇琴技音律。這些音律在音符之上曲折善變。雖然這些音律,沒有攻擊類琴技音律的殺傷力。也沒有輔助類琴技的詭異莫測。但是掄起真正的價值,絲毫不次於這兩種琴技。

無疑,流雲腦海流暢的音符便是療傷類琴技。治療傷勢的琴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琴技關乎人的生死。從這點上看,它的價值要遠超過那輔助類琴技以及攻擊類琴技。

流雲這種對琴道的靜修。在帝都武者學院招生結束後,沒有任何的間斷,反而是又持續了半月之久。在月末的晚上。流雲的廂房之中。床鋪之上,流雲端坐。紫龍木琴放置於雙膝之上。流雲單手的手心捧著一堆幹燥粉末。

望著手心的粉末,流雲目光呆愣了片刻。蹙眉道:“這就是嗜心毒?”

又經過了半月的琴道苦修。流雲在靈藥的認知之上有了更大的突破。那嗜心毒便是流雲根據靈藥藥效以及對毒症的熟知而後配置出來的毒藥。